作者:桃桃宝宝
过了几分钟,乔长安和邓佳辉一起看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年男子在家人的搀扶下,走出来。
太久没走路,这位病人迈步间有些不太适应。
可是是真的能走路了。
看着他们走远,乔长安满是疑惑,“小舅爷,你确定那位老人真的瘫痪了三十九年?”
邓佳辉震惊在施老先生的医术高超之中,完全忽略了乔长安的问话。
反应过来时,才信誓旦旦道,“当然,这位病人十几年前还是我的病人,一直瘫痪着,错不了。这是真的能走了?”
乔长安:“有这么神奇吗?”
邓佳辉:“中医博大精深,你不知道不了解的太多了。走,进去拜师,我已经跟施老提过让你拜他为师的事情了,他答应见你一面,就是有希望。一会儿你嘴巴要甜一点,明白吗?”
乔长安猛地点头。
等绕过屏风走进去,见白发苍苍的施老先生正在收着一套银针工具。
诊室里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倒是和施老一身长袍又须发皆白的形象很是相搭。
乔长安有种瞬间穿越到旧时光,见到古时候的郎中大夫的感觉。
正准备开口,埋头收着东西的施老先生看也没看她,苍劲有力道,“把生辰八字留下,出去。”
乔长安一愣,与邓佳辉相视一望,眼中带着求助的意思。
邓佳辉只好拿着纸笔,写了一张乔长安的生辰八字递过去,“施老,这是乔长安的生辰八字,请您过目。”
“让她自己写。”施老收完东西,这才看了乔长安一眼。
但老者的眼神太深,有太有智慧,乔长安与之对视的瞬间只觉接不住这样的目光。
她赶紧走过去,拿起纸笔,望向身侧的邓佳辉,“小舅爷,我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您知道吗?”
“你照着我这个写,你妈妈告诉过我。”
“好。”
她写好后,递给施老。
施老让她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后,很嫌弃道,“年轻人,见字如见人。你不适合学中医,出去吧。”
邓佳辉还想再说什么,被施老再一次的“出去”二字,硬重重给打断。
出去后,邓佳辉安慰乔长安。
乔长安却想着施老说的话,“我觉得我的字确实是写得不好,我得练字才行。”
……
李遇回到科室。
文静迎上来,站到他的办公桌面前,“李医生,医院里那么多实习生小护士喜欢你,你对每一个都凶巴巴的,对我还好,至少没有让我滚。是不是因为我更特殊,我其实是有机会追求你的,对不对?”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可怜吗?”李遇反问。
文静疑惑,“什么样的人最可怜?”
“没脸没皮,自我感觉良好,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李遇道,“比如你。”
文静气得想跺脚,却碍于自己是高干子女,必须保持良好的形象,没敢发作,“你……我怎么就没脸没皮了?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说着,文静也要哭出来。
“别在我面前哭,你的眼泪不值钱。”李遇拿着一份病历,起身,走了。
乔长安和邓佳辉分开后,直接来了外科住院门部。
她在找寻着李遇的身影,正问着一个小护士李遇去了哪里,便见李遇拿着病历迎面走来。
她走上去。
手中的一瓶德亚牛奶,递了出去,“特地给你带的牛奶。”
李遇接过来了。
乔长安会心一笑。
就在她以为,她还是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在李遇心中有着一席之地时,李遇拿着她送给他的那瓶牛奶,走开两步,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
她以为,李遇还是和以前一样,拒绝所有异性的示好。
唯独对她不同。
但现在,她送的牛奶,他也一点也不稀罕了吗?
“你不喝也别扔啊。”乔长安有些气愤。
“送牛奶是什么意思?”李遇从垃圾箱处走回来,站在乔长安的面前,居高临下道,“乔长安,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复合,你别再纠缠我。”
这话被追出来的文静听见了,她大吃一惊的同时,心酸又嫉妒地看着乔长安。
等李遇走后,文静走上来,“乔长安,你不是说李遇是你表哥吗。他说的不可能跟你复合是什么意思,你们以前在一起过。”
乔长安决定干一件大事情。
在干这件大事情之前,她会和以前一样,勇敢一些。
“对,没错。我们以前在一起过。”乔长安挺胸抬头,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我就是那个为了李遇打流过孩子的那个女孩子,也是他唯一的一个女人。有我在,你们谁都别想打我家阿遇的主意。”
她确实应该像以前一样勇敢。
不再畏首畏尾。
回家以后,乔长安坐在餐桌上,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们和爷爷,一起吃着晚饭。
突然间,乔长安放下了碗筷子,一一望向家人们,“爷爷,爸爸,妈妈,尔年,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们。”
第758章 还得是老爷子最有智慧
在家里面,乔长安的地位是相当重要的。
她一说有事情要宣布,几个弟弟都放下了筷子。
这是乔尔年教给乔念安、乔盼安,乔怀安的。乔尔年说,姐姐说话的时候,要放下手上的事情认真听,不可怠慢。
所以,以乔尔年这个二哥为首,几个弟弟对乔长安相当尊重,
不仅如此,就连老爷子也停下了夹子菜的动作,他认为孙女有事情而且看似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一定要好好听一听。
商陆和乔荞见儿子和老爷子都放下了筷子,这不放筷子也不好意思。
两夫妻越来越察觉到家人对安安的重视和宠爱。
安安回家后,直接变成了全家人的团宠人物。
老爷子放下筷子后,满眼慈祥地看着宝贝孙女,“安安啊,你有什么事情要对大家说,说吧。”
乔长安面露忐忑不安状。
这不安和忐忑被老爷子尽收眼底,他不由安慰,“没事,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们,别害怕。”
“是啊,安安。”商陆道,“有什么事尽管告诉爷爷和爸爸妈妈。”
乔荞有些担忧,“安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或者不能解释的麻烦事了?”
“姐姐。”乔尔年在外面桀骜不驯的,可在乔长安面前秒表小迷弟,“你还有弟弟我呢,有我给你撑腰,什么麻烦事都不会是麻烦事。”
家人就是乔长安最坚强的后盾。
她知道。
这个家到处充满了爱意和温暖。
如果能够从小在家里长大,她想,她一定会收获更多的幸福和快乐。
她忽然觉得,没有事先对家人坦白,是她不对。
但现在不晚。
她鼓起了勇气,大胆起来,“爷爷,爸爸,妈妈,尔年,念安,盼安,怀安。我有件事情隐瞒了你们,一直没告诉你们,我心里挺内疚的。”
“没事,没事。”最先说话的,是慈祥的爷爷,“你愿意跟家人分享就分享,不愿意也没关系,家里没有人会埋怨你的。你要想说的话,现在也不晚。”
商陆见女儿这般忐忑的样子,猜想着女儿所指的,一定是她的感情问题。
乔荞也隐隐约约猜测到了,而且这极有可能和李遇有关。
其实安安不说,乔荞也准备找个适当的时机问问女儿。
因为她经常见到女儿看李遇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商陆看着女儿,宽慰道,“安安,想说就说吧,我们都愿意倾听,并替你解决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麻烦事,我想做的事情,我也一定会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态去做。就是做之前,想我告诉大家。”
乔长安开始陈述。
“我之前在欧洲谈过一个男朋友,并且都准备结婚了。”
“我还怀了他的孩子,但是意外流产了。”
“我们也分手了。”
说到这里,乔长安故意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家人们的反应。
商老爷子到底是个智者。
他没有或震惊或难以接受的反应,反倒是异常的平静,又以很慈祥宽容理解的口吻,道:
“我们家安安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安安,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你人生中宝贵的经历,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流过产这件事情,你不必觉得那是你人生中的瑕疵。”
“爷爷也对你说过,人生宜求缺。有缺失,才会在别的地方更有所得。”
老爷子是智者,他不觉得孙女如此一来,人生就不幸福了。
但商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