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桃宝宝
而且她也不知道文世强如今官居高位又手握财富,靠的其实不是运气,而是一些歪门邪道。
文世强是改过命的。
十几年前他想改命,找过乔长安的师傅薛老先生,但薛老先生拒绝了,后来便找到了薛老先生的一个同门师弟。
那人帮他做了许多坏事。
文世强握着女儿瘦弱柴骨的手,“小静,你记不记得你十岁的时候得过一场重病。”
文静记得。
那时候她因此休学了一年,但之后并不影响她连连跳级,成为医学界的尖子生。
文世强又说,“你十岁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医院查不出什么原因,你都快死了。爸请过一个高人,给你做了法事,续了命。”
那是用另一个和文静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的小女孩的命,来换得文静的命。
学西医的文静,还是不肯相信,她虚弱地问,“真的有这么玄乎和神奇吗?”
“你不用管这些。”文世强不必说服女儿,他只知道,这次只有乔长安师徒俩能救他的女儿,“我现在给乔长安打电话。”
文静想,如果父亲说的都是真的,只有乔长安的祝由术能救她。
那么,她更要沉得住气。
这个道理文世强也懂,但他怕自己虚弱不堪的女儿随时都会离开自己,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就要给乔长安打语音通话,却被文静那只虚弱的手给制止住了,“如果这个乔长安真的能救我,那更要利用她担忧李遇的心理。如果她真的在意李遇,是会沉不住气的。”
果然,乔长安的语音请求,一通又一通地打进来。
文静还是制止着文世强没有去接听。
乔长安是在半小时后,直接杀到了文家的别墅大门前的。
文家别墅坐落在鹏城的顶级富豪小区。
原本乔长安是进不去的,但爷爷在这里给她留下了房产置业,那是她的嫁妆之一,所以她很容易就进来了。
这里的别墅,最便宜的都是上亿起步。
就算文世强官居高位,用他一辈子的薪水也是买不起的,果然是个黑心的狗贪官。
她在外面吵着闹着要见文世强,安保人员拦着。
最后,文世强还是把她请了进去。
进去后,文世强倒是礼貌又周到,让她坐,又命人端了茶水和瓜果来,“乔医生,这么晚了你来我家,是想通了愿意替小女治病了吗?”
“李遇在哪里?”乔长安开门见山。
坐在主人沙发位的文世强,装疯卖傻,“李遇是谁?”
“文书记的演技真是高。”乔长安知道眼前的文世强就是一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斗智,她是斗不过她的。
她直入主题,“文书记应该知道,你女儿应该死在她十岁那一年。你做尽坏事丧尽天良,这一次老天让你女儿多活了十几年,你已经是与天作对了。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
文世强越来越肯定,乔长安已经得到了蒋老先生的真传,“看来世间你确实是祝由术的传承之人。”
乔长安没有正面回答,“这世间是有因果报应的。你就不怕吗?”
怕?
文世强轻蔑一笑。
如果会怕,他也不会有今天的辉煌。
他也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乔医生,李遇大概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吧。他是失踪了吗?不过你找错人了,他的失踪跟我没关系。乔医生要是这么信命运因果的话,那你就更应该替我女儿治病。说不定你多做点好事,多救点人命,你所担忧的所有人都能沾沾你的福泽。说不定这次就逢凶化吉了。”
第862章 逮个正着
这是文世强的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乔长安就知道李遇一定是在文世强的手里。
此时的手心已经捏了一把冷汗。
心绪在这个时候千起万涌,无法平静。
连呼吸也有点乱了。
死在文世强手里的人命不计其数,这一次如果她不妥协,李遇一定会凶多吉少。
她看着这个坐在沙发前泡着功夫茶的,一脸漫不经心笑意的老狐狸,心下是方寸大乱。
难道这一次真的要违背祖训去救文静,才能把阿遇救出来?
可祖训规定了不可与天争命。
救文静是会被命运反噬的。
泡好茶的文世强,倒了一杯工夫茶,推到乔长安的面前,“乔医生进来这么久了,都不坐下来喝杯茶吗?”
尽管心下方寸大乱,可表面上乔长安还是很镇定的。
她站在文世强的面前,淡淡地扫了一眼那桌上的茶,道:
“文书记,种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如果你不想你的身边六亲遭到报应,那么就该收手,好好做个人。没有谁能帮得了你。”
与这样阴险狡诈的人过招,乔长安自认为她不是他的对手。
但她至少知道,李遇确实是在他们手上。
她坚决地离开了文家。
留下手中捏着茶杯的文世强,冷冷地目视着她远去。
那愤怒之意全发泄在手中的那只茶盏上,被他捏碎了。
陶瓷碎片碎在手心里,划破了文世强的血肉,秘书立即上前帮忙钆扎。
他却手一挥,冷冷吩咐,“动手。”
别墅外,见女儿终于出来了,商陆松了一大口气。
方才乔长安进去的时候,商陆也去找人打探了消息。
这里是京城高官文世强在鹏城的别墅。
他们跟文世强是交过手的。
安安有一次在医院里背上了人命,被关押在监狱里即将被执行死刑。
他找了各个渠道,走了所有的关系都没能把安安保释出来。
最后还是老爷子出的面,安安才逃过一劫难。
文世强这种人,就是旧时代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奸臣贪官,权势大得很,跟这种人斗哪怕是富甲一方也是斗不过的。
女儿这一走进文家的别墅,商陆捏了一把冷汗。
他本是决定,如果再等一分钟女儿还不出来,他就带人冲进去。
好在看到安安的身影在朦胧的路灯下,走出来了。
他忙迎了上去,“安安,你没事吧?”
“爸爸?”
乔长安这走出来的路上都在绞尽脑汁地找寻李遇的办法。
突然见到父亲,她很是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爸爸还想问你呢。”商陆拉着女儿的双手,把她上下打量了几遍,确定她没事,仍旧心有余悸,“你去文家干什么,难道阿遇的失踪跟文家有关?”
祝由术的事情,她不能告诉家人。
所以其中缘由,不能说。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不是,就是他们家的老人家头疼病犯了,上次是我给扎针好的。大半夜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看看。”
扎针?
可她进去时,什么东西都没带。
扎针应该带上银针吧。
商陆不肯相信,但只好顺着女儿继续说,“上次你被抓进去,还有你小舅爷被免去院长职务都是文家搞的鬼。要与文家的人划清界线。”
乔长安:“爸爸,在治病救人面前是不分个人恩仇的。”
该救的人她怎么样都会救。
不该救的人她也绝对不会与天争命。
“反正以后不管你要做什么事,要去哪里,都要告诉爸爸妈妈。”商陆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搭着她的肩和她一起上了车。
上车后,司机关了车门。
刚刚坐稳,商陆又说,“像今天这种需要大半夜外出的情况,一定要跟爸爸妈妈报备,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说到这里,商陆有些哽咽。
眼圈突然泛红,“爸爸妈妈不能再失去你。”
“爸爸,我这么大个人了,知道保护好自己的。”乔长安也有些哽咽。
她从小离家,小时候对家的记忆也完全丢失了。
好不容易有了家,有了爷爷,有了爸爸妈妈,有了那么多的亲人。
她也会珍惜的。
她替商陆擦了泪,“爸,你是不是年龄越大越感性呀,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多大个人了,再哭我要笑话你了啊。”
“安安,是爸爸对不起你。”商陆发自肺腑。
乔长安:“爸爸,你再说对不起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