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崽
“你的衣服上有线头。”简舒意淡淡指着张楚雅上衣袖口处。
一个豪门千金,是不许自己衣服上有这种东西存在。
张楚雅着急忙慌捂住自己的袖口,瞪着她,讥讽道:“不知道陆岑溪看见昔日捧在手心的白月光,现在依偎在别的男人身下是什么感受。”
“哦,那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我是跟哪个男人一起来的?”简舒意挺着腰板回怼她。
从小受着陆岑溪无边的纵容,她的性格里渐渐带了刺。
即使是面对富家小姐少爷们,她不开心的事情也不会忍着,陆岑溪会替她摆平。
突然间,她觉得陆岑溪也不是那么不好。
突然,隔壁房间传出呕吐声,张楚雅抬起要打她的手停在空中,直接往隔壁包厢走去。
简舒意不是多事的人,打算回自己包厢上,但路过张楚雅包厢的时候,余光看了一眼,她脚步停下来。
冲进张楚雅包厢是她没有想到的。
简舒意摸着五岁男孩的额头,男孩滚烫,呕吐不断,张楚雅却让他撑一撑。
“撑什么,快送去医院,怕不是最新儿童间的流感病毒。”
张楚雅不为所动,还不让她多管闲事。
但那是一条生命,小时候她弟高烧不退,差点没命。
她当场打了120,张楚雅怒了,觉得是简舒意坏她好事。
两人争执间,男孩的爷爷奶奶赶过来。
爷爷看自己孙子这么这样,直接给了张楚雅一巴掌,张楚雅委屈着捂着肿起来的脸,站在墙角。
在救护人员来之前,男孩吐地更厉害,眼看就过去了。
简舒意当机立断,说出自己是儿童医生的身份,开始给男孩做简单的舒缓。
两位老人见男孩症状在简舒意的动作下,稳下来,目光里带着感谢。
等医护人员到,因为简舒意之前有过操作,医护人员需要对她进行咨询,她便跟着医护人员一起走了。
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这个小男孩,她内心期盼小男孩不要跟她弟弟一样,忘记还在包厢里等她的陆岑溪。
——
陆岑溪耐心等了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对于他来说,比那分开的七年还要漫长。
二十分钟过去,他见简舒意还没有回来,终于耐不住起身去洗手间找她。
服务人员看着眼前低沉的带着口罩的男人,不自觉产生畏惧:“洗手间里没有人。”
陆岑溪感觉天塌了,他那么信任她,她却真的逃跑了。
陆岑溪嘴角泛着冷笑,掏出一张黑金卡,服务人员见那张黑卡,脸色僵住。
这张黑金卡,全京城拥有的只有四位。
看见黑金卡,要无条件听从黑金卡主人的命令。
服务人员立刻给经理打电话,经理赶过来,看着这张黑金卡,头上不断冒着虚汗。
他在云屏餐厅工作十多年,还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黑金卡,今天开眼了。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陆岑溪声调很冷。
“闭店,找人,没找到人之前,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意意,你敢逃,就要接受被他抓住的后果。
第7章 猫抓老鼠
云屏饭店闭店,一分钟上了热搜。
云屏饭店营业至此,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闭店现象。
餐厅内,客人已经全部被清理出来,陆岑溪摘掉口罩,坐在监控室内。
经理在看见陆岑溪那张脸时,内心惊诧,这不是当红的god4团队里的六神吗!
他又想到陆岑溪持有的黑金卡,阵阵冷汗落下。
陆岑溪怕不是跟京城陆家有关吧。
“停。”男人声音寡淡,浑身散发出上位者的压迫气势。
这种气场若不是从小就在位高权重的家庭里耳睹目染,被浸泡着长大,根本不可能在25岁拥有这般气场。
安保大叔们都四十多岁,却压不住这样刚入社会的后生。
镜头里,简舒意在包厢里给小男孩做舒缓,随后她跟着医院来的工作人员走了。
她就那么走了。
都没有往他们的包厢里看一眼。
陆岑溪目光死死盯着镜头里的女孩,整个监控室都没有人敢说话。
静若悬针,呼吸声都快听不见。
就在大家窒息地呼吸声都喘不上来时,陆岑溪站起来,一句话都不说往外面走。
——
医院内,孩子原本危险,幸好有简舒意做了舒缓,孩子并无伤到性命。
医生语重心长叮嘱着:“现在腺病毒正肆意横行,你们对孩子上点心。”
男孩父亲也赶过来,连连应着。
等送走医生,走廊里直接响起一巴掌,把路过的行人都吸引过来。
“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儿子的?”
简舒意懵了,居然有人打张楚雅,而且张楚雅的老公看上去三十多岁了。
张楚雅捂着被打的脸,委屈解释道:“不是的,我想等我们俩个下午领完证,就带孩子来看医生,在我心里,也是把他当我亲儿子看的。”
什么情况!
张楚雅要嫁给一个已婚且有孩子的老男人?
“这个家不欢迎你,儿子,你要真想娶这个女人,你妈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医院里。”
好狗血。
张楚雅在搞什么。
男孩没事,简舒意放心下来,突然想到,她出来没有跟陆岑溪说。
糟糕了!
陆岑溪该不会以为她逃了吧!
她立刻掏出手机,发现祸不单行,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救命了。
男孩父亲口口声声说不娶了,张楚雅慌张地拉着男孩父亲打感情牌。
简舒意心急如焚,只觉得四周乱糟糟,她检查了身上,幸好有两百零花钱,还是陆岑溪给她的,她得赶紧打车回去。
她刚要走,男孩奶奶拉住她的手,朝她感谢。
简舒意回应着,想挣脱,挣脱不下,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老人家,我赶着回去跟老公领证。”
结婚,可是人生大事,男孩奶奶松手。
简舒意赶紧跑了,殊不知,有一个好事的青年拍下她英勇行为,发了微博。
简舒意坐上去云屏饭店的出租车,陆岑溪的车则到了医院。
他带着口罩,全身武装着,目光每个人脸上快速扫过,没有看见心上人,心里的烦躁就快压不住时,他看见张楚雅。
张楚雅心本就绝望,自从家五年前破产后,她从人人捧着的骄女坠入泥土之间,好不容易攀上一个老男人,马上就要结婚,却被简舒意那个女人毁了,可偏偏简舒意也是要去结婚!
她又气又落魄蹲在墙角,一股强劲的力道把她拽起来,手直接压着她的脖子,她整个人又慌又怕。
“意意呢?”陆岑溪眼神像是看一团垃圾看着她。
张楚雅万万没想到,陆岑溪会出现在她面前,这个她真的喜欢了五年的男人。
所以仅靠陆岑溪一只眼睛,她就能认出陆岑溪。
但更令她嫉妒地是,陆岑溪就是那个跟简舒意结婚的男人,简舒意凭什么。
嫉妒疯狂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连带着理智都没有了。
她想,要不就让陆岑溪掐死她吧,陆岑溪也能干出这种事来。
张楚雅一直不说话,陆岑溪情绪眼看就要失控,男孩奶奶出声。
“你是要找帮我们的那个姑娘吗?”
陆岑溪眸光淡淡看过去,男孩奶奶心惊了,好一双凉薄的眼。
“那个姑娘说她要赶着去和老公领证,估计是往民政局去了,您是?”
和老公领证。
五个字瞬间哄好陆岑溪。
原来她心里是有他的。
陆岑溪松开钳着张楚雅的手,回答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温度:“即将和她领证的老公。”
男孩奶奶一愣。
陆岑溪察觉不对,发问:“不像吗?”
男孩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