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雾
季长明:“那等会打起来吗?”
顾屿:“等他们打一会我们再拉架。”
“这场面八百次碰不到,我先拿手机随时拍下来。”
“……”
郁则珩不介意没被碰杯,喝掉杯里剩下的,说:“作为过来人,我有几点忠告,不要投入过多,我指的不是钱,从开始就想清楚,你们结婚不是因为感情,不是,是家世相当,是互惠共利……”
也是从这时候,两人就结婚的事吵起来。
林晋慎说:“婚是你同意离的,郁则珩,你记得吗?当时我们都劝过,让你想清楚,你说你很清楚,现在这个鬼样子给谁看?”
“你明知道一个女人心里没你,不离婚有意思吗?”郁则珩反问。
“为什么一定要有意思?”林晋慎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居高临下的姿态:“就算现在没意思,谁知道以后?总要一辈子过下去,才知道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郁则珩眉头紧皱:“我不跟你这种婚礼都没办的人计较。”
林晋慎轻嗤:“你以为我很想跟你这种离婚的人计较?”
郁则珩被刺激不轻,爬上桌问:“那我问你,如果嫂子有一天要跟你离婚,她不喜欢你,她有喜欢的人,这婚,你离还是不离。”
“你的假设不成立。”
哪里不成立,是要离婚,不喜欢他,还是喜欢的另有其人?
季长明跟顾屿做壁上观,甚至想让人送来果盘,精彩,实在精彩。
林晋慎说:“喜欢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什么激素对身体产生的影响,这种影响能持续多久,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三个月?为这么荒唐的理由,为什么要同意?”
“……”
越聊越激烈。
郁则珩:“可笑,嫂子跟人跑了呢?”
林晋慎语调神色不变,听起来冷冰冰的:“那就绑回来。”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涉及到犯罪。
季长明眼看气氛不对,在没有太过火的时候,跟顾屿将两人分开,人是分开,林晋慎随意支着长腿往那一坐,浑身上下都是压迫感,直起身捏着眉心时,想到给陆宜打电话,将这尊大佛给接回去。
他要来手机,过程还挺顺利的,他顺利用林晋慎面容解锁手机。
打开微信,难以置信看到最上面的置顶位置那一栏是太太。
季长明捂着心脏,有些受伤,他都没有置顶,他的备注是连名带姓。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季长明退出去,选择拨电话过去。
数秒后,电话接通,他心有余悸地瞥到身边的人,说:“嫂子?嫂子你好。”
—
陆宜接到电话后,放下手机,虽然无奈,但还是将实际情况告诉给朋友。
“那我先走了。”
余音叫住她:“等等,你一个人能搞定吗?林晋慎那么大的体格,真喝醉,你也弄不动。”
“是的,人喝醉只会更重,我的建议是把我们都带过去。”吴思栋看起来真情实感,实则是听到唐宫玩得疯,早已经蠢蠢欲动。
“我自愿,必要时候可以抬腿。”
“……”
朋友目光渴求,就差将“求求了带我一块去”写在脸上。
陆宜哭笑不得,说:“好吧。”
一行人开车去唐宫。
季长明已经跟底下保安打过招呼,畅通无阻地进去,比起平时人是少些,但也疯得多,会所爆改酒吧,进来的音乐响声能将人鼓膜震破,很难想象林晋慎会在这里待这么久,还能喝醉。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过去。
“嫂子,嫂子,你可终于来了。”一个陌生面孔冒出来,极具少年感,满含热泪地望向陆宜,就像是看到光,看到希望。
陆宜:“……”
季长明站定,看到陆宜不好意思挠下头,自我介绍道:“不好意思,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季长明,这位是顾屿,我们都是慎哥的朋友。”
“你们好。”陆宜礼貌性打招呼,说:“我叫陆宜。”
又挨个介绍身边的朋友,说:“不好意思,我还带了朋友过来玩,可以吗?”
“可以,当然没问题,嫂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季长明举起手,温和地跟其他人打招呼。
到余音时愣下,搓着手不太意思地说:“请问你是长芽吗?你的vlog我每期都会看,一期都不落,你真人比的镜头里更好看,我算是你老粉了。”
严格来讲,那时候还没有几十万粉丝,才一万个左右,他就已经关注!
“……谢谢你啊。”余音笑,有些意外在这里还能遇到粉丝。
季长明话没说完,被顾屿拉着衣领拉回去,说:“行了,别丢人。”
陆宜望过一圈,没见到林晋慎的身影,问:“林晋慎呢?”
“慎哥在里面呢!”季长明指一个方向。
“谢谢。”
问清楚地点,陆宜跟朋友打过招呼后先过去。
林晋慎所在是间娱乐房,双门,工作人员替她缓缓拉开,里面雕梁画栋,水墨画,梨花木,镂空雕刻反复花纹,古香古色,在陆宜眼前,如画轴徐徐被打开。
里面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大,茶桌,台球桌,甚至是室内高尔夫球……一应俱全。
一角,坐着熟悉的高大身影。
室内的光照在他脸上,闭着眼,眉毛是醉酒后不舒适地拧起,神色不耐,但他坐在那,纹丝不动时像她曾经负责过雕塑展览中的展品,比例是完美的,线条硬挺,生机勃勃,是一件好作品。
安静得有些过分,是张素描图。
陆宜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喝醉了,如果不是那句老婆出破绽的话。
她走过去,即便已经很轻,在几步之遥,他还是听到,睁开眼,隔空跟她对视。
静默有两秒。
他目光像是没认出她,看得足够久后才确认。
“你朋友说你喝多了,我过来接你,”陆宜在他注视下不太自然,“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你这是喝了多少?”
“……没有多少。”
陆宜知道喝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全身发烫,大脑昏昏沉沉,如铸铅似的,思绪被切成碎片,记不清东西。
“没有。”林晋慎开口,声音比电话里的鼻音更重。
他伸过手示意,还没等她坐过去,一只手就先伸过来,将她捞入怀里,他抱她像是玩偶,下颌抵着她的肩膀。
“你是不是生气?”声音如叹息。
“没,没有。”陆宜也要被这酒气熏醉了。
陆宜以为他不舒服,还需要缓一缓,也就没催着他要走。
林晋慎:“真的?”
“……”
陆宜只能保证:“真的,你先放开我,我快呼吸不过来了。”他抱得太紧了!
“抱歉。”
“没事。”陆宜缓过来,深呼吸,扯下衣服上的褶皱,企图缓解尴尬。
林晋慎松开她,她轻咳两声,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要不要喝茶?”林晋慎望着她,忽然道。
陆宜:“嗯?现在?”
“我泡茶给你喝。”眼前就有器具,他再次强调:“我会。”
“……好。”
林晋慎起身,屈膝坐下,他先洗净手擦干,谈合作的时候免不了要会些东西,一些前辈才会愿意跟他谈下去,投其所好的,他也学会不少东西,到现在,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他仍然还记得步骤。
他握着水壶,湿壶、烫杯、投茶,每一步都像那么回事,到出汤后斟茶,他望向陆宜:“尝尝。”
家里就有人会,陆宜耳濡目染下,懂得一些知识,看得出他是真会,泡茶过程繁琐,他不急不躁,没有一点像醉酒的样子。
陆宜品过,茶是好茶,泡茶的人也是老手。
室内溢出淡淡的茶叶香气。
陆宜放下杯盏,问:“你是不是没醉。”
“我没醉。”语气笃定,林晋慎放下茶壶,目光落在陆宜身后的台球桌,问:“你会打吗?”
“不会。”
“我教你。”
陆宜:“……”
她想说不用,但林晋慎兴致很高。
林晋慎拿过球杆,抹过巧克粉,递给她,他从身后靠近,一手握着她的手臂,一只手压着球杆,告诉她身形要放下压,胯骨抵过桌沿,手指放松,他靠着她,呼吸几乎在她面颊边,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
温度高到像是回到他发烧那天。
陆宜出神,眼前失去焦点,球变得模糊。
“专注。”林晋慎提醒她,手示意前方,通过白球击中带数字的花球,调整角度,往洞里击去。
“再低一点。”林晋慎压过她的背。
陆宜在他手把手教学下,击出第一个球,白球撞上九号,没有进洞,发生连锁反应,撞击着旁边的其他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