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了,但不熟 第38章

作者:我准时下班 标签: 现代言情

  林眠咬了咬嘴唇:“昨天那个黄毛,我打他后脑勺,会不会是脑外伤?”

  裴家别墅里,她听到裴伯渔提及“急诊脑外伤”,自然想到林建设一酒瓶砸下去的8针,顿时忐忑不已,万一黄毛有个好歹,这可就成故意伤害了。

  林眠纠结了一路,紧张的攥拳。

  谢逍蹙眉,思忖。

  应该不至于那么凑巧吧。

  他昨天去过东光路派出所,了解过事情的全部经过,柴律师也汇报过进度,甚至下午来接林眠前,他特意问过监护室,答复是暂时还没醒。

  看到林眠一脸忧戚,谢逍颔首,“走,进去看看。”

  他的医师执业证注册地是默乐医院。

  严格说起来,此时的他,算是正儿八经的默乐医院耳鼻喉科的医生。

  -

  和默乐资本不同,住院部的人几乎都认识谢逍。

  不论级别和职务,每个医生见了他,都会点头客气地称呼一声:“谢主任”。

  谢逍走得脚下生风,轻点下颌回应。

  林眠碎步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电梯间,人来人往。

  谢逍凭印象找到院长的专梯,不用等。

  “先去趟耳鼻喉科。”谢逍摁下9层的按钮,对林眠说。

  林眠没有追问原因,甚至自打进了住院部大门,她就没说过一句话。

  她心有余悸,害怕来医院。

  不管哪个科室,总会让她想到母亲去世那天的样子。

  谢逍觉察到她的异样,他轻轻揽住林眠肩膀,指尖用力按了两下,示意她安心。

  林眠的小肩膀也太单薄了,他完全不敢使劲,生怕她受伤。

  走出电梯,推开隔离门,谢逍直接往医生办公室去。

  两三个值班医生在电脑前打病例。

  谢逍礼貌敲门。

  “谢主任!您回来了!”其中一个女医生扭头,看见谢逍后,腾地站起来。

  离开电脑前,林眠留意到她习惯性地先摁下保存键。

  “陪老爷子来的,病例有吗?”谢逍直说,然后他熟练地从门后取下一件白大褂穿上。

  女医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知道谢逍说的是谁,“没送咱们科,应该在17楼。”

  急诊转监护在住院部17楼。

  谢逍翻开病例,看到姓名那一栏,他忽然回身问林眠,“张什么?”

  “张良。”林眠脱口而出,和大名鼎鼎的留侯张良同名,想记不住都难。

  “谢谢。”谢逍忽然泛酸。

  她居然记得住一个无关紧要人的名字,却不记得他高中经常去赵红老师家补习。

  林眠心下一沉,他这样问,估计错不了。

  果然,谢逍示意她往电梯间走,摁下17楼按钮,“就是他,高度疑似鼻咽癌。”

  -

  一听“癌”,林眠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逍换上白大褂,进去会诊病房,让林眠在休息区等他。

  约莫半小时,谢逍推门出来。

  “目前CT高度怀疑,等活检结果分型,应该问题不大。”谢逍神色如常。

  什么叫应该问题不大,林眠腹诽。

  她张了张口,却一句话没说,低落地垂着头,疲倦地微眯着眼睛。

  如果是癌的话,治疗得花多少钱,这责任该怎么认定,总不能是林建设一啤酒瓶下去,就把他癌细胞打出来了吧。

  林眠无比郁闷。

  烦死了。

  林建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拖人后腿。

  手机振动,林眠斜扫一眼,是王警官,她立马提着精神,滑开接听。

  “小林,你抽空来派出所一趟,把你父亲带回去。”

  林眠叹口气,“我明天下班过去,您看合适吗?”

  “别明天了,就现在来吧,我在所里,你直接来。”王警官没有给她回旋的余地。

  林眠说好,然后挂断电话。

  谢逍听得清楚,二话不说脱下白大褂,预备陪她一起去。

  林眠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关心她是义务,更是责任。

  林眠站起身,好似看破他的想法,直接拒绝:“你不用陪我去,我自己可以。”

  她查过相关条例,打架斗殴视情节轻重,至少能拘留五天。

  眼下才第三天,不用想,肯定是林建设搞幺蛾子。

  家丑不外扬,她怎么可能让谢逍陪着。

  “我有事打你电话。”林眠松口,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谢逍点头。

  再一次为她破例。

  不然按他的个性,何止要陪着去,那必须得一手包办。

  谢逍开车,送林眠到东光路派出所,滑下车窗,目送她进去。

  林眠似乎信不过他,一定坚持要看着他开走。

  拗不过她,谢逍轻点油门,沿着路边缓慢怠速,直到从后视镜里见到她转身进了派出所,才又停在路边,熄火,候在车上。

  林建设没那么敬业,今晚应该不跑滴滴了吧。

  那岂不是林眠要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

  谢逍坐不住了,下车点了支烟,不错眼地盯着派出所大门。

第042章 回家

  林眠赶到派出所时,得知王警官临时有事,另一个年轻警官接待了她。

  交过二百块罚款,处理完杂事,林眠在接待室等林建设。

  不一会,身后警官扬声,“林建设家属来接人。”

  闻言,林眠起身迎上前。

  铁栅栏门拉开,林建设走出来,蓬头垢面的。

  他胡子拉碴,颧骨大片青紫,眯着一双眼睛,无神地陷在深邃的皱纹里,整个人看上去颓废又憔悴。

  等林建设走近,林眠递给他一片湿巾,示意让他擦擦脏手。

  “矫情!”林建设看也不看,嫌弃地掸掉湿巾,径直朝派出所门口走。

  林眠手下一滞,蹲下捡起湿巾,剜一眼他背影,快步跟上去。

  -

  派出所传达室门外,正好碰见王警官回来,林眠请他借一步说话。

  “张良醒了,说头疼,医院会诊说他高度疑似鼻咽癌。”

  王警官也是一愣,出警几十年,从没听说过打架斗殴打出癌症的。

  然而他到底是刑侦出身,捕捉到林眠的用词“高度疑似”,他问:“具体诊断结果出了吗?”

  “还没有,估计得过两天,晚上已经取了活检做病理检测了。”林眠说。

  王警官点头,视线望向身后的林建设,他正蹲在路边抽烟,片刻,目光又挪回来,“你最好带你父亲也去检查一下,毕竟年龄大了,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林眠有些纳闷,忽然心念一动,听懂了王警官的暗示。

  -

  回到家,没有开灯,林建设脱掉外套后,直接瘫在床上。

  林眠不高兴。

  她见不得不换衣服就上床。

  转眼,林建设鼾声如雷,显然他在派出所这几天并不好过。

  月光洒下。

  林眠窝坐在茶几旁的矮凳上,闭着眼,把头深深埋进膝间。

  医院刚发来了催费短信,欠费2万8。

  林眠算了算,从周五晚上到现在,还不到72小时,还不算前期她先垫付的一万。

  她终于明白那个播音腔导医为什么要问她喝咖啡还是橙汁了。

  敢情那都是她花了钱的。

  就很离谱。

  林建设鼾声此起彼伏,林眠不胜烦躁,她把心一横,拧了一条满是水的冰毛巾,照他脸上甩过去。

上一篇:在第六次失恋前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