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医,不是神棍 第16章

作者:烟波碎 标签: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爽文 年代文 玄学 轻松 现代言情

  这时罗裳那里有病人在,屋门开着,随意往里瞧一眼,韩沉就看到了里面有三个人在。

  这三个人里,有两女一男,看上去是同一伙人。

  “大夫,你说的赤小豆,为什么要发芽后再用啊?”一位中年妇女显然不懂罗裳这么做的原因,便客气地问道。

  她身边男人的态度就没她那么好了,他有些不耐烦,说:“没听说过用豆芽治病的,我看该是走吧。”

  韩沉在门口听见了,一时不知该站谁好了。

  他也没听过豆类发芽治病这种事。

  但这男人的态度实在不算好,他便在门口晃了下,在那男人看过来时,面如寒霜盯了那人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那男人的气势萎了一截,没再敢像刚才那样凶巴巴的。

  “那,大,大夫,要不,你给解释下,为什么非得发芽后才能用行不?”中年男人很识时务,迅速改了口。

第15章 开业

  找寻失踪者

  韩迟见那人老实了, 这才回到东屋,准备在这屋等他爷爷回来。

  找罗裳看病的三个人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那男人说话时, 罗裳面上虽没有明显变化,但他们都能看出来,医生表情比刚才淡了些。

  病人是几人中最小的妹妹, 但她也有四十岁了。这几个人是三兄妹, 最年长的是大姐。她瞪了眼兄弟, 暗示他别乱说话。

  “病人下腹部长期疼痛,长达三年不愈,这是你们的主诉对吧?”

  罗裳说着, 在女患者阑尾穴上重新按压了一下, 在病人呼痛的声音中收了手。随后她又道:“她这里有压痛,你们再摸摸她的脉, 是不是比普通人跳得快?但她体表又不发热,那她就是有里热。”

  “再看她眼睛, 看出什么异常了没有?”

  罗裳指着病人的眼睛,此时那位大姐刚摸完妹妹的脉, 听到这里, 连忙转移视线,看向妹妹的眼睛。

  小妹眼白一片红色, 一看就能瞧出来, 只是他们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而已。

  看出这几人心存疑惑,罗裳这才解释道:“还有其他症状我就不再细说了。她这是腹膜炎,腹腔内已经化脓了。我给她开的赤小豆可以去脓, 但只用赤小豆的话,边缘的脓可能会除不净, 所以要发下芽,用发芽的赤小豆去脓效果更好更彻底,当归也有它的作用,详细解释起来你们可能听不懂,我就不说了。”

  听她这么说,那男人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早说不就完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他大姐急得用脚踹了他一下,“闭嘴,你再说一句试试?”

  男人讪讪地住了嘴,把头扭向一边,没吱声。

  罗裳冷冷地瞧着他,有一刻没说话,片刻后才道:“她这个病有三年了,你们去过很多地方看过病,一直没好,找我就是想碰碰运气是吧?”

  “我这能理解,我给开的药也都是温和无毒的,也不贵,就算没效果也没多大损失。”

  “我刚才一直忙着诊断,药方开出来,本来就要跟你们解释一下的。但这位大哥性子有点急,甚至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建议下次不要这样,有问题当然可以问,但如果不能做到互相尊重,就不必来了。”

  罗裳现在是自己开诊所,并不打算惯着不讲理的病人。她的态度很明确,有疑问可以问,在她这耍态度就不行。

  那位大姐连忙解释:“大夫您别生气,我弟脾气不好,回家我会说他的。但我小妹病好几年了,连班都上不了,也干不动活。再不好的话,她家都散了。拜托你把药开出来,回家后我们一定按你说的做。”

  这位大姐比她弟弟明事理,倒没有为难过罗裳。罗裳就道:“可以,一个疗程的药费是一块四,今天免挂号费。”

  女人连声说没问题,罗裳这才起身去拿药。

  她的诊所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帮忙的。所以她把药柜设在里间,主要是怕外人接触到这些药,起坏心思偷药或者在药上做手脚。

  她去里间抓药的当口,小妹掩着嘴悄悄问大姐:“姐,你非让我来,她行不行啊?”

  兄妹几人都是青州人,但不住在这一带。他们是来这边参加亲戚儿子婚礼的。刚才在街上路过,看到这有个诊所,就进来了,其实就是想碰碰运气。

  大姐却道:“这事说不准的,大夫是年轻点,但她诊断时挺老练的,跟一般大夫不太一样,说不定家里有祖传秘方。要不她怎么敢自己开诊所…嘘…大夫过来了,别说了。”

  罗裳很快回来了,说清药方具体用法后,兄妹几个才拿着药出了诊所。

  那男人没再胡说八道,估计也是看出来,罗裳不吃他那一套。

  他们走后,罗裳去了东屋,但她没进去,就在门口向韩沉道了声谢,之后没再打扰他。

  罗裳等到五点,没什么病人了,她便把窗户关好,又脱下身上穿的白大褂,拿包锁门离开了韩家。

  在路上,罗裳算了算,采购药材和各种必要设备器具,几乎把她手头的钱花光了。准备工作全部做完时,她手里只剩十九块钱八毛三。

  她想过跟大姐罗惠借点的,因为她姐在公园旁边开了家照相馆,比上班收入多多了。开业一年,她姐和陶大勇不仅还清了欠款,还攒了小一千。

  但罗裳前两天又听她妈说,罗惠公公摔了一跤,造成腰椎压缩性骨折。在医院刚做完手术,得花不少钱。

  小两口刚攒下的钱够不够都不知道。罗妈为这事心情很不好,主要是心疼大女儿,为罗惠难受。

  所以罗裳直接放弃了跟罗惠借钱的想法,好在她手头这些钱能撑过去。今天第一天开业,来的病人虽然不多,但她目前已经入帐六块九毛五。

  扣除进药的钱,她赚的当然没有那么多。但她手头至少没那么紧了。相信再过一阵子,她就不会这么困难了。

  快骑到家时,罗裳想到了韩沉,他也是处突大队的,和她表弟郭毅还是一个单位,应该就是表弟口中那位魔鬼队长吧?

  但她感觉这人还行,有时候也挺和气的,重要的是,挺讲理。

  罗裳接受了他的开业礼物,甚至考虑着要不要送他一卦。但她感觉,韩沉应该不信这个,而且她也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他又不会配合,想想也就算了。

  下午五点半左右,老韩头终于回来了。韩沉以为他去钓鱼了,但老韩头手上并没有鱼竿,也没有水桶。

  “你白天干什么去了?”韩沉疑惑地问道。

  至于罗裳租房子的事,他没问。

  因为他心里清楚 ,他敢问,老爷子就会骂。因为老头明明跟他说过了,他却没听清,这就是不把老人说的话往心里放吗?

  “找你爸妈聊了点事,走,回后边说。”老韩头态度罕见的亲切,伸手一指,示意韩沉跟他回屋。

  经过树下,韩沉有意无意地问道:“爷爷,在咱们家开诊所的大夫我今天看到了。”

  老韩头背着手,回头瞧了他一眼:“怎么样,她看病还行吧?”

  果然是爷爷租给罗裳的房子,韩沉一试探就清楚了。

  “你不是不喜欢陌生人来咱家吗?为什么会突然把房子租出去?”韩沉终于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跟我进来看看就知道了,我今天去找你爸妈,说的就是这事。”

  老头没回答,反倒卖了个关子。

  韩沉心中不解,这事居然还关系到他爸妈了?

  这个姓罗的大夫是什么来头?

  “看看吧。”老韩头领着韩沉去了自己卧室,拉开一个不起眼的镜子,镜子后竟然出现了一片隐秘的空间。

  外人看去,那就是一面靠墙安装的镜子,万万想不到,里面居然别有洞天,总共有五个平方。

  靠墙的架子上,放着几十件瓷器,这些瓷器都是前些年平/反时,相关部门还给他们家的。

  其实祖先传下来的瓷器加起来能有上千件,但在那些年的动荡中,这些东西没保住,全都被抄了。一部分被放到了仓库里,但还是有一部分被人私自处理了。

  还回来的,总共有三百余件。老头这里只是一部分。其他的,早在前几年就分给了几个儿女。

  这地方韩沉是知道的,他一时想不通,老爷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时老头却踮着脚伸手去够柜子上方的一个木盒。

  韩沉怕他闪到腰,连忙起身帮忙,把那盒子拿了下来。

  “打开看看吧。”老韩头丢给韩沉一把钥匙,示意他把箱子打开。

  韩沉满腹疑虑地打开了箱子,又掀开了层层绒布。

  当所有的绒布都揭开时,一堆金黄色的物体突然出现在眼前,韩沉眼睛被闪得发花。

  “这么多金器,哪儿来的啊?”这屋里有什么东西,韩沉都知道。但他从来没看到这些金器,想来这件事他父母应该也知道了。

  老韩头长吁一口气,指向门外诊所的方向,说:“哪儿来的,罗大夫你看到了吧?就是她发现的,东西放在咱家房梁上,就在她开诊所的那个屋。”

  韩沉愣住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今天发生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特别!白天的所见所闻,他觉得就够刺激的,没想到他爷爷还在这儿给他憋了个大的。

  更刺激的在这儿等着他呢!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那屋哪里有这些东西?她怎么发现的?”

  老韩头“呵”了一声,说:“怎么发现的,人家算出来的啊!”

  “这姑娘掐指一算,手指房梁,告诉我上边有金器。当时我还不敢信,爬梯子上去把房梁撬开 ,嘿,还真有。这就是咱们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传家宝啊。”

  韩沉:……

  听起来像是在说评书,但眼前这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做不得假,由不得韩沉不信。

  她居然真会算?这样就能解释她手里为什么会有罗盘了?

  要不是眼前有这些亮闪闪的金器,他会当他爷爷昏了头。

  他伸手拿出一根金条,在手上掂了掂,压手感很明显。再拿起那玉麒麟在手上反复翻转,心里却在怀疑人生。

  老韩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这事儿我跟你爸妈说了,你妈说这就是大师。在大师面前咱们可不能失礼,房子肯定要租给她,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但你妈说这种水平的大师都是很难找的,只给人家减房租的话,有点失礼。但小罗之前跟我说不用交卦金,所以再提钱的事也不好。”

  “你妈听说她没有像样的药柜,就跟我说她要出去找个百子柜,送给罗大夫用。要不然她抓药也不方便是不?”

  韩沉听得脑壳有点疼,现在他全家似乎都被这大师给降服了啊?

  罗裳好像真的有点本事,可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控制人心。尤其是像他爷爷这样的老人,和他妈那样的中年妇女,都是上当受骗高危人群……

  他没有任何证据断定罗裳有这种心思,但他爷爷上了年纪,要说他一点不担心,还真不是。

  韩沉心情复杂,把金器收好后,又隔着窗户看了看诊所内的那根房梁。

  房子已经租给了罗裳,他不好再随便进去。要不然,他肯定要爬上去亲眼看看他爷爷挖出来的藏宝洞。

  聊完这事,俩人关上门,老韩头才想起今天听到的最大新闻。

  “程严失踪了,听说没?我记得他小的时候老跟你打架。”

  “这事我知道了,我下午还去派出所问过,说只是立了案,还在找人,目前没什么线索。”

  韩沉下午去派出所办了两件事,一件就是问下程严的行踪,另一件事就是跟派出所的熟人说下他家有年轻女大夫开诊所的事,让他们在巡逻时多往这边走走。

  罗裳毕竟是年轻女大夫,开业时间长了,谁也说不准哪天会有街溜子流氓来骚扰她。

  老韩头点了点头,说:“问问也好,不管怎么说,都是熟人。听店里人说,他早上出去进货,到晚上都没回来,也不知道人是在哪儿丢的,你说那么大人怎么会丢呢?”

  韩沉却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手段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