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医,不是神棍 第41章

作者:烟波碎 标签: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爽文 年代文 玄学 轻松 现代言情

  她赖着不走,罗裳也没有松口的打算。姜灿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方远扶着他,两个人走近时,能看到姜灿身体都是抖,估计是痒得实在难受。

  他没见过罗裳,但这次看到罗裳时,却感到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也顾不得两个人根本就不熟,过来就道:“罗大夫,救命啊,太痒了。”

  众人顿时惊讶地看向姜灿,离他近一些的人便看到姜灿两只手上已经出了不少红疹,还有挠出来的一道道痕迹。

  有个街坊担心地道:“你怎么也成这样了,刚才罗大夫说她没药……”

  他刚说到这里,罗裳就淡定地回了屋,等她重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小小的圆形塑料盒。

  她把那盒子往方远手上一递,告诉他:“给他抹上试试,或许有用。”

  方远二话不说,拽着姜灿就去了院子里。

  “哎哎,你不是说你没药吗?那这个药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有?”那五十多岁的妇女急了。

  周围的街坊们全都默默地看着罗裳,众人都看得明白,罗裳不是没有药,她就是不想给那几个歹徒。

  换成是他们,谁又愿意把药给这种人呢?

  众目睽睽之下,罗裳摊了摊手,说:“没了,就那一点。你要是想要,得等我重新做。”

  “那你赶紧做啊!”妇女又焦急地跺了下脚。

  罗裳却道:“我诊所让人砸了,现在心情不好,想不起来药方。想不起来药方,我就做不出来药。所以你等着吧,十天半月后,等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你!”那个妇女听得出来,罗裳这是成心在气她,就是不想给药。

  她想打人,这时韩沉却站了出来,冷淡地瞧了她一眼,说:“你儿子伙同另外两个同伙,砸窗进入诊所,口口声声要往药柜里撒尿,剩下的药也要往里灌水,这事你怎么说?没想过替你儿子道个歉吗?”

  “就是,儿子干出这种事,她还有脸在这儿要这要那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那妇女也清楚现在情势不对,她咽了咽唾沫,只好不情愿地向罗裳道了歉,随后就道:“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给药?我儿子在所里都快痒死了,抓的皮肤上都是血啊!”

  听到这番对话,四院的季常明和副院长也不禁暗暗称奇,他们最好奇的是罗裳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后劲这么大?

  两人谁都没吱声,像众街坊一样,都在观望着事态进展。

  罗裳也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磨下去,就道:“什么时候他们招出真正的原因,什么时候我就给药。你把这话带过去,就说是我说的。不说实话,就算把我诊所拆了,我也不会让你们拿到一点药渣。”

  那女人其实知道一些事情,但这种事怎么能说实话呢,说了实话,不就把关大师给得罪了。

  可这大夫咬死了这事,不说就不给药。

  想着儿子被抓成一道道的皮肤,她陷入两个难之中:“你,你就非得这样?”

  罗裳没理她,转身回了诊所,“哐啷”一声,把门关上了。

  周围有几个街坊就劝那女人:“你赶紧去跟你儿子谈吧,我看罗大夫这边不会改主意的。”

第32章 扬帆

  一念生

  房门紧闭, 那名妇女眼见罗裳这里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只好恨恨地离开了诊所。看样子她并没有死心,可能是去想别的办法了。

  诊所地面上仍是一片狼藉, 地上、桌上和窗台上都是碎玻璃片,稍不注意就会扎到手脚。派出所那边已经拍照取证,不需要再维持现场了, 罗裳就去拿了笤帚和撮子, 准备把屋子清扫一番。

  汪翠在窗口看到了, 连忙招呼几个街坊进去帮忙。

  方远站在门外,看着洞开的窗户,问韩沉:“窗户你打算怎么办, 里边的木头格子也坏了, 是不是都得修?”

  “嗯,得修回原样。这窗户原来是纪师傅修的, 重修的话,还得找他。”

  两人商量了几句修窗户的事, 因为韩沉还得赶去处突大队,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方远。

  “今天还开诊吗?”方远问道。

  屋子很快就收拾完了, 只有窗户暂时还没修。但这时是夏天, 即使没有窗户也不会冷。

  “开吧,照常放号。”罗裳说。

  昨晚的事发生得很突然, 没有多少人知道, 所以有些病人这时候已经到了诊所。只是他们都没进来,全都站在路边观望。

  人都来了,罗裳自然不好让这些人白跑一趟。

  第一位患者很快就走了进来, 罗裳瞧了一眼,发现这人她认识。

  这位女患者是前几天来过的老病号, 当时她情绪波动大,一会哭一会笑,曾被人误会成精神上有问题。经过罗裳确诊,她患的是妇人脏燥,是可以治疗的。

  这次也是她丈夫陪她过来的,两人拿着号码牌,一过来,那位丈夫就跟罗裳说:“罗大夫,你给我老婆开的药真的很好,她现在情绪稳定多了。上次拿的药吃完了,你再给看看,要不要再拿点?”

  罗裳观察了下,明显能看出来,这个女子情绪确实稳定多了,虽然比常人状态还差一点,相对于她自己,已有了很大进步。

  “再服用一个疗程的药吧,如果二便畅通、睡眠安好、情绪和食欲也正常的话,暂时就不用服药了。我这里不赞成长期服药,中病即止。”

  罗裳说完,写好了一张新的药方,递给这个女子的丈夫。

  “行行,都听大夫的。”那男人感恩戴德地接过药方。

  “嗯,去找方远,让他给你抓药。抓完后拿过来给我瞧一下。”

  方远现在已经接手了抓药的活,这样罗裳可以专心看病,能够节省不少时间。他抓药的速度还不算快,但准确度已经没问题了。

  罗裳本来想叫下一位病人过来,但她抬头时,看到了季常明。她对这人还有印象,记得他是四院的中医科大夫。

  上次他过来的时候,罗裳就曾怀疑过他的用意并不是看病,这次季常明再次到诊所,罗裳就更加确信,这位季大夫找到她这里,并不是为了看病。

  这时病人不多,罗裳就示意病人稍等,随后她客气地问季常明:“季大夫,找我是不是有事?”

  诊室里的人听了,全都朝着季常明看了过去。季常明原以为罗裳已经把他忘了呢,没想到她还记得。

  他便笑了下,客气地道:“是有些事想跟罗大夫谈谈。”

  这次他没再谎称要看病,而是直说要谈谈。

  罗裳想了下,道:“大概要多长时间?”

  季常明看了眼副院长,随后道:“十分钟以内应该可以。”

  罗裳点了点头,本来想继续叫号,等病人看得差不多了,再问一下季常明的来意。但她叫下一位病人时,那位病人却主动说道:“要不,你先去谈事吧,我的病不要紧,早一点晚一点看没什么。”

  其他几位病人也都知道,罗裳这里刚被砸过,这些人年纪都比罗裳要大,在这种情境下,多多少少对这个年轻的女大夫产生了一些怜爱的情绪。

  这些人也不清楚四院的大夫来找罗裳是什么事,但看那两个男人的态度,不像是坏事。这些人就主动让罗裳先去谈事,反正都不是急病,可以等。

  罗裳向这些人道了声谢,随后站了起来,引着季常明和四院副院长沿着走廊走到院内。

  “两位找我有什么事?”罗裳开门见山地问道。

  季常明看了眼副院长,随后他轻咳一声,道:“闫秀强你还记得吗,他患有肝硬化,前几天在你这儿治过病的。”

  “闫秀强……记得,他怎么了?”

  如果光说名字,罗裳一时半会未必能想起来。但一说到肝硬化,她就有印象了。毕竟,开业这些天,来她这里治疗肝硬化的患者只有他一个人。

  季常明先把副院长介绍给罗裳,随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是这样,闫秀强以前也来过我院中医科求诊。所以我对他的病情是比较了解的。昨天上午,他又去了我们医院做检查,是我接待的。我给他诊断后,发现他的肝硬化情况跟上次来我院求诊时相比,强了许多,肝腹水消失大半。”

  “这个疗效就算放在我院,也是相当优秀的,所以我想跟你聊聊,有没有去我们四院上班的想法?”

  罗裳有些意外,她刚被八院辞退一个月左右,四院就有人亲自上门来请她去上班。如果是其他大夫碰到这种事,可能会高兴。

  但罗裳清楚得很,在四院上班工资也不高,跟以前在八院差距不大。赚那些钱仅能应付日常开销,哪能跟自己开诊所比?

  但对方说得客气,罗裳就算不想去,也不会表现得失礼。她就笑着说:“季大夫,对于你的邀请,我挺荣幸的。不过很抱歉,我现在无意去医院上班。我还是更愿意自己开诊所,虽说现在出了点状况,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都能解决。”

  季常明看了眼副院长,心想看吧,我早就说这件事这个女大夫不会同意的。

  副院长也不意外,刚才在诊所外旁观,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姑娘极有主见。这样的性格,无论是去医院当主治医生,还是独自经营一家诊所,都很有可能会成功。

  可越是这种有主见的,越难说服。如果没有合适的筹码,怕是连继续往下谈的可能性都没了。

  他就笑着说:“罗大夫,看得出来,你比较喜欢有一家自己的诊所。这无可厚非,像你这样年轻又有能力的人,在哪儿都能混的风声水起。”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下,来我们四院。”

  这个副院长说得虽然足够诚恳,但罗裳并不为所动。她清楚,这几年她要是不多赚点钱,等过阵子家里出现变故时,她就会很被动。

  但她还没来得及拒绝,这位副院长就提了一个让她有些心动的提议:“罗大夫,我们医院打算成立一个高水平中医攻坚小组,这个小组里的成员可以是在我院全职的,也可以兼职。遇到疑难杂症时,可能会请该小组成员到位处理。”

  罗裳略感意外,在各大医院削减中医科的大背景下,四院这边似乎在逆流而上。

  他们不仅没有削减中医科的人员,还打算成立攻坚小组?听起来,的确有几分吸引力。

  这位姓禇的副院长看得出来,她的态度略有转变,他就接着说道:“目前我们还在选人,罗大夫你对这个小组要是有意的话,也可以考虑下。”

  罗裳笑了,说:“选人是有条件的吧?我只有本科学历,也没有师门保证。我觉得,上会讨论的话,其他人应该不会同意我进入该小组吧。”

  她能这么问,就表明她对去这个专家组挺感兴趣的。

  副院长倒也没否认她这句话,他如实说道:“这个小组是不太好进,但你要是有意去的话,可以试试,和别人一样参与考核。我们会连续组织几场考核,最后谁能上,得看考核结果。”

  这就是说,他和季常明说得也不算。罗裳要是想进这个小组,得用真本事说服其他人。

  去不去的,罗裳其实兴趣不是特别大。但她还挺想认识一些优秀的大夫的,她就道:“这个可以考虑,只要考核能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下进行,我就去。”

  她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这个考核存在暗箱操作,某些领导为自己的熟人或者亲戚留了后门,那她就不趟这个混水了。

  她自己有个诊所,经营得还挺好,自己给自己当老板不好吗?

  就算她去了,也会观察下四院领导层以至于中医科领导们的作风。她主要是怕自己费劲办好了事,领导却跳出来摘桃子抢功。

  她可没那么大的肚量,愿意给别人做嫁衣裳。所以领导层作风如果无法让她信服和认同的话,就算她在考核时获得了认可,她也未必会去。

  但这些事她没必要跟这两个人说得那么清楚,她自己心里有数也就成了。

  禇副院长见她心动了,就道:“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改天确定了考核日期,我让人来通知你。希望你能到场,我们很欢迎一些年轻有实力的大夫进组。”

  “可以,没意外的话,我一定到。”

  聊了一会,快十分钟了,几个人就重新返回诊室。

  禇副院长和季常明本来打算这时候就走的,但诊室里新来了一个病号,这人是被人用躺椅抬着过来的。

  她年纪挺大了,大概有六十左右,进来时她嘴边还有一些白沫,一只手捂着胸口,两只眼睛微闭着,看上去挺痛苦的。

  季常明和禇副院长瞧了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个重病号!

  俩人对视一眼,决定先不走了。

  诊室里的病人也看得出来,新来的病人很难受,情况比他们要严重得多。

  这时罗裳也说:“不好意思,还得请几位再稍等一会儿,我先给这位患者看看,一会儿再给大家看,可以吗?”

  她态度够客气,候诊的病人和家属也无人反对,罗裳就让家属先把人抬到诊疗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