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笙日笠
孟秋倔劲儿上来,偏要吃着试试,结果里面的汁儿溅出来,糊了一手,她傻愣愣地拿着长柄斧眨了眨眼,抽纸巾狼狈地擦掉。
赵曦亭笑得乐不可支,把弄好的那只拿给她,再不敢让她折腾。
孟秋又凑过来学。
赵曦亭捏着钎子拎起处理好的蟹腮,坏心眼在她眼前一晃,她吓得往后缩,“诶?我刚擦完。”
赵曦亭干脆把人捞腿上,换小匙舀蟹黄和蟹肉喂她吃,孟秋不习惯。
他把她当三岁小孩儿么。
她说要自己来。
她细细抗争的声音在院子里闹开,这片土地原本荒芜,她来一遭,奇迹地落下种子,万物春生。
赵曦亭握住她的手,唇角呷笑。
“别动,我在养女朋友。”
月亮圆得很满,以致于月晕泛滥,从黑夜里掀起来,宛若吹开婚纱的新娘。
灯笼修好了,赵曦亭从犄角旮旯翻出一只尚能用的灯泡,光线不可赎回地微弱。
刚好可以不喧宾夺主的赏月。
孟秋自始至终坐在赵曦亭腿上,原本还是温柔的。
他隔着月纱观摩她的脸,仿佛用目光在她身上署名。
他突然捏着她的脸,俯下头,用嘴渡给她酒。
孟秋咽下去才知道喝了什么,挣扎着站起来。
赵曦亭眼眸发淡,耶路撒冷的城门一般堵住她的去路,把她拉回来,摁她后脑勺,一口一口以吻的方式灌她酒。
酒淅淅沥沥弄湿了他们的喉咙。
酒意烫得孟秋心脏微焦,边缘滚着火线,一触即着。
孟秋瞳仁泛软,“把我灌醉想要做什么?赵曦亭。”
赵曦亭手掌在她淋湿的脖子上来回轻抚,指尖沾着酒味抹在她唇上。
他凑过去,舌尖深得她脑袋往后顶。
赵曦亭吮吻的空隙低睫叹息道:“你喝醉的样子挺漂亮的。”
“孟秋,我想记住你。”
“这辈子只记住你。”
“今晚可以对我更主动点么?”
第58章 长生
往常赵曦亭舔她的脖子, 她肩膀都会下意识往上拱,羞怯地皱起皮肤。
今晚他饮她锁骨上的酒,像暴烈的赌徒, 对她的渴求一览无余。孟秋有些热, 展开了自己, 往后仰,手指钻进他粗粝的发根, 上下抚动。
她好像看到了他的弱点, 细细地喘:“赵曦亭, 想要人陪你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
赵曦亭咬她薄薄的皮, “我不是谁都可以,明白么?”
孟秋脉搏被酒熨得滚烫。
“偏偏是我?”
他答得干脆, “偏偏是你。”
赵曦亭薄唇腻在她肩头, “命运来临的时候, 不由你我。”
他说他不爱文学, 这句话出现在文章里, 她一定拿标记笔划。
他继续说:“我是,你也是。”
不是的。
孟秋鼻息阖动,腿交迭盘在他的尾椎。
回顾这一年,是他折弯了她的命运。
其实他们后面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寻常。
假如在许许多多寻常的早晨, 黄昏,夜晚,没办法见到他了。
她会觉得世界很空旷。
他给予她的疼痛和爱都很震撼。
这算喜欢的话, 便是吧。
他本来就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人。
孟秋对着月亮,恍惚发觉他今天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睁开眼,往桌几上看。
平时吃饭他习惯性会把烟盒拿出来。
今晚没有。
赵曦亭长指搭着她脸颊挪正, “找什么?”
这个动作是提醒她专心。
专心他的亲昵。
孟秋躺在躺椅上,轻轻柔柔地看着他,裸白的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微微施力,闭上眼,鼻子埋在他有力的脖颈上。
“找烟。”
找烟味。
赵曦亭闻言笑了声,小姑娘湿软的唇和鼻息喷在他耳后,他骨头酥了一半。
她闻完了要走,赵曦亭按着她脑袋不让离开。
“才发现啊?”
“再仔细查查。”
孟秋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为什么不抽?”
赵曦亭把她拉开,垂睨她的唇,衔上去叼住,使坏地磨了磨。
“你不是给我扔了么?”
孟秋一愣。
他说的是那天早上。
那天他像要把自己抽死过去,她才夺了的,没有想管他的意思。
和上次开玩笑戒烟不一样的是——
他没有刻意和她讨赏,甚至没告诉她。
似乎只要她愿意。
他可以毫无底线地退让。
孟秋从他肩膀上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捧他的脸,视线轻缓滑到他鼻梁上。
借着酒意,她尝试性凑近了一些。
他的鼻子很挺,睫毛根根分明,脸上的皮肤常常是温凉的,有明显的轮廓感,放在人堆里,众星捧月。
孟秋吻上去。
他这个人,是有危险性的。
比如现在。
他感受到了她的主动后,便不再克制了,展开更激烈地掠夺,把她翻过来,让她跨在他身上。
孟秋有点冷,浑身颤了一下。
赵曦亭拎起衣服盖在她身上,抱她回屋。
孟秋喝了酒腿很软,赵曦亭握着她的腰,强迫她坐在他身上,实际上还是他在动。
快得像在抽她的臀。
她哭得不行,实在受不了,膝盖原本跪着,要跑,变成蹲。
赵曦亭掌着她后脑勺,把她头发抓到后面,“刚才不是勾我么?”
这个姿势,他能很好的看到她全身,每一分颠簸和紧皱。
孟秋在他胸膛上又趴又推,尾椎被他紧紧捏在手里,一点也没办法逃掉。
她嗓子呛得断断续续,“我……没有……”
第一次结束,赵曦亭退出来,翻了个身,摘掉东西,标记一样弄在她身上,她这副乖巧的样子激起他的破坏欲。
他干脆利落重新戴上一个,提着她脚踝,不算温柔地送进去,嗓音黯狠。
“我真的对你有瘾,孟秋。”
“你怎么做到的,嗯?”
她的口子泥泞,呼吸张合得正起劲,他过来像堵个塞子,她舒服得哼了一声。
一次过后他春风疾徐。
像是曲子弹到过渡章,享受起良夜。
也是在这个时候,孟秋才有空腾出思绪,赵曦亭显然是重欲的。
他说对她有瘾,但以前她说不要,他真能恐怖地压下这股瘾,自制力能用非人形容。
这样的人,做什么事都能成功。
孟秋像跑了个八百米,呼吸有些喘,“这几天怎么没看你犯烟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