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笙日笠
她从南方小城一步一步走到全国顶级学府,在众多优秀人才中出类拔萃,难掩锋芒,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到的。
要有认真坚毅的心气,从容不忙的耐心,一往无前的勇气。
万里挑一。
资料上有小姑娘的证件照,清清爽爽,长得很漂亮。
她主持人的视频也落落大方不慌不乱,完全能上大场面。
和赵曦亭同一辈的那些还真不一定比她强。
眼光倒高,比他挑的好。
赵语堂看了几遍孟秋的资料,斥了一句,“净胡来,耽误人家前程。”
陈弘朗知道他这是入眼了,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赵老,您也别太操心了。”
赵语堂哼了两声,“拿他没法。”
因而陈弘朗碰见孟秋有这一句。
孟秋冷不丁听陈院长提赵曦亭,舌头打结,耳朵微微发热,说:“他也挺好的。”
十月适合丰收,葛静庄那头也传来好消息,说她恋爱了。
第59章 长生
葛静庄的男朋友是隔壁院校的体育生, 国庆期间她去跑去爬山,半路爬不动了看到旁边的人穿人字拖就上去了,发出一句“是不是人”的感叹, 那人就是她男朋友袁岱倧。
袁岱倧看她一个人杵根拐, 吭哧吭哧一级一歇, 体力很弱的样子,笑眯眯坐在石凳上看她。
葛静庄想这人真闲, 偏要爬给他看, 连走两段低血糖都要出来了, 扶在栏杆上大口喘气。
结果袁岱倧过来给她递了包饼干, 友好地拉了她一段。
登顶后葛静庄请袁岱倧吃东西作为感谢,交流一番发现大家都在燕城念书, 就加了微信。
葛静庄平时爱吃零食解压, 身高164体重110, 有些容貌焦虑, 嚷嚷自己胖要减肥, 耐不住压力一大就饿。
有一天她向袁岱倧讨教健身方式。
袁岱倧大大咧咧说:“你胖什么胖。”
葛静庄唉声叹气:“我再重一点,以后的男朋友都要抱不动我了。”
袁岱倧嗤了一声,“那是细狗,我单手就能把你抗起来。”
葛静庄不信。
袁岱倧当场给她演示了一遍什么叫体育生, 一只手抱住她的腿让她坐肩上。
葛静庄一边尖叫一边摸他的肌肉,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两人眼神火花带闪电,拉丝了。
葛静庄回学校路上脸还是红的, 收到袁岱倧微信。
——做你男朋友够不够格?
葛静庄双手捂脸,少女心扑了出去, 过于紧张等到第二天才回他,说, 够吧。
袁岱倧南方人,也是个随性少爷,拎拎钥匙收收租就能过得不错,但是葛静庄家在西北,隔着一千多公里,他们很默契没有提未来的事。
乔蕤做起了分享博主,拍拍vlog,孟秋和葛静庄有空的时候陪她到处取景。
路遇草地,乔蕤将道具地毯一铺,三个人坐在草地上闲聊。
话题逐渐不正经。
乔蕤最老司机,瞪大眼睛:“你这么快就和他睡了?”
葛静庄有点口干,咕噜咕噜喝矿泉水,含羞带怯眨眨眼,“我有点迷恋和他肢体触碰,那天他学校有活动,难得穿西装,肌肉绷得衬衫很紧。”
“他一本正经的。”
“我就很想把他弄乱。”
葛静庄猛点头,“是我,是我色心大发。”
乔蕤捏了个草莓,喂给孟秋。
葛静庄继续说:“有一次我经期,人很烦躁,问能不能和他睡觉。”
孟秋听呆了。
乔蕤:“然后呢?”
葛静庄嘿嘿一笑,“他说不好吧,但是能帮我揉肚子,然后我就对他上下其手了,我爽了,他还没办法做。”
“没让你用……其他……帮他?”乔蕤好奇得睁大眼。
葛静庄眼睛亮晶晶,点了下头。
乔蕤笑说:“你捡到宝藏了,有点纯情。”
葛静庄幽幽一叹,“他是很好。”
孟秋安抚性拍了拍她的背,“别想那么多。”
乔蕤看向孟秋,“你呢?到时候又异国恋?”
“那可不是坐几个小时高铁或者飞机就能解决的。”
葛静庄放下剥了一半的橘子,一拍大腿,“对啊!你这不是循环了吗?”
她顿了顿,探究道:“你那位那么强势,肯放你去啊?”
孟秋点了下头,“肯的。”
其实距离在赵曦亭眼里并不是问题。
-
很稀奇的,赵秉君有天午后联系了孟秋,托她办一件事。
他的车低调地停在校门后面两百米处,他那张车牌和赵曦亭的一样可以在许多地方通行无阻。
但他没有如往常一样驶入燕大。
他手边是一个微型蛋糕和一只白色的宝诗龙首饰袋,“可以帮我送给一个人吗。”
孟秋很快反应过来。
赵秉君无名指戴着戒指,他甚至没有想过摘下来去送这些东西。
“没有别的意思,我欠她的。”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孟秋没有立场去评价什么,轻声说:“我不能保证她会收下。”
赵秉君:“我知道。”
孟秋默不作声地拿走东西。
下车前,赵秉君笑容淡苦,寥寥玩笑了一句。
“有机会重来一次的话,我或许会学一学赵曦亭。”
大四的宿舍没什么人,马珍珠桌上摆着许多考证的书,她随意拢了拢,不大好意思,“有点乱。”
孟秋扫到一眼试题,“你打算考公吗?”
马珍珠伸了个懒腰,“考公考编我都打算试试,广撒网么,最后哪一样结果最好就选择哪一样。”
她今天没戴隐形,戴了副眼镜,鲨鱼夹松松夹起头发,比之前见到知性温婉。
她看向孟秋手里的蛋糕,有点惊喜:“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孟秋解释说:“是……赵秉君。”
马珍珠脸上的笑意立马冻住,“让他滚。”
“我不要。”
孟秋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如果马珍珠会收下,赵秉君一定自己来,不会试图通过她曲线救国。
真正的放下是平静无澜的。
显然马珍珠和赵秉君心里都还有对方。
但是他们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孟秋轻轻叹息。
赵秉君没有勇气为她离婚,他连设想都是不可能发生的重头再来,而不是给马珍珠一个以后。
随后孟秋听了一个很长很俗的故事。
马珍珠哭出声音,她仿佛太苦了,镜片都挂着眼里的雨痕。
“我该忘掉的。”
“可是我太恨他了。”
孟秋把首饰和蛋糕都拿走了,给马珍珠订了一个新的一个,并祝她生日快乐,孟秋特地问她喜欢什么口味,马珍珠说奥利奥。
赵秉君没走。
他平静地坐在车后座,脸色像小青柑茶。
孟秋入了局,她和赵秉君做过两次共犯,一次因为赵曦亭,一次因为马珍珠,赵秉君也许是太长时间没人可诉,有些话就在车里说了出来。
孟秋忍不住说:“你老婆不介意么?”
赵秉君笑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和我闹。”
“她爱躲清静,也知道我离不了。”
他的叙述让孟秋想到秦之沂。
孟秋脑海中冒出些画面,如果做些假设的话,把赵曦亭换成赵秉君,她或许永远不会接受他,也不会喜欢他。
他们从一个家庭里长起来,骨子里的东西却大相径庭。
赵秉君才是真正的利己主义者。
赵秉君提起赵曦亭,“他原来还算守规矩,不招惹他,他做事不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