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个讯
对面的小乔在对话框里戳她:“姐姐,可以不杀我吗?我是男孩子哦~(可怜)(可怜)”
这套话术实在过于熟悉,余清看了看id,笑了:“你猜怎么着?这个小乔就是上回问你下把能不能带带他他是女孩子的那位小乔。我怀疑他应该是记得你,并且想赌一把你不记得他。”
乔岁安正要打字,连着麦的余清兴奋地开口阻止:“你等等,这波让我来。”
十几秒过后,云宝:“姐姐,杀他,我也是男孩子哦~(对手指)”
乔岁安笑到打鸣,手上操作倒也没含糊,手起刀落,收割了小乔的人头。
沉默是金。
对面的小乔再没出过自家塔。
余清也杀疯了:“稳了稳了!这把稳了!”
乔岁安操作快到起飞,屏幕上频繁跳出kill的字眼,突然听见耳边一道男声,淡声念着她屏幕上聊天框里的话:“姐姐,杀他,我也是男孩子哦。”
熟悉的嗓音仍带了点哑,轻轻柔柔在耳畔响起,却像是携了秋日的凉意。
他故意把字念得缓慢又柔软,语调却是幽幽的,冰凉一片。
乔岁安身子一僵,瞬间毛骨悚然,耳机那头的余清一声惊恐的“卧槽”:“你那边什么声音?谁在说话?”
屏幕暗了下来,乔岁安慢吞吞转过头,对上了丁斯时放大的脸。
他还穿着那身睡衣,脖子处空荡,衣领口露出一小截锁骨。
丁斯时一手搭在椅背上,脊背微弯靠近她,皮笑肉不笑:“姐姐,怎么?你试卷写完了?”
余清:“卧槽!你怎么死了?喂喂喂?”
乔岁安倒吸一口气,瞳孔放大版震惊。
她小动作扒拉了一下手机,偷偷垂眼一看,现在是十点半,鬼知道他是怎么醒的。
“早啊!”她努力平静了下,挥了下手,顾左右而言他,“睡得好吗?”
丁斯时伸出原先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一张空白的卷子拍在她的眼前,他收了笑,漠着脸挑了下眉梢:“解释一下?”
耳边余清一个劲地喊:“你那边什么情况?你复活了你出来啊姐姐!”
乔岁安现在听不得“姐姐”两个字,“唰”一下把耳机摘了丢口袋,随后为自己辩解:“聪明的人才看得到的解题思路。”
他被活生生气笑了,松开搭着她椅背的手,低着眼凝视着她:“皇帝的试卷是吧?”
乔岁安努力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
丁斯时紧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调到闹钟页面,怼她脸前:“那这个呢?我明明记得自己定的是十点一刻的闹钟。”
“那说明你记错了。”乔岁安语气笃定,眼神真诚,“而且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怎么会知道你手机新改的密码呢?”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是新改的呢?”丁斯时冷呵一声,晃了晃手机,“忘了告诉你,这个密码,就是我刚在设闹钟的时候改的。”
他顿顿,对此评价:“不打自招。”
乔岁安:“……”
“我错了。”乔岁安终究还是低下了她的头颅,但是贼心依然不死,“等我这局打完我就去写卷子。”
丁斯时盯着她的脸两秒钟,最后叹了一口气。
“行,你打。”
他拉开她边上的椅子坐下,示意她继续,“我看着你打,打完这局,别想偷偷开新局。”
“怎么会?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好吗?”乔岁安小声嘀咕,麻溜地戴上了耳机。
耳机对面的余清一声尖叫,撕心裂肺地喊:“啊!我怎么又死了!乔乔!乔岁安!你去哪了?你回来!”
“别慌。”乔岁安看了眼现在的局势,嗯,还有救,“我带你逆风翻盘。”
对面小乔被杀到自闭,见着她掉头就跑。乔岁安在中路收割了一波人头,顺利在鬼门关救下余清,直冲去敌人家的塔。
“So?”余清实在费解,“你前面是在做什么?你是为了炫一波现在的技术,前面故意让对方?”
推塔成功,乔岁安又是本场MVP。
她呼出一口气,闻言悄悄抬起眼睛瞄了一眼丁斯时,对方坐在一边,睡了一觉之后精气神好了一些,食指抵着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打着圈,目光却是望向她的。
她没敢开麦,噼里啪啦在微信里打了一串字。
岁岁和碎碎:“前面在跟丁公主解释,为什么在他睡醒前我的数学卷子还没写完(对手指)(对手指)。”
云宝:“……”
云宝:“我余清,在线实名无语。”
作者有话说:
双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15章 元旦晚会
丁斯时的烧下午就退了。
……然后乔岁安一整个下午时间都被他征用来学习。
经过将近一个学期的魔鬼训练。乔岁安的成绩已经进步了不少,尤其是数学,一班的练习题从几乎一道不会到只有压轴不会。
她撑着脑袋,一手捏着笔杆子,无精打采听他讲着压轴题的思路,丁斯时讲着讲着停住,望了一眼她的侧脸,笔头敲了敲桌面,无奈:“好好听啊大小姐。这个题型还挺重要的,说不准会作为期末考压轴题。”
乔岁安想到什么,忽然提了点精神:“丁斯时,我们打个赌吧!”
他“嗯”了声,尾音上扬,带着疑问:“赌什么?”
她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瞧:“听说元旦晚会可以拿手机,如果我考进一班了,你帮我录个舞台的舞蹈直拍,如果我没考进,那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我记得,元旦晚会是在期末考之前吧?”
她伸出一只手锤了锤自己胸口:“我对考进一班这件事胸有成竹好吧!”
丁斯时笑了声:“行,给你录。”
顿顿,他又问:“晚会打算跳什么?”
乔岁安道:“《海底》。”
周一,乔岁安就把表演的表格交上去了,又趁着社团活动的时间问舞蹈社社长借了几天的舞蹈房使用权。
其实乔岁安跟社长不太熟。刚开始进舞蹈社的时候,他对她过分热情,明里暗里要了几次她的联系方式,都被丁斯时打断了,后面没两天态度就冷下来了,练舞休息期间,学姐悄悄跟她八卦,说社长有女朋友了。
乔岁安也不太在意他的态度问题,冷下来了反而让她感觉好受点。
“元旦晚会?”学长正划着舞室里的电脑找伴奏,闻言抬了下眼,“巧了,我们社晚会也要出节目,但好像学校规定一个人只参与一个节目。”
乔岁安小声道:“我的表格已经交上去了。”
学长收回视线,语气不咸不淡:“那就算了,那我就不在我们社节目里排你的位置了。”
她点点头,又问:“我们社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不参加社团的节目吗?”
“还有一个丁斯时。”
……理解理解。依丁公主的脾气,他绝对不会愿意上台留下黑历史。
学长语气多少带了点不屑:“我从头到尾没把他排进考虑范围内。”
乔岁安顿了顿。
丁公主确实跳舞跳得稀巴烂,来社团那几次也都是陪着她的,但可能是他的语气不太令人舒服,乔岁安鼓了鼓嘴,一下子不太高兴。
她忍了又忍,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离开了。
后面几天的午休时间一下子丰富起来,除了背书还要再抽出一段时间去舞蹈房练舞。社长在社团节目中间有段独舞,所以她偶尔会在舞蹈房碰见社长,两个人稍稍点头就算打了个照面,站在镜子前各练各的。
乔岁安在网上订购的裙子也到了。裙子是上下半身分开的套装,上雪纺白色短款上衣,腰侧绑交叉细绳,在背后系上蝴蝶结,半身白纱裙到脚踝。她还买了块白纱当作道具,不用时先系在腕上。整一套下来仙气得很。
怕效果不好,到货之后,乔岁安挑了一天中午换上,跑去舞室打算练一遍。
舞蹈房有点冷,她先开了空调,待房间里暖和起来了才把外头披着的冬季校服外套脱掉。社长正好不在,她就打开电脑放了伴奏。
空灵的琴声响起,她转身面向镜子,一个旋转,抽开手腕上的白纱,同时高抬腿,裙摆在身前划过。白纱脱手,自半空中缓缓飘落,像一缕海上的烟,接着又被揭开。
她全身心投入到舞蹈中,轻盈,融入到音乐的情绪与氛围之中。
舞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很大一声“砰”。
乔岁安愣了一下,回头望过去。
社长走进来,目光触及到她时一停,随即笑了下,笑中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他很快便收回了视线,人往舞室后头去了,道:“你继续。”
音乐还在播着,乔岁安点点头就继续跳下去了。
她跳舞一直是怀着十二分的认真,步子一动便能被音乐氛围轻易裹挟。
白纱落地,她也跟着轻轻倒下,连续几个地板动作后,白纱被抛起,她凭借腰力与绝对的柔韧性起身,伸手接了纱,目光重新落回镜子的那一秒对上后面那一双漆黑的眼睛,仍然带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腰上,像携着恶意的蛇在她身上游走。
她的血液像是被瞬间冻结。
剩余几个动作僵硬无比,乔岁安被盯到熬不下去,潦草收场了舞蹈,匆匆过去关了音乐,向社长点头示意自己练完了,要走了。
她心跳加速,步履飞快往门口走,正要踏出之时,身后人突然开了口。
“学妹。”
她脚步一顿,听见他笑了声,背后那道视线如有实质,她脊背发寒。
“你腰上有颗痣。”
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慌张涌过来,乔岁安白着张脸,甚至想吐。脚下不过顿那一秒,下一秒就奔了出去,直到去厕所重新换回校服,忐忑的心才稍微缓一些。
她把服装塞进袋子里,抱着衣服从厕所里出来,心不在焉往教室走,倏地额上一痛,撞上了谁。
乔岁安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丁斯时。
他垂眼盯着她,皱了下眉,弯了腰,双手撑了膝平视她:“怎么了?”
“丁斯时。”乔岁安突然松了口气,心安下来,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很小,带了委屈,“我突然不想上晚会表演了。”
他看着她,声音低下来,轻轻的,顺着她糟糕的情绪:“发生什么了?”
乔岁安揪紧了他的衣角:“就是……”
“丁斯时!”身后有一班的同学喊,“老班让你去趟办公室,说你奖状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