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悦天蓝
“……”
陆屿白愣了愣。
原来,她是在难受这个事情啊。
晴安:“我们是不是差点儿,就真的错过去了啊……”
陆屿白揉着晴安的手。
将那两根白皙的手指放在掌心间,一点一点捏。
半晌,他看着前方的墙面,看着墙上的时钟,像是思绪拉到了很远很远,来到了很往前的过去时光。
他说道,
“不会的。”
晴安:“可你不是说,要是我遇到了更合适的,你就会默默退出我的世界……”
索性,也就全问出来了。
陆屿白忽然笑了一下,胸口往下一舒,像是释然了。
“没有。”
“我这么说,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情了。”
“想让你,心情好一点儿。”
晴安:“……”
“啊——?”
陆屿白刚要继续开口,就在这时,放在旁边枕头下面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
陆教授拿起手机,用英文接了起来。
是送水果的。
晴安看到陆屿白下了床,抬了抬头,问他,
“谁呀?”
陆屿白摸了摸她的脑袋,
“等一下。”
“……”
陆教授出去了,很快又回来。院子外有些稀碎的车轮声音,门锁敞开,晴安爬不起,竖着耳朵听楼下的声音。
陆屿白似乎是去了厨房,然后用刀切着什么,很快他便上来了,上来时穿着防寒的冲锋衣,风吹乱了他的刘海。
晴安一抬头,就看到了陆屿白。
手里端着两个白色的瓷盘。
盘子上竖着两根细细的牙签。
她愣了片刻,看到了原来是苹果。
还有梨。
送进来的水果有些温凉,陆屿白怕晴安吃了凉到肚子,还特地在下面烧了热水,用热水隔着盘子温了温。陆屿白坐在床边,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
他身上的寒气都还没散去。
他用牙签一个一个压着苹果块,给晴安吃。
真的把她当孩子照顾了。
晴安感动得又想要哭。
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想吃苹果和梨了。
那会儿都是烧糊涂了。
她忍了忍,把眼泪都给收了回去,然后又把所有的水果都给吃完,陆屿白看着她吃完,收拾了一下果盘,准备送下去。
晴安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陆屿白回头。
晴安:“……”
“刚刚,”
“你话还没说完啊……”
“……”
刚刚——就是指两个人之前讨论的话题,让晴安一想就要难过的分别的假想。
陆屿白笑了笑,揉着她的脑袋。
“我回来就跟你说。”
……
晴安等啊等,终于等到陆叔叔又回来了。陆屿白换好衣服,上了床,把晴安拉到身上抱着,小姑娘已经彻底不发烧了,果然吃了想吃的苹果,就是好得快。
陆屿白抱着晴安,开口道,
“其实陆叔叔是不会放手的。”
“……”
晴安:“那你之前……”
陆屿白摇了摇头,
“我那个时候只是在安慰你,觉得那样说,不会吓到你。”
晴安:“怎么个吓人法?”
陆屿白:“陆叔叔怎么可能会放任晴安去教男朋友呢?我去美国第一个月,就开始找人打探你的事情,你在读大学时所有发生的事情陆叔叔都知道。”
“我那个时候就想,如果如果晴安真的交了男朋友,忘掉了陆叔叔,陆叔叔会真心实意地去祝福吗?理智告诉我那是最好了、应该祝福。但内心的野兽却在咆哮,让我怎么能够就这么放手。”
“大概纠结了一段时间吧,两方势力的挣扎。”
晴安:“啊……那、那你最后——”
陆屿白:“最后,我还是决定——”
“要是你大学里找了男朋友,我就直接飞回去,直接把你给做了,生米煮成熟饭。”
“如果你爱惨了那男的,那陆叔叔只能对不起你了。陆叔叔会把你关起来,锁住手腕脚腕,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逃出去。你恨陆叔叔也好,骂陆叔叔变态也罢。陆叔叔不会再让你见到任何人。至于你的心上人,别见了。”
“这就是陆叔叔,那分别的七年,最真实的想法。”
陆屿白低了低头,亲吻着晴安的耳畔,
“是不是,吓着你了?”
晴安:“……”
“……”
“……”
QAQAQAQAQAQAQAQ!!!
*
经历了这场风寒感冒后,晴安终于老老实实穿上了秋裤。
大红秋裤高高挂。
发烧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事后只发现家里的苹果和梨又补充满。晴安捎了几袋子苹果去实验室分,回头又自己洗了一只,吭哧吭哧啃。
栖霞的苹果莱阳的梨,就是好吃。
不过她在啃苹果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知道她发烧时,会说胡话。
小时候就这样。
曾经有一次小时候发高烧。
拿了石肖/酸要去把初中化学老师给烧了。
晴安已经记不起来发烧的时候,跟陆屿白说过什么,陆屿白好像说了很多很多让她感动得痛哭流涕的话。这些往后放,她老是有种感觉,她好像还说了一些很不该说的东西。
“......”
想到这一点,小晴同学下了班就跑到生科院的大楼去找陆教授问。
陆屿白正在收拾包。
一袭黑色长款呢子大衣搭配着蓝红相间的围巾,衬托着陆屿白玉树临风。结婚那么久了,晴安还是会时不时沉浸在自家老公那绝世容颜之中。要是抛开陆屿白午夜场不做人那些方面,晴安真的很赞同朋友圈里生科院的学生们私底下把陆屿白评为统一了整个加州男女老少外加他们那不近人情院长审美的男人!
陆屿白听到推门声,抬头,看到是晴安。
他收拾好了包,拿起手套。给晴安又把围巾围了围。
“什么事这么开心?”
他感觉到,晴安今天似乎特别的兴奋。
晴安眨了眨眼。
陆屿白离开办公室,锁了门。外面都是他的学生,大家看到晴安,一口一个师母。陆大教授也不避着这群单身狗,伸出手,对着晴安一张开掌心。
晴安蹦蹦跳跳把手塞了过去。
两个人大手牵小手,一蹦一跳,摇摇摆摆往停车场欢乐地走去。
“是这样的!”晴安跳着那棕黄色的地板砖格子,一只手抓着陆屿白的手,另一只手随意举着,
“我现在想,我发烧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胡话。”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但是好像我发烧时,经常说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屿白脑子里划过一堆画面。
但依旧是,风度翩翩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