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悦天蓝
“……”
“……”
陆屿白抱着晴安道日记本。
突然就笑了起来。
……
*
他没有给晴峰回答。
他把晴教授的手机号码移除,任凭学院里学校里晴教授夫妇二人快要把他周边以及陆氏集团给掀翻了,步步逼紧,都以为他是要跟晴教授彻底对着干上了。
陆屿白白天在公司里,在下游集团曾经合作方,在安氏的老总办公室内。
晚上,一个人默默坐在家中。
网上的谩骂满天飞,晴教授是真的很有本事,很有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晴安道名声,保住他自己的名声。
既然这样。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
那就让他,再多做一些吧。
陆屿白晚上睡不着,一页页看着往上对他的骂声,他找来了安醒,陆氏集团他不要了。是的,他要走了,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他留下来还能跟晴安在一起吗?往上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她才十八岁未来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时光。
什么样的男人不会有?
要是真的因为他这个人,把她的名声给搞烂了。
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安醒说他疯了,末了,安醒拿着股份转让合同书离开的刹那,安醒回过头来,突然怔怔地望着落魄的陆屿白。
动了动嘴唇。
“晴安要是知道你其实这么这么喜欢她。”
“她会,很开心的。”
“……”
会很开心吗?
那一刻,陆屿白忽然荒唐地觉得。
她要是开心,就好。
晴安跑过来的那个雨夜,是陆屿白在A市的最后一个晚上。
他其实很不想走的。
但必须离开了,明天记者会一开,他就彻底背上那一系列的“罪名”。
他舍不得,就是想,再见一眼晴安。
看着她,开开心心高考完。
晴安站在门口,手上肩膀上胳膊里都是伤。
陆屿白第一反应,要去找红花油。
晴安哭着说对不起,几乎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重的石头。
滴穿了他的心脏。
陆屿白上楼了一趟,他去找药,上楼前,他吼了晴安,让晴安走,走啊!!!
上楼那一刻,他站在杂物室里,堆满在地上的纸箱,明天就要带着这些离开了,他喜欢的人就在下面,那一刻,陆屿白心中忽然就滋生出了一道最阴暗的念头——
要不他直接带她离开吧。
把她带走,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明天他去送她上考场,出了考场他就把她直接带走。
带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找一个隐秘的小岛,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一刻,陆屿白知道自己疯了。
在晴安以为陆屿白彻底不要她的时候,陆屿白其实在心里压抑着这疯狂地念头。他手里握着红花油,他给自己数了最后的十秒钟。
最后十秒钟,倒数倒计时。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
吱呀——
楼下的大门敞开了。
屋外的暴风雨狂飞。
陆屿白捂着脸。
指尖被眼尾滚落下来的泪水,湿润了。
晴安。
再见。
……
……
……
*
离开的第一年,陆屿白过得很不好。
他每天都在想晴安。
想到骨子里。
每天晚上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全都是她的身影。
想她的时候,他就去翻翻她过去的试卷。
那都是,他带过来的,一张接一张。
时间过去了一年、两年,时间从不停留脚步,光阴在曾经散去了油墨香味的试卷上,烙印下了岁月的泛黄。
一年又一年,岁岁年年。
陆屿白终于知道,她真的已经离开他很多年很多年了。
她过得怎么样?
这些年?
晴安大二那年,因为参加一场国际物理竞赛,在异国他乡的欧洲,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发着烧,发烧到了39℃。
那次,陆屿白飞去了欧洲。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在竞赛选用酒店的对面。
默默看着那扇亮了一晚上光的窗户。
那天雪下的很大。
晴安道同伴们去问主办方要药,可是远在异国他乡,晴安的体质又独特,发了烧只认那一种感冒药,感冒滴丸。
有人给晴安的同伴打了个电话,说是在英留学的留学生。
手里有一盒蓝盒感冒滴丸。
那是陆屿白匿名送来的。
后来,晴安退烧了,拿了竞赛的冠军。
他们开开心心回到了国家。
雪也停了,陆屿白收了伞,抚平皱了一晚上的大衣。
回到了美国。
在那分别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每当想起来晴安的时候,想的太疼了,陆屿白就会找出晴安的日记本。
到了最后的那两年,他也未曾翻阅过那本日记本里的实质内容。
可能看一看,会好受一些,因为那里面更是记录了,晴安对他所有的感情。
网络媒体也都曝光过。
但那是晴安的东西,是晴安的秘密。
他要守护好,所以那七年的时光。
陆屿白从来都没有动。
他只知道,那几句,当初一不小心瞟到的。
实在是太想念了。
在美国的第七年,和晴安分别的第七年。
陆屿白彻底在这边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