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辣条不辣
大家纷纷附和。
章之麟和程怡也在里面。
锦夜想过去,被佳欣拉住,“别忘了,大哥也在北城政府。”
魏家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督军想做什么,大家一清二楚,只是心照不宣。
“还有,大哥的志向,你不是不知道,大局为重。”
锦夜是知道的。
她很矛盾。
程怡已经发现了锦夜,走了过来,“锦夜,你去吗?”
章之麟因为上次被拒绝,有些尴尬,但不多,眼神还带着一点期盼。
锦夜既不能不反对他们,但也不能加入,还是那句话,“我就不去了。”
离开的时候,她听到后面一片唏嘘,“没想到她这么冷漠。”
“人各有志,就别勉强了。”
“说不定真是凌绍敏说的,哪个达官贵人的金丝雀。”
“你们别乱讲。”程怡生气道。
锦夜不出头,只是偷偷在程怡的书包里,放了一包大洋,五十个。
还歪七八扭的写了几个字,让她小心,别被抓了。
程怡小团体正是需要经费的时候,看到大洋和纸条,感动得快哭了,但遍寻了整个教室,都没找到塞钱的热心人。
课后锦夜和魏佳欣去了大伯家。
说起这个大伯,也是个传奇。
锦夜的祖父有三个孩子,大伯最大,锦夜的父亲排第二,姑姑最小。
大伯二十三岁那年说是去了参军,好些年都没回来过,大家都以为他死了,谁知去年他回来了,瘸了一条腿,说是打仗伤的。
那时姑姑已经昏迷几个月。
锦夜以前没见过大伯,只凭着姑姑留下的黑白照片,和姑姑曾给他写过的亲笔信,认的亲。
之后大伯赖着脸皮去找督军,在督军的资助下开了一家杂货铺,铺面是祖父留给姑姑的,他说姑姑也用不着,就一直占着。
去年生意不错,他全家买了大房子。
锦夜以前想过跟他们一起住,但完全不可能,大伯母恨不得她没事别来。
这时,听到她说要收回铺子,或者给租金,大伯母跳了起来,“铺子我们也有份,凭什么给租金。”
大伯也有些生气,“是啊,小锦,家产一般都给儿子继承,哪有给女儿的。”
堂妹许萱萱也不喜欢锦夜,觉得她一个拖油瓶,竟然当上督军府三小姐,和少帅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嫉妒不已。
见她要回铺子很是不满,“堂姐,做人不要太贪心,自已好吃好住,还肖想那点钱。”
锦夜道:“这跟贪心有什么关系,铺子是爷爷和姑姑我爹辛苦打拼出来的,是爷爷留给姑姑的,遗嘱都写了。之前你们说困难,我没跟你们要,如今你们挣了不少钱,给租金很应该。”
“你差那点租金吗?”大伯问。
“我差。”锦夜道:“姑姑昏迷在医院,一个月近五百大洋,你们出过一分钱吗?”
大伯是精明的,心里一咯噔,“不是一直督军给的钱吗?他不要你姑姑和你了?”
大伯母冷哼一声,抵触情绪更加强烈了,“到底不是亲生的,迟早不耐烦。”
“你别说这没用的!小锦你老实跟我说,怎么回事?”大伯父看出问题,“你爹死了,娘也跑路了,你一个孤女不巴结着督军你想做什么。”
锦夜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你爹死了,娘也跑路了。
每次来,他们都要说一遍。
提醒着她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
如果姑姑醒不过来,他们就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他们却一副恨不得将她卖身给督军府的模样。
锦夜冷笑,“我不做什么,我只想要回姑姑的铺子,两间连着的,按照市价,每月五十二块大洋的租金。”
大伯母脸色一变,“好啊,都了解过行情了,我偏不给,你奈何?”
要是她被督军扫地出门,更不怕她。
反正家里的买卖也稳了。
还买了房子。
锦夜知道跟他们说不通,也懒得说了,站了起来,“行,那我就去找市公署的司法处,你等着传讯吧。”
大伯母一听司法处又生气又害怕,对大儿子说,“快拦住她。”
锦夜也不知道大伯哪里娶来的女土匪,大伯母竟然拿了扫帚来堵她!
她的一双儿女也是土匪做派,有一种最原始的蛮横,大堂哥上来就要扭锦夜的胳膊。
锦夜想到外面还有佳欣,推开大伯母就跑。l
魏佳欣原本在门口等着,看见锦夜被围,冲了过来,“你们干什么。”
锦夜怕她受伤,急忙拉她一把,自已的胳膊受了大堂哥一下,疼得她飙出眼泪,她一脚踹过去,拉着佳欣一起跑。
后面大伯母还拿着扫把追着。
“许锦夜你个死丫头,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大伯父房子的位置很好,临街,锦夜一出门就差点撞车上。
那辆漆黑锃亮的雪佛兰,“呲”一声在她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一双同样漆黑的军靴踏了下来。
她往后一退,抬头,视线撞进黑沉沉的眼里,“你——”
第30章 “玩够了吗?回来吧。”
魏良辰立在她前面,表情像是漫不经心的,眼底漆黑一片,“被追杀呢?给你的枪是摆设?”
“你怎么在这”
“路过的不行?”
沈副官:我啥也不说。
锦夜身子刚站直,大伯母就跑了出来,脚步一顿,“少帅!”
就像见到猫的老鼠,往后撞在大伯父的身上,“哎哟”一声。
大伯父一瘸一拐也走得快,看见魏良辰,也是一愣,“少帅也来了?”
最后堂妹许萱萱和大堂哥同时一个惊呼,定在原地。
“怎么回事?”魏良辰冷冷的问。
他今天一身青绿色军装,高大挺拔,自带气场,轻易就镇住了场子。
视线横扫过,大伯家几人腿上都是一抖。
“二哥,你来得正好,他们想打三姐。”魏佳欣像看到救星。
大伯父立即就道:“没有的事,是见她要走,追出来留她吃饭呢?”
魏良辰:“没问你们。”
锦夜知道,他问的是自已,但她不想说。
“真跟我划清界线了,是吗?”他似笑非笑的,放开她的胳膊,掏出烟来抽,打火机啪的一声响,火苗映着他的眼有点阴森。
大伯母听见划清界线,心想,这拖油瓶不定真被扫地出门了,那还怕什么,“少帅你评评理,她说铺子是她姑姑的,要收回去呢。”
大伯父看了看他俩,一脸无奈的模样,“说不给回就给租金,锦夜怎么会缺那点钱呢,是吧少帅。”
这话也是试探。
魏良辰掀了一下眼皮,瞥了锦夜一眼,“你这么缺钱?”
那语气带点讽刺,锦夜知道,他准在心里嘲笑她,看,没了我,你穷成这样,几十个大洋也去争,问题是,还被人追着赶出来,没争着。
其实锦夜也笑自已。
就算她去司法处,人家接受她的案子,也是看在督军面子上,不是她,多么难堪。
他又加了一句,“周司维呢?不是你的倚靠吗?”
锦夜不仅难堪,还有点生气,“我什么时候说过。”
铺子问题上,她是不打算让步的,“那铺子本来就是姑姑的,白纸黑字的遗嘱。姑姑在医院要用钱,拿回来很应该。”
大伯母眼睛一瞪,“我们可不认,老人的遗产都给儿子,以前你大伯没回来,现在回来,物归原主。还没问你拿回以前铺租呢!”
还倒打一耙呢。
锦夜也不慌,但她不愿意当着魏良辰的面跟他们吵,“你们不肯还,那就只能去司法厅了。”
大伯父有些慌,“少帅就在这,去什么司法处,都是少帅一句话的事。”
“问我吗?”魏良辰轻飘飘笑了一声。
的确,他嘴里轻轻松松吐出一句话,比去司法处都还管用,他看向锦夜,话含在嘴里,就是没吐出来。
锦夜知道,他在等着她求助。
想让她知道,她这些年都是受着魏家的庇护,没有督军府,她什么也不是。
她那清高的想要独立的“牌坊”,立不起来。
可她就是不想开口。
魏佳欣方才一头雾水,这时听明白了,“我支持三姐,三姐有没有钱是一回事,这铺子归属是另一回事,凭什么给你们白拿。二哥,你说是不是。”
魏良辰还是看着锦夜,那张小嘴,怼他的时候,牙尖嘴利,这会抿得紧紧的,他心头一阵火起。
“清官难断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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