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船果心
相比之下,母亲要难缠一点,但是这些年,自己已经接手了绝大部分集团事务,羽翼丰满之下,和母亲斗一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甚至能利用这些事情,逼迫安镜妥协。
那个女孩子是那么柔软,纯洁天真,又重视家人,只要手段得法,就算她再不情不愿,也不得不向自己屈服。
只要彻底放下道德的约束,原来觉得遥不可及的东西,也没有那么难以获得。
江屿冷漠的在心中算计着一切可能性,推演推进的步骤,以及以防万一的后手。
他不能接受失败,任何一丁点失败的可能性都不行。
风平浪静的表面下,他的心里已经逐渐疯狂。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垂眼去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赫然是他刚才满脑子想的那个人。
仿佛是她遥遥窥见自己已渐癫狂的念头,试图出手阻止。
江屿面无表情的接通手机,放在耳边,等待。
下一秒,电话那头,却传来模糊又柔软的求救声:“姐姐,我好难受……”
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所有非分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江屿突然发现,那些事情,哪怕可能叫她有一丁点难受,他根本就做不了。
她一哭,他就只能举手投降,彻底妥协。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有飞奔到少女身边,抱住她,仔细安慰她,叫她不要这么难过。
电话那段又传来了几声咳嗽声,闷闷的,空响很重。
然后下一刻,电话被挂断了,他甚至来不及说话。
凌晨一点半,客厅的门忽然被砰砰敲响。
张阿姨被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差点犯心脏病。
敲门声还在持续不断。
她小心翼翼走到门口,颤抖着声音问是谁。
“是我,江屿。”门外传来很冷的声音。
张阿姨又吓了一跳,狐疑的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才慌忙过去开门。
门打开,冷着脸的江屿带着一身寒风,直接问安镜睡在哪间房。
张阿姨胡乱的指了一个方向,又马上说:“她已经睡了,梨若小姐叮嘱我,不能让你进来的……”
虽然她也没弄明白,为什么梨若小姐防大少爷像防贼一样,但是夫人让她听梨若小姐的,那就照着办好了。
可惜,江屿完全不在乎她的阻拦,径直打开房门,毫不犹豫的闯了进去。
房间里,安镜依然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被外面的吵闹影响。
江屿走到床边,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烫得吓人。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照顾?”他冷眼看一眼张姨,把她吓得够呛,忙不迭想去打电话。
“不用了,”江屿抱起床上昏睡的少女,“直接去医院。”
楼下,他刚叫的出租车还在老实等着,主要这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出手很大方,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
张姨也没办法,只能急匆匆的拿上可能要用的东西,跟着大少爷上了出租车。
江屿是连着被子一起把安镜抱下来的,可就算如此,怀里的少女靠在他肩上,还在迷迷糊糊的喊冷。
身上却滚烫。
江屿更紧的抱住她,皮肤和她紧紧贴在一起,试图用这种方式给她降温。
似乎察觉到身边有其他人的气息,安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盯着江屿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像是突然认出来他是谁,又依偎过来,嘟囔的说:“哥,我难受……”
她的脸紧紧贴着江屿的脖子,滚烫的呼吸落在他身上,还带着艰涩的喘气声。
过了一会儿,刚才还喊冷的人又开始觉得热,她不耐烦的挥开了身上的被子,却贴江屿贴得更紧,手臂双腿就跟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缠住他,一点都舍不得放松,像是试图从他身上汲取凉意和安慰。
就这么缠了一会儿,安镜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又含含糊糊的问江屿怎么在这里。
江屿刚准备开口,她又笑,说这肯定是一个梦。
然后,她抬起头,在江屿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她身上很热,唇却冰凉。
张姨坐在前排的副驾驶座,看见这一幕,差点叫起来。
梨若小姐口口声声要防着大少爷,可问题是,问题是,现在反而好像是大少爷被骚扰了!
而且,是被还生着病的安镜骚扰了。
想起那些以前听过的传闻,她真担心大少爷不顾安镜的病体,就直接把人给丢出去!
哪想到,大少爷只是愣了愣,眼睛含笑,低着头,又在迷迷糊糊的少女脸上吻了吻。
从额头,到眼睑,到鼻尖,到面颊,最后到唇。
吻得很轻,小心翼翼的。
而且一触即退,像是生怕打搅了疲倦的爱人。
可是下一刻,安镜压住江屿的头,又把他拉了过来,半闭着眼睛,没轻没重的再次亲了过去。
唇和牙齿碰在一起,有点疼,不过谁在乎呢。
反正是个梦而已。
江屿却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唇齿纠缠的感觉分外熟悉,仿佛并不是第一次。
所以……那天晚上……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他再次加深了这个吻,就像那天一样。
少女却不再挣扎,反而无比顺从的仰着头,任他肆虐。
第50章
张姨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总忍不住往后面瞅,又觉得实在没眼看,慌乱的转回头,结果发现出租车司机也在津津有味的偷看。
“啊啊啊你仔细看路!”她气急败坏的叫。
司机就在那边嘿嘿的笑,跟免费看到一部深夜小剧场似的。
一路鸡飞狗跳,总算平平安安到了医院。
去了急诊室,护士给病人一量,吓了一跳:41.5°。
难怪整个人跟烧傻了一样,晕晕乎乎的趴在男朋友身上,傻笑。
接下来就是做紧急处理:喂退烧药,物理降温,医生还给开了两瓶输液,不过在做滴注之前,先要做皮试。
安镜本来就被养得娇,现在生病了,脑子不清醒,越发像个小孩子,才一看见护士手上的针筒,就哭,眼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砸,一个劲的往江屿怀里躲。
江屿把她抱在怀里耐心哄了半天,她才勉强仰起头,又啄了啄江屿的唇,说要亲亲,亲了就没那么疼了。
夜班护士本来就累,这下还被无端端硬喂了一嘴狗粮……算了,病人配合就行。
她本来还想好心提醒一句当心传染,但是看这对狗情侣黏黏糊糊的样子……要传染早传染了,也不差她这一句。
护士抬起针头,稳准狠的在病人胳膊上重重挑了一下,少女低低的哼了一声,又很快融在了彼此的唇间。
她面无表情,说:“先观察半个小时,没有问题的话去注射室领药,下一个。”
总算打发走了这对乱撒狗粮的显眼包。
江屿抱着怀里的女孩,去了二楼的单人病房,这边更清静,环境也更好。
他本来想把安镜放在病床上,结果女孩继续抱着胳膊哼哼唧唧装可怜,要抱,要亲,要黏在一起。
张姨彻底看不下去,说去问一问接下来的手续要怎么办,捂着眼睛就跑了。
走的时候还没忘把门给顺便带上。
要不然,再被别人看到,多有伤风化呀!
小小的单间里,就只剩下江屿和安镜。
少女乖巧地躺在他怀里,还烧得迷迷糊糊的,脸颊酡红,眼神迷离,柔软的唇瓣也是鲜艳的嫣红色,只不过,这一处跟发烧大概没什么关系。
江屿的手指轻轻的捻过她的唇,滑过脸颊,扶住安镜的后脑,诱哄着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安镜眨了眨眼睛,纯澈无辜的笑:“当然知道,你是江屿。”
他低下头,在少女的唇上又吮了一会儿,再问:“那我这样也可以?”
安镜没说话,只是再次温顺的迎合过来。
舌尖交缠,又是一段细腻而绵长的亲吻。
过了很久,江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深深的叹口气:“等天亮了,我可不许你反悔。”
少女的眉眼弯弯,说好,迷迷糊糊又信誓旦旦的样子。
结果,天还没亮呢,她就后悔了。
安镜跟江屿可不一样,江屿喝醉了,睡一觉,什么都忘了。
她在江屿怀里小憩了几个钟头,再醒来的时候,烧退了,脑子也清醒了,至于刚才做过的事情,更是记得清清楚楚,一点没忘。
……她真巴不得自己脑子烧傻了呢,这样就不用面对自己做过的那些蠢事!
之前还在哀悼自己莫名其妙失去的初吻,结果……她根本数不清楚,刚才究竟亲吻了多少下。
嘴唇到现在还在发麻。
生个病而已,她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一条亲吻鱼,脑子里只剩下那个事儿。
想骂一声不要脸还没什么立场——因为自己,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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