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土狗
这个点,那户经常不见踪影的邻居竟然也在。
二楼的卧室灯光亮着,正对着他们这面的似乎是侧窗,窗帘没有拉拢,唯独白日用来遮光的纱帘覆了一层,模模糊糊映出两个交叠在窗边的人影。
黎闻烈得不到施愿的答案,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瞧见那两人极其暧昧的姿势。
被这一不小心齐齐发现的小秘密一打岔, 整日充斥在黎闻烈心口的嫉妒和怒意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阴晴不定的目光透出几分玩味:“想不到姐姐竟然有这种偷窥人的癖好。”
“谁要偷窥了?”
“你把我堵在这里,我除了在看你和看他们之间选一样, 还能干什么?”
合并的双膝被青年支起的长腿强行嵌入,施愿从上到下被他牢牢制住,气得只能嘴上难听,“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不盯着他们,万一他们把窗帘拉开看到我们怎么办——”
“看到我们又怎么样?”
“充其量不过是难舍难分的爱侣在墙边说悄悄话而已。”
黎闻烈大言不惭地将他们归类到“爱侣”一类,施愿听得恨不能张嘴咬他一口。
他说完,又话锋一转,将声音压低,“何况他们哪有功夫看我们,眼下他们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及……姐姐难道就看不出来他们两个正在干什么吗?”
施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直到黎闻烈的腿蹭着她的肌肤暧昧□□了两下,才噌得脸蛋漫上红意。
虽然她看待男女关系观念开放,也不代表能心平气和接受别人当面上演这一出——
她催眠着起伏波动的情绪,只把黎闻烈的话当成故意在刺激自己:“你真无耻,那么远能看清什么?还脑补这些龌龊的东西,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怎么可能窗帘都不拉,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那也说不好,毕竟每个人的癖好都不一样。”
“就像别人也不会如同姐姐这般,把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养兄弟都睡一遍。”
黎闻烈胡搅蛮缠,颜色漂亮的薄唇一张一合,说得尽是些叫人脸红心跳的羞耻话。
施愿的心没有一刻得到平静,害怕着前面的住户忽然拉开窗帘,又害怕有人深夜开车回到小区,发现她和自己超模弟弟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拉扯不清。
她只想快点赶走黎闻烈,于是像那天一般故技重施地践踏起他的自尊心:“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吗?所以深更半夜跑过来,跟强/奸/犯似地把我从家门口拖到这里?”
“你和我讲这些有的没的话做什么?前些日子还说叫我不要当成你只想跟我上床。”
“事实证明,不就是如此吗?”
“你看见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都能想象出那些画面,对待我脑子里又会有什么好东西?”
有的时候,轻飘飘的语气远比斥骂和诅咒来得更有份量。
在施愿一句更比一句锋利的质问里,黎闻烈兜帽下的烟灰眼睛里光彩又逐渐趋向冷凝。
也好。
也算吃准了他的心思。
就算隔三差五来骚扰看着烦,也总比骂了没用,打了不痛来得好。
施愿注意既定,唇角微勾,冷笑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阿烈,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从来不公平吗?因为黎向衡总能能替我解决棘手的麻烦,黎晗影能在我面前付出一切,毫无尊严。”
“可是你呢?你又想得到我的爱,又要为着自尊心时刻反复,自己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所以这一个多礼拜,我仔细想了想,跟一个小屁孩,真的连一次都不该有。”
沉默里,黎闻烈握着她肩膀的手,收紧到她承受不住痛呼出声的地步。
可心底总有口提起来的气阻塞在那里。
纵使娇嫩的皮肉被捏得发红,施愿依旧维持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姿态,鲜血淋漓地批判着他。迎着青年低压到几乎能让周边氧气真空的目光,她由衷地产生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扼死的错觉。
但她就是没办法不服气。
刻意半仰着面孔同黎闻烈对峙。
风暴聚集在一起,组成象征摧毁的沉灰,便是此刻他眼睛的颜色。
只是很快,那些压抑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黎闻烈的眸光间多了些施愿看不懂的情绪。
他半开的薄唇里,虎牙的雪亮之光一闪而过。
“既然姐姐的眼里我永远都是孩子。”
“那么,你见过有几个孩子是懂事的呢?”
说着,黎闻烈撤回支撑着她的长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拉高她的丝绒裙摆,寻到打底袜贴着大腿内侧的最薄弱处,一个用力将丝薄的黑袜扯出一道雪白的裂隙。
刺啦——
丝袜破碎的声响混合着远处车辆回归的喇叭声,一同在施愿的耳边如同烟花般炸开。
他们就在墙边,如此显眼。
只要来人降下车窗朝这边仔细打量一眼,指不定就能认出她的脸来。
就算没看到脸,瞧见她被撩到腰部的衣裙,也足够她下半辈子再无法出去见人。
诡计多端如施愿,也想不出来这样难堪的场面应该怎么破解,她愣愣地望着行径粗鲁大胆的黎闻烈,而后者及时放下裙摆,俯落身体,将她整个人连同面孔一起罩进了自己的外套之中。
车灯的光影来了又走,没有停留,短暂照亮兜帽外套内的空间。
施愿失神的脸庞在一个须臾被黎闻烈看清,红唇半张着,乌润的狐狸眼中俱是柔弱和无措。
“姐姐知道吗?”
“其实我真的想过,如果我和你的名字注定没办法一同出现被人祝福,那么能够一同被唾骂也可以。越过禁忌的养姐弟,陷入情欲漩涡中的桃色绯闻,争吵打骂,纠缠不休。”
“只要说起你的名字会想到我,说起我的名字也能想到你。”
“那么我们算不算真正的合为一体?”
黎闻烈的手再次拉高裙摆侧面,他微凉的手指沿着夜风的指引,抚摸着打底袜破损处的肌肤。
汽车和人已经离去,他却没有把施愿从兜帽里解放出来的意思。
他们共同分享着逐渐升温的空气。
黎闻烈露骨地询问着:“在外面的感觉,怎么样?那天姐姐中了药,我也是这样,陷在你狭窄的裙摆里面,呼吸着湿漉漉的空气,用舌头、用牙齿,甚至用鼻梁,极尽卖力地取悦你。”
“可是最后姐姐还是被黎向衡夺走了。”
“我开着车,沿着城市的马路一圈又一圈地转,但还是甩不掉那些可恶记者的时候,我就知道,黎向衡根本没打算把你交给医生,我受到了他的算计。”
“后面证明,事实果然如此。”
“姐姐还要为他说话,为黎晗影说话,冷着脸赶走我。”
“我真的好伤心。”
他边幽冷地控诉,边掌控节奏,忽快忽慢地蹭动着手指。
或许是因为担心被前面旁边看到,施愿的身体始终紧绷着,所以悸动到来得也格外明显。
她不想跟黎闻烈讨论感情事。
快意上头,又想着自己的脸到底被兜帽遮着,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推了推他:“别在这里……”
黎闻烈反问:“那我应该在哪里?”
他用力摁着一片滑腻的硬处,听见施愿单手藤蔓似地攀着他,娇声发出受不住的哼叫。
“小三还有住在被包养的房子里,等待和别人妻子偷情的权利。”
“姐姐从始至终都拒绝我,我什么名分都没有,可不就是不配进入你的家里?”
在这种只想爽的时候,谁乐意听他的自怨自艾。
施愿咬住嘴唇,不愿搭理他。
小三小四,那得她真正心动才能给名分。黎闻烈上赶着倒贴,谁会傻到能白嫖还要慷慨地付出?
对于自己的自私自利,施愿毫无内疚之情。
她不张口,黎闻烈这场独角戏也唱得无趣,他的外套包裹着她,气息将其余的空隙尽数填满。
身体无限度靠近的时候,彼此的心却相隔万里。
快到顶点时,黎闻烈望着她眼底浓郁的艳色,那里被涣散着的欲望占据。
有渴求,有催促,有沉迷,还有一丝忐忑不安。
唯独没有自己。
鬼使神差之下,他忽然说道:“姐姐还不知道吧?二哥说不定要留在国外一直回不来了。”
第102章 兄弟也能下手
脑海深处炸开的烟花, 伴随着黎晗影的名字一同出现。
默契到令施愿来不及选择应该率先对哪边产生反应。
她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捂住自己的嘴唇,将颤抖的吟哦淹没在发热发干的喉咙深处。
深夜在外,不过一次, 她就有点腿软得无法站直。
热量过量加载, 余韵显得格外持久漫长。
她靠在黎闻烈的怀抱里, 怎么也平复不了喘息, 最后还是黎闻烈从她的包里翻找出钥匙, 脱掉外套将她大半个人罩住, 兜帽盖着小脸,打横抱进了家门。
被抱着的时候, 除了耳边属于黎闻烈年轻有力的心跳声,她莫名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联想到隔壁只拉了纱帘就在办事的夫妻,缩在黎闻烈外套里装死的施愿,拼命驱散脑海里被完事两人看到的画面,将脸朝里,只恨不能整个人原地消失,或者干脆融入到黎闻烈的身体里。
她对黎闻烈隐瞒了自己的不适, 怕他嘴上又把门全无地询问被人看着是不是更兴奋。
进入别墅,黎闻烈没有将她放下,而是径直抱到了二楼卧室。
看着闷沉沉显然好久没有进行过通风的屋内,以及略显凌乱的床铺地面,骨子里带着少许洁癖的青年皱起了眉峰:“不回家也没跟我们联系的一个多礼拜,你吃睡都在卧室里没出门?”
施愿表示她仓促搬进来,佣人保姆都还没请到靠谱的。这几天又想过一过独处生活,所以只拜托物业给了个家政公司的电话, 想起来就约个小时工过来清洁一下,一日三餐也都是依靠外卖来解决。
黎闻烈虽然嘴上发狠, 但看着施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气闷了几秒,转眼冷着脸开始进行最简单的扫除。他让施愿先去洗澡,自己则提起堆放在窗边茶几上还没来得及丢掉的餐盒,以及废物纸巾积累了大半的垃圾桶,走到楼下去外面倒掉。
路过一楼的洗衣间时,他瞧见脏衣篓里还扔着几件属于施愿的衣服。
昂贵的衣物,面料不同,清洗的方式也不同。
放到普通的家庭,任何一件都值得被好好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