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但是得加钱 第104章

作者:陆渐遥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现代架空 轻松 HE 现代言情

  我见势不妙赶紧下车,拼命把那些动作粗鲁的保镖推开,嘴里还骂着:“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脑子花生仁大吗,敢把孕妇拽来拽去?!”

  到底要顾忌到这棵摇钱树的安危,程函一个眼神,保镖们都松了手。

  我把程舒悦拦在我的身后,怒视着程函:“程总,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程函有恃无恐地说:“犯法?那你倒是报警啊?我倒要看看,父亲管教女儿,这种家务事,哪个警察敢把我抓起来!反倒是你们,教唆我女儿半夜离家出走,我还要告你们居心不良、谋财害命!”

  程舒悦嘴唇发着抖,牙齿都在打架,声音微弱地反驳:“是我……是我自己要逃的,不关,不关他们的事。”

  “舒悦,你以前是多聪明的一个女孩儿,怎么现在这么糊涂!”程函恨铁不成钢地说,“半年,你只要挨过这半年,秦家所有的财产都能归我们,我们几十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你乖,你只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保证不用你养,以后你和谁结婚,我也绝不干涉。”

  程舒悦哭得很伤心:“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啊,我不是生育工具……”

  程函假惺惺地说:“你当然是我的宝贝女儿,不然,这些年我为什么要精心培养你,给你花那么多钱呢?你要买包、裙子,哪样我不是挑贵的给你买?什么'生育工具',这么难听的话,不要再说了。”

  “我还给你,我都还给你!”程舒悦流着眼泪,说,“你买给我的东西,我都不要了,爸爸,你放过我吧……”

  程函说:“还给我?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你还得清吗?你这样说,真让我伤心!”

  秦嘉守下了车,直面着程函。

  “程总,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他的神色恢复了平静,似乎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你听完,再决定要不要这个外孙。”

  程函嘲讽地笑了一声:“叫你一声小少爷,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亲子鉴定报告我也看到了,你根本就不是李总的儿子!今天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要保住秦家唯一一根独苗。”

  秦嘉守冷静地说:“是,生物学意义上,我确实不是李韵的儿子。可法律意义上,我是她合法的养子,所有收养手续都正规齐全。既然是养子, DNA匹配不上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只要她没有签断绝母子关系的协议,我就有继承权。”

  程函磨了一声牙,恨恨地说:“那又怎么样?就算你分走一半,我外孙还有另一半呢。”

  秦嘉守说:“不是一半。如果舒悦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只能拿到每个月50万的生活费,和滨海路1999号的居住权。”

  程函急了,面皮涨得通红:“你胡说!我外孙能代位继承1/2,你想都独吞了?!”

  “先不讨论秦嘉安杀了李韵的情况下,他的孩子还能不能代位继承的问题,”秦嘉守说,“或许你知道,很多理智的企业家, 50岁左右就会立下遗嘱?李韵最怕的就是秦氏集团被分割,我的成人生日礼物,就是她立下的遗嘱。除了保障秦嘉安必要的生活开支,其他所有股权、固定资产、投资收益,全都给我。”

  程函面皮抽搐了一下,垂死挣扎,“我不信……不信!”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遗嘱公证库把原件调出来给你看。”

  秦嘉守手里拿了一张王牌,但我知道他并不想用。为了救程舒悦,逼不得已亮了底牌。

  程函面目狰狞,咬着牙,像要把人撕了活吃一样,恶狠狠地盯着秦嘉守。

  保镖们察言观色,渐渐围拢上来,就等着主子一声令下。

  “程总,你现在想通过你的外孙霸占秦家的财产,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秦嘉守一点也不犯怵,干脆把话都挑明了,“杀了我。”

  程函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反而踟躇起来。牌桌之上,博弈双方的底牌都所剩不多,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他一声不吭,阴晴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儿和秦嘉守,一对松弛的眼皮后面,眼珠子闪着飞速计算的光。

  “您说哪儿的话,小少爷。”程函忽然竭力地堆起一脸笑,换回了敬称,那180度急转的态度不由让旁人感叹一句能屈能伸,“既然李总生前有了安排,那自然是最好的,秦氏集团交到您的手上,也是众望所归。今天我就在这里表个态,我作为销售分公司的总经理,举双手支持您接管秦氏集团。”

  我大跌眼镜,怎么样的心理素质和厚脸皮,才能吃下自己刚刚撂下的狠话,立马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

  “回到刚才的问题。”秦嘉守说,“我问你,你这外孙,还想留吗?如果生下来,我可以承诺原先给秦嘉安的份额让他继承,另外他父亲收藏的那些跑车也可以给他,多的就没有了。你想好了再说。”

  程函一叠声地说:“不要了,当然不要!本就是一段孽缘,我一早就不同意的。”他眼神落在程舒悦身上的男士外套和围巾上,暧昧地笑着,“我家舒悦本就和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要不是大少爷——呸!要不是秦嘉安横插一杠子,现在和她订婚的人应该是您。不过幸好现在也不算晚,舒悦她还年轻,打掉孩子,很快就能恢复了。”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

  在程函眼里,一个威胁不到秦嘉守继承权的孩子,他还千方百计地要打掉,那必然是对孩子母亲情根深种啊!一边是领生活费的孤儿寡母,一边是极有希望的未来秦家掌门人的太太,程函快速地完成了评估,并再次把女儿推了出去。

  程舒悦彻底呆住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却是人偶一样没有光彩的好看。她失焦地望着程函,喃喃地说:“你当我是什么……”

  程函眼里看不到女儿的悲伤,假笑得脸都快烂了:“舒悦,你不是也早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吗?没想到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你要是跟我说是因为小少爷,我早就同意了!难得小少爷不嫌弃你,去吧,把孩子拿掉吧,好好养身体。”

  程舒悦瘫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程函嗔怪地说:“不要小孩子脾气。闹了那么久,真要你打了,又舍不得了。”

  秦嘉守搀扶起瘫软的程舒悦,顾不上安慰,低声说:“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我把蹲在路边的出租车司机叫了回来。

  怕夜长梦多,秦嘉守决定改道,就近去私立医院,到了就能做术前检查,明天一早医生到位,就能上手术台。

  程函跟着车到了医院,又是一阵殷勤的跑前跑后,正如程舒悦上回做产检时那样。只不过上次是为了孩子能健康地活着,这次是为了让孩子死。

  “做完手术,我叫你张姨来照顾你,好不好?”程函说,“我叫你妈和你妹妹都回家去,不碍你的眼睛。”

  程舒悦由护工推着,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根本不想搭理他。

  程函讨个没趣,摸摸鼻子,继续说:“你的手机我也已经叫人去拿了,待会儿就送来。”

  程舒悦依旧没出声。

  程函重重地叹口气:“我们父女俩,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何必搞成这样。我都是为了你好。”

  “那妈妈呢?你以前总说妈妈不负责任,不爱我……”程舒悦临时补了营养液,还是嘴唇泛白,“她为什么会不爱女儿?你是不是逼她做了同样的事?”

  她轻声诘问,却让程函脸色一滞。

  他讪讪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问——”

  “我不想看见你。”程舒悦别过头,“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让我走行,不来却是不可能的。虽然有小少爷在场,我可以放心,但我的宝贝女儿做手术,我怎么能不在呢?”程函脸皮有城墙厚,油嘴滑舌地说, “明天一早我就来。”

  程函终于走了,世界清净了。

  我和秦嘉守等在检查室的外面,我问他:“刚才你怎么敢挑衅的?万一程函脑子一热真想杀你,我可拦不住。”

  秦嘉守轻蔑地笑了一声:“赌他是个懦夫而已。他善于钻营,却缺乏杀伐决断的勇气。”

  我看着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李韵的影子。曾经她也是这样,唇齿间睥睨地吐出“懦夫”,用来蔑视那些保守派的高管。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秦嘉守皱眉问我。

  “没什么。”我笑着搓了搓他的脸,“就是觉得你做事的风格,跟李韵越来越像了。”

  他愣了一下,显得有些意外,但又不得不承认我说得对:“……你要知道,十几年言传身教的影响,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嗯,我明白的。”

  “我什至在想,如果今天程函的位置上是她,我还敢挑衅吗?”

  “哦?那你敢吗?”

  秦嘉守沉默许久,回答我,“答案是不敢。如果是她,很可能真会杀了我。”

第135章

  程舒悦做完检查,程函派人送来的手机也到了。

  秦嘉守去帮程舒悦订晚上陪夜的护工,我陪着她在病房里换好病号服,简单洗漱一番。

  手机在床头充上电,开机提示音一过,便响起了一连串app的消息推送提示。程舒悦拿起看了一眼,惊呼一声:“天哪。”

  我忙问:“怎么了?”

  她震惊地说:“小茉莉居然离婚了。”

  “小茉莉”是一位当红女星的艺名,离婚都有大半个月了,当时确实是一桩大新闻。

  我松弛下来,笑道:“你都断网多久了。再往后翻翻,她闪离闪婚,十天后就再婚了。”

  程舒悦滑动着手机,嘴里嘶嘶地表示不可思议:“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

  屏幕的荧光映着她红肿的眼泡,这一刻她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追星少女一样,为了明星的八卦和绯闻而发出一声声感慨。

  我暗想,会好起来的。

  她看了一会儿手机,越看越精神,我不得不催她:“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跟互联网脱节了好多天的程舒悦恋恋不舍地盯着屏幕,说:“我看完这个帖子就——”

  我强制从她手中收走了手机,给她放进床头柜里,板起脸:“睡觉。不然我要生气了。”

  “好吧好吧,我睡了。”她当了真,立刻就躺到床上,把被子拉高盖到下巴处,忐忑地望着我,“你不要生气哦。”

  我正要说话,柜子里的手机就传来了音乐声。

  “是电话。”她静了两秒,弱弱地说。

  “别理它。”我说,“这么晚了,只有推销的AI还没睡。”

  电话响了1分钟还没停。

  程舒悦可怜巴巴地说:“我想看看是谁……”

  我叹了口气,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手机,交给她。来电显示上闪烁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赵星辰。

  这名字已经非常久远,远到我差点忘了程舒悦曾经有过这么一号前男友。

  程舒悦刚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脸刷一下又白了,手足无措地捧着手机。

  “你不会……还没跟他断干净吧?!”我看她表情就猜到了几分。

  “不是,我——”她一着急,就语无伦次,握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求助地望着我,“我现在怎么办呀?”

  “关机算了。什么要紧的事,都过几天再说。”

  “好。”

  她去按挂断键,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摸手机生疏了,反而把电话接了起来,还是免提的。

  赵星辰咆哮的声音顿时从扬声器里奔涌而出。

  “脚踩两只船好玩吗!我封闭集训半年,等来的却是你订婚的消息!臭婊|子,狗腿子爹生下的万人骑母|狗,你们死去吧……”他咬牙切齿地,一口气不歇地骂了一长串臭不可闻的脏话,比半年不清理的下水道还要臭,“你们害得我输了选拔赛,我被你们这些烂人毁了!”

  我听得真切,程舒悦却没有见识过这么脏的骂街,大脑看起来似乎处于宕机状态,理解不了电话那头喷薄而出的词汇。

  “你在说什么……?”她迟疑地问了一句。

  赵星辰愣了一下,突然情绪很不稳定地开始呜呜地哭:“悦悦,我为了你,什么后路都没有留,你就是这样对我的……那些有钱人赛场上做基因改造赢我,情场上挖我墙角,我输了,一败涂地!我以为你不拜金的,没想到你还是宁愿去嗦秦家那个病秧子的牛子……”

  我抢过手机,骂了一声“神经病”,就掐断了电话。

  挂掉之前,赵星辰还在神经质地念叨:“莫欺少年穷,你们走着瞧……”

  程舒悦有好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我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别理他,疯子一个。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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