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他刚才果然是在逗她玩,像逗小孩那样。难怪他会允许自己将他的手腕绑在一起。
他甚至都不需要花费时间,轻轻一挣就解开了。
此时的宗钧行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尽可能的满足她:“Tina,和我说说看,你的顾虑。”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他的声音就落在她的耳边,和他的动作一样优雅。
“嗯……没什么好说的。”她有些受不了,受不了他优雅好听的声音,也受不了他优雅从容的动作。
他单手托着她的臀部,换了个方向。蛰伏的后背像某种凶悍的猛禽一般,肌肉遒劲。蒋宝缇的手在上面胡乱的抓挠着。
他想了想,又将她的手拿开,放在自己的臀上。
他的西裤材质有些冰冷,此时被他的体温弄得灼热。
西裤包裹覆盖的……紧翘,结实。
蒋宝缇觉得他有些犯规,他清楚的知道她喜欢什么。他是故意的。
“问题需要说出来才能解决,Tina。”
他将她的长发轻轻推开,手掌毫无阻隔地放在她的后背。
她很柔软,皮肤手感滑腻。
他的手上却有着粗粝的茧。随意的抚摸都能引起她的战栗。
她的身体像柔软的海浪。
一道又一道的靠近,离开,靠近,又离开。
抵着海岸起伏。
长时间的重复,清澈的海水变成白沫。
淡淡的腥气消散开。
“我不想说,我们之间的问题除非你破产,否则解决不了。”她一边享受他的身体,又一边将他推开。
“你觉得我很傲慢,对吗?”他有耐心的询问她,引导她。
他真的比爹地还要适合去当一位父亲。
稳定的情绪,循序渐进的询问,将她的情绪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不是这样……”她避开了他的眼睛,担心他看穿自己。
但宗钧行想要看穿她,甚至都不需要去看她的眼睛。
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身体抖动的频率。
“觉得我高高在上?”
他问的每个问题都在关键上,这让蒋宝缇更加没有底气了。
“不……”
“还是我太强势。或者我们之间的差异太悬殊?”
“没有……”
“Tina,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小问题,相信我,好吗?”
他很轻易的套出了她的全部想法,看来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虽然可能不止这些。
“为什么不能坦诚的承认呢。你是不想解决它们,还是不想这么早解决。你希望我也体验一下你曾经的感受,对吗?”他又开始温和的引导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来。
他很擅长这些。
“你想用你的方式让我低头,想让我为你情绪失控,是这样吗,Tina。”
他聪明的就像造物主一样,否则他为什么能够如此清晰的窥视到自己的想法,他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蒋宝缇一边为被他直白的戳穿不见光的心事感到羞愧,一边又在思考该如何反驳。
宗钧行没办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她瘦了太多,小腹几乎不剩下多少脂肪了。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那道不属于她的弧度。
他在思考,这次该多长时间才能让她身上重新长出肉来。
如果她认为回到这个让她受尽委屈的家里是她最好的退路。
那么的确是他做的不够好。
她宁愿回来都不想待在他身边。
他很低的叹了一口气,手握住她的腰,他喜欢她身上有肉,希望她健康。
“我想……先专心做一次。”她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宗钧行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如她所愿,扶着她的腰,语气平缓的将她当下的全部想法都说了出来:“你只是想白睡我一次。虽然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吃亏,但你的心理能够获得满足,因为这次是由你来掌握主导权,对吗?”
宗钧行的确是想要解决问题,否则他不可能完整的将她的心事全部解读一遍。
她在他面前就是一张透明的纸。什么都藏不住。
蒋宝缇的确是这样想的。
毕竟他们在美国的时候,他同样没有给予她一个明确的身份。
他甚至没有承认过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他们的关系就像是主人和宠物。
他养着她,然后她撅着屁股让他cao.
想到这里,蒋宝缇咬着牙。
宗钧行的聪明让她十分不爽。
他什么都知道。
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那他当初为什么不提前解决掉这些问题。
本质上他就是不屑于而已。他并不觉得蒋宝缇低他一等存在什么问题。
他甚至觉得这是应该的。在这段关系里,她本身就是受他庇佑的那一个。
所以她对他温顺,她取悦他,她讨好他,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她现在已经离开他了,她回到了自己家,她不再需要他的庇佑,她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的确,她在家里活得十分窝囊和憋屈。
可她并没有因此而沮丧或是一蹶不振。她还是在努力并且积极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非常乐观,也非常热爱生活。
是宗钧行擅自找来的。
他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她就是不想这么早解决这些问题。
“对啊。我可以在婚后和你偷情吗?我可以一直白睡你不负责吗?我可以让你当我的小三吗?”她一脸认真的询问他。
……
直到回到一楼大厅,蒋宝缇仍旧心有余悸,她甚至不敢去看他当时的表情。
她扔下那句话之后就提裤子不认人,跑了。
她又怂又莽。
甚至连澡都是去其他房间洗的。
毫无疑问,她触碰到的是他的权势和威望。
向来只有他将别人当成宠物逗弄的份。
“你怎么了?”江云心发现蒋宝缇消失了一个小时后,再出现就是一副紧张害怕的模样。
蒋宝缇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没事。”
“没事你怎么消失这么久。”
她随口敷衍道:“刚才看到一条身材很好的狗,去摸了摸。”
“狗?身材很好?”
意识到说错话,她急忙改口:“不……是很可爱的……我嘴瓢了。”
“我说呢。”
今天的场合非常正式,因为到场的全是港岛的最顶尖的那一批人。
若非是提前清过场,恐怕此时外面早就蹲守了无数准备拍到一手照片的媒体。
甚至还有直升机在上空盘旋,红外探测仪搜寻着有没有藏匿的媒体。
吉普车组成的车队沿着别墅区来回巡逻。
蒋宝缇知道,克莱德如此大费周章全部都是因为宗钧行。
他显然非常害怕怠慢到这位贵客,所有的服务标准都是在极力迎合这位从美国来的上位者。
爹地他们在克莱德面前卑微的像条狗。克莱德在宗钧行面前同样卑微的像条狗。
他甚至打算在宗钧行穿鞋时,蹲在地上让他踏脚。
好在对方并没有这样的癖好。
……
这是爹地第三次看到那个人。
第一是在蒋宝缇的学校,第二次是在他去拉投资的地方。
是对方的投资让公司苟延残喘至今,但当他鼓起勇气再次联系对方时,他给的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
显然,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他二次联系自己的机会。
男人从楼上下来,一身面料考究的高定西装。身材在一众人之中非常显眼。
他很高大,肩很宽,哪怕穿着衣服仍旧能够感受到他肌肉的厚度和密度。
身上的西装被他完全撑开了,每一条缝合线都完美贴合他的身形。那件深灰色的大衣更是彻底将他无形的压迫感具象化,变成一座伟岸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