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只不过她的娇长,他的短促。
“嗯……”她和他面对面,伸手去搂他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她有时候不得不怀疑他的身高究竟有没有虚报。
他是真的一米九吗?或许早就超过了这个数字?
嗯……他看上去真的无比高大,尤其是和自己比起来,将她衬托的娇小依人,
她站着能够亲吻他的胸口,这大概是唯一的优势了。
唉,都怪他,将胸肌练得这么大做什么。
蒋宝缇嘴上一个德行,心里一个德行。错误都是别人的,她永远都是对的。主打一个绝不内耗。
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都能养成这样一个公主病的性格,这又怎么不算另一种形式上的心理素质强大呢。
“是卢米,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仰头只能亲吻到他的下巴,那里是冰冷的,轮廓分明的,“你不一样,你是我……是我喜欢的人。”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告白,宗钧行表现的无动于衷,只是不冷不热的提醒一句:“不要美化任何人。我说过的,利益才是维系关系的唯一方式。”
他身上的确有着上位者的理性,同时也有着更胜一筹的冷血。
或许到了他那个位置的确是这样。
但蒋宝缇觉得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她强调:“你和我之间就没有。”
他淡声反问:“没有吗。”
蒋宝缇被这简短的反问弄到哑口无言。
她突然没了把握。
最起码在这个瞬间,蒋宝缇觉得宗钧行早就将自己给看透了。
或许从她在那场慈善晚宴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看透了。
但,那又怎样呢。
他这么聪明,利益至上的冷血资本家,绝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所以一定是因为她身上也有他所需要的。
是什么呢。
她虽然算得上富二代,可和他相比起来,说得现实但难听点,简直和路边的乞丐无异。
他每年做慈善捐出来的钱恐怕都比她家里所有企业加起来的每年营收都要多。
她低头看了眼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因为她的身体与他契合?
可比她长得漂亮的人太多了。只要他想,招招手就能有无数人涌到他身边。如过江之鲫。
“好了,专心点。”宗钧行单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不要忍着,我喜欢听你喘。”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也长。对比之下,蒋宝缇的巴掌脸被衬托的越发小了。好像他稍微用力就能十分轻易地捏碎她的头盖骨。
蒋宝缇眨了眨眼,乖巧地在他掌心点头。
白皙纤细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缠绵悱恻地喊了他一整晚的哥哥、daddy。
轮换着来。
Saya阿姨发现蒋宝缇最近几天都是下午才起床,整个人的作息都颠倒了,婉转的提醒过她几次,要注意身体。
宗钧行年轻力壮,体能好,持久耐用,无论怎么折腾都没有半分颓靡。
反观只用躺着的蒋宝缇,还整日的提不起精神。
对方是家里的佣人,但因为年纪稍长些,又是华裔,所以蒋宝缇平日里与她还算亲近。
除了宗钧行,她最听的就是Saya阿姨的话。
但……这种事情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她越叫停,宗钧行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不过好在他并不会在家里待很久。
据说这次是为了一批刚上市的医疗机械,需要亲自去趟北欧。
具体时间不清楚。
不过这次他将William也带去了。没了监视她的人,蒋宝缇感到全所未有的放松。
出发前一天的晚上宗钧行什么也没做,只是和蒋宝缇一起洗了个澡。
他让她这几天要在家里要听话:“我平时和你说的那些不要忘。”
这些她都知道。
不能参加深夜派对,不能和来历不明的人交朋友,九点半前……不对,由于她最近表现良好,加上她找到机会就窝在他怀里撒娇,现在已经放松了半个小时。
十点前回来就行。
“我都知道,我不会让你担心的。”她心疼地与他额头碰额头,“我感觉你很累。”
他腰上围着浴袍,遮住了一半结实的鲨鱼肌。
头发微湿,那双冰冷的灰蓝色眼眸在雾气之中罕见地多出几分柔和。
或许是受眼神的影响,他整个人都多出一些平日里没有的亲和。
极具压迫的气场淡了些,dom(主导者)感反倒重了不少。
他伸手将她凌乱的头发理顺:“怎么感觉的?”
“就是……一种感觉,女孩子的第六感,你能懂吗?我最近进步了。”她乖乖站着,任凭他用手为自己整理头发。
个子长高了些,头发也长了不少。唯独身上的肉没怎么见长。
“嗯。”他胸腔发出一阵低嗯,语气仍旧平淡到听不出太多情绪,随口点评道,“哄人的手段进步了。”
虽然听不出情绪,但似乎不算太糟。
她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唇角:“那就好,你高兴就好。”
过分小心了,给人一种珍爱到不肯破坏的战战兢兢。
宗钧行喉结滚了滚,将人抱的更紧一些,声音有些低沉:“我去帮你请一周的假,你和我一起去北欧?”
“不行!”她立刻就拒绝了,“这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我还有好多功课。而且美术馆那边的展出作品我也急着交。老师催过好几次了。”
虽然主要原因是不想和他一起去。
上次的莫斯科之旅实在太无聊了。宗钧行这个野心家脑子里只有事业,他的人生唯一的消遣恐怕只有性。
可她不想随时在家里等着他。
她有自己的追求,而不是他的一个消遣!
宗钧行自然不勉强她。
的确,临近学期结束,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的成绩很好,宗钧行不必在这方面为她伤神。至于美术馆那边,他早就让人提前打点过。
她的作品会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无论好坏。
——这里的“打点”自然指的是,花钱将那个美术馆给买下,包括创始人。
……
宗钧行离开的第一天,蒋宝缇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笼子里的鸟重获自由。
她火速叫上卢米和Max,决定开展一个小型派对。
Max为她担忧:“你的家里人不会惩罚你吗?”
自从上次的“睡过头”事件之后,Max对蒋宝缇那个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长辈”有着一种和蒋宝缇类似的恐惧。
她的父亲虽然在这方面也对她管教非常严厉,但不至于严厉到这种程度。
蒋宝缇却表现的非常轻松:“他去国外出差了,在北欧,现在管不到我。”
因为过度高兴,她甚至都忘了还有一件值得她去头疼的事。
——那就是她的爹地马上就要来了。
她没想好应对方法。
如果爹地真的要带她回国,她恐怕……
当然了,现在有另一件头疼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
在她和Max聊天期间,全程保持沉默的卢米终于开了口。
她的样子有些扭捏,说有件事情要通知她们。
于是蒋宝缇和Max见到了卢米的又一任男友。
在给她们看完照片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去和对方约会了。
留下两个看沉默的人。
蒋宝缇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他有着她们所不知道的优点。
——天杀的,可他那张脸丑到足够抹杀他的一切优点。
同样沉默很久的Max总算开口:“你不觉得吗,他长得有点像多比,哈利波特里的那个家养小精灵。”
二人对望很久,最后还是一致决定这样不好。
既然是卢米的男友,她们作为朋友不能只凭一张照片就恶意揣测。
或许他身上有其他非常出众的闪光点呢?
现在还能这么乐观的看待,三天后的蒋宝缇完全就不这么想了。
她压根没想过卢米会为了一个男人和她闹掰。
因为她发现那个男人有赌博的坏习惯,而且他赌的很大,甚至还欠债。
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常去的那家赌场就是宗钧行名下的。
那个该死的丑男人,居然在蒋宝缇和卢米说完这件事后跑去她的面前装绿茶,说他的确赌了,但不像她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