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九行诗
左燃神色挺平淡地应了声, 喝粥,吃蒸饺,一点不担心的模样。
她用膝盖碰了碰他的,他侧头看过来,云淡风轻地挑了下眉梢,她索性也不想了,估计没什么事。
很少来他姥爷姥姥这里,漫无目的地打量起来,
中式风装修,端庄大气的风格,透着庄重感,
家具跟左崇礼喜欢的差不多,以木头为主。
客厅摆了中堂,八仙桌,太师椅,长条案,花架。
小叶紫檀,黄花梨的家具,几百万不止,茶几上的紫砂壶,两千多万,
这些是她目前能认出来的,墙上的书法字画,柜子里的古董瓷器,价值多少就不清楚了,似乎还有左崇礼送的。
陈鸣吃完早饭后,就去了客厅,不是感觉不到这俩人眉来眼去的,自己就是个电灯泡,索性也不碍事了。
井夏末跟他从眼神交流,变成了低声说话了,其实很有默契,碰一下他膝盖,再朝盘子里看一眼,他就知道该剥粽子还是鸡蛋。
电视音量开得大,她肆无忌惮地问起来:“你舅知道陈淮舟那件事吗?”
他慢悠悠地搅动着八宝粥,热气飘飘忽忽,语气带着点欠,“怎么,怕他知道?”
“废话。”
长辈和朋友还是不一样,当时没打算瞒着身边这些人,但他舅也是陈淮舟的长辈,管他叫叔叔。
“放心,他不管这些。”
“你意思是已经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言朔怎么进去的。”
言朔除了吸毒,确实还干了不少违法犯罪的事,但如果不是得罪左燃,根本不会有进去的一天,背后牵扯的资本太多,都会想办法保他,进去后,还想减刑,供出来许多人,可惜没什么用,证据不够。
她继续问: “那你被捅伤呢,他说什么了没?”
他无所谓地回:“骂了我几句,本来想给爷爷告状,不过呢,他偶尔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就没提。”
她放心了一些,“看来他不关心你感情上的事啊。”
“他处理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只要好好活着,不干什么违法的事儿,让他难做,他就省心了。”
其实陈鸣这个身份,能把黑的变成白的,把人命玩弄于鼓掌之间,知法犯法,包庇一切罪行,混迹于黑白两道之间,
但是他们官场上的斗争,比任何圈子都要勾心斗角,
他没有同流合污,同样也不应该留下把柄。
井末慢吞吞吃着油条,这个阿姨做的很好吃,不油腻,吃起来有股奶香,泡在豆浆里几秒,捞起来吃着也不干。
左燃说话的时候看着她,二十公分的距离,看她将油条塞进嘴里,不动深色的挪开视线喉结动了动,
下半身一股火涌上来,血液开始倒流,太阳穴重重跳了下。
“你吃油条的时候别塞这么深。”
井夏末耳朵一热,几乎是秒懂,咽下去后,低声说:“你怎么看我吃个东西都能想到别的?”
他语调慢悠悠不太正经的说:“主要是昨晚刚经历过,印象深刻,体验难得。”
这别墅采光极好,光线顺着大落地窗直直照射进来,在这种明亮环境下谈论床上的私事,会让她产生一种背德感,
而且有两个年长的阿姨还在厨房忙活似乎是在准备中午的饭,同时嘴里还在闲聊,昨晚的那个菜被夸赞次数最多。
她突然好奇起来,问道:“那我吃别的东西呢,还有什么你会联想到?”
他挺正经的说:“豆浆的颜色也有点像。”
“香蕉,烤肠。”
他停顿了一秒,继续回想,“你吃雪糕的时候,咬着吃还好点,如果用舌头舔,也挺像。”
“行,那以后这几样东西我不吃了。”
“嗯,留着肚子到床上吃我的也行。”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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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左燃跟陈鸣去了书房。
陈鸣把门关好,谈起正事:“你上次给我的那包东西检测结果出来了,是毒品,新型毒品,现在市面上出现的比较少,能搞到手的,都不是一般人。”
语气严肃地说道:“我问你,到底是从哪里搞到的,上一次你不说,这一次要还不告诉我,我就亲自去查。”
左燃单手插着裤兜,倚坐在书桌边,散漫慵懒的气质也正经了几分,“你不用查,沈让的。”
陈鸣半怀疑地盯着他,停顿几秒,视线凌厉,带着审视与压迫感,气场十足,容不得半点撒谎。
左燃继续道:“我给你的时候,以为这玩意儿是在床上助兴的药,没想到是毒品。”
“你了解我,我不会碰这些。”
“沈让为什么会有这个?他什么时候染上的?你天天跟他待在一块儿,才发现?”
“按理说,他有什么异常,你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的。”
“他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个东西,他也没藏,我从他办公室拿文件的时候看到的,”
“正好他最近压力大,我以为是什么解压的东西。”
说实话,他们这群公子哥,玩的花样多,没什么底线,想睡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但是毒品跟别的东西不同,很难戒掉,对身体也有不可逆的损害,即便再疯狂,也还是有数。
左燃对沈让还是挺放心的,他以为,解压的方式,顶多也就是在床上发泄一下。
井夏末问他sm那些事,他挺早以前就清楚,沈让有这方面的倾向,
房间里有定制的道具,手铐,脚拷,牵引项圈,口球,眼罩,十字扣,乳.夹,
甚至还有一些连他都没见过的玩具,
所以他一开始看到那两包新型毒品,猜测是在床上助兴的药,
时间长短不是重要的,还没到30岁,不至于特别短,而是男的吃了以后更爽,给他推荐过,但他不放心,就没试过。
陈鸣神色凝重的皱着眉,把烟盒掏出来,随手递给他一根,看他没接,又塞自己嘴里咬着,烦躁地点燃。
“压力大我倒能理解,总有别的办法,你也不要替他说话,那你怎么没事呢?”
“我看着你整天跟井夏末谈恋爱还谈得挺开心。”
左燃简短地道:“前段时间政策变动,股价大跌,我劝过他,用处不大,再加上,他家里的烦心事比我多。”
一听到左燃提沈让的家里头,陈鸣就来火,狠狠吸了口烟,语气愤愤说起来:“他那个爹,真tm不是个东西,前两年,你们最忙的时候,他来找了我几趟,”
顿了下,“我担心影响你跟沈让的关系,懒得跟你提。”
“想找你办事?”
陈鸣摆摆手,“可不止,说我手里的权力,不用白不用,都浪费了,想让我当黑老大,说我蠢,就他聪明。”
嘲讽地冷笑了几声,“他们兄弟几个,就他混的最差。
原话其实还有不少,沈让父亲觉得,在和平年代,警察就是老大,本来肯定是有军权的最厉害,
但军政分离,在城市里,大事小事都是警察来管,
跟陈鸣说,他这个位置,那就等于以前的军.阀,黑白两道通吃,
他说的,的确是有例子,但发生在别的城市,副局长,同时混黑,
副职是实权,不论是法律上允许的,还是法律上不允许的,都能够办到,别人一般还查不了。
2018往后,被抓走的市长数都数不完,但市公安局局长,省公安厅厅长,相比起来,少了很多。
但是呢陈鸣是个有底线的人,而且父母也不缺钱,自己经受得了诱惑,这个口子一旦从他这里破开,那肯定就收不了了。
左燃:“他要是来找你,别搭理他了。”
“他在他哥那里估计也挺不受待见。”
沈让父亲的哥哥也就是沈牧的父亲。
左然神色淡淡地考虑了一会儿,跟舅舅说,“我先去找沈让谈谈。”
陈鸣分得清轻重缓急,这两人一起创业,牵扯的东西太多,点头同意了,“如果他真的碰了这东西,来劝你,怂恿你,想让你一起玩,你自己得有数,别让我费心。”
左燃从姥爷家直接去了公司。
井夏末回了剧组酒店,这部戏还没拍完,她还是挺喜欢这个故事和剧本的,而且演起来也有挑战性,
虽然剧本被改,片场还有让她反感的人作对,但原故事还挺精彩的,而且她还挺想知道,方知宁见到他以后是什么脸色。
左燃上楼后直奔沈让办公室,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训斥声摔东西声,
一个男下属战战兢兢的站在办公桌前,犯了个粗心的错误,正被沈让发着火。
左燃有正事要说,进去后朝下属摆摆手,让人先出去了。
沈让黑发凌乱,衣衫不整,衬衣皱皱巴巴,扣子解到胸口,像是刚从女人的床上下来。
左燃皱眉扫了他一圈,看他神色倦怠,黑眼圈挺明显,桌上又是咖啡又是酒。
“通宵了?”
沈让点了点头,揉了把脸,深吸口气,清醒了几分,“你最近过得倒是挺好,跟井夏末复合以后,是肉眼可见的快乐了不少。”
“你也想结婚了?”
左燃以为他还没玩够呢。
“那倒不是,结婚还早着呢,没遇到对的人,一天天的破事儿这么多,哪有心情考虑这些。”
随便玩玩多轻松,上个床也不用负责任,给钱就行,对方不黏人,不缠他,也不来烦他。
“你爸最近又来找你要钱了?”
沈让冷笑一声,“要钱还不够,他现在拿我的钱,去养那个保姆,连那个保姆的儿子都要养。”
“还有我那两个弟弟妹妹,更不是东西,”
“一个月5万块钱的零花钱都不够花,连车都没学会开,就想让我给他买跑车,买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