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风球 第91章

作者:小涵仙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婚恋 甜文 现代言情

  这?种想法,在浸淫着儒家文化社会里称得上大逆不道,说白了就是逼宫,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父权更?是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威。

  陈薇奇只是想过,一闪而过那种,从?没?敢细想。她?到底还是心软,又?或者是还不够心狠,不会想着用这?种残酷的方法。

  其实没?必要,只要等待,一切都是他们的。只是陈北檀要自己拿。

  陈北檀比她?狠,比她?心冷,也比她?疯狂。这?是成王败寇的事,一旦失败,陈北檀也许会失去继承权。

  难怪,他要问——“如果有一天,你要在大哥和爸爸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谁?”

  他早就决定了要做。

  陈薇奇心跳很快,但整个人出奇地平静,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把碗里那整颗发酸的葡萄柚吃完,舌根发着苦。葡萄柚是橘子和柚子杂交的产物,也属于柑橘科,但陈薇奇只喜欢吃纯甜的橙,橘子柚子柠檬都不喜欢。

  这?是她?第一次把陈北檀喜欢的水果吃完,原来这?么酸这?么涩。

  陈薇奇给她?的私人财务经理菲奥娜发消息,让对方把她?名?下所有的财产整理一遍,现金、不动产、股份、股票、信托……

  陈薇奇如果是冷静理智的人,她?就应该劝陈北檀不要走险途,劝他忍一忍,甚至要劝说——父亲对他们其实不差的。

  如果陈北檀非不听劝,最保守的方法也该是,她?不参与其中,作壁上观,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不论是父亲掌权,还是大哥掌权,她?都是陈家三小姐,她?都拥有现在的一切,她?应该要左右逢源,才是真正为自己考虑。

  偏偏她?就是个很疯狂的女人,她?做事不问前路不留后路,要在这?场赌局里all in。

  当然爱人也是,她?爱谁也会all in。

  今晚计划睡在陈公馆,庄少洲和陈北檀聊得有些晚,中途给陈薇奇发消息,问她?一个人无不无聊,对方没?回?,那就是不无聊,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庄少洲回?来的时候,

  灯没?关,卧室亮亮堂堂,可陈薇奇躺在床上睡着了,没?有盖被窝,紧紧搂着散发热量的宝宝,像一条睡熟的美人鱼。宝宝也很享受,把爪子搭在陈薇奇肩膀上,埋在她?怀里打呼噜。

  远远望去,这?画面无比恬静,令人心中滋生出幸福感。原来他不在的时候,一人一狗很惬意。

  庄少洲笑笑,抬手把西装脱掉,扔在沙发上,放轻脚步走过去,到床沿才发现这?条狗不止趴在陈薇奇怀里,还把那张流涎水的臭嘴埋进那散发馨香的白嫩沟壑中,非常放肆。

  陈薇奇身上穿着淡粉真丝睡裙,吊带低领,胸口露出大片雪白,侧睡的姿势,那两?团莹白像装不下的牛奶,尽数泼出来,唯有蕾丝边缘欲盖弥彰地掩住那两?朵小山樱。

  庄少洲面色冷淡,滚了下喉结,他本意是想为陈薇奇盖被子,不吵到她?,现在吃一条狗的醋,吃得有些失去了从?容。

  他摘了腕表和袖扣,怕尖锐物划到陈薇奇的皮肤,袖子挽上去,充满力量的手臂一触即发,这?条狗看着小,其实有分量,整个地趴在陈薇奇怀里,他费了劲才把一人一狗分离。

  动静很难小,宝宝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一双比陈北库还要锐利的眸子,正沉沉地盯着他。

  “嗷呜——”它?发出细而尖气音,蚂蚁似的,在庄少洲的掌中发抖。

  庄少洲身形高大,体格强劲,在小灵缇面前不亚于一只庞大的猛兽。

  庄少洲架着它?前肢的腋下,把它?高高举起来,一人一狗对视,“小家伙,谁准你睡不该睡的地方?”

  宝宝两?条细腿可怜地垂在空中,尾巴荡来荡去,眼巴巴地:“呜——”

  “你没?有自己的窝?非要睡你妈怀里?”

  “…………”

  “就这?么色?”

  “…………”

  “你嘴很臭脚也很臭你不知?道?”

  “…………”

  明明陈薇奇每天都会抽出十分钟为宝宝刷牙,若是她?没?时间,就由?佣人代劳,除了刷牙,也会洗脚。

  灵魂三连问,宝宝感受到了侮辱,挣扎起来,陈薇奇也被吵醒了,坐起来,看见庄少洲正教育狗,她?打了个哈欠,嗓音没?有醒,还黏着,一句抱怨的港府话说得娇滴滴,“你搞佢做乜吖?”(你折腾它?做什么?)

  庄少洲:“它?欠教训。”

  “…………”陈薇奇好笑,“它?又?怎么得罪你了。”

  庄少洲大发慈悲,把陈宝宝放下去,灵缇是最聪明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爹地了,一溜烟跑得远远地,躲窝里去了。

  “它太娇气了。”庄少洲坐到陈薇奇床边,一抹亮晶晶的水色反射进眼底,是灵缇留在陈薇奇胸口的涎水。

  他蹙眉,去茶几上拿消毒湿巾,很细致地替陈薇奇擦着。

  “娇气也是你惯出来的,你有时比我?还宠它?——喂,干嘛啊。”陈薇奇打他的手。无缘无故袭她?的胸。

  庄少洲扣住她的手腕,继续擦,“它?趁你睡觉舔你胸,你没?感觉?”

  “啊?”陈薇奇无奈,低声嘟囔着,“……坏狗。”

  “是挺坏,以后不准它?上你床,下次看见我?就把它?扔下去。”庄少洲冷酷而不容置喙。

  陈薇奇笑出声,为他这?一番神经质的占有欲,“庄少洲,你不是说要克制吗?怎么一条狗你都要吃醋?”

  庄少洲擦拭的动作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吃一条狗的醋。

  “没?有。”他垂眸,冷淡地反驳。

  陈薇奇也没?说话,由?着他把自己身前擦干净,擦了足足三遍。男人擦完,又?低头去嗅,那牛奶散发的馨香很柔和,恨不得要溺死在里面。

  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庄少洲双臂宛如蟒蛇缠住她?的腰,垂首埋进去,伸出粗粝的舌面掭舐,从?锁骨到蕾丝之下的粉果,好似要一寸不留地覆上他的气息。

  陈薇奇很快就四肢发软,瞳孔涣散地看着天花板上那盏瀑布造型的水晶灯,每一根细钢丝都坠着一颗淡蓝色的水晶石头,没?有打磨出规整的形状,千变万化地。

  不受克制地黏腻水声传进耳朵里,她?发出和小灵缇一样的呜咽声,那种细且尖的气音。

  庄少洲掭了好久,又?来吻她?的唇,蓬松的被褥被压在两?人身下,空气都挤压出去。他捏着陈薇奇的下颌,咬她?的唇角,啄她?的鼻尖,脸颊,一连串的吻,伴随着潮热的呼吸。

  陈薇奇快疯了,不知?道他突然这?样是为什么,身上的男人不给她?分神的机会,把裙摆的蕾丝卷上去,云朵般轻柔的棉料贴在她?半圆的豚上,也被拽下,顺着光滑的腿骨降落,最终挂在她?的脚裸。

  睡裙很短,不比有着蓬松大摆的礼服,完全遮不住他此时带着侵略和怀柔两?种性?质的动作,双腿被迫搁在他宽厚有力的肩头,被他像小孩一样托抱起来,方便他低头吃,唇芯的缝很快就被吮成水红色,像会游的小蛇钻进去又?钻出来。

  陈薇奇艰难地伸手,把枕头捞过来,罩在脸上,呼吸和尖叫都被淹没?,变成闷闷地动静传出来,雨中冒头的冬青红籽被反复摩挲品尝。

  室内空气很快就染上了一层暖意,很热,她?像烂掉的水果,在热带的雨季中自生自灭,庄少洲要抱她?去浴室清理,她?动不了,摇头说不去。

  庄少洲只能?自己先去洗了,等她?休息够了,再抱她?去。

  整理完到了深夜,受了教训的宝宝再度睡着了,蜷在他的城堡狗窝里,巴巴的模样。庄少洲心有不忍,走过去摸摸它?的脑袋。

  主灯揿灭,只留一盏朦胧小夜灯,陈薇奇靠在庄少洲结实的胸膛,听他强烈的心跳,一下一下。

  庄少洲察觉到怀里的女人动了好几下,“睡不着?”

  陈薇奇又?动了一下,虽然身体很餍足,但的确睡不着,人生走到一把定输赢的十字路口,哪个心大的家伙能?睡得着。

  陈北檀瞒着她?这?件事,就是想把她?从?漩涡中摘出去,确保她?没?有任何风险。豪门家族的继承之战向来是残酷和不讲亲情的。

  她?又?翻了一下,双臂交叉,上半身完全趴在他的胸口,“庄少洲,我?是说如果,如果。”

  庄少洲笑,“如果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输得一无所有了,你还会对我?很好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庄少洲的心脏被牵动了一下,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陈薇奇不是随口一说,她?从?不是杞人忧天的女人。只有当她?遇到真正无法掌控的难题前,她?才会露出一丝忧虑。

  “为什么这?样说?你遇到困难了。”

  陈薇奇否认,昏暗中的嗓音宛如柔韧的蛛丝,缠住庄少洲,“没?有,没?有遇到困难。只是想到了就问一句。”

  “不用想这?些。”庄少洲搂住她?的腰,给她?坚实的力量,嗓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我?不会让你输,陈薇奇,我?会让你一直赢,永远赢。”

  其实庄少洲帮陈北檀没?有任何好处,他是外人,不该管陈家内部?家事,稍有不注意还会引火上身,帮着大舅子对付自己的岳父,这?事本来就“大逆不道”,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庄綦廷知?道了,定会骂他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可陈北檀说,陈薇奇一定会选他,所以庄少洲后怕,后怕陈薇奇有一天知?道了这?件事,傻傻地把自己栽进去。

  所以不如让他来。

  陈薇奇不是要一辈子风光吗,那他就守护她?一辈子风光,守护她?头上的王冠永远璀璨如新。

  他承诺过她?。

  陈薇奇笑了笑,捧着庄少洲的脸,蹭了一下他的额头,清浅的呼吸洒落在他脸上,“谢谢你,庄少洲。”

  “我?争强好胜一辈子,还从?没?输过。我?也信我?不会输。”

  ……

  等年?后,各地都开始返工复工,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端着咖啡匆匆走进写?字楼,港岛中环的摩天大楼再度喧哗起来,车马如龙,川流不息。

  年?后股市开盘,一连三天,CDR旗下的股票呈现出妖异的暴涨,流入大量匿名?资金,股民嗅到资本的风向,也纷纷蜂拥而入,

  疯抢CDR的股票。没?人知?道,这?背后一共有两?股强大的资本在强势收购市面上CDR的散股。

  “老?板,除了我?们,还有一股资金,不知?道从?哪来的,我?查了一下,对方藏得很好,注册地是离岸,多半是空壳公司。要不要再继续查?”白秘书尽职尽责地观察了一周,这?才来汇报给庄少洲。

  其实庄少洲用来收购CDR散股的户头也转了好几个弯,就算是监证会的人来查,也查不到庄家头上,操盘的人根本不在国内。

  庄少洲翻着白秘书拿来的资料,忽然叹了一息,“不用查,对我?们没?有恶意,不管就是了。”

  白秘书忐忑地点头,“好的。”

  他也不知?道老?板无缘无故筹备这?么庞大的资金收购CDR的股票做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吗,难不成老?板想入股CDR?

  他不敢胡乱揣测,毕竟刚从?津巴布韦调回?来,他还没?适应港岛的现代化节奏,晒黑了一圈,人也糙了,每天除了干饭还是干饭,活像是饿了一个月的狼。

  陈薇奇上午连轴转开了两?个大会,现在刚从?集团总部?的会议室出来,她?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陈北檀正被一群股东围着,一身西装革履,沉冷从?容,有种稳操胜券的气度。

  陈薇奇笑了笑,等陈北檀视线追过来的时候,她?很轻地滑走,深吸气,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电梯。

  兄妹二人的默契不需要言语,他们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看破不说破。

  回?到蕤铂,庄少洲的电话打过来,问她?中午是否有时间。

  陈薇奇:“吃饭可以,做别?的事休想。”

  庄少洲反问:“做什么其他的事?”

  “我?是不可能?去你办公室。”

  电话那头笑声低沉,无奈,“我?没?那么欲求不满,大中午要和你上床。我?把餐厅发你,就在你公司边上,自己开车去,我?不会惯着你。”

  陈薇奇哼了一声,挂断电话,又?有人敲门。

  秘书领着一位身穿白色职业套装的清秀女人进来。那女人笑不露齿,走路的姿态很端庄稳重,看上去二十八九的模样,她?来到陈薇奇办公桌前,站得笔直,“陈总,你好,今天来报道。”

  正是上次陈薇奇去盛徽总部?时,为她?把茶叶滤了两?遍的那位秘书。

  陈薇奇高薪把庄少洲的人挖过来了。

  陈薇奇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很满意,不论是气质还是长相,还是工作能?力,她?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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