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衣若雪
她踉跄的往前走,我小心的扶着她,陈淮安在雪地里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秦伊的世界,我看见?她眼?里闪过的泪光了。
我在这一刻竟然觉得心里某种东西?落了下来,秦伊只要好好的就行。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我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了,秦伊能为了陈淮安连命都不要了。
我该放手了。
如果我要秦伊好好的,那我就再不能以照顾她为名,留在她身?边强求她了。更何况现?在适用于她的药剂已经研发出来了,我更没有理由?留下来了。
我也不能再去期望秦伊爱上我了。
所以,是该放手了。
秦伊见?了陈淮安终于缓过来了,陈淮安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力。所以我希望陈淮安跟秦伊好好说说话,说一些让她别那么愧疚的话。
秦伊在刚才差一点儿就不行了,哪怕现?在缓过来,身?体还是很差,往上爬梯子都差点儿没有握住。
我托住她的时?候,陈淮安也扶过来了,动作很快,那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陈淮安还爱秦伊,那我也放心了,我愿意把秦伊交托给他了。
陈淮安跟我对?视了一眼?,飞快的把手收回去了,我也收回来了。
我说过我会?收手的,我说话算话。
秦伊上了飞机后,喝了热的朱古力脸色好多了,但我还是让她再补充点儿热量。
我不放心,她刚在在雪坑里苍白着脸毫无生机的样子,我现?在还没有忘记。
再吃点儿。
秦伊应该是看到我和?陈淮安的担忧了,又忍着疲倦吃了一块巧克力,跟我们说她没事。
我看向陈淮安,他也看懂了我的眼?神,陈淮安讲了他来找包的事,他很高兴的说是包上的平安结保佑了他,让他免于被雪埋,所以他回来找这个带着平安扣的平安结,才遇上了我们。
秦伊的身?体缓缓的放松了,眼?里有淡淡的泪光,我不知道那是释然还是感动,但不论怎么着,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陈淮安带着我们去他驻扎的地方,介绍了他的朋友,他的生活状态,给我们煮了滚热的红茶。
陈淮安很乐观,善谈,跟他的朋友关系很好,他的朋友跟我们说陈淮安滑雪技术非常好,在雪地里把他救了。
哦,原来陈淮安之?所以去雪崩现?场,是为了救人,他救了他的朋友,这是一个道德观非常正又非常善良的人,跟秦伊一样。
秦伊就一直笑着听,脸上笑容平和?,劫后余生后她又成了那个情?绪稳定的人。
她表现?的很平和?,所以陈淮安及他的朋友也都其乐融融,高兴的讲着劫后余生的事,
我也在旁边听着,尽可能的听听陈淮安的事。
我都佩服我自己,心硬如铁,哪怕心底撕裂成片,那也是铁片,坚硬的立着。
不肯有一丝一毫败落的痕迹。
陈淮安说他的滑雪技术是被迫练出来,这个地方出门除了滑雪工具就是11路,他能练不好吗?
他说的别人都在笑,我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11路是什么?
我就本能的看向了秦伊,秦伊就坐在我对?面,玻璃小屋就是为了看极光造的,并不宽敞,每个人都挨得近,所以她就用手戳了下我的腿,她手指终于有力气?了,我被她戳的有点儿痒,就笑了。
秦伊这会?儿也意识到她戳我腿了,她很快的收回手了,脸上有淡淡的苍凉。
她大约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动作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习惯了,毕竟跟我夫妻七年,有无数亲密的时?候,哪怕曾经不情?愿,可身?体已经适应了。
我平日里都是努力的克制自己才不让自己去抱她,人的习惯不是短时?间就可以改变的。
这些习惯都会?刻在骨子里。
我心底的那些铁片在此刻全都调转方向,向我刺来,扎的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我缓缓的吸气?,才能压住。
秦伊,你以后会?在某个瞬间想起我吗?
第53章
晚上?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极光。
极光当然是极致炫丽的,要不不会让那么多人跑来这里看。这个漫天?都是白色荒芜的没有可值得留恋的地?方,也只?有出现极光,才能抵消这种荒芜。
陈淮安的那些朋友都在欢呼,说像是奇迹,
说太?厉害了,我们守了一个月都没有看到的,伊林她们一来就看到了,太?神奇了!
我看着秦伊,她也被极光震撼住了,眼神清亮,侧面美好,微扬起的下巴,显着修长的脖颈,像是优雅的天?鹅,柔软的光照在她身?上?,让她脸上?柔和的笑意?像是一副恒古不变的画,她就是亘古不变的月色啊,比外?面的极光要美的多。
外?面的人喊她去?看,我正想说她不能去?的,她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好在秦伊也拒绝了,她知道?她自己?身?体状况。
秦伊转过头来的时候正好跟我对上?,我看了她片刻,便转头看极光,她眼里有歉意?,我能想到是什么原因,她为在飞机上?对我冷冷的态度抱歉。
秦伊,你不能对我以你的道?德观来对待,你的三观太?好,不能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好,这样我会舍不得放手的。
我把视线转开了,我现在也不好出去?,我的失温症状也还没有好全?。倒不是故意?留在这里看她的。
我一向对我自己?很好,对我自己?的身?体也很好。
这次的极光时间比较长,陈淮安的朋友激动不已,同陈淮安交谈着什么,是让他好好拍照,再拍出震撼人心的照片。
陈淮安一次头都没有回,他大约是在避嫌。
秦伊肯定也看出来了,她有一会儿便轻声问我:“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
让她养养身?体,顺便我跟陈淮安说一说我跟秦伊离婚的事,还没有顾上?说。
秦伊缓缓摇头了,说五月会担心的。
她恪守着自己?的底线,离婚的这些年她从未有过绯闻。她顾忌着两家的经济利益。
她那天?晚上?跟我说她害怕承担那些责任就是这个,两家经济联姻的担子始终无形的压在她身?上?。
她有太?高的如同陈淮安一样的道?德观和责任感。哪怕离婚了她都要这么顾忌着。
我现在能想到她跟我复婚后她的压力了。
看来她之?前陪我出席的那些场合,那些从容淡定的杯光筹措都是她演出来的,心里恐怕不会喜欢,她更喜欢安静的画画,更喜欢独自一人拉琴。
这样下去?她注定是累的。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我问陈淮安我能否跟他借宿一下,极光山下这边的房子不多,极光小屋也已住满,能给秦伊空出一间来已经很好了。
所?以陈淮安很诧异我为什么不跟她住一起。
我跟他说我们俩离婚了。
这句话我以前从没有对别人说过,我默认秦伊跟我的离婚不算数。所?以当初秦伊跟我离婚非常顺利。
这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只?要不对外?宣布,别人就会一直认为秦伊是我的妻子。
也许很过分,事实就是这样,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社会,任何事情在利益面前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也可以指鹿为马。
今天?终于?说出来了,还是当着我的情敌,我说我们离婚4年了。
这句话就证明了我当年往陈淮安要那幅画的时候是骗了他。
我打我自己?的脸。
陈淮安没有落井下石的叱责我,而是满脸的错愕,甚至还有一些心疼,他是心疼秦伊。
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看了一眼秦伊,她眼里也有惊讶,但很快她就释然了,她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我对她放手了。
我跟陈淮安一个房间,也并没有讲太?多,主要讲了下我们俩婚姻中的矛盾,当年两家为了经济利益逼她联姻,她那些年秦伊当秦家女儿,当霍太?太?太?累了,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所?以七年之?后离婚了。
离婚后她就来到了她当年考进来的学校。
我看着陈淮安道?:“她当年不是故意?不送你,而是她被关在家里,无法来。”
我不是一个好人,以前逼走?陈淮安的时候我说的淡漠无情,现在我把事实都还原。
陈淮安神色动容,有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我说到这里便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秦伊,我真的放你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的。
第二天?我们便返程了,路上?秦伊继续休息,回家又休息了一天?,医生才说她算是好了。于是我就准备走?了。
不舍是肯定的,我是冷血无情的人,但架不住秦伊跟五月是有情有义的人。
感情是相互的,在她们俩身?边,我再无情也会被感化。
于是嘱咐的话就多了些,尤其是叮嘱到五月的时候,哪怕这两天?我已经跟五月商量好了,不会让她哭,我也有很多顾虑,我难道?说这么多话,秦伊都有点儿紧张了,她怕我抢,跟我说我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我说我不会再有孩子了。
我们同时说完同时又顿住了。
秦伊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合适,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我也庆幸她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决定放手了,就不要再给她添麻烦了。
我此一生都不会再结婚,所?以自然不会再生孩子了,能不能生不重要了。
我转移话题不让她误会我抢五月,我把这些年创立的产业给她,本来说好了就是要给她跟五月的。
她不要,我就说是给五月的,让她代持。
最?后我把我一直难以启齿的一项资产给她。
这是我为她单独成立的医学研究。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公,我在她不想生孩子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孩子,还以为那是送给她的惊喜。
知道?她生产那天?疼的时候、在医生告诉我她对麻药药物没有那么敏感的时候,我才知道?她身?体状况,才生出了巨大的恐惧。
在她握着我手要立遗嘱的时候,我才想掐死我自己?。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一个冷血动物。
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跨越这件事,我无法如以往那样坦坦荡荡的面对秦伊。
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有告诉秦伊,这个公司的存在。
可现在我要走?了,这个公司就是我给秦伊的保障。她收下我才能放心的走?。
我知道?秦伊不会要,无论是她的品性还是不想与我有过多的牵扯,都会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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