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情深 第24章

作者:竹茴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正剧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易允想?起来了,昨晚他要去北城,在飞机上收到蓝嘉的分手短信,气得原路返回?。

  “去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后出发。”

  “是。”

  “另外安排两个女佣过来照顾她。”

  “好。”

  何扬离开,易允把下滑的被子往上拉,盖住女孩的肩膀,等捂得只露一颗脑袋后,他才心?满意足,一双手臂隔着被子圈住蓝嘉。

  昏睡中的蓝嘉很乖,至少不会?抵触他,也不会说一些伤人的话气他。

  易允守了半个小时,把药喂了,眼睛周围涂了,最后给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停机坪上,飞机已经等候多时,螺旋桨搅动周遭的风,易允换了身衣服,带着何扬去往北城。

  易允前脚带着蓝嘉离开,后脚蓝家那边就有所行动。昨晚的事历历在目,易允的做法实在欺人太甚,蓝堂海当然不会?放由自己的宝贝女儿生?活在龙潭虎穴,连夜找到东珠政府,和对方聊了整宿,竭力要求出动武装处理易允这种近乎恐怖主义的行径。

  然而,对方也很难办,一个是东珠易家话事人,手中握着的经济占据整个东珠GDP的三分之?一,更别提他在国?外的势力影响;一个是蓝家家主,蓝堂海也很特殊,他是本市数一数二的良心?企业家,广交善缘,还受过表彰,在外名声极好,拥护他的人也很多。

  现今,他的小女儿被?易允那个疯子抢走,蓝堂海不发火才怪。两家对上,这事很棘手。

  “蓝先生?,您也知道易允这人就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他就不是善茬。”

  “他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把注意打到我女儿身上!”

  蓝堂海对小辈总是慈爱的,在他看来,一个人有没有大出息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品行端正,态度谦和,他易允哪点沾得上这几个字了?说好听点是话事人,难听点跟街头乱巷的流氓有什么区别?!就他这样的人,还想?做他的女婿、娶他的女儿?做梦去吧!

  “是是是,这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妥,要不这样,我呢,先给警务处打个电话,让那边派一支人跟您一起去易家看看。”

  蓝堂海找到东珠政府出头,蓝毓也让阿凯带人跟她去了易家。

  但他们根本进?不去,易家的防守严苛,如果没有事先预约或者得到里面的首肯,不管是谁都别想?进?去。

  第一次警告。

  第二次直接开枪示威。

  蓝毓等人被?拦,气氛剑拔弩张,但很快,蓝堂海带着警署的人过来,来了四车,共计二十四人,其?中包含两个高级督察。

  其?中一个人上前,亮出上面给的函件,铁面无私道:“我们要见易先生?。”

  负责这块值守的人都不是普通保镖,他们来自雇佣兵团,全?是外国?人,和易家签订卖身契约,现今守在这个岗位,他们穿着统一的服饰,手里端着枪,看都没看所谓的函件一眼,寸步不让。

  “没有预约,谁都不能进?。”

  蓝嘉是在易允离开一个小时后醒的,一睁眼,她就感?觉到眼眶周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不再是昨晚熟悉的刺痛红肿。

  她视野模糊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空气里浮动着熟悉的气味。

  “蓝小姐,您醒了?”耳边传来恭敬柔和的声音,一个女佣上前,仔细又温柔地扶起蓝嘉,另一个女佣赶紧竖起枕头。

  蓝嘉像被?操纵的傀儡,坐靠在床头。

  “我……”她试着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像是发炎了,很疼,根本说不出话。

  她看到自己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易允的被?子,只要一想?到他,那股难受恶心?又抵触的情绪翻江倒海般涌上来。

  蓝嘉想?也没想?就要下去,这个举动把女佣吓得不轻,两人连忙给她盖好,哆嗦道:“蓝小姐,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就行,您发烧了,需要好好休养。”

  她俩被?挑中照顾蓝嘉,要是做得不好……

  一股寒意漫上心?头,两人兢兢战战。

  蓝嘉几欲张口,除了干瘪不成调的几声咿咿呀呀,什么声都发不出,脑袋又昏又重,压得她没什么精神。

  这时,她听见其?中一个女佣拿着手机汇报她的情况:“蓝小姐刚醒……嗯,额头还是很烫……说不出话……”

  断断续续。

  蓝嘉听了,心?底忽然生?出无力感?。不喜欢的人的关心?,根本不是蜜糖,而是砒//霜,她时时刻刻得活在易允的监视下,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安排的人悉数汇报,那感?觉像被?剥光了一样任人打量。

  绝望、羞耻、难堪,却无能为?力。

  过会?医生?和护士进?来,重新对她的情况进?行检查,那边的人听完,掌握后,又让蓝嘉接电话,可蓝嘉不想?听见易允的声音,对电话视若无睹,女佣只好拿着手机放在女孩耳边。

  “乖乖吃药,下午我会?回?来。”

  耳畔响起讨人厌又强势的嗓音,她曾经很喜欢听易允的声音,觉得他的声线特别好,低磁温柔,笑的时候很撩人,原来,当一切都变了,不再喜欢时,曾经喜欢的东西会?变做一把利剑毫不犹豫地戳进?心?口。

  恍惚间?她好像想?起一句话,那是当初演一出外国?话剧时,观影人给出很有意思?的评价。

  [为?什么爱他?感?觉,器官,血液,肌肤]

  [为?什么不爱他?反感?。感?觉反感?,器官反感?,血液反感?,肌肤反感?]

  到头来,不过是喜恶同因?。

  易允没听见回?应,蹙起眉,烦躁地解开衬衣纽扣,“哑巴了?”

  整天就知道气他,让她睡床,非不听,要睡沙发,生?病了关心?几句,还跟木头一样。

  蓝嘉喉咙疼,说不出话,本就难受,电话里的声音还那么凶,她更委屈了,直接给他挂了,扯过被?子盖住,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

  电话那边的易允:“……”

  他气笑了,一会?不见又长脾气了是吧?

  接下来,易允应该是去忙了,没再打电话骚扰她。

  蓝嘉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得到松懈,她窝在被?体温烘烤得热乎乎的被?子里,觉得又闷又热,氧气稀薄,没到五分钟又掀开,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女佣们要过来帮忙,被?她拒绝了。

  北城一行需要易允亲临现场,和本土的矿产集团签订一份战略合作?,主要针对就智利铜矿资源的开采和国?际贸易等。签订仪式有所推迟,尽管猜测纷纭,但都没有舞到正主跟前,众所周知,东珠的易允我行我素惯了,很有可能上一秒跟你笑脸相待,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签订会?前还有一个致辞仪式,都是一些糊弄外行的高大上官方话,易允没什么好说的,草草几句就结束了。

  等正式签完、握手、拍照后,他更是没有多呆,乘坐私人飞机回?了东珠的庄园。

  蓝嘉没什么胃口,任凭女佣说破嘴皮子也不想?吃午饭,她还是穿着那条睡裙,披着自己的外衫,像石雕一动不动地躺着椅子上,睁着已经消肿的眼睛,麻木地望着偌大的庄园。

  易允住的地方视野最好,那些浮华也尽收眼底。

  “蓝小姐,医生?说了,您得吃点东西才能喝药,不然容易伤肠胃。”

  蓝嘉只想?静静,轻轻敲了敲旁边的小圆桌,示意她放下吧。

  女佣将热了四次的午餐摆好。

  易允下了飞机直奔别墅这边,正巧遇到女佣从里面出来。

  对方见了他,赶紧低下头,“易先生?。”

  “她怎么样了?”

  “蓝小姐醒后到现在既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东西。”

  男人皱眉,“两点多了还没吃?”

  女佣忐忑地点头。

  “药呢?”

  “也没有……”

  易允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推门进?去,看到蓝嘉衣着单薄,微风吹起脚踝边的裙摆轻扬,动都不动一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旁边的白色小圆桌上还摆着刚热好的午餐,正冒着袅袅热气。

  “蓝嘉,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拽住女孩冰冷纤细的手臂,常年生?病的原因?,她的皮肤总是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白,也没什么血色,如果不是她总以鲜活的状态示人,恐怕都要以为?她命不久矣。

  蓝嘉正在走神,思?绪随着风飘到庄园外面,忽然,手腕缠上一股很重的力道,掌心?带着茧子,又糙又热,像火一样。

  易允愠怒的声音砸在耳边。

  她回?过神,掀起眼皮,那双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样见到他会?精神奕奕、充满期待和欢喜。

  她越是这样,易允就越生?气。

  跟他在一起不好吗?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只要她像以前一样黏他、喜欢他、跟他撒娇,她就算是胡作?非为?,想?干什么都行。

  “蓝嘉,我对你的耐心?有限,你别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

  他冷着脸说。

  蓝嘉依旧用那副病怏怏又没有精气神的眼神看着他,看他动怒,看他拿她无可奈何。

  易允松开她的手,“赶紧吃饭,吃完待会?喝药!”

  “不吃……”她艰难的开口,简短的两个字,声音沙哑,像破铜锣。

  “你——”

  蓝嘉的喉咙被?扯着疼,更别提说话了,她一字一句很慢很慢:“我要回?家。”

  易允不耐烦地打断她:“不可能,这就是你的家!”

  想?回?去?

  做梦!除非他死了!

  蓝嘉也犟,执拗得可怕:“我要回?家……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也不想?和你结婚。”

  要她跟不喜欢的男人结婚,以后还要天天生?活在一起,光是想?想?,蓝嘉就要崩溃。

  她讨厌这样的易允,厌恶、排斥。

  易允心?中的火彻底点燃,昔日跟他说真心?的人,现在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不过,他太清楚该怎么刺激她、‘伤害’她,使她无措又绝望、害怕又恐慌。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眉峰生?冷,“由不得你说了算,蓝嘉,你之?前不是想?让我对你换个称呼吗?阿嘉?嘉嘉?嘉妹?ulysses?这些叫法算什么?易太才好听,你说,等我们结了婚,外人见了你,是称呼易太多些?还是你的小名多些?”

  “还有,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多天真的想?法,结婚后,你就彻彻底底只属于我一个人。”易允的手指抚上蓝嘉苍白的脸颊,她快哭了般躲避他的触碰,转眼却被?他控制得死死的。

  蓝嘉氤氲着泪雾看着他,易允也不甘心?,手指来回?蹭过她细嫩的脸和诱人的唇,非要把人惹哭:“到时候,你不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妻子,我们所做的一切行为?都会?合法。”

  “你越是躲着我,我越要碰你,你浑身上下的每一寸地方,我都会?仔仔细细地触碰,一点点探索。”

  蓝嘉果不其?然被?他吓哭,哽咽着骂他:“你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