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茴
“佣人说,蓝小姐这几天状态不错,会离开房间到外面走?走?,还说……”
何扬顿了下?,易允看他?一眼,“还说什么?”
“蓝小姐在您的?卧室养了两?盆花。”
何扬跟在易允身边二十几年,自然知?道他?挑剔,花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休息的?地方。
还挺有闲情逸致。
易允没有再问。
那?个讨人厌的?男人不在,蓝嘉试着走?出卧室,外面有保镖把?守,见了她目不斜视,也?不阻拦,她以为自己可以自由活动,便一步步试探,直到——
以这栋别墅为中心,半径辐射三百米画圈,是她可以活动的?范围,但凡超出一点,就有戴着耳返的?保镖‘客气’地邀请她回去。
蓝嘉说不出什么滋味,这跟软禁没有区别。
没人跟她说话,也?没有可以玩的?,还不能与外界联系,蓝嘉很?快抑郁了,负责收拾房间的?佣人见她闷闷不乐、神情萎靡。怕她身体不舒服,好心问了两?句,这一来二去,蓝嘉就向她要了两?盆花养着打发时间。
“庄园里有花圃,蓝小姐想要什么花?我可以让人给?您送来。”
花圃离这超出距离了,没有易允点头,所?有人都不敢擅自做主?带她过去。
蓝嘉想了想应季的?花,“山茶和栀子有吗?”
女佣点头,“有的?。”
她给?花圃的?园丁打电话,不到十分钟,两?盆栽种得极好的?花送到蓝嘉面前。
“蓝小姐,您后?面还有任何吩咐,都可以告诉我。”
“好。”
卧室里又只剩蓝嘉一人。
她抱着两?盆花走?到外面的?露台,放在桌上?,然后?坐下?,托腮盯着花发呆。
易允回来时正好是日落时分,天边橘红,火烧云倾压,柔和的?余晖洒在蓝嘉身上?,纯白的?长裙渡上?霞光,显得她孤单又落寞。
好像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蓝嘉跟他?是一类人。
“又在发什么呆?”男人状似无意地走?过去,屈指轻轻弹了弹女孩的?脑袋。
明明是亲昵又自然的?举动,蓝嘉察觉后?,回过神,摸了摸被他?碰过的?地方,又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
易允脸上?的?笑淡了,冷冷盯着她。
蓝嘉好不容易得了几天不见他?的?好日子,也?不想和他?说话,起身就要进去。
插肩而过的?瞬间,男人的?掌心钳住她的?手腕,拽着她,语气沉锐:“蓝嘉,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甩脸色?”
一而再再而三在她身上?栽跟头,易允也?不是什么好脾气。
一回来就找她的茬,烦透了。
蓝嘉没好气道:“你会给?不喜欢的?人好脸色吗?”
不喜欢的?人。
易允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冷笑,步步逼近,“再说一遍。”
蓝嘉被他?盯得寒毛竖起,尤其是那?堵高大的?身影罩下?时……她抿了抿唇,往后?退。
易允将她逼至角落,蓝嘉的?后?背碰到冷冰冰的?落地窗。
她伸手挡在身前,推他?,不许靠近,撇开头,“我就是不喜——呜呜!”
伤人的?话刚冒出头,易允掐住她的?下?颔,倾身吻上?去,蓝嘉被迫撞到玻璃,蝴蝶骨硌得生疼,但比这更疼的?是男人凶狠且突如?其来的?亲吻,蓝嘉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后?,顿时脸色爆红,窘迫羞恼得快爆炸了,她奋力挣扎,嘴里呜呜咽咽,可她越反抗,易允越生气,单手擒住女孩的?两?只手腕,反手拧在头顶钉住,扭动间,摩擦出红色的?指痕。
男人眼神阴鸷,沉沉地盯着神情痛苦却无力绝望的?蓝嘉,他?心中滋生浓烈的?郁火,似乎扔不解气,掐住下?颔的?手指捏住女孩的?两?腮,强迫她张开嘴。
蓝嘉感觉自己被囚禁在方寸之间,胸前火热,身后?冰冷,根本撼动不了分毫,甚至任由他打开自己的嘴,然后?肆无忌惮入侵。
羞辱、压迫、无助等复杂的情绪如潮水涌来,险些淹没蓝嘉的?理智。
那?些纠缠、湿热、像蛇一样绞着的?触感,带着独属于?易允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占据着她,蓝嘉被逼得哭了,眼泪说来就来,一颗颗砸落,没入两?人相贴的?嘴唇,浸入口腔。
湿咸的?味道弥散,易允不仅看到她的?眼泪,还尝到了。
可那?又怎么样?
他?对她温柔的?时候,她看都不看一眼,现在哭有什么用?
蓝嘉的?眼泪并没有换来男人的?怜悯,反而得到更窒息的?深吻。
她像任由摆布的?傀儡娃娃,软手软脚,浑身无力,到最后?已?经放弃挣扎,像具尸体一样麻木。
她一寸寸下?滑,差点跌倒在地,易允长臂一捞,没有轻易放过她,禁锢着那?截纤细的?腰肢,把?她整个人钉在落地窗前,就像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耶稣,随便被曾经虔诚的?信徒以下?犯上?、肆意蹂//躏。
易允尝到滋味后?,自然要收够本,恶狠狠掠夺几轮,等到蓝嘉的?嘴唇发红发肿,他?才大发慈悲饶过她先前说的?那?些话。
“蓝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玩着女孩被亲得潋滟的?唇瓣,恶劣一摁,想她记住那?种酥麻又刺痛的?感觉,“我喜欢你,理所?当然的?你也?要喜欢我。容不得你拒绝!”
最后?一句,等同下?了死命令。
易允依旧是那?个强势又利己主?义的?易家话事人,他?可能会有为数不多的?耐心和温柔,但承受者要懂得审时度势,像蓝嘉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免不了要吃顿苦头。
蓝嘉泪流满面,披散的?发丝在刚才的?挣扎中被揉得有些凌乱,长裙也?皱巴巴。
她听到易允冷漠的?声音,没有反应,没有眼神,易允不满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听见没有?”
蓝嘉用满是水雾的?眼睛看着他?,口腔里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嘴唇和舌头的?疼痛时时刻刻警告着她这就是忤逆易允后?最轻的?惩罚,他?这样的?人,还能做出更下?流无耻的?事。
良久,她哽咽着说:“听,听见了……”
易允很?满意,冷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笑意,他?摸着蓝嘉的?头,“这就对了。乖,说你爱我。”
蓝嘉看着他?,心中的?悔恨再次升起,如?果早知?道易允是这样的?人,她说什么也?不会主?动靠近他?。
“还想挨罚?”他?不满蓝嘉在犹豫。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喜欢他?、爱他?,难道不好吗?
只要她乖乖地听话,他?不会亏待她,会给?她想要的?一切。
光是易太的?名头,就有数不尽的?好处。
蓝嘉摸着手腕上?的?指痕,违心道:“我爱你。”
易允知?道她言不由衷,但没关心,听起来很?舒服,他?将人打横抱起,又亲了她一口,笑意更暖:“肚子饿不饿?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蓝嘉僵在他?怀里,憋屈地点头。
易允‘教训’了蓝嘉,效果不错,接下?来都乖乖的?,他?说什么,她都应,相处的?气氛很?和谐,晚上?躺在同一张床上?,男人搂着她,捏着女孩细嫩的?脸蛋。
“明天抽完血,带你去试婚纱。”
蓝嘉游神了两?秒才回过神:“抽血?”
易允不喜欢她这心不在焉的?反应,“好好听我说话,不许想别的?。”
“……嗯。”
男人抱着她,和女孩交颈,“你的?基因病很?罕见,需要临床研究。”
“嗯。”
蓝嘉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阿爹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建立一个私人研究所?,聘请全球最顶尖的?基因学家和生物学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请动,但后?续的?一系列研究开销却是以秒计费,数字庞大得触目惊心,这项计划只维系了不到半年就被迫终结。
蓝家倾家荡产也?做不到,蓝嘉也?不愿意成为这样的?拖累。
后?来,她尝试了很?多药,一开始,那?些药苦得根本难以下?咽,后?来时间一久,味觉都快麻木了,她也?渐渐习惯。
只是开始吃药后?,一切都靠天意。
“别怕,你一定会长命百岁。”易允亲了亲她的?耳垂,和她十指紧扣,“然后?和我百年好合。”
长命百岁,百年好合。
蓝嘉光是想想,就觉得是不见天日的?噩梦。
如?果真的?注定了,她宁可早点死。
她昏昏沉沉地合上?眼睛。
易允计划好后?面的?行程,却没料到蓝嘉又发烧了,而且这次烧得比之前还要严重。
接下?来又是反复折腾。
直到半个月后?,蓝嘉才彻底恢复,只是这通生病把?她折磨得有些消瘦,任谁看了都会皱眉。
易允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他?要的?是一个鲜活的?蓝嘉,而不是要死不活的?木偶。
研究所?的?人过来给?她抽血,拿走?好几管,完事后?,男人拿着医用棉签摁住皮肤上?的?针孔。
“许你一个愿望,好不好?”他?哄蓝嘉。
蓝嘉听了,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要许她一个愿望。
易允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有反应就好。
他?笑道:“想要什么?”
皮肤表面已?经没有血珠了,男人丢掉棉签,转而摸了摸她的?脑袋。
蓝嘉想回家,她想阿爹阿姐阿糖他?们了,但她知?道,易允不会答应,说出来反而会惹他?生气。
她退而求其次:“剧团开工了,我想回去。”
只要别把?她囚禁在这里。
易允皱眉,想也?没想拒绝:“不行!”
她可以向他?讨要出去散心,那?么他?会抽空,带她满世界玩。
她也?可以索要各种稀奇古怪的?孤品,那?他?会想方设法弄来。
可以说,他?能满足她一切物质需求,但自由上?,她必须听他?的?。
蓝嘉已?经不想和他?争执了,没有意义,她淡淡道:“没有了。”
最终,愿望被搁浅。
易允带蓝嘉上?了私人飞机,去国外试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