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茴
现在婚礼办了,易允要和她领证,不给,他就要抢了。
蓝嘉哀求道?:“阿姐,求求你?了……”
蓝毓知道?她的难处,想到阿爹走之?前的吩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了。
东西?到手,易允检查无误后交给何扬。
何扬拿着证件离开,蓝嘉见他还坐着,犹豫了几秒,问:“你?……不回去吗?”
易允嘴角啐笑?,“回哪?我的妻子还在这呢。”
蓝嘉皱眉,“你?不是同意我——”
话没说完,她猛然意识过来。
易允同意她今晚住在家里,但没说他拿到东西?后就要离开。
易允起身,跟回自己家一样自在,“慢慢叙,我先回屋等你?。”
蓝嘉:“……”
他一走,阿糖坐不住了,“他怎么好意思住嘉嘉的卧室,睡嘉嘉的床!”
先前不知道?易允是坏人,光是那张脸,以及嘉嘉在她耳边说他的各种?好话,滤镜加持下阿糖也?能接受两人谈恋爱,甚至是可能做些?亲密的事?。
但是现在!
易允不是良善,臭名昭著,疯子的传闻多得吓人,阿糖都?怕他发疯,在床上折磨可怜的嘉嘉了。
易允去过一次,轻轻松松找到蓝嘉的住处,只是没想到在蓝嘉的院子里撞见那只别有用心的寄生虫了。
商序南在喂蓝嘉养的狸花猫。
漆黑的阴影罩下,原本趴在地上四脚朝天?的狸花猫被吓了跳,翻身打着滚,撒开脚丫子跑没影了。
易允扫了眼,觉得猫随主,逃跑的样子跟蓝嘉躲他时一模一样。
商序南蹲在地上,手中喂食的动作一顿。
“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叫男女有别?还是没教过你?什么叫自力更生?赖在蓝家吃软饭也?就罢了,有些?地方是你?该进的?”
蓝嘉现在不住这,今天?他敢进院子,保不准哪天?就敢进屋了。
对?易允来说宁可荒废,也?绝不便宜别人。
商序南蹲在地上,晦暗的阴影挡住他愤恨又狰狞的眼神,他什么都?没说,捏着拳头默默离开。
蓝嘉都?想和阿姐阿糖促膝长谈了,三人转移地方,途中遇到从花园过来的商序南。
阿糖叫他:“商序南,你?快看谁回来了?”
之?前蓝嘉拜托阿糖多带商序南出去走走,希望他能早点走出家破人亡的阴霾,阿糖听话,从那之?后只要有空都?带他玩,后来蓝嘉被易允抢走,家里也?不热闹了,终日死气沉沉,阿糖倍感孤单,想念蓝嘉,渐渐的,她跟商序南说话玩耍的次数多了起来。
商序南沉浸在易允说的那些?话里,没听见阿糖喊他。
阿糖见他不搭理自己,闷头往前走,嘿了声,有些?气,中气十足地吼他:“商序南——”
商序南这才?回过神,抬头望去。
然后,他看见蓝嘉了。
蓝嘉出于礼貌,笑?问:“这些?日子,你?在蓝家还过得好吗?”
易允回到卧室,蓝嘉的房间一尘不染,每天?都?有人打扫。上次来抢人,观赏得不仔细,这次他慵懒地转着,扫过每个角落。
蓝嘉的房间很大,布置得也?精心,需要切割空间的地方被五颜六色的贝壳帘子隔开,易允打帘进去,看到温馨的看书地方,在书架和书桌的右手边有面照片墙,以做的绒花当装饰形成不规则的图形,图形中间是各种?粘贴的彩色照片。
易允一张张看过去。
有蓝嘉小时候的照片,过生日吹蜡烛的、穿着舞裙表演的……
易允想了想,宾周荣给的那份资料里,蓝嘉小时候确实有跳舞的经历,但身体不好,跳的次数很少?。
——他边走边看,直到有一张。
不足一岁的蓝嘉还是幼婴,眉眼间仍有现在的一点点影子,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小小一只,像颗糯米粉团子,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这个男人很年轻,留着未到肩膀的中长发,右耳打着十字架银色耳钉,内衬高领黑毛衣,外搭皮衣,骨相优越,皮囊邪魅娟狂中带点风流,他垂眸笑?看怀中的女婴时,很温柔。
“这是我阿爹。”
蓝嘉出现在易允身后,见他盯着这张照片瞧,犹豫片刻,还是跟他说了话。
今晚本该促膝长谈的,但是很不幸,刚坐下没多久,阿姐就接到一个紧急电话,需要去处理点事?情,蓝嘉不敢耽误她,催她去了,没过一会,阿糖也?有事?,被催着去加工间看一看。蓝嘉这才?知道?,阿糖几天?前进了家里的公司,负责研发新的零食品类。
于是,她只好回来了。
易允说:“你?阿爹现在跟以前还真?是判若两人。”
年轻时的蓝堂海就像照片里的那样,如今的他,慈爱又儒雅,岁月在他的发鬓上刻下白色的痕迹,再无当年的影子。
蓝嘉:“我第一次看到阿爹年轻时的样子也?很惊讶。”
在她的记忆里,阿爹就像现在这样。
“你?母亲呢?怎么没看见?”
“这呢。”蓝嘉给他指着照片墙上一个年轻温柔的矮个子女人,“这就是我妈妈。”
易允眯了眯眼,这个女人的眉眼间也?和蓝嘉有些?相似,顶多两分,但是那张嘴唇却如出一辙。
“她看着和你?阿爹年轻时不太搭啊。”
这话让蓝嘉不开心了,她瞪着身边的男人,反驳道?:“一个温柔可人,一个意气风发,哪不搭了?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易允被她瞪眼的模样逗笑?,一把将人勾进怀里,捏捏她的下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瞪人的样子像在调//情。”
蓝嘉:“……”
“还没问你?今天?涂的什么口红,看着挺不错。”他顺杆往上爬,低头,“我尝尝。”
第25章 25疯子爱 尸体腐烂成水,他们终将会……
易允突然咬过来?, 蓝嘉瞳孔放大,映着?男人英俊的面孔。
嘴唇上传来?温热的刺痛,短暂的麻劲之后是熟悉的掠夺。
蓝嘉被他厚颜无?耻地行?为气得?小脸通红, 手心抵着?结实的胸膛, 使出吃奶的劲想把人推开?。
易允嘴角勾起,深邃的眼眸深处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边吻边专注地盯着?她,看她无?可奈何?、看她羞恼欲死。搭在胸口上的小手更软, 他忽然想捏一捏,蓝嘉见他顺势握住自己的指尖,用力地箍紧,粗粝的薄茧碾过细嫩的指腹,女孩都快被他气疯了。
简直就是臭流氓!
蓝嘉咬上胡作非为的舌尖, 涨红脸, 奋力一搏, 终于将易允推开?。
他倒退两步,高大挺拔的精壮身躯往后一倒,窄劲有力的腰勾出野性的张力, 易允顺势倒坐在身后的单人沙发上,指腹往唇上一抹, 蓝嘉沾在他嘴上的口红被抹花, 落在他的手指上。
他看了眼,掀起薄薄的眼皮, 笑容肆意, “口红的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蓝嘉用力擦嘴的动作一顿,“……”
她自己也成了大花嘴, 看起来?很滑稽,“你——”
“我跟自己的老婆舌//吻有什么不对吗?”易允长腿一搭,姿态慵懒,含笑凝望她。
蓝嘉自知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气鼓鼓去卫生间清妆漱口。
易允脸皮厚,更无?所谓,顶着?女人的口红也不擦,反倒翻看起桌上的书。
卫生间里?,蓝嘉先卸掉已经花了的口红。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绯红,不是害羞,更多是恼意,易允也是属狗的,咬上来?的时候硬是蹭掉下嘴唇的唇妆,两边的嘴角被他吮过时,留下糊糊的口红,这都不算什么,她的口腔里?全?是男人清冽的气息,无?孔不入,就像空气一样自然蔓延,往上渗进脑部神?经,往下穿透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蓝嘉狠狠擦嘴,拧着?眉,还是不能接受,反反复复漱了好几遍口,然后才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只是没想到她出来?的时候,易允还在这。
“你……”
她斟酌措辞,既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又想让易允离开?。
易允在看莎士比亚的《仲夏梦之夜》,头也没抬,“想干嘛?”
蓝嘉见他好像看得?津津有味,眼皮一跳,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放在易允身上就是违和。
“我要休息了。”她干巴巴地说了句,希望他能明白,她不是那么愿意挨着?他睡觉。
但易允显然没那个自觉,书籍一关放回原位,站起来?就开?始解衬衣纽扣,“你先上床,我去洗澡,待会?陪你睡觉。”
蓝嘉被他坦荡荡的语气一噎:“……”
他脱了衬衣,赤着?上身从女孩身边路过,蓝嘉赶紧撇开?视线,离他几步远,易允将衬衣丢进脏衣篓,大咧咧进了浴室。
蓝嘉洗澡用的水温很高,里?面就跟迷雾仙踪一样,散气管的用处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过会?,女孩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易生——”
她站在门口喊他。
里?面水声不断,但没回应。
蓝嘉敲了敲门。
两秒后,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抿了抿唇,试图跟他讲道理:“我喜欢一个人睡,跟你一块不——”
紧闭的浴室门打开?,游丝般的水汽扑来?,蓝嘉下意识眨眨眼,等看清时直接怔住。
易允洗完澡,围了条浴巾,单手撑着?门沿,低头盯着?面前的妻子。
他皮笑肉不笑:“想分床睡?没门。”
男人纯黑的短发湿濡,额前有一缕戳着?冷白的眼皮,衬得?眼睛邃冷锋利,脖颈上的青筋还挂着?温热的水珠,坠满时淌落,顺着?泛红的胸肌滑过结实的腹部,最后没入丛林。
蓝嘉立马转身,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恼羞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不仅时不时对她动手动脚,还总是没分寸给她看。先不论好不好看的问?题,蓝嘉瞥见他身上的疤痕就觉得?吓人。
她虽然在东珠呆的时间很少,但起初回国的那段时间,也近距离见过社团帮派的打架厮杀。那晚她从圣保利大剧院出来?,坐车回家?,途径一条灯红酒绿的街道,不知道是什么事引起的,反正最后拿刀拿斧头乱砍,那些马仔都很年轻,穿着?黑色大褂子和布鞋,露出的胳膊脖子全?是横七竖八的狰狞伤疤,就像此?刻的易允,这些东西不会?平白出现在普通人身上,更何?况易允的行?事作风和势力,注定他也不是善茬。
蓝嘉对他的畏惧和逃避,有很多因素。
“围上浴巾难道不算穿衣服吗?”易允觉得?她的反应真的很好笑,“你要是有良心,就该在卧室里?准备我的睡衣。”
他们是夫妻,做什么都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