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里巴和公主大盗 第100章

作者:休屠城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她这脾气,不能当下属,只能当上司或者太太。

  赵星茴把一块排骨扔他碗里:“你闭嘴吧,好好吃你的东西。”

  这个家谁也奈何不了她。

  后来赵星茴去了二楼收拾东西,将她少女时代的那些珍藏品一一收进纸箱,她曾经喜欢的明星唱片卡通玩偶,各种各样的收藏品和照片,闻楝上来帮忙,看她坐在满地的杂物当中,悄悄地坐在了她身边。

  他看见了他们第一次去游乐园的照片和纪念品,一起去庙会的剪纸和合影,一起坐在沙发里玩的游戏,一起演音乐剧的奖牌和奖品。

  当然还有更多,他们曾经一起坐在现在这个位置拼的乐高和拼图,玩过的各式各样的益智玩具,那是属于他们共同的记忆。

  闻楝不声不响地把一个东西摆在了赵星茴待整理的物品上面。

  她抬头,定睛看见厚厚的相册之上坐着一个色彩鲜艳、圆圆脑袋又四肢纤长的小机器人。

  那是好多年前的Star。

  经过好多年漫长的时光,他终于把它还给她了。

  赵星茴抿了抿唇,曲起手指在Star的圆脑袋上叩了两下:“看我干什么?”

  这个小小的机器人已经拥有了可视化的眼睛,也学会了“哒哒哒”走到赵星茴面前,歪着脑袋看着她,喊她一句:“主人。”

  “谁是你的主人?”

  “我身体里有记忆芯片,我能分辨出主人,你是Star的主人。”

  “很久没有看见主人,我很想你。”Star用稚拙的机械音跟她说话,“你不要再扔掉我了,主人,我想和你永远待在一起。”

  “知道了,少啰嗦。”

  赵星茴皱起秀眉和鼻尖,而后把Star放进了要带去临江的纸箱里。

  闻楝把宽大手掌覆在她的手背。

  赵星茴在他的手背拍了一把,冷哼一声把手里的活儿扔给他:“你来干。”

  她乐得坐在一旁指挥他。

  别墅晚上只住了他俩人。

  闻楝没有再迈进一楼的客房,而是留在了二楼赵星茴的房间,公主床轻轻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他捞起她汗涔涔的腿,亲吻她潋滟的眼睛。

  这个房子承载了数不清的记忆,喜怒哀乐无比复杂,闻楝记得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春梦,那是那年春节的庙会,她嫌路上行人太多走的太累,非得要他背着她回家,他此前从没和女生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惊羞得连耳朵都在发红,而她却毫不在意,伸出指尖碰碰他红的滴血的耳垂。

  那天晚上他开始失眠,翻来覆去入睡后,梦境里跑出的画面让人面红耳赤又心跳如擂,闻楝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古怪又赧颜的念头,自此之后偶尔盯着天花板的发愣总是让人不知所措又心虚。

  “你这个混蛋。”她脸色嫣红,目光冷亮地要吃掉他,“你去楼下睡。”

  闻楝把怀中人抱去了露台。

  夏天早已来到,微燥的夜风吹拂雪白的纱帘扬着起起伏伏的起落,一楼花园里种着花树,花圃里成片淡粉浅蓝嫩黄夭紫的绣球花,一球又一球的圆球团成了花海,灿烂又热烈。

  这是园丁新播撒的花种,也是时下热门的园艺品种,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无尽夏。

  二十四番花信风,原来楝花终后不是落花流水的残春。

  是——无尽夏。

第84章 ◎完结◎

  赵星茴从家里别墅带走了不少东西,虽然不说,但怎么看都是定居临江的阵仗。

  她依然跟陆显舟保持一定频率的联系,在电话里没心没肺地问他最近过得如何?再让家里的佣人帮忙整理她的物品。

  即便人生完美潇洒如陆显舟,生活也要沿着设置好的既定模式运行,工作依然忙碌,出差依旧频繁,只是身边缺了她,少了很多亮丽的色彩和趣味,可怎么说,成年人的失意只有短暂的时间。

  “以后打算留在临江?”

  “嗯。”

  “要是受委屈或者心情不好,只要你想回新加坡,随时回来。”陆显舟的嗓音依旧风度翩翩,“或者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飞去临江帮你解决。”

  “知道啦。”赵星茴笑起来,“谢谢你,陆显舟。”

  她留在临江,一点点重新布置自己的新家,闻楝再不满足每天在楼下守着等待召唤,开始持之以恒地敲赵星茴家的门,企图睡她的床。

  偌大的一张床,两人翻来滚去还是不够宽敞,赵星茴用力蹬他的时候反倒把自己蹬下了床,光洁软香的身体裹着薄毯咕噜咕噜滚在地毯上,闻楝眼疾手快只捞到薄毯的一角,看着仰倒在洁白羊毛地毯,乌黑头发披散而又目瞪口呆的她,唇边还有一抹若有若无又极力掩饰的笑。

  “混蛋,你再敢笑一个试试?”赵星茴脸色涨红,目光如冷箭,恨不得把他戳得千疮百孔。

  闻楝长臂一捞,把她捞上了床,低头去吻她:“我没笑。”

  “你明明就笑了。”

  “很可爱。”

  “可爱个屁。”她整个人别扭到冒脏话。

  “很漂亮。”

  赵星茴恼了,推他纹丝不动的胸膛:“滚开。”

  “我喜欢。”他声调低低,唇角还是微勾的状态,再一句话也不讲,只顾拉高薄毯,将她严严实实压在身下。

  极偶尔的时候,赵星茴也去闻楝那儿过夜,多半是她跟方歆去酒吧或者跟其他人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闻楝过来接她,把她带回了他家。

  澍光又进行了新一轮的融资,估值突破了几十亿,连蜗居的办公室都要整体搬迁到新的写字楼,他还住在母校附近那间一室一厅的老房子里。

  赵星茴一度抗拒来到这个地方。

  家还是那个家,后来他极少使用,尤其是跟他的办公室相比,几乎变成了旅馆一样的存在,可这个家依旧有两人存在的痕迹,她的那些物品仍然整整齐齐地摆在家里等着她回来。

  “这什么破屋子,我不要待。”赵星茴嘟囔。

  闻楝把她哄到浴室:“好了,洗个澡睡觉吧。”

  “你把我骗过来,就是想让我同情你。”她借着酒意把手里的抱枕砸向他,“你这个混蛋。”

  “对,我是混蛋。”

  “你承认了?”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是。”

  好吧,他既然承认自己是个混蛋,她就暂时放过他,暂时不跟他计较过去的种种恩怨。

  在一起也不是非做不可,闻楝帮她解下身上叮叮当当的首饰,耐心帮她清洗头发和洗澡,用宽大雪白的浴巾裹着她推到卧室,换上她以前的旧睡裙,再握着吹风机一缕缕吹干她的头发,替她盖好被子,窗外皎洁的月光照着她恬静的脸,像睡美人也像清丽的梦,他低头亲吻她的眉心,把她揽进了怀里。

  第二天闻楝已经在看房产信息,有想法成为赵星茴楼上或者楼下的邻居,以便于随时随地都能出现在她眼前。

  赵星茴用一场坏脾气拒绝了他的想法。

  她总对他不客气,从没正儿八经的礼貌,凶他的时候脾气恶劣,不高兴的时候说翻脸就翻脸。

  方歆总搞不明白这两人的关系——说和好吧,两人压根不是那么回事,赵星茴对闻楝的态度依然是不冷不热不清不楚;可说这两人关系不好吧,这俩又经常睡在一起过夜,床头打架床尾和。

  赵星茴脾气娇纵,闻楝也有我行我素的时候。

  他开始热衷于给赵星茴买礼物,从最新款的香水手袋高跟鞋到口红首饰和联名玩偶,人在发迹之后总有某种狂热的购物欲,好像要是把一切花团锦簇的东西都献祭到她面前,在赵星茴忍无可忍地翻过几次白眼之后,闻楝终于停止了这种行为,不声不响地递给了赵星茴一张卡。

  一张无限额的黑卡。

  把卡递到她面前时,闻楝的脸色似乎有微微的窘迫和拘谨。

  赵星茴冷冷淡淡地扫了眼他手里的卡,目光再扫过他。

  “怎么?”她抱起手冷嗤,“你是觉得这卡我没有?还是觉得我没工作没事业,已经沦落到只能仰仗刷你的卡花你的钱?”

  “我知道你有,也知道你不缺钱。”

  他抿抿薄唇,垂着漆黑浓长的睫毛,“你的还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

  还有:“我想要你收下。”

  她收下,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最后赵星茴看着他良久,皱皱鼻尖,噘起唇,不情不愿地把那张卡扔进了钱包里。

  说到工作。

  这阵子赵星茴一直吃喝玩乐购物逛街,当轻松愉快又光鲜靓丽的富家大小姐,压根没什么正经事儿,家里的公司算不得多么大的家业,赵星茴也称不上感兴趣,她名下有财产有股份,还有前几年做投资人的高额收入,想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什么都不做也能活得快快乐乐。

  只是差点忘记了——赵星茴擅长让人不高兴,从来没有让身边人如愿的道理。

  她在某天无所事事地坐进了临江分公司的办公室,翻起了家里公司的财务报表和业务数据,此前做投资人时做过无数的尽调和数据分析,赵星茴轻而易举地找出了一大堆有问题有疑点的报表。

  慌神的人是褚文兰。

  早年公司的财务都是她打理,后来生完孩子后虽然回归家庭,但也没少插手公司的事情,当然,为了自己和孩子考虑,褚文兰也没少在公司账面上做手脚,中饱私囊。

  她挡不住赵星茴,现在闻楝出息,褚文兰多少指望闻楝能想办法制衡下这位骄傲跋扈的继女,哪怕供她花钱如流水也好,最好不要插手家里生意。

  闻楝不插手赵家家事,风格一惯温和礼貌,除了温声安慰外,还转给了褚文兰很大的一笔钱用来填补公司的账面窟窿——他这几年对他的亲亲兰姨倒一直在做物质回报,逢年过节的红包厚得让人咂舌,可谓是有孝心极了。

  他对褚文兰和她那个便宜弟弟好,他说问心无愧,因为只是报恩,他只对她问心有愧。星茴极度不爽。

  这事让赵星茴气得再度去了澍光,脸色冰冷,风风火火气势汹汹地踏进了澍光新的办公室楼,毫不在意一路围观群众的打量和窃窃私语,径直闯进了闻楝办公室。

  没有业务关联,没有提前预约,她昂首挺胸,气势不减。

  现在的闻楝终于有了自己的秘书,这位新来的秘书小姐压根没见过赵星茴的面,也不知道她是何许人也,着急忙慌地去拦人:“这位小姐,你不能随便私闯CEO办公室。”

  赵星茴把“CEO”那几字当放屁。

  屋里煮咖啡的年轻男人毫不意外她的到来,神色平和地看她占了自己的办公椅,神色矜傲,双手一抱,冷冷傲傲又目光雪亮地盯着他。

  他把刚煮好的咖啡递给她。

  “我不喝这破咖啡。”她把头一拗,“我要海盐焦糖拿铁。”

  闻楝拜托秘书小姐打电话去买。

  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有拉严实,办公室员工亲眼见赵星茴坐在办公桌后,盛气凌人,气势十足,闻楝倚着桌沿,面色温和从容地把咖啡递到赵星茴面前,站她身边弯腰说话汇报如下属员工。

  薛博笑呵呵地敲门进去:“赵小姐,闻楝是不是又惹你生气啦?”

  赵星茴对薛博和对闻楝的态度可完全不一样,她能笑吟吟又大方得体地跟薛博聊天打招呼,却只能扔给闻楝一个冰冷冷的眼神。

  “外头的员工都揣测你俩是什么关系,都打上赌了。”薛博冲闻楝挤眼睛,“不如当众澄清一下。”

  赵星茴挤出嘲讽笑意:“什么关系?我是他姐。”

  闻楝接话,语气平和:“对,大小姐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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