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鸟松米
她看回去,贺庭洲扫一眼沈聿摸她头发的手,眸色极淡。
霜序头皮一紧。摸头发也算吗?
未来得及走的宋爷爷还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一片劫后余生的欢喜。
他哪会想到沈长远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沈长远人被拘留的这些天,谁冷眼旁观,谁不辞辛苦地为他奔走,他都一清二楚。
他还抱着付芸,远远朝宋爷爷客套地点了下头:“宋叔。”
宋爷爷在官场混迹一辈子,丝毫不露窘色,和气道:“回来就好。我跟勉之都很担心你,这次能化险为夷不容易,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沈长远说:“您教训的是。”
宋爷爷走了之后,付芸把大家都请进家里。
连日来笼罩在别墅上空的愁云随着沈长远的安然回归而消散,所有的佣人都跟着欢欣鼓舞,今天客人多,王嫂忙前忙后地列清单差司机去买菜、在厨房里准备晚餐,脚都不沾地。
霜序在泡茶,贺庭洲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岳子封心里揣着的大石好不容易卸下来,那嘴叽叽喳喳地一刻不停,倾情讲述自己这段日子跟沈聿在外面奔波遭受的白眼。
当着大家的眼睛,霜序害怕被发现端倪,一眼不往贺庭洲那看。
但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泡茶时不时地分心。
“该关火了。”沈聿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提醒她,“明前龙井质地鲜嫩,水温不宜超过85度。”
“……哦。”霜序急忙关火,“那我再放一会。”
沈聿的神色是已经多日未见的轻松,浅笑道:“自家人喝,不碍事。”
霜序感觉好像有两颗钉子钉在自己背上。
借分茶的动作往贺庭洲那瞄了一眼。
他正听岳子封念记仇本上记录的黑名单,神色散漫得紧,压根没看她。
“给我也做一个。”
“你还用得着记仇本?不都是别人记你吗。”岳子封十分八卦,“说说,谁是第一个要上你记仇本的人?”
贺庭洲懒道:“我的仇人,凭什么告诉你。”
霜序泡好茶,沈聿亲自倒了一杯,端给贺庭洲。
贺庭洲伸手接了,瞧一眼清澈鲜绿的茶汤,散发着清新豆香。
“庭洲,这次我爸的事多亏了你。”沈聿神色诚恳,“你想我怎么谢你?”
贺庭洲饮了口茶,满不在意的样子:“用不着。”
这话听起来像是兄弟之间不必言谢的意思,沈聿手掌落到他肩上,拍了两下。
只有霜序知道贺庭洲的意思。
用不着沈聿谢他,这是一笔她跟贺庭洲之间的交易。
付芸强烈要求留他们吃饭,岳子封搓搓手:“付姨,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早饿了。”
贺庭洲没扫兴致,从善如流地留下来。
吃完饭,霜序坐在沈聿旁边,沈聿对面就是贺庭洲。
沈长远这次能脱困,多亏贺司令出手,因此言语之间对贺庭洲颇为客气感激。
贺庭洲应对得从容有度,全程表现得都很自然。
吃完饭,他们没有久留,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人。
付芸关切地询问沈长远这几日的经历,有没有受苦,沈长远安抚她:“法治社会,谁敢动手。”
审讯时那些精神上的折磨,他一字不提。
霜序的手机在口袋里轻微震动,看见庭洲哥哥四个字时,她下意识抬眸看了看沈聿和沈长远夫妇。
他们在说话,没人注意到她。
庭洲哥哥:【出来】
“干爸,干妈,公司有份文件急着要,我过去一趟。”
她找好借口,起身的时候沈聿道:“我送你。”
霜序连忙摇头:“不用了哥,你都累了好几天了,休息一下吧。”
她往外走的时候,付芸的声音从身后追过来:“忙完了早点回来,要是太晚就叫你哥去接你。”
想着贺庭洲应该只是有话说,要不了多久,霜序应下,踏着夜色出门。
第75章 接过吻吗
贺庭洲在沈家外面等她。
夜风已经变成温热的,贺庭洲黑衣黑裤,马路边灯光寥落,他在夜色里英俊得鲜明。
这里离沈家太近了,一百来米,但凡有个人出来就会发现他们。
霜序走出别墅大门时左顾右盼前顾后盼,把鬼鬼祟祟写在脸上。
确定没人后她快步走到贺庭洲跟前:“你找我干什么?”
丝绸质地的衬衣在黑暗中显现出流水一般的质感,贺庭洲嘴里含了颗糖,咬字缓慢:“偷情。”
……什么啊。
“你可以不要用这么奇怪的词吗?”
“哪里奇怪?”贺庭洲说,“不是你偷偷摸摸跟要偷人似的。”
“我只是谨慎行事。”
沈长远今天平安归来,霜序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心情松快很多,真心实意地说了声:“庭洲哥,这次真的很谢谢你。”
贺庭洲问:“怎么谢我?”
霜序很自然地想到那个上面去。
“今天不行。”她最近都住在家里,夜不归宿会被发现,“我干妈还在家里等我。”
贺庭洲眉梢很慢地向上抬了一下,没听懂似的,问她:“今天什么不行?”
霜序觉得他在装相:“你别装,你知道的。”
贺庭洲笑了声,又问:“那哪天行?”
“我明天就回松明路那住了。”霜序说完才觉察这话像是在暗示明天就可以,马上此地无银地补了一句,“之后都可以。”
可贺庭洲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
“明天啊。”他慢吞吞重复了一遍,幽邃的黑眸看着她,牙齿轻轻磨咬着那颗糖。
夜很静,风声如此清晰,霜序的脸被吹得微微醺热。
她正想岔开话题,贺庭洲冷不丁问。
“接过吻吗?”
霜序微顿:“你问这个干什么?”
贺庭洲把糖咬碎了,漫不经心地嚼着,说:“怎么,不能问?”
不是不能问。
霜序莫名地觉得说没有有点丢脸,继续维持自己当初立下的玩男人人设,一脸镇定地说:“当然接过。”
“接过几次?”
哪有人这么问的。
“谁会数这个。”霜序说。
“多得都数不清了,看来经验很丰富。”贺庭洲很擅长歪曲解读,“接吻大师,应该不介意我讨教一下。”
什么玩意儿。
来不及反应,贺庭洲的脸已经猝然逼近,距离她只差一个呼吸的距离。
霜序神经倏地绷紧了,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她闻到一点清甜的味道,是他刚刚吃的糖。
贺庭洲停在那,低眸看她片刻,微微偏头错开鼻锋,嘴唇贴过来。
温软的、轻柔的触感落在霜序唇上,力度很轻,像羽毛轻轻拂过。
她呼吸不由自主地变轻了,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贺庭洲吻得很浅,很轻,是一个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浅尝辄止的吻。
就这样亲了几秒,他就退开了。
他亲人这么纯情的?
霜序正感到意外的时候,贺庭洲把她推到车门上,双手撑在车顶,把她圈在自己颀长而强悍的身体之间。
再度低下头来时,启唇含住了她唇瓣。
从简单的触碰,一下子跳级到深入的接吻。
唇瓣的厮磨开始变得重了,带着他标志性的霸道和荔枝的清甜气息,霜序的蠢缝被迫打开,他舌尖轻轻勾过,和她短暂地相碰。
霜序反射性地捏紧手指,心跳一下子就乱了节拍。
随着吻一点一点深入,荔枝味渐渐霸占了霜序的口腔,她开始感到呼吸不畅,吸入的氧气赶不上消耗的速度。
贺庭洲一只手固定住她想要往后躲的下巴,指腹微粝的纹路在下颌擦过,轻抚。
他吻得一时重、一时轻,游刃有余的节奏,霜序就像一只猎物被完完全全地掌控了。
她没有反抗之力,也没有反抗的由头,血液在皮肤下发热,再从毛孔渗透出来,让她浑身都笼罩在一种热意之中。
一个吻接完,她整个人的体温都高了一度。
贺庭洲松开了她,她气息还未平复,睁开眼睛,迷蒙的视线聚焦在他挺俊的眉骨之间,那对黑眸深邃好似漩涡,能把失足的人吞噬进去。
上一篇:家有娇妻,但高冷阿sir是禁欲系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