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月台
“我失眠。”裴京越喘着气?,呼吸很沉。
商烛玩熏香灯,又问:“你为什么失眠?”
“你不在家,我睡不着。”裴京越拉过她的一条胳膊, 咬她手臂的肉。
商烛躁了,差点?给他一脚,“睡不着你就买熏香助眠,你好意?思吗!你睡觉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我在山上抓通缉犯,七天七夜,整整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睡,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商烛愤愤不平, 怒气?涌顶,她在外?劳神苦形跋山涉水, 裴京越在家吃香喝辣, 失眠了还点?熏香助眠。
这小子是一点?苦都吃不得, 一点?也?没亏待自己啊。
她一把掀翻裴京越,脚踩在他胸口:“人渣, 社会败类!”
裴京越握住她的脚踝,眼睛沉沉看她的脸,吻在小腿,继续往上亲,亲到膝盖,再亲到更深的地方。
商烛仰长脖子发?出喟叹,一头栽在软绵厚被,舒服摸向裴京越的宽肩,“狗养的畜生?,明天我就在你脖子上挂张牌子,写上十块钱一次,把你拉街上去让姐妹们爽一爽。”
“你说话别太脏。”裴京越嘴上啃咬忙碌,还得腾出空回商烛的话。
“嫌我说话脏,你在家里吃香喝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在山上累死累活?”
“想过。”裴京越声线因吞咽动作而含混,“可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商烛脚抬起来搭在他肩头,“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好好弄,我太累了,明天再收拾你。”
须臾,裴京越摸出安全套,嘴唇贴上她的耳朵,低声告诉她,“我进去了。”
“请进,欢迎光临。”商烛懒洋洋。
裴京越笑,漆黑眼眸晕开浓烈热度。
对于?床事,商烛最会取乐,她十九岁和宋飏开荤后,就没有过空窗期,几任男友都是无缝对接。
她知道自己狂躁,一出门就得惹事,大部?分时间窝在家炒股,精力又天生?旺盛,这些年无处发?泄的精力只能?消遣在男人身上,花样多?,什么都玩。
裴京越很乐意?听她的话,商烛怎么说他怎么做,成为商烛的得意?门生?。
没结婚前,他想过自己未来的妻子,大抵是门当户对的圈内富家千金,教养得当,知书达理,和他在一起后,应该没什么感情基础,也?没有什么波澜,互利互惠地过着。
商烛,和他想象中的妻子天差地别,或是说,和他想象中的正常人天差地别。
在和商烛结婚前,他从没想过,真的有人能?有一拳头砸碎椰子。
商烛这样的人,在床上也?够劲儿,说话足够直白露骨,技巧上足够蛮横暴力。亲吻时能?把他的嘴唇咬出血,当她攥住他时,裴京越猛然腰腹颤抖,腿都要?抽筋,又痛又爽,却还想要?,一边求饶一边往商烛手心 送。
商烛这时候就会笑,总喜欢开些荒诞的黑色玩笑,“裴董事长,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骨折了吗?”
“这儿又没有骨头,折什么。”裴京越咬着嘴唇,眉头紧蹙,他特别难堪,心底徘徊着说不出的渴望。
商烛很神经质:“皮肤白的人都很粉,你这么白,为什么不粉?好呀你,我不在这些天,你被谁玩了?”
“这还不粉吗!”裴京越攥着商烛的手腕,请求她松一点?,“商烛,不要?,你手劲太大了。”
商烛又道:“我让你去给我开个处男证,证明呢?”
“开不出来了。”
商烛假装深思:“怎么开不出来?还有这么奇怪的事,哪家医院不给你检查,我明天去砸了。”
“被我老婆玩过了,开不出来。”裴京越拧着眉,额间薄汗潺潺。
“啊?被玩过了,好你个下三滥,被玩过了还骗我上你的床。”她松开裴京越,朝他脸前伸出手,“我不能?干脏人,会过敏,你得给我赔偿精神损失费。”
裴京越凑脸亲在商烛手心:“你要?多?少?”
“先给我二十万。”
裴京越找出手机,往商烛账号上转了四十万,“给你双倍,你再损失一下精神,好吗?”
商烛收了钱,屈尊降贵赏赐他一个吻,搂他入怀:“你和我这么搞,你老婆知道了怎么办?”
“和她离婚,和你在一起。”
“不要?脸,你这么做对得起你老婆吗?”
裴京越顺着她的脖子亲,“商烛,别玩了,我们好好弄行不,你想我怎么做,都听你的。”
商烛终于?不再发?神经,吻他,咬他的嘴,两人的嘴唇胶合了一样,一刻也?分不开。裴京越眼前一道白光呼啸,理智被奋然撕开,多?年平直的人生?信条就这么轻易沦陷。
花了二十多?年垒砌的克制和修养被摧枯拉朽夷为平地,他学商烛说脏话,把隐晦器官字眼挂嘴边,他像个小丑,尖酸刻薄贬低商烛的前男友,说话夹枪带棒往下三路走。
“宋飏能?伺候好你吗,他能?像我这样吗?”
“他们身材有我好吗,有我有钱吗,有我帅吗?”
“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情夫,证都没有,我才是你老公,领过证结过婚的丈夫。”
商烛发?了愣,看向他因剧烈动作而绷紧的下颌线,觉得裴京越变了,和之前那个装腔作势的劣绅不是一个人了。
她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是不是爽傻了?”
裴京越回过神,头重重砸下,脸埋在商烛颈窝,再也?不说话了。
两人你来我往,酣畅淋漓,裴京越亢奋到极致,食髓知味。突然,他发?现?商烛不再给她回应,闭上了眼睛,他捧着她的脸亲。
这才发?现?商烛睡着了,呼吸平稳。
她追击通缉犯时消耗太多?精力,身体困乏,精神上却还想要?,并没有让裴京越停,反而是上下眼皮打架,一面想继续,一面又想睡觉。
裴京越近近看她,不再有所动作,商烛颤动的眼睫和拼命往上提的眼皮,让他发?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商烛半睡半醒,眯着眼摸裴京越宽阔背肌,催道:“你停下来干嘛,继续呀。”
“你都睡着了。”裴京越亲亲她眼角。
“我睡我的,你弄你的,别停。”商烛太累了,半眯的眼缝又阖闭,“我闭目养神一会儿,你继续。”
她换了姿势侧躺,眼皮沉重再也?抬不起来。裴京越躺在她身后。吻在她肩头,暂时云歇雨住,搂着她也?闭上眼睛。
商烛在山上几乎是七天七夜没怎么合眼,她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下午四点?,期间一次都没醒来过。
裴京越没去公司,给特助打了个电话安排事宜,一整天都在家里陪商烛。
商烛一直不醒,他甚至担心是不是出事,探她鼻息,呼吸均匀平稳,这才放下心。
等到商烛四点?多?醒来,他握着湿毛巾给她擦脸:“饿不饿,饭我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能?吃。”
“几点?了。”
“四点?半。”
商烛坐直起来,摸摸裴京越破了嘴唇,声音因久睡而沙哑:“你嘴巴谁弄的?”
“你咬的。”
“我为什么要?咬你,你惹我生?气?了吗?”商烛大拇指按开裴京越的嘴,伸进去玩他的舌头。
“你是喜欢我才咬我。”
“哦。”
照顾商烛吃完饭,裴京越得去一趟公司,说是要?和客户签最终正式合同,“我签完合同就回来了,你是想出去外?面吃,还是我回来给你做饭?”
“别管我,你走吧,我再困一会儿。”
裴京越亲她,含了她的嘴唇好久才放开。西装革履出门,不到五分钟又回来,捧住商烛的脸又亲了下,“我忘记拿车钥匙了。”
“哦。”商烛懒洋洋窝在沙发?。
裴京越出门,不到两分钟又回来一次,这次亲了商烛好久,反反复复碾转亲了快十分钟。
商烛被亲懵了:“出门两分钟,回来亲我十分钟,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忘拿U盘了,这就走。”
裴京越这次走了,总算没再回来,商烛接到女警察的电话,问她休息好了没,休息好的话来警局填个材料,后面好给她颁发?锦旗和奖金。
“我刚睡醒,现?在去?”商烛道。
女警察:“周五之前,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来,案子我们还在审呢。”
商烛看了眼时间:“那我现?在去吧,睡太久了,出去透透风。”
“行,那你来吧。”
商烛到衣帽间找衣服穿,穿了裴京越给她买的保暖内衣和卫衣,左看右看,套上一件裴京越风格的男款大衣。
天气?太冷,不想骑电动车,一号铺这些日子陪她出门也?是精疲力尽,她没叫一号铺来给她开车,转而打电话给二嫂子。
二嫂子声音有点?奇怪,像是捂着嘴说话:“好好好,我马上去接你,马上啊!你等我。”
商烛皱眉:“你被人绑架了?”
“没有没有,我在锻炼呢,马上就去接你!”二嫂子慌乱地说。
裴二哥的声音隐约从手机那头传出,喘息有些粗,“别这么紧......你和谁打电话呢。”
商烛听得出他们在干嘛,教育起二嫂子:“一天天的,就知道贪图享受,玩男人能?有什么出息?万恶淫为首,纵欲之乐,忧患随焉,你不懂得克制,身体都被掏空了,以?后还怎么奋斗,还怎么进步?”
二嫂子从裴二哥身上下来:“是是是,我再也?不玩了,再也?不玩了,别骂了。”
二嫂子挂了电话,摸索着就要?穿衣服。裴二哥躺床上,半支起腿,剑眉紧拧,精窄腰腹微微起伏:“商烛叫你干什么,火烧眉毛了?”
“她要?去警局,让我开车送她。”二嫂子套上裤子。
“她不会自己去?”
二嫂子:“她驾照被吊销了,不能?开车。”
裴二哥坚毅下巴微抬,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她就不能?打个车吗,非得让你去送。”
“她坐出租车经常和司机吵架,会惹麻烦的。”
裴二哥捡起床尾的裤子,淡声道:“算了,我和你一起去,正好出去吃饭。”
“好呀。”
半小时后,裴二哥和二嫂子来到商烛家楼下等着,裴二哥等得无聊,探过身和二嫂子接吻。须臾,这辆红色法拉利被巨大猛烈的力度撞击,整个车身都在震动。
裴二哥看去,看到商烛站在车头前踹保险杠,他总算是知道二嫂子这辆车的车头怎么有那么多?凹陷了,连引擎盖砸进去一块,都是被商烛给踹的。
二嫂子见到商烛,连忙擦嘴从副驾溜下来,“商妹妹,冻坏了吧,快上车。”
商烛警告性地指了指她,“让你禁欲修身养性,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
“没有没有,你看错了。”二嫂子挽住她的胳膊带她往后座走,转移话题,“你去警局干什么呀,不会是要?被拘留吧?”
“怎么可能?,我刚立了大功,去填材料拿奖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