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枳
后来也是回到保姆车上,温燃才知道《山河夜宴图》电影票房在短短几天内就突破了八亿,微博热搜有一半都被这部电影相关占满。
总的来说,这部电影在如今日渐萧条的市场中,算是一份相当亮眼的答卷,不管是业内还是观影群众,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温燃在电影中的扮相,武打戏份,经典台词,迅速在各类短视频平台内蹿红,吸引很多博主出仿妆和cos。
按照原计划,温燃还会跟着剧组去两个当红卫视的上星周播综艺进行宣传。
时间都空余出来,机票也订了。
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茹姐告诉温燃说她不用去了。
男二和女三都能参加的综艺。
她不能去。
因为阮青黛不想和她同台,她经纪人跟茹姐沟通的很直白——温燃在这个电影里的风头已经很盛了,没必要在再去和阮青黛同台比美。
都是千年狐狸,茹姐没打算和阮青黛的经纪人玩聊斋。
想着温燃后头肯定还有大把的好机会等她,没必要在这得罪阮青黛,就卖了对方一个面子。
唯一担心的,是温燃不开心。
结果温燃一如既往的淡然,柔雅清丽的漂亮脸蛋连个多余表情都没有,说,“那我专心为半决赛做准备。”
那阵子《再战巅峰峡谷》播出很长一段时间了。
温燃在里面存在感不高,却很圈粉,每次她出现弹幕都会多很多。
她是真把这综艺当成一个工作。
但凡有时间,都在和队友教练训练。
茹姐也算看清了,温燃根本不是旁人想象中的那个贪图名利的金丝雀。
她真没那么多花花心眼儿,那么多世俗欲望,就连她平时穿的衣服也都是小众品牌,从不喜欢不铺张浪费。
要说这世上她唯一看不开的,大概就只有薄祁闻了。
正因为看清这一点,那天专访结束,茹姐才没强迫温燃参加接下来的饭局。
保姆车从央视大楼的停车场驶离。
薄祁闻算准了时间似的,给温燃打电话,问她录制结束了没。
茹姐很明显看到温燃嘴
角擎动了下,眼底一贯常有的清冷空落,也被某种鲜活的情绪注满,终于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许是感知到她的目光。
温燃眼神轻柔地看着茹姐,手机却贴在耳边不撒手说,“已经录制结束了,你先把医院的地址发我吧。”
感知到温燃的谨慎。
薄祁闻在电话里笑了声,“顾锦茹在你身边?”
“……”
茹姐把她手机拿过来,对薄祁闻说,“怎么,碍着你事儿了?”
薄祁闻说,“哪儿敢。”
茹姐啧了两声。
后头两人聊了几句工作,电话挂断的时候,茹姐给温燃放行,说晚上那顿饭你不用去了,我自个儿给你谈就行,但不保准能谈下来。
茹姐说的是一位业内很厉害的制片人递过来的一个古装奇幻类电影本子。
本来有了人选,是因为温燃最近话题度太高,片方才注意到温燃。
茹姐挺喜欢这本子的,也觉得温燃合适,这才临时定的行程,带她去见制片人。
温燃对这种饭局向来不感冒。
听到不用去,呼吸都轻快了。
茹姐浅白她一眼,“就这点儿出息,你别给我恋爱脑上身啊。”
温燃冲她笑,“你觉得我像吗?”
茹姐没好气儿地看着这张漂亮得几乎没有瑕疵的脸。
心说的确不像。
她对待事业那股冲劲儿,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好像无论什么事,只要她想,都能做得好,做成功。
也就是薄祁闻这样的男人能让她分神,换成别人,温燃理都不带理。
叹了口气,茹姐抬手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她的脸,“别薄祁闻两句就给你哄回去,知道吗!就算我跟他再熟,他也是个男人,万一他在这温水煮青蛙,到时候你不还是得哭?”
“我也不是拦着你和他和好,就再等等,看他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除非他真能下定决心娶你,不然免谈。”
就跟对待自家闺女似的,茹姐嘱咐又嘱咐。
温燃本来想说,结婚这件事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结婚,可又怕茹姐不放心,就点头笑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说是这么说,她心里却得很清楚。
如果这辈子注定要和薄祁闻纠葛,她也无怨无悔。
因为那就是她的缘分。
在缘分和命运面前,人永远没有说不的权利,勇敢接纳面对就好。
知道她要去市二院。
茹姐特意在下车前嘱咐她戴好帽子口罩,一方面是入春病毒多,另一方面是怕她认出来。
她现在的名气还真就不小了。
温燃一一照做,还戴上很遮五官的黑框眼镜。
她以为那天在医院门口接她的人会是周擎,没想到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前方天桥下的停车场处,停着一辆眼熟的连号宾利。
像是生怕她看不见。
那辆车一直打着车灯。
薄祁闻也一改往日常态,没金尊玉贵地坐在车上等她,反倒是靠着车身慵懒地站在那儿,指尖夹着半根烟,直到余光捕捉到温燃那辆惹眼的保姆车,视线才从手机上挪开,落到她身上。
彼时暮色昏黄,世界如同笼罩了一层烟雾般冥冥不清。
薄祁闻隐约一笑,将烟碾灭,朝她的方向阔步而来。
茹姐在后头趴在车窗上看热闹地啧啧两声,“真是铁树开鲜花啊,薄祁闻还有这么着急的时候!”
温燃心跳快得有些不由自主,口罩下的半张脸也随之扬起一抹笑。
正想往前走,前方一辆车开了过来。
薄祁闻停在她对面的马路上,温燃见他扬起下巴,远远朝她喊了句,“别动。”
“……”
温燃真就听话地收住脚,一动没动。
须臾间,两三辆车开过去,薄祁闻颀长清隽身影才从对面稳步生风地朝她走来。
温燃情不自禁地抬起步子,迎向他。
刚碰头,薄祁闻就握住她的手臂,又顺势朝后方保姆车里的茹姐点点头。
茹姐冲他挥挥手说,“人交给你了哈。”
薄祁闻唇角一勾,笑而不语地看了温燃一眼,“还亲自来送,我能吃了你不成?”
“……”
温燃按捺住那一丝不听话的雀跃,镜片后的眼睛丢给薄祁闻一计不客气的白眼。
周遭车来车往,薄祁闻怕刮碰到她,几乎是一路护着,把人牵到马路对面。
眼见薄祁闻接到了人,保姆车也放心离开。
温燃朝前方一瞧,发现还要再过一次马路,才是市二院。
下班晚高峰,前后都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薄祁闻不急着把她带到医院,反倒是第一时间扯下她的口罩,嘴边浮着清淡笑意,近距离看温燃,“大明星了,还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
俊脸倏地凑近。
温燃面上浮起一丝温热。
分明是不好意思,却故意唱反调似的,抽出胳膊,又把口罩拉上。
声音也闷闷的,她说,“那当然,我现在可太红了。”
本以为薄祁闻会调笑她。
谁知薄祁闻眸光一秒都不舍得从她那张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的脸上移开,嘴角纵容一勾。
“你说得对。”
他点着头,“是我高攀了。”
这话放别的男人嘴里,怎么听都不新鲜,可放在薄祁闻嘴里,就稀罕得出奇。
温燃忍不住惊讶地瞧他。
化了妆的漂亮眼睛像剔透的玻璃珠,在镜片后轻轻眨着。
要说这世上最难克制的瘾,就是想念的人在眼前,忍不住想触碰她,薄祁闻眼底浮上一片浓郁缱绻的暗沉之色,难以自控地上前一步。
温燃不自觉抿起唇。
在薄祁闻靠过来时,凭借潜意识地抬手去挡他的胸膛。
然而那力道太微乎其微,根本就像抚摸一般,她只感受到薄祁闻昂贵外套的肌理,手就被薄祁闻钳制住,紧紧攥在手心。
就是那个瞬间,薄祁闻俯首下来,扣住她的后脑勺,隔着那只口罩径直吻住她的唇。
心脏瞬间动荡不安地乱蹦起来。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温热的两双唇隔着薄薄的布料发渴地相互契合,温燃情不自禁地张开唇,清晰感知着薄祁闻唇瓣的形状。
有什么欲望,在须臾间挣扎着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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