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枳
薄祁闻心里却是早已有数。
警方那边很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和他联系过。
清早海城这边公司的某位秘书还来过一趟,送了几套衣服和早餐。
薄祁闻坐在床边穿上裤子和衬衫,京腔不疾不徐的,“这事儿你甭管,我有分寸。”
电话那头静默几秒,说,“我艹了,你这语气,真是薄家内活祖宗干的?”
白萍生一激动嗓门子就大。
温燃就是躺在那儿都听清了。
折腾一晚上,她浑身都跟散架了一样,真不明白薄祁闻怎么还能这么清清爽爽地起来。
在被子里打了个滚,她侧躺着,揪了揪薄祁闻的衣角。
薄祁闻本来还是一脸冷若冰霜的威严相,转过头看她的一瞬间,那冰霜瞬间便消融了。
他笑了下,摸了把她的脸,“醒了?”
温燃睁着困顿迷蒙的眼,语调不经意透着猫一样的撒娇,“被你和白萍生吵醒的。”
薄祁闻挑了下眉,把白萍生电话挂了。
他俯首过来亲了亲温燃的唇,说,“那现在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温燃禁不住笑,双臂搂住他的脖颈,“您是真不把白萍生当人看。”
中午的阳光充裕晃眼。
映得温燃那双琥珀色眸子更为剔透好看。
薄祁闻认真端详起她的眼睛,声音很轻地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眼睛很好看,让人忍不住一直看。”
温燃心头一甜,哦了声,“那先生从什么时候喜欢看我的眼睛的?”
情话昨晚说过许许多多遍。
可她还是忍不住挑各种角度来问。
薄祁闻也不扫她兴。
俯首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她的鼻尖,说,“从你来工作室见我的时候。”
温燃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自己想听什么,一时几分惊喜地眨着眼看他,说了句我不信。
薄祁闻轻笑着揶揄,“瞧瞧,说了你又不信。”
说着兜着她的腰身,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打横抱坐在他腿上。
温燃低呼一声,忙捞起被子遮在身前,可一想自己哪儿没被他看过,又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她接下他的话茬,“你怎么不说你那时候太高冷呢?”
薄祁闻视线从她身前慢吞吞地挪到她粉绒绒的脸上,语调悠长地嗯了声,“我高冷,还准许你个不知轻重的在我这儿撒野。”
温燃咬咬唇,不服,“谁撒野了。”
薄祁闻递给她一个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长的眼神,温燃顿时想到过去,她的确没少对薄祁闻使小性子,估计就她,敢冷着脸主动从他车上下来。
身在其中,温燃没多大感觉。
如今跳出来一看,她一个大学还没毕业,没身家没地位的学生,就敢一次次跟他耍脾气,摆脸色,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过话又说回来。
薄祁闻吻了吻她的耳垂,呢喃说,“可我就喜欢你在我这儿撒野。”
温燃被他哄得有点儿飘了。
她歪头看着薄祁闻,故意叹了口气说,“
你要是以后能天天这么捧着我就好了。”
“这话说的。”
薄祁闻谑笑道,“好像我现在哄你是装的一样。”
他手不老实,在她腿根上游移,“不然我再给你好好表现表现?”
温燃登时提上一口气,真是怕了他了。
她按住他的手,“您好歹三十了,不知道累吗,我二十三的都快累死了,现在腰还疼。”
薄祁闻笑说,“就这点儿出息。”
说完又改揉她的腰,调子也柔肠百转的,“要不下午带你去按个摩,别是昨晚被我那几个姿势折得闪着了。”
温燃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薄祁闻朗声一笑,说行了行了,不招惹你了,免得生气了又把我甩在一边。
温燃被他抱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的水早就放好了,大片的泡沫上浮着暗红色的玫瑰花瓣。
温燃一个人躺着闭目养神,薄祁闻就在外头靠着舷窗,接打着电话。
等她洗好出来的时候,薄祁闻电话也打得差不多了。
午餐也送了过来。
做演员的,天生就擅长和饥饿做对抗。
温燃看到那一大桌子食物,才有了饿的感觉。
薄祁闻早已阔别昨晚斯文败类的形象,坐在餐桌前等她吃饭,温燃倒好,说你等我一下,我称个体重去。
说完一路快步回到卧室,找到她昨晚无意间看到的体重秤,把浴袍脱下来,站上去。
结果真让她惊喜。
瘦了三斤。
温燃很少这样喜上眉梢,她坐在薄祁闻面前炫耀,“我之前一直低碳饮食,一周都瘦不了三斤。”
薄祁闻手持刀叉,慢条斯理地切着从日本空运过来的牛排。
切好了,再不疾不徐地推到温燃面前。
他没什么好眼色地瞧着温燃说,“我看你是活够了,都多瘦了,还减。”
温燃全当没听到。
从昨晚到现在,除了和薄祁闻运动就是运动,她一点食物都没吃过,这下是真感觉到饿了,拿起餐叉就塞了一大块肉到嘴里。
薄祁闻本来还想说她两句。
可看她吃起东西那么享受的样子,无奈一笑,切了快酥皮羊腿肉放到她盘子里,“你要真这么想瘦,以后每周来找我一次,何必搞什么低碳饮食。”
“……”
温燃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您想得真美。”
薄祁闻恶劣地低笑起来,把法式焗蜗牛推到她眼前,“多吃点儿,别怕胖,不然我真心疼了,到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温燃唇边抿上一点甜,说是是是,您权势滔天。
薄祁闻轻哼一声,不搭腔。
温燃想到昨晚的事,问他,“所以警方那边到底怎么说的?真是薄家那群人干的?”
薄祁闻品着红酒,不紧不慢说,“严格来讲,也不算薄家人,是陆家的,陆思明,这人你听过吗?”
温燃摇头。
薄祁闻又说,“那陆可媛呢?”
温燃脑中灵光一闪,“她?我认得,那次喝醉被接到你那儿,我和她见过一面,她替你说了不少好话。”
像是想通什么。
温燃张了张唇,“陆思明和陆可媛……”
“亲姐弟。”
薄祁闻说。
温燃眼中几分不解,据她所知,薄祁闻对陆可媛这个外甥女还是挺关爱的,不然也不会担着得罪陆家的风险,把人接到他那儿去。
可再一想,又觉得好畸形。
陆可媛那么乖巧温顺的女孩子,她的弟弟,却想迫害薄祁闻。
“到底是为什么?”
温燃忍不住问。
薄祁闻撂下酒杯,眼中蕴着几分凉薄和嘲讽,“他恨我,恨我这些年对待这群孩子厚此薄彼,恨我的身份,恨我未来很可能和他母亲抢夺继承权。”
“……可你不是放弃了继承权。”
“是啊,”薄祁闻往后一靠,眉眼清淡地笑,“但你要是薄家的掌权人,你会把偌大的家业,交给这些人吗?”
温燃不懂这些。
但懂换位思考。
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薄氏再度辉煌是经由薄祁闻之手,他走了,薄氏也很明显地走了下坡路。
如果她是薄老太太,坚守薄家这么多年。
也会思虑再思虑。
更何况,陆思明还是这么个狼子野心,为了利益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温燃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那你打算怎么办?重新接受薄家吗?还有陆思明,他以后……要是再伤害你——”
薄祁闻看出她又紧张了,嘴角翘起很受用的弧度,“伤害不了,我说了,我有分寸。”
他又给温燃夹了一些意面放到餐盘里,好声哄着她说,“现在你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壮一些,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说着,煞有介事地眯了下眼,“你都不知道昨晚你多柔弱,我还没到底你就哭了。”
“……”
温燃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下流话,脸一热眉头一拧,抬腿蹬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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