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枳
温燃被酒精操纵的眼神迷离,眼巴巴地看着薄祁闻,说,“能别骂我吗……今天我生日。”
两人的姿势俨然超脱了清白的范畴,越界到足以称得上拥抱。
薄祁闻脊背下意识僵直。
连挣脱都忘了。
偏偏那姑娘跟吃了勾魂药一样,撇掉所有平日里的冷静清高,说不出来的风情在她眼底荡开,眼神也缠缠绵绵,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
那瞬间,薄祁闻只觉腹下烧起一把火,说不清哪里来的耐心,他喉咙微滚,不自觉笑,“然后呢,撒娇要礼物?”
温燃柔嫩的掌心轻轻摩.挲着他的脖颈,再到他的耳骨,耳垂。
每到一寸,都能激起一道电流,每一下,都是逾矩的挑.逗。
不知不觉间,薄祁闻眼底荡起微妙的涟漪。
温燃乖乖点头说,“可以吗?”
薄祁闻嗓音不经意哑了几分,纵容般轻笑,“想要什么。”
话音落下。
空气安静几秒。
再开口时,温燃眼底早已生出薄薄一层水雾,她声息又碎又轻,说,“薄祁闻,我想要你吻我。”
“……”
“你能吻我吗。”
第22章 破茧蝴蝶
酒精是让人能失去理智的东西。
温燃从来都知道。
可那天晚上,她就是任性的,固执的,如同被某种意识操控一般,豁出所有勇气,试图打破她与薄祁闻关系之间的所有壁垒。
哪怕这行为并不光彩。
哪怕她要的结果会令她失望。
然而,终归是太年轻。
在薄祁闻听到这话,静默凝视她的须臾,她的一腔孤勇还没“上阵杀敌”,就已然败下阵来。
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羞耻。
温燃眼底爬上泪雾,想把手收回去,却不想薄祁闻反握住她纤细易折的手腕,掌控住她的去路。
男人深眸沉静,很轻地笑了下,“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神经像被针刺了一下。
温燃眼眶燠热,难堪地别开视线。
薄祁闻却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燥红的脸摆正,强迫她直视自己,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带着危险信号的男性压迫感。
大抵是酒精这种东西真能叫人乱掉心智。
饶是薄祁闻,也分不清自己是想“教育”她,还是真的舍不得她掉眼泪。
他相当耐心地审视着她,“真过生日?”
被他这么一问,温燃先是一愣,紧跟着眼睛更红几分,扭身便把头埋进暄软的枕头里去。
后来每每回想起这一幕。
温燃总觉得自己矫情得要死,羞耻得要命,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谁也别想做自己。
所幸,薄祁闻挺吃她这套。
男人闷出一嗓子笑,没等床上的人伤春悲秋完,便已然俯下身,剥开她侧脸上凌乱的长发,在她耳边,落下缓慢,又轻浅的一吻。
温润的唇瓣,灼得人心头发颤,明明一秒不到,却让温燃觉得灵魂都在地动山摇。
眼眶突然涌出温热又酸涩的液体。
薄祁闻揉了揉她的头,“你喝醉了,今晚早点睡。”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关门声。
温燃却从始至终没勇气睁开眼。
她蜷缩成一个没安全感的姿态,就那样躲在薄祁闻给她盖好的被子里,像一只不愿破茧见天日的蝴蝶。
薄祁闻不知道。
那是温燃第一次被男人吻。
即便短暂得,如同哄小朋友的睡前晚安。
……
从客房出来,薄祁闻去天台喝了杯酒。
已近凌晨,庄园内外却依旧灯火通明。
凉风习习吹得人头脑发胀。
眼见薄祁闻一个人在这儿,导演唐义康拿了瓶白兰地过来,找他喝两杯。
见他落座,薄祁闻弹断烟灰,神色惫懒,“怎么唐导也闲着。”
谁都知道,唐义康挺爱玩的,年轻时花边新闻不少,现任妻子还是亲手捧红的影后,不想人到中年,反倒消停下来。
“年纪大了,身体不像从前,力不从心啊力不从心。”
言外之意就是玩不动了。
薄祁闻一扯唇角,倒无讥讽之意。
唐义康笑说,“倒是你,带来的小姑娘呢,怎么不见她陪着你。”
之前他就挺意外的。
当时大家都在打牌,身边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只有薄祁闻,身边没人陪,他也不让人靠近,后来还是
那个出品方的周姐凑过去,他才没赶走。
“带她来走个过场罢了。”
薄祁闻漫不经心地晃了晃酒杯,“楼上睡觉呢。”
“呦呵,还是个好宝宝。”
唐义康觉得有趣,故意套话,“不过你是不是把她保护得太好了点儿,不是说就是过去资助过的一个学生么。”
有钱人的圈子本身就窄,更别说京圈,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没几天就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温燃的事倒不至于那么人尽皆知。
但演艺圈这边的一些合作方,心里都有了数,都知道薄祁闻最近心血来潮,准备捧个姑娘。
据说为这姑娘,跟金子坤都翻了脸,把金子坤恼得不行。
唐义康还挺好奇的,直到今天见上了本人,才明白薄祁闻为什么对这姑娘不一样。
不怪金子坤之前舍不得放弃,用影视行业从业人的眼光来看,那可真是个好苗子,不说演技,单那张脸就是高级的,天生适合大银幕。
但唐义康最好奇的还是薄祁闻怎么看待温燃。
认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薄祁闻对个姑娘这么上心。
男人端量着他的神色,半开玩笑道,“还是说,咱们薄总终于肯下凡,舍得动心思了?”
这话薄祁闻不是第一次听。
往常那些人打趣,他从不放在心上,轻则充耳不闻,重则一笑置之,可今晚,经历过刚刚那一切,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或者说。
没法再掩盖。
那么倔强又清高的小女孩,却为他眼中爱意浓烈,呵,多稀罕的一件事。
薄祁闻不是没收到过这样浓烈的爱意。
几乎从小到大,他都能遇见愿意为他扑火的执着姑娘,不同的是,他从前对待这些情意,根本不会驻足停留,只当在看一场闹剧。
垂眸看着酒杯中的白兰地。
薄祁闻嘴角扯起一抹淡漠无趣的笑,“动心思又如何。”
他抬眸淡扫向唐义康,眼神中仍是万年不会动摇的凉薄之态,“我又不能给她什么。”
既然不能给她什么,何必往前走那一步。
免得徒劳一糟,最后还是把人伤透。
唐义康自然参不透薄祁闻的真实想法,只觉他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不知变通。
“哎,我说你,何必这么较真。”
“人姑娘又不一定要你给什么,无非就是攀附着你飞的更高一点,这对你来说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这大好时光的,不去享受,还真打算以后被婚姻锁住啊。”
唐义康话糙理不糙。
但凡是圈子里的那群浪荡子,都会为他拍手叫好,再说句“兄弟懂我”。
奈何薄祁闻不是那群凡夫俗子,没那个兴致贪图享乐,游戏人间。
眼见时间差不多,该回房睡觉。
薄祁闻抄着外套起身,冲唐义康轻抬下巴,“明早我要去国外出个差,麻烦您,让那几位玩的小声一点。”
唐义康瞬间无语。
他以为薄祁闻这么挑剔的人是肯定要回自己家的,又不跟人姑娘过夜。
结果这家伙居然要留在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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