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天鹅啊
或者说她也不需要这种能力,酒这东西如果不是跟志同道合的“自己人”喝, 对陈睦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表姐虽然热情好?客, 但一旦聊得?深入, 总给陈睦一种话不投机的感觉。
她最多只能简单应和,说说客气话,掏心窝子的那些想法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一时间显得?格外腼腆。
这时候再?加上对面一个不知死活拼命撩拨她的小男孩, 陈睦的脑子都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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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还知道自己的量在哪,一瓶啤酒下肚就抬手道:“表姐, 哦不, 小妹。我就这一瓶的量,明天还得?开车, 我们就到这儿吧。”
“行哎姐姐,那我们就多吃点菜。来,这个烤蹄筋也好?吃。”表姐其实已经对陈睦的食量感到吃惊了, 但没?有声张,只是问她,“你真的好?高啊,得?有180了吧?”
陈睦一如既往地模糊道:“差不多,差不多。”
但杨糕分明很在意:“哪有,她178,跟我一样高。”
“哟,你现在又178了?你不天天声称自己180吗?”表姐也没?给他留脸,毫不客气地教?训他,“这一路上你给人家?陈小姐添麻烦了没?有?”
“我给她添麻烦?”杨糕嚷嚷,“她出来前都没?做攻略,人又高反,网还不好?。我给她当了一路导游拍了一堆照片,没?我她现在可能都把车开到西藏了。”
这话说得?让陈睦混乱的脑内有了短暂的思考——咦,这确实像她能做出来的事,想想好?像也不错。
表姐却?又往杨糕脑门戳了一下:“那还委屈你了吗?当一路导游、拍一堆照片,那都是你应该做的,你以为人家?陈小姐很想带着你吗?”
杨糕眼皮一抬,腿脚继续和对面的人纠缠在一起:“你想不想啊。”
陈睦拼命跟他使眼色让他别搞,又忙不迭地在表姐看向?她之前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样:“跟小羊这几天旅程我其实也挺开心的。也别怪他了,年轻人狂一点正常,来,咱们吃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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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陈睦最怕的就是万一饭后表姐非要把他们送到房间门口怎么办,毕竟他俩只开了一间房,一个搞不好?可能就露馅了。
要是一开始就坦白?从宽可能听起来还没?那么猥琐,可要是等表姐自己发?现,那这事儿就很不好?解释。
好?在饭后表姐只是把他们送到了酒店楼下,加了陈睦的联系方式,热情地道一声:“明天让小杨给你指路,牧场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陈小姐去啦!”然后就摆摆手离开了。
看着表姐远去的背影陈睦结结实实松了口气,紧接着脸颊就被湿漉漉地亲了一下,离开时还带着响儿。
“哎你!”她惊叫出声,捂着脸去瞪杨糕,又赶紧去看表姐方向?——毕竟表姐现在一回?头就能看到自个儿表弟跟救命恩人黏黏糊糊的样子。
她赶
忙撤远一步,脱口而出:“你干什么?让你姐看到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杨糕分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眉头一皱,反而更贴过来,硬要从背后抱住她:“看到会怎么样?我们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哎哟你别闹!”陈睦只能用手去推,“……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家?里人说,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这话倒让杨糕的情绪缓和了一点,语气却?还将信将疑:“真的吗?你打算要跟我家?里人说?”
“当然了啊!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陈睦说着又推一把,总算和他恢复了正常距离,还心虚地理了理被他压皱的衣褶,“我、我没?想到你表姐都这么大了,要是她就比你大一点儿,我可能刚才就说了……”
“为什么?因为年纪小的好糊弄?”杨糕再?次警觉,“但是我表姐跟你差不多大,你觉得?糊弄不了她?”
“你在说什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陈睦义正言辞,甚至都有点生气了,“我是说你表姐一看就是那种正经人……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是那种比较循规蹈矩的类型,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我们这种、这种……”
“这种年龄差大的?”杨糕嘀咕一声,略一思索,“那你还真看对人了,她估计是接受不了。”
“对嘛,所以我们还是应该找个合适的契机……”
“那要是没?找到这个契机呢?”杨糕的手又搂上她的腰,“而且我们的事为什么需要别人接受?”
“你真是……”要是放在以前,陈睦肯定不至于被他这么控制住,但现在不行了——腰部战损让她的武力值大大削弱,昨晚搞得那么昏天黑地不说,今天还喝了酒。
到这会儿那股微醺的劲儿上来,杨糕还刻意将两手扶着她的腰上移,抚上她敏感的两肋。
她彻底不行了,按着他的手掌喘了一下:“算了,有话回?房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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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真的不是爱吗?
如果不是真爱,那她为什么会允许自己表现出这样丢盔弃甲的状态,全然信任地、柔软地、诚实地,让自己沉浸在这隐秘的享受中?
杨糕最后动了动舌尖,离开时口水还拉着丝,他撑起身子吻了她涣散的侧脸:“另一边要不要?”
陈睦的手臂柔软地揽住他,回?吻了一下,坦诚道:“要。”
熟悉的包裹感再?次传来,比刚才还要猛烈,陈睦挺起胸膛大口喘息着,手也探上那柔软的短发?,摸小动物一样爱抚。
然后从某一刻开始,那爱抚变成难耐的紧抓,她几乎觉得?自己能就这样结束一回?。
但就是这种完全失控的模样,让杨糕心底升起些许悲凉,好?像她的主要目的就是爽,其次都是其次。
他很想相信陈睦口中的话,哪怕只是模糊的空头支票,可她的行为又总是过于诚实,连试图掩盖的手段都显得?分外拙劣。
感知到她愈发?高涨,杨糕反而更加不想她爽到,倏忽松了口,逼问一样:“可今天下午你给我的感觉是,你没?打算跟我有什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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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睦的脑袋“砰”地落回?枕头上,难受得?咽了两口唾沫才缓过劲来,开口声音里满是急躁:“你有毛病吗?干嘛在这种时候说这个?”
身上的人儿似乎怔了一下,好?像不太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这难道不是很重?要的事吗?”
“是很重?要但是……但你不觉得?现在说很扫兴吗?”
“扫兴?怎么会扫兴?”杨糕彻底急了,“在我说这话的时候,你脑子里的答案是什么?你就是觉得?这场旅行结束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联系了对不对?”
“哈?我有说这种话吗?你要是这么恶意揣测那我也没?办法。”陈睦说着在他肩膀上猛得?一推,这就要起身。
但毕竟成年男子的体重?摆在这儿,这一下没?推动。
她当然清楚这个问题迟早肯定会提上日程,如果换个情境、杨糕态度再?软糯一点,她可能一不小心就举手发?誓承诺一生了。
但杨糕这么搞她是真来气——被撩拨得?不上不下的,然后被迫谈正事,这是要跟她认真谈谈的态度吗?不,这分明是威胁。
常规来说陈睦肯定当场发?作不惯这个臭毛病,可难办的是杨糕赤条条撑在那里的模样,对她的诱惑也很大。
见一把推不动他,陈睦到底还做着继续的美梦,她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自己选吧,要么继续做完我们好?好?聊聊,要么现在起开我自己再?去开一间房。”
“做完,什么叫做完?你的意思是真来也行吗?”
“可以啊,我不是一直说了可以吗?”她说着还不客气地在杨糕胸口摸了一把。
她当真以为自己是在调情,但油腻的手法硬是让杨糕皱着眉头躲了一下,由于躲避不够及时被指尖碰到,还让他忍不住颤了两颤。
怎么会这么让人下头。
杨糕气得?身上都开始发?红,起身就去穿衣服:“你实在太过分了!”
而对于这样的走?向?陈睦只觉得?诧异,她寻思自己也没?干嘛啊:“我到底怎么……不是杨糕,你知道我的脾气,跟我使这种小性子我是绝对不会惯着的!”
“我不是在使小性子!”杨糕把连帽衫兜头一套,然后裤子也提上了,“不要因为我跟旅行途中认识的人恋爱你就觉得?我很随便,我才不是玩玩的那种人,我是认真喜欢你,认真在和你恋爱的!”
“我没?觉得?你随便啊!我哪句话说你随便了?你不是玩玩的那种人,难道我是?我……”陈睦想说“我连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愿意给你”,但张口又觉得?这话太恶心,胡咧咧她都咧不出来。
杨糕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只觉得?自己也是没?救了,居然还对她抱有期待:“好?吧,不用你去另开一间房了,我去。”
他说着拽上包包就出了门,气得?陈睦大叫:“随便你,我自己又不是没?长手!”
第49章 跑步 把气喘匀了再说话。
那?之后?陈睦确实自娱自乐了一会儿, 到?底没有别人帮忙来得刺激,但?好在自己对自己还算了解,想象力也足够丰富。
这种事她从青春期就开始探索了, 偶然发现体外刺激十分解压, 有精力的时候就会来一次。尝试入体大概是在二十来岁,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好奇。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意思, 还以?为别人都?是装的, 自打发现在特定姿势下能找到?舒服的点, 就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虽然陈睦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在这方面却是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钟爱的玩具也有那?么一两款,平日最恨玩着?玩着?突然没电。
杨糕这种临了闪她一下的行为简直是踩了她的怒点, 更别说这里头?还有逼问、威胁意味——那?陈睦就更不能忍了, 她可不允许任何人爬到?她头?上去?。
好在这个?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随着?动?作深入,陈睦脑海中还是会浮现杨糕的模样。
他一定认为自己很有原则,但?在陈睦看来实在是很好欺负,哪怕不乐意的时候会皱眉头?, 却也做不出更多抗争。他嘴巴笨笨的,想法?也天真, 时常被气到?话也说不出来。有时陈睦其实能感觉到?他已?经被戏弄到?对她产生了厌恶感, 只是良好的家教让他不多声张,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令自己讨厌的人, 这样的现象极大地满足了陈睦的虚荣心。
都?这样了还能爱上,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啊……”
她低叫着?,想象少年温柔的触摸, 想象他这么一个?初次恋爱、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的人,在触碰到?这样温热的神秘缝隙时,内心掀起过怎样的惊涛骇浪——这么一想,杨糕应该是不太需要什么额外照顾,仅仅是这样的探索,就足以?让他天都?塌了。
陈睦的另一只手抓紧了枕头?,口中呼出的气体也越来越烫,粗糙的皮肤不知何时蒙上蜜一样的红色,像醉意也像爱意。
眼瞅着?一切就要结束,她动?作愈发迅速,牙齿咬住舌尖,连脚趾
都?蜷缩起来……
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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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围一下子消退大半,感觉也没了,陈睦着?急地往枕头?上捶了一下,继续刺激却迟迟到?不了。
再拖延不接已?经没有意义,她认命地抽张纸巾擦擦手,然后?摸索着?接了电话,开免提:“你要死啊?”
对面沉默片刻,声音低沉:“我坏你好事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你要不先把气喘匀了再说话。”
陈睦的喘息声戛然而止,悄悄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敢开口:“我刚在跑步。”
“跟那?个?小摄影师一起?”
“你这人怎么这么猥琐,孩子才18,我能干出这种事吗?”陈睦嘴上振振有词,胸腔里却心如鼓擂,“你有事儿吗?没事我挂了。”
“你屋里现在到?底几个?人?我不想当你们play的一环。”徐来索性挑明了,语气也不太好,“要是你们正忙,就赶紧挂。”
“我再说一遍我在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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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潮层层退去?,陈睦靠在床头?认命地看着?天花板。
徐来似乎也终于放下心来,知道她屋里真的就她一个?:“……那?要不你先跑,跑完了再打给我。”
“没心情?了。”陈睦不再遮掩,只没好气道,“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我睡觉。”
对面沉吟片刻。
其实他们都?清楚,徐来也不是有事找她,只是没事儿去?她那?儿看看、有空给她打打电话已?经成了习惯。
徐来甚至都?不知道上一次和她这么多天没见?是什么时候了,有时他也会怀疑自己和陈睦到?底有没有恋爱过——他们没牵过手,但?他为她暖过冻僵的手;他们没接过吻,但?陈睦曾无?数次在懒人沙发上,斜倚在他怀中;他们的表白都?没有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但?确实是互相表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