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奎因兰
符彧学着他的样子歪着脑袋,然后眼神不躲不闪地对着他笑:“你特意骗我过来,到底是想对我做什么呢?”
“荡妇。”他突然贴到她耳畔轻声说道,咬字格外清晰。
湿润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她听见他笑了一下:“把裴嘉因玩弄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很爽?明明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却还不知廉耻地索求更多的。”
“你不觉得自己很淫荡下流吗?”
程又慢慢起身,然后突然碰到什么,登时冰冷的水流毫无预兆将符彧冲了个透心凉。
符彧眨巴了下眼睛,随手抹了把脸,然后把水关掉。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已。但她仍然能心平气和地对提前避开水流的程又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原来就是这样啊。”
她用遗憾的口吻对他道:“可惜比赛应该是回合制的,你来我往,所以——”
“这一次轮到我了。”
程又不高兴地撅起嘴,像得不到糖果就准备捣蛋的孩子。他对于符彧平静的模样很不满意,正要说什么,却见她疾步走来。
“喂,不要碰我,你——”
“砰!”
“唔——”
一阵天旋地转,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狠狠揪着衣领甩到了墙角。他痛得嘶了一声,身体承受不住似的渐渐沿着墙面下滑。
程又眼睛都没睁开,便听得一句:“可惜了,这张脸。”
然后下一瞬,强烈的疼痛几乎要从他的头皮过渡到每一根脆弱敏感的神经。符彧毫不留情地拽着他柔软的头发,直接压着他的脑袋撞上了墙。
墙面与皮肉冲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只一下,鲜红的血就悄无声息地从他的额角蜿蜒流下。他终于笑不出来,按捺不住要反击,可不等他动作,符彧再次拎着他的脑袋精准无比地直冲墙角撞去。
此刻,程又的脸色几乎白到透明。
符彧卸了手劲将他丢下时,他躺在湿冷的瓷砖上,宛如下城区街头奄奄一息的野狗。
“你……你还真是……”他虚弱地从齿间费劲挤出模糊不明的几个字。但符彧对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耐心,她径直压低身子跨了过去,不客气地骑在了他的腰上。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状况,好吧,那我就大方地告诉你。我是谈了不止一个,并且比你以为的还要多。可那又怎样呢?”
“只要不碰脏东西,女人上了再多男人,那也还是她自己。而男人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女人胯下的一匹马罢了。一匹马就算再烈性难驯,除非它不想活了,否则迟早得乖乖听话,然后老老实实讨好它的主人。”
符彧俯下身掐住他细腻光滑的脸,手指一点一点将殷红的血在他脸上抹开。白瓷般的皮肤在明丽的红色晕染下,更流淌出惊人的艳色。
程又漂亮的眼睛蒙上了薄薄的一层泪,衬得这两枚红宝石越发晶莹剔透。他柔弱得仿佛一只精致美丽的人偶,任凭符彧予取予求。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并不好受,即便在这样的天气也刺出几分冷意。符彧看着程又整体还算干爽的衣服,轻啧了一声。
她对他勾起一个灿烂的笑,一下子就把水流调到最大。温热的水仿佛大雨落下,瞬间蒸腾起白雾。
程又浑身湿漉漉的,口中还不可避免地呛了水。他偏过头急促地喘息,眼波潋滟。兀地,一只手轻慢地自他锁骨滑下,同时一路勾开了衬衫的纽扣。
他顿在了原地,但对方的体温已经沿着他的脊骨向上攀爬。
然后,他听见她说:“讨好我吧,让我高兴一点。否则,今天你哪里都别想去。”
第17章 开局十七条鱼
程又大脑昏昏沉沉之际,只觉得身上忽然一轻。他正要把视线挪去,腰部顿时一塌——符彧又坐上来了。
他像堆烂泥软在墙角根,任由她随心所欲地揉捏。
水流已经关了,但水声还在滴答作响。
他的胸前时不时有水珠溅落,它们从符彧湿成一绺一绺的头发上滑过,又沿着晃动的发尾跳下。这种熟悉又陌生、疏离又亲密的感觉使得每滴水珠的触觉都格外清晰。
他甚至以为自己胸口的那块皮肤已经随着刚才温热的水流被融化,以至于这些水珠轻而易举穿透他的胸膛,砸在了他的心上。
而他的心脏仿佛成了一汪山潭,每每有水珠落下,便酥酥麻麻荡开一圈圈涟漪。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他又不是有受虐癖,但事已至此,他为什么丝毫没办法对她生气?就连他的大脑还不断回放着她出手时利落果断的动作,以及她像看狗一样看他的眼神。
扑通、扑通、扑通……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简直像急切的小雀,迫不及待地要飞出胸膛,好降落在她掐住他的手上,再去啄吻她的指尖。
但程又很快没有心思去遐想连篇。
因为突如其来的刺痛在扎穿他耳垂的同时,也冷酷地搅散了他满脑子混沌不清的迷雾。
符彧满意地用拇指搓着他薄薄的耳垂——她刚才起身就是特意去拿放在洗手台上的耳钉。来都来了,不给他钉上多可惜。
就是后面他大概率会发炎,毕竟符彧最基础的消毒都没给他做,是徒手把耳钉硬生生凿进肉里的。不过无所谓,位置很正就好了。
啊,她果然是太厉害了。以后有时间可以去发展一下副业,不做别的,就专门给人穿钉子,各种钉。耳钉、舌钉、乳钉,咳,珠子也能试试,嗯,就是穿底下那种。
不过仅限于脸和身材都能打的青年男性,还要带上体检报告,非处别来。
符彧笑嘻嘻看着程又疼到抽搐的模样,心情大好。她顺手把他半解的衬衫给扒了,就像在剥一颗荔枝的壳。荔枝的果肉不算十分饱满,但胜在白皙柔软。
白里透粉,上品!
她抛着另一枚耳钉,盯着由于暴露在冷空气和她视线中而微微凸起的粉色,总觉得光秃秃的,缺了点什么。可惜她没带多余的道具,而她手上剩下一枚耳钉也是留作别用的。
“咳……怎么?还没想好要怎样玩我吗?”程又费劲地偏过半边脸,露出苍白的笑意。
蓦地,符彧抛耳钉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平静地注视着他,约莫几秒的功夫,她突然拽住他的头发再度撞上了那个熟悉的角落。新鲜的血流下,符彧松开手,礼貌地对他说:“多谢你的提醒,我想到要做什么了。”
然后,她用指腹沾着血粗暴地按在了粉色的晕上。
原本清淡的颜色顿时艳丽起来,就好像心口处开了一朵娇艳的玫瑰花。
真是完美的杰作。符彧颇为自得地想着,同时把耳钉小心翼翼嵌在了中间凹陷的部位。于是花瓣之间便有了一颗恰到好处的花芯。
趁着血还没干涸,她又把它当墨汁一样蘸在手上,接着在他起伏的身前流畅地写下了几个大字——FY到此一游。
她熟练地掏出手机从各个角度出发,凑出了一个九宫格。这些照片连同之前的都锁在同一个相册里,符彧给它命名为“训狗实录”。
“想好了吗?你要做点什么来取悦我呢?”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兴致勃勃地刷学校L.S.C账号下的新消息。
评论区已经爆了。
【昵称已被占用】:[图片][图片][图片]
【昵称已被占用】:小道消息是真的!dwt真被人打成重伤进医院了!!!
【wowo】:对对对!我当时就在图书馆,亲眼看见有人把他抬出去的。脸上好多血。
【选课系统再爱我一次】:听说那个地方断了,真的假的?
【好男人不包二奶】:哪个哪个?是我想的那个吗?
【MOMO】:假的,没断。我姐在医院,她老师就是主治医生。不过据说差一点,幸好抢救及时。我姐说,dwt送过去的时候嚎得可厉害了。
【再买谷就剁手】:爽!
【白云】:爽!
【黑土】:爽!
【谁揍了我的小鸡】:看得出来大家苦dwt久矣
【MOMO】:都是中学一路升上来的,谁还没吃过他的苦?跟土皇帝似的,到哪个班哪个班倒霉。
【wowo】:爹的,想起以前看他脸色讨生活的日子就想也踹他一脚。
【昵称已被占用】:不过有没有人觉得奇怪?dwt最近好像尤其倒霉。上次那个照片,还有这次,都这么惨了,竟然都不了了之。
【匿名】:他没说谁干的吗?
【MOMO】:说到这个就想笑,我姐告诉我,他们家的人气死了,但dwt死活不肯松口说是谁搞的他,问多了还恼羞成怒。也是,这事太伤自尊了。白长了一身腱子肉。
符彧退出页面,对段危亭没有就此成为没根的野男人稍觉遗憾。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致命弱点还在,以后就可以继续拿捏他。
至于眼前这个……倒是个难搞的,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后援。
【捕鱼达人】:你有办法搞到那种药吗?最好五分钟内能给我送到图书馆。
【欠债待肉偿】:几天不找我,一找我就把我当许愿灯。你可真敢想啊。
【捕鱼达人】:行了,知道你做不到了,我找下一个。
【欠债待肉偿】:?瞧不起谁?等着!图书馆是吧,我让人送。
【捕鱼达人】:[开启位置共享]放门口。
对面正在输入中,但她懒得再看。她不客气地用脚踹了一下程又的后背,在他的脊骨处留下一个鲜明的鞋印:“装死?好吧,你要是不肯说,那我就只好受累亲自替你想想。”
“你说——”
“我给你开个直播怎么样?”符彧兴高采烈地低下头对他提议道,“就是那种观众打赏提要求,然后我收钱办事那种。”
“比如,一百块扇耳光、两百块小皮鞭、五百块穿孔、一千块自慰……你说,好不好?”她笑吟吟抬起他的脸。
程又显然比段危亭心理素质好得多,他完全没被激怒,还有闲情与她讨论:“定价太便宜了,而且普通直播间放不了的。一定会被封杀的,网警也会找上门。你得去找那种暗网发,那里的人玩得花、出价也高。”
“也是。”符彧赞同地点头。
“直播还是风险太高了,不如拍点小视频吧。拍完了我就给你挂到那种网站上,然后所有人都能看见你淫荡下贱的样子,包括你瞧不起的下城区的人。”
程又终于变了脸色,他的笑容逐渐淡去,目光冷冷地盯着符彧。
符彧笑了:“装不下去了?我还以为你定力能有多好?原来也挺容易破防的啊。”她开始摸他的口袋,还不忘上半身压低,在他耳边详细地描绘。
“你会出现在各种网页上,充当那些网站引流的工具。还会给你做成下流的动图,再配上引人注目的淫秽的标题。即使是贫穷肮脏的流浪者都可以随时随地对着你的脸手淫。你的视频还可以被截图做成海报贴在各种蟑螂屋的墙上,然后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笑着在你脸上吐一口唾沫,再骂一句贱货和荡夫。你——”
“够了!”
程又用力闭了闭眼睛,意图驱走脑中随着她的话语同时联想到的画面。他死死注视着符彧,她脸上的微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变化过。
反倒是他,向来习惯玩弄别人的情绪,总是恶意抓住别人的弱点,再高高在上地欣赏匍匐在他脚下的那些人的痛苦。
明明他应该是这样的,明明他才是玩家,但现在,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同一种目光。
凝视。
他在被她凝视,像他蔑视的鸭子,成了她挑挑拣拣的一盘菜。
然而,他的愤怒和屈辱刚冲上头,就听见符彧对他说:“我想看你自慰,做得到吧?”
程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她意有所指地扫过他腿间,故意用轻佻的口吻说道,“自己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