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进行时 第49章

作者:奎因兰 标签: 豪门世家 现代架空 校园 轻松 现代言情

  符彧对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似乎完全不担心会被发现。

  她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然后摸出俞声的手机,笑嘻嘻地给无毛发出了新的消息:【真是不好意思,走的时候忘了说了,你捅人的样子我都给你录下来了。】

  【不要太感激我哦。】

  【也不用找我了,因为现在已经是我的饭点了。想念我的话,就来食堂找我好了。不过就怕你不敢来呢!毕竟变成了这副丑陋的样子,怎么好意思出门见人呢!】

  门口开始响起俞声的劝慰:“别激动,别激动,冷静一点。”

  符彧一边愉快地听着,一边麻利地敲下最后两句话。

  【像你这种人渣,活着还真是有够扫兴的啊。】

  【要是被捅的人是你就好了[微笑]】

  隔着一堵门,俞声惊叫道:“诶,等——”

  “砰”地一声,有什么被砸裂了。

  一道压抑至极的声音响起:“还等什么?在这傻站着丢人吗?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如果不是你这个蠢货被人算计了,我怎么会——”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十二点五十七分,门口彻底安静下来。

  无毛小心翼翼打开门——一个手机静静躺在他的脚下,而上面的屏幕早已四分五裂。

第47章 开局四十七条鱼

  裂掉的手机被断鼻捡了放在符彧面前的桌上。

  他人一走,她立即用脚后跟向后踹了一下。沙发底下顿时发出一声痛呼,惊得黑墨镜都愣住了。他不知所措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没骨头似的从下面的空隙爬出来。

  符彧的目光从黑墨镜脸上挪到一脸不情愿的岑溪身上——他倦怠地揉着胳膊,上面还留着鞋底的灰印。眼皮都没完全睁开,脸上还带着困气,显然是刚才一直躲在这里睡觉。

  不等他开口,符彧就先发制人说道:“你竟然偷听我说话!”

  “我真是服了你,颠倒是非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吗?到底谁先打扰的谁?”岑溪不耐烦地反问,他侧过半边身体,厌烦地扫过黑墨镜,“明明是他闯进了我睡觉的地方!”

  黑墨镜立即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符小姐,是我来的时候没检查仔细。”

  “你是有问题,这个再说,”符彧不在意地对他挥了挥手,转而指责岑溪道,“那你就不能吱一声吗?哪个正常人睡沙发底下?要不是我刚才发现有个黑影,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岑溪揉胳膊的动作停了下来,没好气道:“哦,我中途出来给你当靶子吗?当我傻?你怎么不说是他打人的动静太大了,吵醒了我?”

  一提到打人,他立即皱起眉,面上的表情隐隐有些烦躁:“你能让他找个机会再打第二个三下吗?”

  符彧:“你和第二个有仇?”

  “我都没看清他的脸,鬼知道他是谁?”岑溪立刻反驳,他忍着烦躁继续说道,“你的保镖打了第一个人十七下,但是只打了第二个十四下。这不公平!”

  “哦,所以你是在替第一个打抱不平?”

  他否定了,表情十分认真:“是对第二个人不公平。他比前一个少挨了三下,可是凭什么呢?难道不应该每个人的待遇都一样吗?”

  符彧:“……”

  符彧:“神经病。”

  她对他的脑回路感到匪夷所思,觉得还不如早点下去吃饭,反正他也不能干什么。示意黑墨镜把东西收拾好,她无视了他的眼神,径直向外走。

  关门之前,岑溪反应过来,迅速用手压在门缝,然后趁机挤出来跟在她身后。

  “你要去哪?”

  “食堂。”

  他立即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黑墨镜走了另一条路,隐蔽地消失在学校里。路上就她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这种相似的情形让符彧不觉想起上一次也是这样,只不过现在前后位置的人颠倒了。

  岑溪还在念经似的重复着要她让人再把断鼻打三次。

  “啧,你以前不是挺孤僻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多话?”她受不了了,直接打断他,“你实在看不惯,哪天自己动手不就行了?”

  他的五官皱成一团:“那不一样,必须得他动手。我要是打了他三下,就对前一个人不公平了。所以你——”

  “啪”地一声,他的左脸被扇了一下。

  他一愣,隔了几秒,正要发火,右脸又猝不及防被扇了一下。

  “喂——”

  符彧用力抽了他左脸最后一下。

  啊,现在舒服了!

  她故意做出苦恼的样子:“诶呀,一不小心多抽了左边一下,怎么办?是不是也让你觉得很难受?很不平衡了呢?”

  “你故意的!”他气得眼睫都在颤抖。

  “怎么会呢?我这个人对同学最友善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她吃惊不已地看着他,然后在他嘴唇都抿起来时,嘴角不自觉往上翘。

  岑溪气急之下,登时沉下脸,越过她先一步走了。

  见他又恢复成原来阴郁的样子,符彧反而嘻嘻哈哈地跟在他后面。之前那次没注意,这次她稍微留神,才发现他走路很奇怪,像设定好的人工智能。

  空地还好,如果有台阶或者白线,他一定要先迈左脚。

  当然,这是个人习惯,没什么好说。可有时白线间距太密集,不匹配他的步长,导致他不小心右脚先踩上了白线的话,他不管有没有人看着,都非得退回去,重新迈左脚。

  而且他走路时视线只会盯着前面的路,完全不会因为附近有什么热闹飘过去哪怕一秒。甚至人群密集时,他还会拉下卫衣的帽子,把整个脸缩进去。

  像个小王八。

  符彧不远不近尾随着他一路走到食堂窗口——他的余光应该早就发现她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似乎已经懒得和她掰扯,随便她了。

  他的午饭是打包的,除此之外,还另有两盒猫饭。

  符彧不可思议地指向他的餐盒:“为什么阿姨会给你这个?学校食堂什么时候还有这个业务了?”

  “我付了钱,为什么不可以有?”他拎着午饭,表情麻木,一副想走却不能的样子。他忍气吞声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袖子,“什么时候能松手?”

  符彧理直气壮地对他说:“当然是帮我扫完码,等我的饭打包好,你才能走!”

  结果五分钟后。

  岑溪出了食堂,一路往偏僻的树林走。他越走越快,就差跑起来了。可惜,后面那个人影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就这样优哉游哉地晃荡。

  “你究竟要干什么?”他一把扯掉帽子,烦闷地质问道,“上次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不可能像那些傻子给你做玩具的!而且我不是已经带你去找谢琮了?”

  “你无聊的话,去找他不行吗?”

  符彧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腻了。”

  他顿时一噎,忍不住迁怒谢琮:“真是没用,白长了那张脸。”他拿她没办法,于是只好尽量忽略她的存在,继续往树林去。

  这个点,树林根本没人,只有窜来窜去的野猫。

  岑溪在靠近树荫的位置蹲下来,然后打开了两个餐盒。几乎就在他把餐盒往前推了一下的瞬间,两只猫当即围了过来。

  猫在狼吞虎咽,符彧也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一边吃午餐,一边努力用她良好的视力辨认盒子表面的字。但她还没看仔细,岑溪忽然挡在她跟前。

  他往旁边挪了一下,同时把左边的猫往旁边赶:“不行,你不可以吃它的。”刚说完,另一只猫也探着脑袋凑过去,他又用手将它们隔开:“回去,只可以吃自己碗里的。”

  抱膝蹲在那里的样子又不像是王八,像地上长出来的第三只野猫了。

  符彧吃完最后一点,将垃圾丢掉,然后走过去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你都不怕小猫觉得你很烦吗?吃饭的时候还要听你一直念。”

  与此同时,她顺势瞥到餐盒上面竟然工工整整用防水的笔写了小猫的名字,还有Q版简笔画。别说,还真有几分神似。

  岑溪被她搞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没控制住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土里。他顶着蜷曲的头发,使劲甩了甩头,怨怼道:“你吃完饭没洗手!”

  她哦了一声,顺势把手往他脸上抹了几下,然后坦然地回答他:“这下擦干净了!”

  “我的脸不是餐巾纸!”

  他恨恨地用手腕蹭了一下脸颊。

  那张过分苍白的脸顿时多了几道红印,鲜明又艳丽。他黑沉沉的眼睛掩在略长的刘海下,像两口古井,装着毫无波澜的死水。头发似乎是自然卷,没有那么柔顺,反倒毛毛躁躁的。

  岑溪将空了的餐盒收好,站起来。却不小心因为腿麻一下没站稳,整个人踉跄着向后栽,幸亏符彧眼疾手快拉住了他衣领。

  两相作用下,他步伐凌乱地向前冲了几步,然后下巴磕在了她的肩膀上。

  头发擦过符彧的脸颊,有点扎人,也有点痒,她眉毛都不动一下,心平气和地问道:“你还要踩着我的脚多久?”

  “我——”他蓦地从她怀里退出去,不自然地瞟了一眼她的鞋,顺便握紧差点从手上滑脱的餐盒,“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给你重买一双。”

  “哇哦,你好高贵,连对不起都不会说。”她语气抑扬顿挫地说道。

  岑溪的声音卡住了,他的眼神左右不断漂移,憋了半天才不自在地低头向她道歉:“对不起。”声音又轻又短促,像小偷从嘴巴里夺路而逃。

  “算啦!看在你还会喂猫的份上,我就大度地原谅你了。”符彧的目光逡巡着上上下下扫过他,神色意外地说道,“不过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渣啊。”

  听见她的话,岑溪的手指明显用力攥紧。

  他似乎习惯了她时不时就会气死他的冷话,没有和她争论不休,只是语调平平地告诉她:“我要去上课了,你去找别人陪你打发时间吧。如果是觉得今天的事我会说出去,才跟着我的话,你就放心好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虽然像你这种人,我觉得根本不会担心这种事,反倒是单纯在耍我更有可能。”

  他补充道。

  确实,符彧完全没有认真听完他那么长一段话,她的心思全放在他的第一句上:“你竟然会上课!难道不是随便找个地方睡睡觉,然后就莫名其妙修满学分,毕业了吗?”

  岑溪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你在幻想什么?学校又不是我们家开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我当然也要写论文和考试!偶尔逃课也都是不会签到的水课而已。”

  “算了,我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下一节是大课,我还要赶过去抢座。”

  符彧不由为他反差之下的勤奋感到震惊。

  一个总是表情很阴沉并且会在各个角落神出鬼没地逃课睡大觉的人,某天竟然正经地告诉她要去教室抢座。这种震惊大概类似于路维安突然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一脸纯洁地说他要从良,不卖弄风烧了。

  大概是太好奇了,加上她太闲了,她蠢蠢欲动的窥知欲催促着她跟在后面,也混进了教室。

  教室里人很多,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涌进来。

  然而,她还是一眼就捕捉到那个黑卫衣和盖在头顶的帽子。

  嗯,最后一排。

  勤奋果然是她对懒惰者最大的幻想。

  “又在睡?真不怕睡成痴呆吗?”她一个爆栗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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