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进行时 第78章

作者:奎因兰 标签: 豪门世家 现代架空 校园 轻松 现代言情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哪个角度最容易鸡飞蛋打!

  果然,段危亭登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悲愤震怒地捂住了裆——这已经是他第多少次被精准扼住命运的要害了!为什么又是他?!凭什么总是他?!

  什么时候是个人都能打他了?

  被符彧拳打脚踢就算了,他技不如人、打不过,他认!

  可这些男的算什么东西?一群跟段危楼差不多年纪的老东西而已。

  男人二十五已经是走到了花期的末尾,三十彻底衰老,四十可以收拾收拾准备让贤纳小,五十就该自觉打好棺材养老,六十半个身体预备入土不拖累一家老小。

  而他们四舍五入一下都是三十的人了,四分之一段身体埋在棺材里。再四舍五入一下,已经该入土为安了。

  为什么还有脸又争又抢?为什么?!!!

  段危亭气得咬牙切齿——是可忍,孰不可忍!

  “梆”的一下,他想也不想一头撞了上去。

  脑门对脑门,比的就是谁颅骨更硬。对于这一点,段危亭颇为自负。谁老谁丢人!刚成年的脑壳起码还有六成新,三十岁的脑壳就只剩下五成新了。

  他绝口不提那一瞬间的冲撞让他两眼直冒金星。

  郗时吃痛地按住前额,略微缓了缓神,便沉默地扑了上去与他厮打起来。在扑上去之前,还不忘顺手将看好戏的秦方好拖入混战。

  “松手!”

  “你先松!”

  “你爹的!谁又踹了我裆?嘶——”

  “砰!”

  “都说了不许打我脸!”

  “做梦!打的就是你的脸!”

  “……”

  叫骂声不绝,飘飘摇摇地顺着风被卷到窗外。

  温暖的屋子里,梅伽倪还在专心致志地轻声念诗。他清澈如泉的嗓音配着优美的诗歌,像纯洁的白鸽栖息在符彧耳畔。

  让她深陷其中,而昏昏欲睡。

  直到吵吵嚷嚷的杂音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动窗户,她才突然惊醒。

  可恶,她竟然差点被他念经念睡着了!果然像她这样朴实的人,恋爱就不是谈的,应该做出来。

  分辨出外面的嗓音,她迅速夺过梅伽倪手上的诗集,真挚地对他说:“你稍等,外面那些人太吵了。我觉得他们也需要借这本诗歌陶冶一下情操,顺便凝神静气。”

  “可是——”

  没等他拒绝,符彧就飞快跑回自己房间打开窗户。

  然后抡圆了胳膊,迅猛地把厚厚一本书笔直砸上了人头中的一个。对面顿时脑袋开花,连惊怒交加的表情都还印在上面,就直板板脸朝地倒下去。

  要命!没控制好力气砸重了。

  符彧心一紧,再仔细一看——好险,原来倒霉的是段危亭。那没事了!反正他习惯了!

  安心长吁一口气,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挥了挥手,并热情提醒道:“别忘了送他去医院,免得以后变成白痴赖上我。”

  说完她就兴高采烈地跑去找梅伽倪。

  然而她一走,底下却没人记得还有个躺尸的段危亭。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盯着那本书,只是暂时都没有轻举妄动。

  “诶……是没人要吗?那我捡起来了。”谢琮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接着自然而然地弯下腰去。结果他刚把书捡起来,就有一股力量垂死挣扎般悲愤地牵绊住他裤脚。

  一张五官扭曲的面孔从草地上拔出。

  段危亭顶着蓬乱的泥土和草根含糊不清地斥骂道:“我挨打,你捡装备。呵!长得丑,想得美!”

  “你没晕?”谢琮下意识往岑溪身后躲,而与此同时段危亭挣扎着起身要与他扭打起来。

  刹那间,岑溪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

  “喂,等等!你——”

  可惜迟了一步。

  谢琮想要拉着他一起闪开,却连着衣领拉住了缠在上面的绳子,不巧,段危亭就像故意要和他们较劲似的拽住了绳子的另一端。

  于是他和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顿时成了一根拔河的长绳,在风中凌乱着被拔得忽前忽后。挂绳仿佛是拉二胡的弓子,他的脖子便是那根可怜的琴杆。如果不是被勒住了喉咙,没准他嘴里真能跑出一曲《二泉映月》。

  岑溪涨红了脸奋力挣扎。

  终于,绳子受不了三方力量脆弱地崩裂,连同前面挂着的那只卷毛小狗也断成了两截。

  他握着卷毛小狗的脑袋,脑袋轰然炸开。

  岑溪面无表情举起了一把水果刀。

第72章 开局七十二条鱼

  “冷静!冷静!”明夏一把冲上去扭住他的手,像头多灾多难的老牛哞哞叫着,“法治社会不兴动刀子啊。”

  岑溪那对黑眼珠子慢慢滚到一侧,阴恻恻盯着他威胁道:“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刀。”

  “这……”

  下意识咽了口水,明夏冒着冷汗往后仰了仰脖子,可刀锋锃亮的寒芒仍在阳光下一晃而过,衬得握着它的人面孔越发阴。

  求生的意识迅速唤醒了他微薄的情商。

  他猝不及防空出一只手趁段危亭不备,猛地夺过剩下的半截身子,然后怼到那只可怜的脑袋下面,勉强拼成了一只完整的卷毛小狗。

  “诶呀,这不是挺好的,回去用胶水粘一下就……”故作热情夸张的声音在直勾勾的注视下越来越低,越来越透出一股心虚。

  明夏:“要不我出钱给你赔个新的?”

  岑溪:“呵!”

  岑溪:“这是上次符彧送我的,谁要你的?”

  “这话是真的,还是她上次回来要我帮忙准备的,”江别春忽然抢白,言笑晏晏,“我就奇怪怎么好好的要这东西,原来是给了你啊。”

  他歪着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岑溪,又看了看那枚吊坠,一下子捂嘴小声笑起来:“还真是一模一样,是在说你像条狗吗?”

  “你——”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说话没把门,”江别春见他脸色忽变,又立即认错,并好言好语宽慰他道,“符彧肯送你东西,还是心里有你的。你也别太和她计较,要实在气不过,等我晚上有空好好替你同她辩上一辩。”

  这话说得又过分亲昵了。

  好像无形中炫耀着自己和符彧关系不比旁人,偶尔闹一闹也是不足为奇的。

  江别春站在花园里,比任何时候都更像这个家的男主人。

  岑溪盯了他几分钟,蓦地冷笑一声。

  “活得真失败啊。”

  “你说什么?”江别春微微眯起眼睛,笑容不变。

  岑溪才不怕他,自顾自冷嘲热讽:“才二十就早早过上守空房的日子,成天歇斯底里,像个讨人嫌的怨夫。连你那个原本没人要的小爹都比你得宠,活成这个样子还真是有够失败的。”

  “现在呢?竟然疑神疑鬼到把她在下城区玩玩的东西都翻出来了,还带到家里。是有多自卑、多差劲才会防到这个地步?”

  “啊,说起来她现在还没下来,恐怕又是你在上面做了什么绊住了她吧?”岑溪冷不丁转头问旁边默不作声的文怜星,“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嗯……”

  文怜星一顿,犹疑地看了看江别春,发现他没什么反应,才迟疑地轻声回答:“也没什么,就是小春的一个同学。”

  “哈!果然!”

  岑溪冲江别春扬了扬下颌,眼神轻飘飘地滑过他顿失血色的面孔:“我还真是佩服你,能做到这个程度,有够能忍的。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

  “她在家上了别人的时候,你也只会像个泼夫无能狂怒?还是像个没人要的流浪狗,躲在角落里哭?”

  说话时,岑溪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文怜星。

  “畜牲。”

  江别春突然平静地叫了一声。

  然后骤然暴起,扑过去双手死死掐住岑溪的喉咙。

  那双圆而上翘的猫眼没有多余的感情时,就显露出一种直白的残忍和冷血。黑多白少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人,恍惚中仿佛野性难驯的动物才会有的竖瞳。

  岑溪意料不及地摔倒在地,他喘不上气。胸腔更是成了老灶膛,被捆成把的怒意填进去,烧得煞气腾腾。他猝然亮出那把水果刀。

  “不要哇。”情急之下明夏不管不顾压了上去,面色凄惨地抱住那条胳膊。

  文怜星也不得不从后面努力拽脱江别春的一双手。

  “小春!小春!”

  四个人彻底拧成一团。

  得亏明夏平时勤于锻炼,终而被他憋着气奋力抢下那把刀并想也不想往远处一丢。却听得一声惊叫:“谁这么没素质随手丢刀?!!”

  他慌里慌张回头一看——

  路维安正捂住胸口大怒。血都把胸前染红了,他竟然还能生气十足地叱责:“你们以为捅我一刀,我的胸就会缩水吗?做梦!”

  气势颇足地丢下一句狠话,他就眼睛眨也不眨地拔出水果刀,然后满不高兴地转手捅了本来在看他笑话的秦方好:“早就说了,别人我不管,但你今天别想好过!”

  水果刀很新,切开皮肉就像划开西瓜瓤,流畅至极。

  路维安顿时得意洋洋一笑,可惜笑了几下又疼得慌,于是立即龇牙咧嘴地窝着胸。

  “嘶——”

  一股钻心的疼痛搔着他的骨血,每根筋好像都一抽一抽地在肌肉下游走。

  秦方好霎时面色惨白。

  他禁不住咬牙切齿:“你真是疯了!”

  刚准备报复回去,余光就扫过一旁幸灾乐祸的段危亭。明明哪里打起来都有他煽风点火,最后倒是落得他一个人隔岸观火。

  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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