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钦点废柴
心底迫切的需求清晰成型。
凉茶:想要哥哥。
戴柯上着课,短时无回复。短暂的冷落又刺激出新的渴望,梁曼秋想让他一直在身边。
周围吵闹声渐渐退潮,全场不约而同肃静。
今年学生代表是理科班的尖子生,流畅激情的行文,抑扬顿挫的语调,青春飞扬的表情,听得人热血沸腾,梁曼秋隐隐看到三年前站在发言台上的自己,看到甘当观众让她练习发言的戴柯。
手机屏幕一亮,弹出一条新的□□消息。
木可:(得意)
台上看到的是未来,手中握着的是初恋。
如果可以,梁曼秋想握紧手中所有,踏踏实实走向未来。
她总觉,10岁那年遇到这样一个爱护她的寄养家庭,已经耗尽她有生以来的运气。
历史不会笔直向前,个体无法一帆风顺。
梁曼秋攥紧了手机。
赵静对她的期望是保Y大冲北大。
百日之后。
要么去北大,用理想的热爱,抚慰异地恋爱的辛苦。
要么留在Y大,在热爱与恋爱中寻找一种稳定的平衡。
第84章 哥哥,万一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呢?
许是百日誓师大会打鸡血有效,市一模中梁曼秋超水平发挥,全市排名第十七,第一次觉得摸到北大的门槛,离理想大学特别近。
市二模又掉回平常水平,符合赵静给她的预期。
如果没有市一模的成绩,梁曼秋可能淡然处之。
偶然的运气容易误认为实力,她后期心态出现小幅度波动。
戴四海和阿莲不敢多问一句,给足生活上的关心,早不用她看小带鱼。只要她在家学习,第一时间抱小带鱼出门玩,免得制造噪音。
家长沉默谨慎,反而无形增加压力。
五一长假,这个学期戴柯第二次回家。
没再空降,一五一十提前告知行程,几点上高速,几点下高速,几点进入滨海大道。
“黑车”司机把戴柯放到碧林鸿庭门口,路桩上抱臂而坐的女生站起来,一身海城蓝白两色夏季校服。
“哥哥。”
“吃错什么,蔫了?”戴柯搭上梁曼秋的肩膀,习惯性捏捏她的耳垂,手背贴贴脸颊。
梁曼秋瘪了瘪嘴,情绪稍涨。
家里只有戴柯用平常心跟她讲话。
戴柯虎口扣住她的下巴,摇了摇,若不是小区熟人多,早抱起梁曼秋转一个圈。
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四舍五入的成年人谈恋爱,鬼鬼祟祟像偷情。
“回家放好东西跟我去吃宵夜。”每次放学赶着回海城,戴柯来不及吃晚饭。
要搭戴柯的机车,梁曼秋换下校服,穿上一条过膝裙,尽可能隐藏中学生标签,免得吸引额外的关注。
戴柯带梁曼秋去冰室,其他常见的面孔没有出现。
梁曼秋:“猪肉玲她们不来么?”
戴柯:“约会带什么电灯泡。”
梁曼秋低头默默吸着冻柠茶。
戴柯让她坐左边,吃着凉瓜牛肉饭,偶尔在桌底下扣一下她赤裸的膝盖。
梁曼秋嘀咕,“哥哥,你之前喜欢摸我肉多的地方,膝盖都是骨头,没肉啊。”
戴柯的左手上滑一截,游进裙摆,停在大腿中段,敏感又危险。他扣了扣,腿肉比胸稍硬,弹性十足。一股微妙的颤流沿着梁曼秋的大腿,像点燃的引线,悄悄烧向幽深处。
她脊背发凉,并拢双膝,爆出一身鸡皮疙瘩。
戴柯从她的大腿摸出来了,一粒粒连成片,沙麻沙麻的,“有了吗?”
卡座靠角落,桌面挡着“犯罪之手”,梁曼秋怕戴柯突然又发疯,隔着裙摆扣住他的手背。
“哥哥……”
戴柯抽出手,端起丝袜奶茶喝了一口,好像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梁曼秋在桌底下盖好裙子,用握过冻柠茶的低温手指,扯了扯发烫的耳朵。
戴柯:“下次不给你买这么长的裙子。”
梁曼秋又羞又急,“哥!”
裙子是戴柯清明回海城时买的,梁曼秋个头不算出众,胜在比例好,有高跟鞋搭配,中长裙更显双腿修长。
戴柯的左肘支在桌沿,基本一动不动,梁曼秋双手圈握住他的肱二头肌,情不自禁捏了捏,硬邦邦,暖乎乎的。
然后,脑袋挨着他的肩头,望着墙壁放空。
他们的身高差刚好合适,梁曼秋枕着不会累脖子。
戴柯反手摸摸她的脑袋,细柔的发丝像摸上毛茸茸动物。他右手放下筷子,换叉子叉了一小块漏奶华,刮掉多余奶汁,免得滴落。
举到梁曼秋眼前,啊一声,像戴四海喂小带鱼吃米糊。
梁曼秋伸头张嘴,准备衔过,甜奶香飘到鼻端,可以想到绵密湿润的口感。
戴柯手腕忽地拐弯,低头吻了梁曼秋一口。
卷进她口中的味道,还是湿润的甜奶香,属于他刚喝过的丝袜奶茶。
没吃到的漏奶华,进了他的口中。
梁曼秋一愣,轻捶他的肱二头肌,双颊泛起娇嗔的红:“哥哥,你欺负考生!”
戴柯当着她的面,面无表情嚼了几口,“在我嘴里,自己来吃。”
“恶心!”梁曼秋松开他的手臂,摸过她的叉子。
戴柯又叉了一块送她嘴边,“这块真给你吃。”
梁曼秋斜他一眼,只见他一瞬不瞬盯着她,骗人是小狗的样子。
戴柯:“考生是太上皇,太上皇请吃。”
梁曼秋扶着他的手腕,尝到了漏奶华真正的味道。
她呷一口冻柠茶,洗淡一嘴浓香,重新挨着戴柯肩膀,冲着同一面墙发呆。
“哥哥,去年这个时候,你紧张么?”
戴柯随口:“忘了。”
梁曼秋的叹息唤醒他的关注,想了想,戴柯又补充:“谁会不紧张。”
周舒彦就不紧张,已经拿到国外名校的入学offer,高考对他只是体验。
梁曼秋说:“你紧张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无非是运动,疯狂运动,把身体熬累了,自然没力气东想西想。
戴柯的心理暗示是考上哪就去哪,但这种安慰对尖子生没有意义。
他反手托住她的脸颊,难得温柔摩挲,“梁曼秋,你想考去哪,就去哪。”
戴柯曾经“干涉”过梁曼秋的中考志愿,让她放弃短视念头,不要为了补贴的蝇头小利,“下凡”到一个水平一般的高中。
在海中熏陶三年,梁曼秋早该戒除了类似想法。
戴柯不用再“干涉”,能做的只有再次助推发射,让她降落到她的目的地。
梁曼秋听不懂似的,扶着他的胳膊坐直,愣神看向他。
戴柯撇开眼神,继续吃他的漏奶华,像没说过刚才的话。罕见的体贴,实在有违他的风格。
梁曼秋又挨回他的肩膀,搂紧他顺势下垂的胳膊。
戴柯的左手回到她的大腿,隔着裙摆,扣住中段。
梁曼秋悄悄看着他的下颌,和隐约的侧脸,“哥哥,万一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呢?”
戴柯偏头冷冷瞥她一眼,“不回家?”
梁曼秋蹙眉,困惑又认真:“当然会回家,不回家我去哪里呀。”
“敢不回家我打你。”戴柯低头吃他的凉瓜,浓稠的汤汁也无法掩盖尾调的苦涩。
“哥哥,你会在家里等我么?”
“不等。”
戴柯的干干脆脆好像给了梁曼秋一记闷棍,她眩晕钝痛,半天反应不过来。
只听戴柯又说:“到点不回家,我就出门抓你。”
梁曼秋轻快笑道:“你会去哪里抓?”
戴柯:“全国通缉。”
梁曼秋噗嗤一声,笑容到了后来带上落寞,像看着逐渐走光人的茶餐厅,隐隐害怕打烊赶客。
她理了下鬓边碎发,免得吃进嘴巴,稍抬起下巴,凑近他,低声说:“哥哥,再喂我一口。”
戴柯扭头看她,顿了顿,像不知道她想吃什么。
忽地灵光一闪,低头又吻她一口。
梁曼秋的笑容就是回答正确的印章。
她笑,“还要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