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钦点废柴
戴柯点头,梁曼秋替他解释:“哥哥在海城经常骑机车带我上学,习惯了,骑单车太累。”
卢玉芬缺席母亲的角色多年,不指望梁曼秋能听她的话,带他们去了租车店。
听戴柯把老板问得一愣一愣,卢玉芬看出老板遇到行家,稍稍放心。
戴柯挑了一辆,驾轻就熟试了一小段路,折回来让梁曼秋上车。
梁曼秋戴好头盔,扶着戴柯肩膀跨上后座,动作同样娴熟,当着她妈的面,搂紧戴柯的腰,胸脯和他背后贴得严丝合缝。
卢玉芬眼皮抖了抖,像看到街上不要命飙车的年轻情侣。
不由叮嘱:“慢点骑啊,安全第一。路上风景好,适合慢慢看。”
戴柯随意点头,跟应付戴四海差不多。
梁曼秋在卢玉芬眼里,跟青春期叛逆的女儿一样,敷衍丢下一句,“我们走了,会按时回来吃饭的。”
卢玉芬在后视镜里逐渐变小。
梁曼秋已经记不清卢玉芬离开山尾村的场景,是哭哭啼啼,一步三回头,还是某天她醒来就找不到妈妈?
她哭蒙了脑瓜,渐渐接受现实。
梁曼秋更用劲抱住戴柯的腰,超过把他当安全带的力度。
后视镜只出现梁曼秋的头盔顶,戴柯瞥了一眼,“发癫了?”
头盔和风声吞没声音,戴柯更像发癫自言自语。
机车沿着洱海飞驰,凉风呼啸而过。远处苍山如屏,雪顶巍巍,眼前洱海如镜,微波粼粼。
道路通畅,容易激起司机的飙车心理,戴柯油门越踩越尽,触底狂飙。
梁曼秋第一次没有喊天喊地喊他减速,反而诡异地咯咯发笑,戴柯脊背感觉到她胸脯的震动,渐渐慢下,停车。
戴柯踩下脚撑,长腿支着地面,扭头大声问:“梁曼秋,你痴线了?”
梁曼秋埋头不语,死死锁住他的腰。
戴柯下了车,脱下他们的头盔,托起梁曼秋的脸颊,圆溜的双眼红润泛光。
“哭屁啊。”戴柯把梁曼秋脑袋摁进怀里,那些不张扬的泪珠,透过T恤激凉了他的胸膛。
十八岁不全然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成熟的不止身体,还有异常敏感的心理,梁曼秋总能感知到细微的不快。
梁曼秋偏头透气,“哥哥,我好像不该来大理。”
卢玉芬现在的幸福,建立在抛弃她的基础上。目睹她悉心照料年幼的弟弟,好像将她伶仃的童年重演一遍。
戴柯:“私奔还挑地方。”
梁曼秋噗嗤一笑,带着戴柯胸膛跟着轻轻震动。
转念想到,她只是偶然目睹一次,戴柯在家经历戴四海和阿莲组建新家庭,生下新成员,是否也承受着她看不见的痛苦。
“哥哥,我可能没有妈妈了。”
戴柯:“我也没有。”
梁曼秋又是一愣。戴柯从小凶巴巴的,除了跟她打架那一次,梁曼秋没再见过他的眼泪,容易让人误解他没有悲伤。
她抱紧了他,“你还有我。”
戴柯抽出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废话。”
就连这样煽情的时刻,他也说不出深情告白,仿佛没心没肺,百毒不侵。
偏偏是戴柯的冷酷,寥寥几字胜过山盟海誓,及时堵住她心底的漏口,成了帮她抵御风雨的围墙。
梁曼秋心满意足地嘀咕,“哥哥,你有时候真的好烦。”
戴柯说:“烦死你,烦你到死。”
戴柯搡着她坐回车上,转身检查她的头盔扣带,“梁曼秋,你就当大理多了一个亲戚,你会奢望亲戚关心你?”
梁曼秋:“哥哥,我还以为你会说多了一个屁。”
戴柯挑眉,“要不是你妈,我早说了。”
梁曼秋淡笑,“这才像你。”
她重新搂上他,“哥哥,我刚来你家的时候,你也当我是亲戚么?”
戴柯:“是个屁。”
“哥——!”梁曼秋含笑轻捶戴柯后背,天空依然乌云低垂,她无法改变天气,只能备好雨具应对。
梁曼秋和戴柯在喜洲逛了一个下午,躲了一会雨,赶在饭点左右回到倾云居。
卢玉芬似乎想跟她单独聊一会,梁曼秋打了一个喷嚏,提前回了房间休息。
她问:“哥哥,你睡哪张床,里面还是外面?”
戴柯:“睡你旁边。”
梁曼秋把手机扔在靠窗户的床,翻开行李箱,在自己那一侧找衣服,“哥哥,一会你拿衣服去洗还是我拿?”
洗衣机在后院,晚上有空,卢玉芬让他们拎过去洗。
戴柯半躺到另一张床玩手机,“大晚上你不要出门。”
梁曼秋点头,“我先冲凉。”
片刻后,梁曼秋果然带着一片凉意出浴,赶紧躲进被窝。
“这里温差好大,晚上比白天凉多了。”
戴柯不经意抬眼打量,视线没再回到手机,“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睡衣?”
听起来特别出格似的。
梁曼秋只是穿了一条吊带睡裙,细肩带,草莓棉布,宽松可爱,唯一跟性感擦边的地方在里面,空档没穿内衣。
她说:“在学校宿舍穿而已。”
都是女生,互不在意,在家毕竟有两个异性,不太方便。
“我看下。”戴柯放下手机,坐到梁曼秋的床边,掀她的被子。
梁曼秋尖叫一声,想压被子,迟了一步。凉风漏进被窝,又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有什么好看。”
“没看过。”戴柯半趴在床上,锁住她的腰,比起看仔细,梁曼秋发觉他更像要吃一口。
她推他肩头,笑骂:“哥哥,你快去冲凉,早点洗衣服睡觉。”
早上赶飞机,起得早,又没午睡,早乏了。
妹妹的娇嗔就是变相的催情剂,戴柯哪肯走,没扒下领口,已算克制。
扣在梁曼秋肋骨边缘的大手往上游,虎口托住两团柔软,几乎推出领口。
“哥哥……”梁曼秋倒吸一口凉气,扣住他的手。
她的双手娇小白皙,叠在他青筋暴凸的大手上,看着柔弱无力,更像情不自禁的十指相扣。
“你看就看,怎么还动手?”
戴柯:“我不动手,你会自己脱?”
宾语悄然更改,戴柯想看的压根不是她的睡裙。
梁曼秋羞红了脸,不轻不重蹬他一脚,“臭哥哥,快去冲凉。”
白天T恤给雨水浇了又干,透着淡淡霉臭。戴柯扯了扯嘴角,从梁曼秋身上爬起来,拎了衣服进浴室。
梁曼秋松了一口气,拉好被子,灵光一闪,掀被起身追到浴室门口,和戴柯只隔着一道木门。
“哥哥,我换下的衣服挂在门背,忘记收了。”
回应的只有哗哗水声。
梁曼秋讪讪回到被窝。
水花带来一阵凛然,渐渐热雾升腾,浴室如仙境。
湿气加重,却带不走属于另一个人的体香。
戴柯眼前挂着梁曼秋的裤衩,粉色三角,草莓色包边,在家里阳台看到过许多次。
头一次离得那么近,味道极淡,说不清道不明,跟他的很不一样。
若不仔细辨认,气味浮在鼻端约等于没有,钻进脑子却是一股邪恶的幽香,催情,迷醉,摄人心魂。
戴柯堪堪压下的燥火,又故态复萌,不知不觉抬起手,指尖触碰的那一瞬,脑海闪过一幅变态的画面。
他能想象它的触感。揉着会很柔软,跟洗净晒干的软不一样,带着一种陈旧的柔,一种主人穿过的体香。裹住自己会闷暖,搓到娇弱的地方,又变得粗糙,会刮疼。最后会沾上熟悉的潮润与气味。
戴柯触电一般,猝然收手。
他已经不是青春期无法自控的少年。
梁曼秋习惯戴柯的长时间冲凉,没多说什么,见他沉着脸拎着她换下的衣服,不好意思瘪瘪嘴。
“哥,刚刚我想自己进去收衣服的。”
戴柯横她一眼,“还好意思说。”
找了塑料袋兜了脏衣服去后院,片刻后,戴柯拎着一袋葡萄回来。
“你妈说一会帮我们晾衣服,让我不用再跑一趟。这是大理一个叫宾川县特产的葡萄,她洗好了。”
戴柯把葡萄放两床之间的柜子,梁曼秋裹紧被子,蛄蛹过来。
“哥哥,你喂我一个吧,不想下床洗手。”
戴柯摘了一颗葡萄,眼看梁曼秋张开嘴,直接送进自己口中。
“哥!”梁曼秋哀嚎。
戴柯:“自己叼。”
梁曼秋哭丧脸,“怎么叼?”
戴柯:“没见过鸟怎么叼?”
梁曼秋只好钻出被窝,“哥,你好像在骂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