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第44章

作者:钦点废柴 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青梅竹马 正剧 现代言情

  梁曼秋如实道:“我也不想,阿伯叫我看着你。”

  戴柯微顿,似乎明白过来,隐怒,怒的是自己:“不想就滚回去。”

  梁曼秋委屈强调:“阿伯叫我看着你。”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狗。”

  戴柯步伐大了些,像拽着主人狂奔的疯狗,害得梁曼秋小跑。

  不禁又放慢脚步。

  梁曼秋气喘吁吁,始终离戴柯一米远,防传染病似的。

  走到街心公园,戴柯一屁股坐到半米高的圆形花坛边,撑着两只膝盖喘气。

  梁曼秋在戴柯的九点钟方向坐下,吞吞吐吐说:“其实……暑假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阿伯和阿莲姨……”

  戴柯:“看到什么?”

  如果今天之前,梁曼秋会实话实说,看到戴四海摸阿莲屁股。

  在黑漆漆的衣柜里,她也经历同性质的动作,心里起了一块疙瘩。

  难道男生长大都是色狼?

  梁曼秋嗫嚅着,“反正就是看到阿伯和阿莲这样那样。”

  梁曼秋暗示的是蜻蜓点水,戴柯自然往深处想,瞪大了眼,“不是吧,在哪里?”

  梁曼秋:“档口后厨。”

  “他们在档口后厨干?”

  戴柯声音走调,诧异至极,明显透着对戴四海和阿莲的不满。

  那个粗鄙的动词下梁曼秋一跳,她差点抹黑了戴四海和阿莲,着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戴柯古怪道:“你又知道我想的哪样?”

  梁曼秋无法启齿,情急之下,倒出脑袋里仅存的信息,“不是PSP里面那些。”

  戴柯默了一瞬,双手抓着膝盖,涨红了脸,“你看过我的文件夹?”

  梁曼秋嗓音越发低沉,“可是,你没说不能看啊……”

  戴柯只说过不能删,没说不能看。

  “所以你就看了?”

  梁曼秋哭丧脸,深受其害一般:“谁知道会有那些东西……”

  戴柯有气无处发,撇过头看向另一边。

  梁曼秋声音低,像说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怎么、你怎么看那么恶心的东西?”

  戴柯嘴硬心虚,“哪个男生不看,四眼明也看。”

  梁曼秋瘪嘴瞅了他一眼,表情无声控诉:这么恶心的东西四眼明怎么可能看。

  戴柯讥嘲扯了扯嘴角,“四眼明看完才拷给我。”

  梁曼秋不敢将文弱的金明和那些猛烈画面联系起来。

  戴柯气呼呼说:“哪个男生告诉你他没看过,他就是在装大逼。”

  “好恶心。”

  梁曼秋盯着足尖前方的地板喃喃,更恶心的部分没法言明。

  半个下午,戴柯没听见梁曼秋叫一声哥,看来已经恶心他了。

  戴柯破罐破摔,“恶心你别跟我讲话。”

  梁曼秋望他一眼,双眼噙着泪花,不知失望还是害怕。

  “你为什么要那样子……”她无力正面控诉,害怕惹怒戴柯,也怕被丢回福利院。

  戴柯以为还是指控他看黄片,破罐破摔骂道:“我看关你什么事。”

  梁曼秋悄悄咬牙,“我说在衣柜……”

  戴柯怔住。

  平时脑袋里有过很多龌龊念头,仅仅是念头,只要跟梁曼秋保持安全距离,戴柯自忖不会越界。

  刚才事发突然,突然将他们的距离压缩至最短,防线消失,罪恶随之衍生。

  “为什么?”梁曼秋重复,自言自语多于质问。

  但跟初一刚开学被他放鸽子一样,戴柯从来不会正面解释。

  他正在气头上,气梁曼秋前头的不理解,也气自己,无法面对肮脏的秘密。

  青春期的欲念隐秘、激烈而邪恶,一个人独处时尚无法灵活控制,一旦牵涉他人,稍有过界便引发更严重的灾难,摧毁彼此信任,或者自我认知崩塌。

  梁曼秋和戴柯面对更为严酷的危机,冲击性远大于戴四海和阿莲的恋情。自己的麻烦,远比别人的八卦要紧。

  这一次,他们没有打架,甚至没有吵架,青春期禁忌紧紧束缚他们的嘴巴和手脚,一个不敢正面指责,一个不敢正面认错。

  他们学会了冷战,没有肢体冲突,表面看着理智,背后情绪暗涌,压抑而找不到发泄口,远不如一场互殴来得酣畅淋漓。

  饭点回到碧林鸿庭,阿莲没有来吃饭。两小一大各怀心事,个个都在装下午无事发生,除了需求□□流没有其他闲聊。

  这个家庭成分复杂,成员之间没有谈心习惯。两个小孩处于青春期,心思敏感多变,无形催化了凝重的氛围。

  这事急不来,戴四海当天没找戴柯详谈,让他先自行消化,后续再慢慢做思想工作。

  晚上临睡前,戴柯看着梁曼秋爬到上铺,忽然站来,叫了她一声。

  梁曼秋刚好跪在爬梯口,扭头用鼻子看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戴柯将手搭上架床爬梯中间,微微仰头,看了眼梁曼秋,“给你踩我的手。”

  伸出的正是衣柜里的罪恶之手。

第34章 肯定会把她送回福利院。

  梁曼秋缓了一口气,转身扶着爬梯口的护栏俯视他,嘴唇微微战栗。

  “你要是再那样子呢?”

  戴柯发毒誓,“把手剁了给你。”

  梁曼秋吓一跳,转念想到戴柯不会真的剁手,又气又怕,“谁信你。”

  戴柯改口,“给你咬一口。”

  吃亏的还是她,“谁要咬你,硬死了。”

  戴柯眼睑低垂,第一次认输,“你想怎么样都行。”

  她的犹豫对他就是折磨。

  只要梁曼秋不动手,这份难堪将会持续下去。

  梁曼秋寄人篱下,受制于人,若不是戴柯主动低头,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慢慢踩下最上方的一级爬梯。

  戴柯撇开头,看着地板,受刑一般,没有直视他的手。

  “快点。”

  早死早超生。

  梁曼秋不知道在考虑什么,他的报复吗?

  戴柯可不会保证。

  梁曼秋又踩下一级,犹豫的声音比日常脚步响亮,像带了千斤怒气的重量。

  戴柯没缩手,莫名隔空感受到了手骨爆裂的巨痛。

  “你要是再动手,”梁曼秋小声说,“我就告诉阿伯。”

  “嗤,”戴柯冷笑,“那么小求我都不摸,啊——!”

  下一瞬,微凉的温度覆盖手背,接着,重压猛然将他的指骨悍在爬梯上。

  戴柯忍不住呻.吟,五官扭曲,像打球时被踩了脚趾。

  梁曼秋留了情面,只用足弓踩踏,压痛感不及足跟剧烈。

  力度转瞬即逝。

  梁曼秋嗖地一下爬回上铺,躲到床头的角落,抱过棉被护在身前。

  戴柯没有追上来。

  他从不上她的床。

  平日里,戴柯有自己的地盘意识,从不侵犯她的边界。

  如果不是偶然挤到衣柜,可能秘密不会发生。

  戴四海在外头问:“又干什么了?”

  戴柯无声龇牙咧嘴,猛甩手,指骨像骨折。

  梁曼秋成了罪魁祸首,只好欠身,替戴柯掩饰,朝着门外扬声:“阿伯,哥哥关抽屉不小心夹到手。”

  “毛毛躁躁。”戴四海在外面喃喃。

  戴柯倒抽一口气,回归正题,说:“一笔勾销,以后不许再提。”

  梁曼秋:“以后你也不许再动手。”

  戴柯:“我又不是色狼。”

  梁曼秋:“本来就是。”

  戴柯扬声,“还说?”

  梁曼秋缩了缩脑袋,拉紧棉被,寻找一种物理上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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