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第66章

作者:钦点废柴 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青梅竹马 正剧 现代言情

第49章 他们好像间接湿吻,交换了口水。

  梁曼秋迷迷糊糊醒来一回,意识到没洗澡,重新调了闹铃,早起紧赶慢赶冲了凉,才搭戴四海的车去学校。

  出门前,戴柯的房门紧闭,不知昨晚几点才睡觉。

  反正这个人下晚自习后准时出现在翠田初中校门口,骑着他的旧单车,双手抄裤兜,占据一个绝佳的接娃位置。

  梁曼秋一出校门口就能锁定他。

  “哥!链子修好了?”膝盖比昨天灵活许多,梁曼秋步伐快了一点,解下书包,和戴柯喝剩的半瓶可乐放在后座篮子。

  梁曼秋下意识深嗅一口,戴柯的胸口隐隐飘来食物香味,跟昨晚的不一样,喜道:“今晚是什么?”

  戴柯:“猜对才能吃。”

  梁曼秋:“好吃的。”

  戴柯:“快猜。”

  梁曼秋的眼神已经拉开了戴柯的外套拉链,“好饿啊,不想猜。哥哥买的都好吃。”

  久违的叠词像情人轻唤,戴柯中蛊似的,僵了一瞬。

  梁曼秋趁机拉他拉链,半路给拍开手。

  “少动手动脚。”戴柯自己拉开拉链,掏出热乎乎的一团。

  “烤红薯!”梁曼秋双眼泛光,隔着纸袋和塑料袋,暖了手,又焐了下脸颊。

  戴柯说:“路上吃,上车。”

  梁曼秋抱着热烘烘的烤红薯,踟蹰地打量再熟悉不过的单车,“哥,怎么坐啊?”

  坐了两年的后座早已加了书包篮子。

  “还好意思问我?”戴柯没好气,“以前我要加书包篮子,你怎么说?”

  那时她说,有妹妹的男生,单车后座不加书包篮子。

  “啊?”戴柯催促,非要她说出来。

  梁曼秋可不着他的道,万一她说出来,戴柯定要怪声怪气学舌嘲笑她。

  他们男生就喜欢学舌逗女生生气。

  梁曼秋不好意思道:“可是你把单车‘传’给我了啊。”

  戴柯单手握着车把,示意单车前梁,“上来。”

  梁曼秋不是没坐过,以前跟金明一前一后搭金玲的车,她就侧坐前梁。

  但金玲是女生,挨紧一点没关系。

  戴柯微微蹙眉,“上不上?不上走了。”

  梁曼秋只好硬着头皮坐上去。

  没关系,昨晚戴柯还背过她。梁曼秋安慰自己。今晚小巫见大巫,不算什么。

  戴柯握住另一侧车把,好像虚虚抱着梁曼秋。

  冬风刮脸,双耳发烫,还好夜色成了屏障。

  起步单车歪扭,脚劲不足,仿佛心猿意马的佐证。

  趁着平路,梁曼秋没扶着车头,拗断红薯,热香扑面而来。

  “哥,要不要来一口?”

  戴柯冷笑,“来什么来?”

  梁曼秋将半截剥了皮的红薯举高过肩头。

  戴柯一愣,四肢发达活蹦乱跳的他,竟然享受全瘫病患的待遇。

  正欲张嘴,却听梁曼秋说,“拿着。”

  戴柯臭着脸,“老子在骑车。”

  梁曼秋稍偏头,将红薯举到他嘴边,“低头。”

  这还差不多。

  戴柯低头咬断一大截,海鸥叼食一般,微仰头送进口腔深处。

  梁曼秋:“不要掉我头上哦,我明天才洗头。”

  戴柯完完整整咽下烤红薯,看也没看,“掉了。”

  “啊——”梁曼秋短促惊呼,两手握着红薯,腾不出手,只好甩甩头,“掉了吗?”

  戴柯:“没掉。”

  梁曼秋:“你帮我捡掉。”

  戴柯:“我在骑车。”

  以前也没少见戴柯单手控车。

  梁曼秋将两截红薯归在同一只手,腾出手弹了弹发顶,“还有吗?”

  戴柯:“痴线,骗你的。”

  梁曼秋泄气,“我就知道。”

  头顶响起欠扁的男声,“啊。”

  梁曼秋重新分摊两截红薯,一手一截,再度举起刚才的右手,凭感觉喂到他嘴边。

  然后,低头默默咬了一口另一手的泄愤。

  可是,好像感觉不对?

  手里这截,怎么异常的短?

  她明明没咬多大口……

  梁曼秋瞬间醒悟,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举起的手生硬地放下,偷偷对比所剩的两截,都被他们一人咬了一口,看起来差不多大小。

  他们好像间接湿吻,交换了口水。

  戴柯应该没发觉。

  可是,她该吃哪一截?

  似乎没什么差别。

  只有是否知情的不同。

  吃都吃过了……

  梁曼秋自我较劲,好像在赌石。

  戴柯低头看了一眼,回过味来,“梁曼秋,你是不是拿反了?”

  幸好夜色掩盖住她的大红脸,她梗直脖子,“哪有。”

  戴柯:“为什么剩下的两块差不多大?”

  说多错多,梁曼秋将问题抛回给他,含含糊糊:“你想想。”

  戴柯:“想你个大头!”

  见他隐约放弃猜想,梁曼秋趁热打铁,打消他的疑虑,“因为我掰你一块大的呀,孔融让梨,我让红薯。谁叫你是我哥。”

  以前他们就不是平均分配,戴柯一般拿大份,梁曼秋拿小份。

  这个说法站得住脚。

  梁曼秋适时举起刚才喂给戴柯的那块红薯,想堵住他的嘴,“吃吧,热的更好吃。”

  她吃一口红薯,就举起喂戴柯一口,你一口我一口,旋即消灭两截红薯。份量刚好合适,治好了嘴馋,又不会撑肚。

  梁曼秋收拢红薯袋子,揉成团先塞校服衣兜,扶着车头稍微调整坐姿。

  单车轻盈,戴柯可以感知任何轻微抖动,不由问:“扭来扭去干什么?”

  梁曼秋如实交代:“屁股疼。”

  “活该!”

  “活该。”

  一个是口癖,一个是抢答,两人异口同声,默契重叠,带来微妙的心灵共振。

  戴柯怔了怔。

  梁曼秋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戴柯一言不发,骑向一根拱出地面的榕树根,车身剧震,梁曼秋整个人跟着跳了跳,屁股像挨了一棍子,比他直接打屁股疼多了。

  戴柯:“疼吗?”

  梁曼秋才反应过来,这人故意的。

  “哥!”她就近轻轻打了一下他握着车把的手背,“你上了高中越来越讨厌!”

  自从去年中考出成绩的赤脚疯跑后,戴柯像变了一个人。他的张扬多了一种艳丽的底色,走哪腰板都挺直了许多。

  再也没人敢说他是吊车尾,再也没人诅咒他进少管所。

  街坊邻居除了恭喜,日常问候变成他想考哪里的大学。戴四海随之容光焕发,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戴柯从臭名昭著,变成了家喻户晓。

  戴柯不恼反笑,“又不要你喜欢。”

  梁曼秋:“谁喜欢你。”

  话毕,他们才意识到触碰到最敏感的动词,不约而同噤声。

  梁曼秋和戴柯连彼此的爱好都不会一起探讨。

  安静的几秒,彼此之间只有衣服偶尔摩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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