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两千金子
“下次痛也别总咬着,会破的。”他手指顺势分开了她的唇瓣,果然看到了唇□□隙处的一道不?甚清晰的口子,从这个角度看去,甚至能蔓延至更深,直到水光潋滟,顺着手指溢出嘴角,带起?一缕湿漉。
他才意?有所觉地收回了手,随后用纸巾一点一点帮她擦拭干净。
南平有些错愕的抬眸望着他,显然来不?及对刚刚他那一异常的举动做出任何正确的表情管理?,只得快速摆出一丝迷惑来。
“总这么咬,容易形成疤痕。”他解释了一句,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起?了衬衣,虽然那件衬衣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状态,但穿到他身上?,似乎才感觉他清醒的状态彻底恢复过来了。
南平努力平复了一下震惊的情绪,难得扬了一抹笑。
她想,还是笑一下蒜了。毕竟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酒醒了还是装醒,一会正常一会变态的。
“九哥,那你?也回去休息吧,状态不?好还是不?要在书房办公?了。”南平担忧道。
樊九潇扣着衣扣的手一松,正上?方顺数第三?颗扣子便没有扣上?,他不?知道为何垂下手,蓦然勾了一下唇角,“我不?是进来办公?的。”
“嗯?”南平愣住,看向他的眼神愈发迷茫。
只见对方耷拉着眼睑,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带她走?到了书房另一边的书架前。这里的布置和在龙山园的书房异曲同工。
南平见樊九潇摁了一下书架上?不?明显的一处凸起?的地方,便见书架立时开始震动起?来,往两边推开,豁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光线昏黄的密室,里面布置异常极简,正中央好似还悬挂着什么。
震惊之余,她脑子还没开始琢磨樊九潇这番举动的用意?,人?就把她给拉了进去。两人?一进入其中,书架门便立马有所感应一般关闭了起?来。
南平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却被身后的人?一把蒙住了眼睛。
他说:“别回头看,佛在注视着你?呢。”
她霎时汗毛竖起?,不?由屏住了呼吸。
第239章 Chapter 239 重生
密室内逼仄昏暗, 布置也相对简易,四?面墙都是青灰色的素墙纸装饰,上面还悬挂着几盏壁灯, 光线是昏暗的赤黄色调,除此之外的光源便来自于一开始入眼的正前方位。
那里只摆放了一尊紫木檀的矮柜, 看起?来也很像一张案几,上面放了两?盏银制的灯架,蜡烛幽幽燃着烛光, 仿佛与四?周的壁灯相呼应。中?间的墨色檀木香炉不?知?何时被?点燃了香线, 静静吐露着云雾般的香烟。
南平一瞬不?错的注视着樊九潇礼拜的动作, 他像是入了定一般, 表情虔诚,一动不?动。地板被?室内烛火的光线照映着, 莫名?生出些灼热的赤红来,灼烧吞噬着他的白色的衬衣,染上一片红晕。
这四?面墙甚至都装着一面宽大的镜子,一举一动都被?窥视的异常清晰。南平越观察额头出的冷汗就越多, 她不?知?道这些镜子装在这有什么作用,但这四?面镜子统一对着的方向都是他们二人的方位——正中?央。
宛如放置了几百双眼睛, 正幽幽地注视着他们。显得阴森极了,她被?这种强烈的窥伺感?逼迫的很有几分不?耐,克制自己尽量不?去看, 视线又?回归到了正前方。
无意间集中?在那小巧精致的香炉上,上面的雕刻繁琐复杂, 远远看上去并分不?清上面的具体图纹,她不?自觉眯起?双眸,定神一凝。
那图纹瞬间狰狞可?怖, 甚至是交叠捆绑在一起?拼凑出的恶鬼模样?,烛光把它图纹的影子投在深红色的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怪异形态,像是延长的鬼爪,直逼她的裙摆,似要缠上她的身体。
南平看得心?里发?毛,连忙垂下眼,眼睫下带出一片阴翳,她突然觉得难捱起?来,像是那烦人的香烟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间,让人头晕心?闷。像是这鬼魅的影子,几乎能笼罩她的整个下半身,撕扯着她的裙子,让人恐惧。又?像是这四?面的镜子,反射的冷光,带着潮湿阴暗的可?怖气味,投射在她的身上,放佛要透过她的肉-体直直照射在她丑陋贪婪的灵魂之上。
让人压抑无比。
她开始有些逃避这种感?觉。
密室里没?有窗户,还燃着烛火,空气好似很快就变得浑浊沉闷,令人窒息的热意弥漫至密闭空间,压得人难以呼吸。
南平不?禁张开了唇,小口吞咽起?来,可?越咽就越觉得干渴,喉间的异常让她眼眸蒙上了一层氤氲水雾,脑干都开始发?热。
胳膊撑在地板上,像是坐不?稳。
她开始向一旁倚靠,微微喘息着。
身旁人仿佛这才察觉她的异象,睁开了双眼,眼睫微动,目光凝了上去,清谪的侧脸被?烛光照得暖白如玉,只是眼下镀上的一层晦暗阴影,让他看上去难辨喜怒。
“放平呼吸,把心?静下来。”他轻声开口,伸手把人揽了过来,后脑勺搁他的□□,让她与自己平视,宽慰着她,“你只是一瞬间的不?适应,缓过来就好了。”
南平愣愣注视着他的脸,从这个角度她甚至能看到他面容上反射的烛光,像是曝光了,白得毫无生气。
她眼神有一瞬间的停滞,紧接着眉头又?蹙了起?来,红酒气味伴随着香烟味道一并涌进她的气息里,混在喉间、胸肺、大脑神经,让人一阵天旋地转,渴意愈发?得强烈,像是随时随地就要因缺水而崩溃。
思绪涣散间,她下意识伸长胳膊搂住了对方的脖子,用力往下带,樊九潇顺着她的力道俯身,却又?在快靠近她的唇时,用胳膊撑住了向下坠的身躯,眼眸平静且不?带任何杂质地望着她。
薄唇翕动:“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南平歪头,晕眩使她视线模糊,干渴使她理智退散。因得不?到满足,她的声线开始变得有几分娇嗔的凶狠,“可?是我很渴!”
樊九潇仍旧平静地注视着她,“那就忍着,忍到你什么时候不?渴了,我就给你水。”
怀中?人闻言一顿,似乎难以置信他的冷漠,又?似乎难以理解他的话语中?的意思,她只是很委屈,很失落,很难受地看着他,连带着迷蒙的眼神都不?太清明。
樊九潇很清楚她如今的感?受。
干渴,灼热,沉闷,窒息,恐惧。
然而这是一个需要靠她自己控制的一个过程,她得有这方面的克制力,尽管再想要什么,尽管再处于什么状态,甚至于恶劣的环境下,都不?能产生妥协哀求和?渴望,不?能期待别人的给予,要靠自身熬过去。
见?她脱力的手垂落下来,他抬头又?坐正了身体,视线重新回到那幅画像上,像是自言自语般,“但凡不?能此刻就杀死你的,熬过去了,就是重生。”
南平眼睫浮动,视线朦胧间似乎有几分清晰起?来,对方的声音涌入她耳中?,像是埋下了一个蛊,成了她暂时清醒的支撑。
她喉头滑动,麻木自己。果然不?再在意大脑神经传达给她的任何感?官与旨意,她只微微偏头,视线也落在了那张画像上,慈眉善目的面孔温柔地注视着她,似乎得到了片刻的解脱。
她不?禁看入了神。
二人的身躯姿态被?四?面环身的镜子所窥探监视,刺眼的烛光笼罩着他们的上半身,幽暗的阴影吞噬着他们的下半身。
两?个人的身形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
看上去却诡异的和谐。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南平汗湿透了身,异常虚弱地缩在他的怀里,粉嫩的唇早已变得干燥,像笼罩了一层凝固的干壳。时而蹙眉,时而吐纳,孱弱不?堪。
可?即便这样?,她也没再祈求他的给予,很听话地在忍耐着,只是渐渐虚弱,让她看起?来非常易碎。
樊九潇看着香炉的烟雾就快要消散而尽,礼拜的时间已经结束。他这才把人缓缓放平下来,俯身顷下去,凉薄的唇先是轻轻落在她的唇瓣上,再透过唇隙,融入了口舌之中?。
湿濡的触感?像是沙漠中?找寻的稀有水源,南平一时触及,只觉得蓄势已久,随着四?处蔓延的水源勇猛地溢进喉咙,让她不?自觉攀紧了那人的脖子。
可?是仍旧不?够。
她在沙漠里走了那么久,体内的水分都化作汗液被?蒸发?,仅靠这点水量怎么足够?
南平无止尽地找寻水源,开始摸索起?来。她纠缠,她放肆,她发?狠,都无人再阻止她。她胆子愈发?的大,逼得人在深红色地板上摩擦滚打。
却仍不?松手。
对方好似也不?觉得痛,放纵她,随她开心?。
她像个孩子一样?,推搡着。镜子里都倒映着她张狂的样?子。
他却只是注视着。
烛光不?知?何时熄灭了,光线愈发?的昏暗,只听“啪嗒”一声,香炉滚落地板的声响,里面的灰烬洒了出来,似乎还留有片刻的余香。
她震颤着,费力坐在了紫木檀矮柜上,灯架早已被?她白嫩的双足一脚踹落,她紊乱的视线扫过去,蜡烛早已经融尽,翻不?起?任何风浪。
只得随着银色灯架一并滚落至墙角边缘,没?入黑暗地带。
南平被?一冷一热的触感?操纵着神经。
光洁滑腻的背部贴在冰冷的画像上,刺得她一阵颤抖,甚至连脚趾都蜷缩起?来,腾空地猛蹬了几下。
又?宛若有种强烈的失重感?,让她像个菟丝花一样?攀附眼前的一切,她仰头对着镜子,壁灯的炽色光线打在他们身上。
恐怖又?圣洁。
那感?觉像是翻涌的热浪,层层浪花拍打海岸,温柔又?凶狠,带着令人窒息的死意,一并坠入深海,拖往更幽深的领域。
她在迷茫的光线下,只能看清那肌理分明的块垒和?暴起?的青筋,她感?觉自己又?出了很多汗。
还被?掐住了喉咙。
很快,她垂落下来,地板上撒落的灰烬占满了全身,让黑与白异常分明。
昏暗中?,她只感?觉一双纤长宽大的双手把她温柔地拥入怀中?,用被?汗湿的白色衬衣把她沾惹灰烬的腰背在镜前擦拭干净,每走在一个镜子前,她腾空的脚就要战栗一下。
等到了最后一个镜子前时,他却扭过她的脑袋,用沙哑却仍清润的嗓音告诉她,“记住,什么东西都阻碍不?了你重生的意志,如果有,那就吞噬它。”
这话既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他说。
南平茫然,却觉得一阵心?悸,狂跳不?止。
她注视着他镜中?的双眸,深而暗,那里面很复杂,似乎什么都有,可?唯独不?见?欲望,仿佛这是随时可?掌控的东西。
思绪回笼,她逐渐清醒过来,可?身体的肿意却仍在擅自壮大,直到根深蒂固,充斥全身。
她失神注视着四?面镜中?的黏稠身影,这是怎样?的感?觉?
强烈到令人窒息,令人肾上腺素疯狂飙升。
只觉得迫切地想撕裂什么东西。
…
孟观文在餐厅里喝完水准备上楼回房间,不?怪他半夜下来找水喝,实在是客房里的水都被?他喝光了,也不?知?道是热还是怎么了,就总觉得口渴的不?行。
上楼时,恰好看到樊九潇穿着浴袍朝他迎面走过来,他不?禁揉了揉眼睛,注意到他颈脖、锁骨、胸肌都有不?同程度的红印,下意识就对他调侃了句,“哟,真是活久见?,你还有--的时候?”
樊九潇与他对视一眼,发?梢尾端湿漉的水痕低落他的脸颊,滑过红痕印迹流入沟壑下,莫名?增添一丝色气。
只见?他用手指微微摩擦了一下领口,眼底迷离,好似仍有几分醉意,“有时候你看到的并不?全是你想的那样?,观文。”
孟观文停顿,又?在他周身踱步环绕了一圈,啧啧出声,“也是,哪有什么天仙能把你迷住的。”
“早点休息吧。”樊九潇拍了拍他的肩,淡淡的红酒气息已然消弭,只余下一些烟熏味,闻起?来像是檀木又?像是灰烬,若有似无。
孟观文觉得匪夷所思。
他难得见?樊九潇穿着浴袍走在外面,身上的气息就算冲洗过还依旧这么有存在感?,像是整个人都被?浸泡过一般,染上了不?属于他的气息。
或许,这是在他的私人别墅里,随意点也很正常,即使是大半夜洗澡,也很正常,即使是不?知?道从哪里洗完澡又?回房间,也很正常,可?能他的书房里就有浴室呢?
他耸肩,眼底探究的情绪随着那抹白色身影的消失而逐渐变淡,脑中?只留下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想,但很快就被?他心?底的那道声音给反驳了去。
横竖与他无关不?是么
第240章 Chapter 240 抓娃娃
次日
南平边听着?卧房内新闻播报的消息, 边脱下睡裙,头发被她的胳膊高高揽起,抬眸间无?意?瞥见全身镜里的自己, 露出的一大片凝脂似的白肉,上面红红紫紫的痕迹交错着?, 像是?斑点一样,突兀暧昧。
她嘴角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眼?底莫名涌出几分不自然, 连带着?面庞都有些发热, 所幸很快便回?过神来, 把原本准备换上的吊带裙重新挂回?了衣柜, 选了一件不露背的紫色包臀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