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两千金子
孟观文?皱眉,遂即又笑着松开,“或许你说的没错,可你来找我?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合作??”
厉寒眼皮略掀,“是?,你如果能说服卢南平彻底拒绝白鹤,我?就可以牵制住钟家的意向。”
“行,成交。我?希望你可以牵制的尽量全面一些。”孟观文?说得意味深长。
厉寒没有回话?,只?是?睨向他的眸色,愈发冷寂幽深。
第275章 Chapter 275 落网下的谜底……
孟观文从不去程家见南平, 这会给她带来?影响,就譬如钟家这事,如果不是有心人刻意报道?, 不会闹的整个圈子都有所耳闻。
两人在龙山园见了面,樊九潇自然也在场。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和?你关系不一般, 所以才来?找我合作,我想大概是钟家给了他确定的答复,不然以他的性格, 只?要有一点漏洞, 都不可能过来?找我一同解决。我想或许是上次政商会被?他看出了些什么。”孟观文看向南平, 若有所思道?。
闻言, 南平轻蹙起?眉,这条新闻确实给了带了不少影响, 可是厉寒为了阻止钟白?鹤与她订婚,居然会主动找孟观文合作,这一点让她意外?,看来?, 厉寒是真不喜欢她这个人,不仅没有好感, 还害怕她与钟家扯上关系。
“原来?厉大法官之前不愿同我搭话都是很明?显对我不满意呢。倒是没想到我有哪一点会惹了他的不喜。”南平颇为无?辜的笑了笑。
“不是你的问题,他那个人向来?如此,接触到利益的圈子, 不会沾染半分,连同和?他有所关系的人, 也是如此对待。实则是异常爱惜自己的羽毛,不容任何闪失。”孟观文摇头,说起?厉寒, 眼底难免多了一丝讥讽的意味。
南平听他这么一说,也不过是挑了下眉,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她不太在意,厉寒对她的看法如何,她只?觉得?这位还挺多管闲事的。
这么长时?间,樊九潇都未言一句,南平不免看他一眼,只?见他淡泊的喝着茶,神色如常,仿佛是个彻底的旁听者。
她眉头一动,不由出声询问,“九哥,你说我要明?着违背父母亲的意思,拒绝钟白?鹤吗?”
闻言,樊九潇这才抬眸,看向她,“不用,这事被?提前传开,其实是件好事。”
一旁的孟观文皱眉,语气?不善,“有什么好的?”让南平和?钟家那小子扯在一起?,他光是这么听着就异常不爽。
樊九潇见他这幅模样,也没理会,只?朝南平道?,“钟家不会是做这件事的人,这个消息泄漏的来?源很蹊跷。如此反常,必有问题。为何不将计就计呢?我想钟家也能反应过来?。”
确实,钟白?鹤也不是全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他暂时?没有动作,他也想看看那些人想要做什么,所以让钟白?莘暂时?不要管这件事的舆论影响。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大程度上,就和?你有关了。”南平转过视线,移到孟观文的身上,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孟观文自然也不是傻子,他接收到南平递过来?的表情,这件事极大程度上,是他连累了南平,于是,他蹙着眉,眼神透出几分阴鸷,缓缓向樊九潇开口?,“言知洲行动了没有?如果没有,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樊九潇听他语气?中的阴森可怖,便知他的意思,他眼帘微恸,“他或许需要你的帮助。”
这就是默许的意思了。
默许孟观文插手。
“那就好。”孟观文咬牙,动了动指节,在这寂静的会客厅,显得?有几分突兀的脆响。
南平眼神不由动了动,再看向孟观文时?,给了他一抹清浅的微笑。
…
厉寒一直以来?都把钟白?鹤当亲弟弟看待,可钟白?鹤却没有兄弟间珍贵的回忆,所以两人有了些矛盾争执,关系也愈发紧张。
在他得?知卢南平不仅没有拒绝钟家,还仍旧与钟白?鹤密切往来?时?,他难得?抽出时?间,去了钟家一趟。
他来?钟家,钟白?莘自然会把钟白?鹤叫过来?,三个人一起?吃一顿便饭。
饭桌上谁都没有出声,而钟白?莘为了缓和?气?氛,便率先出声示意弟弟白?鹤给厉寒道?个歉,为了之前发生的矛盾,递个和?好的梯子。
钟白?鹤朝一旁的男人瞥了一眼,扯了个歉意的笑容,“对不住厉大哥,这段时?间是我对你态度不好,实在是不应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钟家好。”
厉寒闻言,抬眸见他虽然歉疚的语气?里不算十分真挚,可想到毕竟是让他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对他态度不端正也实属正常。
他颌首,没有与他计较,“没事,只?要白?鹤你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我说的那些就好。”
钟白?鹤一顿,眉眼抬了抬,“我想厉大哥你是误会了,我想的很通,不愿意再去回想你建议的那些话。我很喜欢南平,我爱她,且只?会同她订婚。这次跟你道?歉,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对你大呼小叫,毕竟我们不是一家人,不是么?”他嘴角翘起?一抹讥诮。
“白?鹤!”钟白?莘皱眉打断。不管厉寒如何,他都不应该说出这种话!
“对不起?姐姐,让你失望了,我还是觉得跟厉大哥道歉,有些倒胃口?呢。”钟白?鹤弯了弯唇,随后放下餐具,站起?身,“你们慢慢吃。”说着,就跨步离开了餐厅内。
任由钟白莘在背后怎么喊,都没有回头。
厉寒见她被?气?得?面色涨红,不由叹了口?气?,“算了吧钟姐,让他自己静一静。”
“你也是!好好的一顿饭,为什么还要提那件事。”钟白莘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是维护自家弟弟。毕竟她都早前同厉寒说过了,就这样定了,干嘛还要多次劝阻呢?
“是我的错。”厉寒敛眸,不再做多解释。
钟白?莘见他沉默,心气?也平静了下来?,有几分懊悔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指责。
“我知道?你是为了白?鹤好,但是你也看到了,白?鹤对这件事,态度很坚决。他本来?身体也不算太好,我想尽量顺着他的意愿来?。”她缓了下心境,又道?:“他也是气?狠了才会说那些不尊重你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代他向你道?歉。”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无?事,我从未怪过他。”厉寒淡声道?。
因?为有少时?在钟家的那段回忆,他仍然觉得?钟白?鹤是个单纯的少年,不会有那么复杂的心思,会喜欢卢南平,一定不是他主动的结果。
就算是为了报钟老?的恩,他都要快些解决这件事,既然孟观文靠不住,那便去找能做主的人。
在厉寒出现在龙山园门口?时?,樊九潇都并不感到意外?。他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就从他让南平不要拒绝钟白?鹤那刻起?。
“你上次同我说的那些,我答应了。但我有要求,卢南平必须要远离白?鹤。”厉寒开口?要求道?。
樊九潇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低声笑了,“好,就如你所愿。”
由此,这个局便开始了。
…
厉寒假装与孟观文对上,娄狄见状很是满意,他清楚他们之间产生的矛盾,据说孟观文前段时?间甚至还找了钟白?鹤的麻烦。
这个麻烦,还是当着卢南平的面‘找’的。
在两个人私下约会时?,被?孟观文搅了局。钟白?鹤与对方起?了口?头争执,却不敌他的身手。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
厉寒身为钟白?鹤的大哥,自然不会看着钟白?鹤被?孟观文欺负,就在刻意打压孟观文的同时?,逼得?他暴露出了‘把柄’。
李华朗瞅准时?机,大力开始秘密收集证据。但出于职责领域的不同,他还不能完全出入自由。所以这一块就需要娄狄的帮助。
娄狄在收集孟观文罪证时?,格外?小心。他不仅留了心眼不叫人发现,还特?意找上了厉寒,提前与他寻求合作。
毕竟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
就譬如这次的两院会议,他能顺利进入督察院,还是拖了厉寒的推荐信。让他做这次会议的主要旁听判决代表。
作为代表,自然需要提前进入大会堂。
在那之前,这里面也有厉寒安插的下属,替他掩护,便于他获取情报罪证。
在进入孟观文办公室时?,他瞥了眼头顶上本应闪烁的监控,此刻却暗淡无?光毫无?动静时?,他不免勾唇扯了一抹笑。
娄狄想不到,厉寒还挺说话算数的,做的如此周全,比李华朗靠谱不少。
“您先进去吧,我在门口?替您守着。”厉寒下属垂下眸,毕恭毕敬道?。
娄狄自然颌首,“好,辛苦你了。”
随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先是去了书柜的位置,仔细扫视一番,发现并与异常后,又走到了办公桌前,桌面除了放置的文件书本,并无?其他。
他皱眉,拉开底下的抽屉,总算如愿看到一些他想看到的东西。
娄狄拿起?那叠满是数据的纸,塞到了西装里层的口?袋里。正打算关上抽屉时?,却瞥见了一张信封,他犹豫一瞬,遂拿起?查看反面的署名。
发件人‘梅有容’三个字映入眼帘,娄狄瞳孔一怔,脑中似有一瞬空白?,然而就在他皱眉打开这封信件准备查阅时?,只?听‘砰’的一声,门口?似有倒地的声响。
他迅速反应过来?,把信件塞进衣袖,关上抽屉,就打算开窗跳下去。
孟观文的办公室在二楼,就算从窗台跳下去,也不会有事。
然而他却没想到,在自己刚刚跳下去的功夫,还未站稳,便被?一群穿着制服的督察员瞬间围了起?来?。
他被?几人压倒在地,眼镜框也被?架得?歪到了一边,让他视线有几分模糊起?来?。
只?听“啪啪”两声拍手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颇为熟悉的声线,“哎呀呀,这不是娄‘司’吗?怎么成了畏罪潜逃的犯人了?”孟观文惋惜心痛的摇头。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狠意,只?见他蹲下身,拍了拍底下人稍显狼狈的脸,低下头,用只?能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悠悠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不自量力呢?想想你那懦弱的父亲吧,只?要听话,不是也过的很好吗?啧啧,我真是纳闷,你怎么一点也没遗传到这一优点呢。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啊。”
娄狄瞳孔猛然一缩,开始奋起?挣扎,却依旧被?压制的死?死?的,他狠狠瞪着身前人,眼底泄出出的无?限恨意宛如数十把尖刀,都拼命想要刺进对方的心脏。
孟观文嘴角的弧度一直噙着,欣赏着对方的痛苦与怨恨,他觉得?自己还是太迟钝了,怎么没想过娄狄来?江棱是为了报复呢?他恨孟家,也恨李家,更恨以前教过他的樊老?,所以才做了京城那位手中的一把刀?
他突然觉得?无?趣,甚至有几分懊恼。就因?为这个理由,还把南平给牵扯进来?,冲这点,他就该死?!
“忘了告诉你了,其实你恨错人了,你的父亲骗了你,你其实根本不是娄家旁系抱养来?的孩子,你甚至都不是娄家的血脉,你是娄家佣人同司机生下的孩子,因?为你父亲有无?精症,借机把你抱来?养了,所以你母亲不爱你,一直厌恶你。”
“因?为你生来?就低贱啊,当初若不是樊老?动了慈悲心,肯答应收你当学生,你父亲根本不会多看重你,而你如今…居然想对付樊家,你说你是不是该死?呢?”他嗤笑。
孟观文的每一字每一句话砸进娄狄耳朵里都似棱角锋利的石块撞进了他的耳朵,桶破了他的耳膜,血似棉花一般堵住了四面八方传来?的杂音,脑中只?剩下‘你不是娄家的孩子’这句话,强烈的恨意与不甘袭击着他的大脑,让他身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娄狄被?抓后,李华朗很快也被?言知洲抓住,只?是他身份特?殊,暂时?没有给他定罪,只?做停职处理。
而给娄狄定的罪则是,滥用职权,收集假罪证以及私自与京城方联系,企图陷害江棱重要官员,这个是重点。
督察院根据从娄狄身上搜出来?的信件,致电京城方,询问梅有容,却被?对方条理清晰的告知,两人并无?干系。
这一块的调查便停滞住了。
他们没有证据,仅凭一封信件是无?法给人定罪的。
得?知这个结果,樊九潇也并不意外?。毕竟那封信件只?是为了试探梅家而造的假信,梅有容当然没理由认下。
不过从孟观文给他听的这段录音来?看,梅有容似乎确实没有关注过江棱的任何事,更别说如何插手了。可是,当初那个暴露的议员,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难不成是他判断有误,实际上那位口?中说的‘大人’并不是梅有容,而是另有其人?
那么,对娄狄的审讯就需要格外?‘严格’一些了,毕竟他身后的人,一定是来?自京城。这成了目前事件的唯一突破口?。
孟观文见樊九潇皱眉,便道?:“或许梅有容真的不是娄狄的身后人,不然会不派人保下他么?”
“事已至此,待你审问娄狄时?,就要废点功夫了,他应当不会轻易开口?。”樊九潇思量道?。
“放心,我知道?怎么让他乖乖开口?的。”孟观文笑的意味深长。
一周之后,娄狄终于在狱中妥协,交待出身后之人是谁。
谁都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当初狼狈返京的魏淮泽!
案件结果水落石出,而梅家依旧干干净净。
樊九潇不可置信,第一时?间便致电魏淮泽,他同魏淮泽一直有联系,并且有利益同盟的关系,怎么可能是他在操控娄狄?
他冷下眸子,眼底寒意渐浓。
在电话滴的第三声,终于被?接通,那头却传来?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淮泽不在,九潇你有什么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