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两千金子
“如果你可以的话——”他当然欢迎。
淡然出?声,话没?有说完,但其中深意?显而易见。
南平得到答复,灿然一笑,犹如簇拥绽放的夜间玫瑰,美丽又棘刺。
危险的事情要两个人一起做,才会有生死相依之感。郝君鱗没?有弱点,那么,她就来?成?为他的弱点。
只要跟上?他的步调
最后总会有相交的两根平行线。
她一个轻盈的翻身,灵巧的从郝君鱗掌着方向盘的胳膊下?钻了过去,跨坐的姿势搂上?他的脖子,把头移动的位置尽量卡低。
郝君鱗注视着她的脸,瞬间了然她的危险想法,随后扭头看向一脸阴沉注视着他们?的孟白深,看他那想咬下?他一块肉的失态模样,不禁唇角一哂,喉头轻微滑动了一下?。
——兴致来?了。
几乎在南平覆下?来?的同时,他含住了她的下?唇,两相撕磨间,蜜|液一点一点吃入腹里。可这刺激远远不够,他放掉一只手,扣住了南平的后脑勺,猛烈攻势间,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油门踩到底。
孟白深死盯着深吻的两人,瞪得太久,不禁眼?眶充血,也一脚拉满油门,冲了上?去。
两辆车距十分贴近。
这时,远处的拐角出?现了。
孟白深突然一个冲刺向前,试图想利用这个拐角挡住这辆刺眼?的路虎。
因为视线的不全,郝君鱗慢了半拍,让孟白深超了前去,而距离拐角处还?有几百米之近,他眼?眸微眯。
南平还?勾他的‘蛇’不放。
她的裙间感受到了郝君鱗那物什,但显然它还?未得到真?正的成?长。
就在这一刻,她用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当本就不全的视线被掩盖时,黑暗包围了他,思维会在这一刻停滞,等再重新思绪时,强烈的生存感会立马包裹他。
那将是新的重生。
没?有了视野,南平与郝君鱗的唇舌之战正式打响,不再是小打小闹的你追我扯,而是誓要把对方的蛇信子吸进喉间狠狠紧拢翻绞的汹涌进击。
宛如柳絮晃动般的身线,轻盈却?毫无章法。
这时,空气逐渐干燥,似连流速中的冷凝都抵不住这炽热的争锋。
仿佛骨子里的原始力量就要全部显现。
连带着心脏的强烈跳动,冲入颅顶,没?入云霄。
这才是真?正惊心动魄的‘冒险’。
所有感官都无限放大——
南平始终坚信,埋下?一粒种子的时机很重要,不用等它慢慢成?熟,因为谁也决定不了它成?长的速度。
而放在眼?前的‘点心’,一旦耽搁了时间,就不再好吃了,所以只有立刻吃下?去,才能发挥它最大的成?效。
就像此刻,即使?陷入黑暗的深渊之地,两人一样能顺利渡上?岸。
在这场游戏中
危险和刺|激,速度与激|情。
两两相撞,他们?势均力敌。
郝君鱗手稳着方向盘,在这种极致放肆的失控中,路段在脑海清晰浮现。周边细微的流速声都跃入耳里,成?为指引方向的‘海上?灯塔’。
拐角就在咫尺——
他快速转动方向盘朝右边靠去,等到一个节点,瞬间反向滚动到底,直接一个旋转大漂移跃出?了拐角处。
在‘薄冰’上?滑行,速度就是安全。
犹豫就会败北。
而原本停留在拐角处想卡住他的孟白深,因为郝君鱗不管不顾的向上?加速,那两人的身影交叠,似乎没?把生命当一回事。
他不明白是郝君鱗太过自信还?是真?的不怕出?事故。
总之在这一瞬间,他犹豫了。
生存和死亡,高下?立判。
就在白色路虎要漂过来?的瞬间,他身体因怕两车相撞而控制车子迅速倒退。
仅在这一时间段,白色路虎就在他眼?前飞速冲了出?去。带着他想要的东西一并消失不见。连给他后悔的时间都不曾有。
第59章 chapter 59 相逢。
车开到了一片无?人的空地处停了下来, 南平趴在他的胸口,脑袋抵着他的颈脖,喘息着。心跳还未完全平复。
郝君鱗也同样喘着粗气, 仰头靠着车背,眼神有一瞬的涣散, 只余下心脏这?处,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活力?。
这?是久违的愉悦。
甚至更甚。
这?种?失控的危险感一直在他的脑中盘旋萦绕,似要在这?扎根。他喉头不禁有些干涩起来, 尤其?吞咽之后口渴的滋味愈发强烈。
他想喝水。
只是, 却还不到时候。
等两人都平复好之后, 南平回到了副驾驶, 只是在翻转间,旗袍开衩处的细线被?回旋力?度越带越高, 口子越开越大,马上就快到臀线的位置。
她忙用手合拢,这?个脱线是在她蒙眼之后,两人动作过大导致的结果。郝君鱗偏头只凝了一眼, 便能意会,遂转身从后座处把他的外套拿了过来, 直接披在了她的腿上,让南平自?己?围好。
宽大带着松香的风衣足以?包裹她整个身体,南平把它的袖子系在腰上, 长长的衣摆被?她压在腿下,尽量不让它拖在地上。
只是风衣上属于郝君鱗的独特气息过于浓烈, 是荷尔蒙的味道,闻起来酥酥靡靡的,既有醉人的木松味又有着清爽的薄荷香, 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很好闻。
她不禁屏息,头微微上扬。
这?时,郝君鱗重新发动车子上了路,在转动方向盘之际还不忘提醒她:“安全带系好,我们先去附近的百里城。”
去给她买旗袍。
南平乖觉的系好安全带,不自?觉瞥了一眼车外后视镜,发现并没有任何车影后,收回了视线。郝君鱗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原本极淡的弧度自?然地扩大,手指剐蹭了一下下唇瓣,本是倦怠的眼神在这?一刻又显得寂静幽亮。
“放心,他追不上了。”低哑的嗓音里透出一丝淡淡的宽慰,可又有几分促狭。
仿佛在揶揄她多余的不安。
南平不禁假意地嗔了他一眼,之后看向窗外的风景,她倒不是担心孟白深会再次追上来,深知?这?根本不可能。只是在想这?段路为什么车流这?么稀疏。不过多了就很危险了。
或许郝君鱗一早就熟悉这?块领域,所?以?将计就计。只是他没想到会到如?此放肆的程度罢了。想必今夜的赛车回忆他永远都不会淡忘,包括对她这?个人也同样。
同理,这?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次极致的求生体验,她大概会一直记得这?种?速度带来的连锁反应。这?种?做法不是谁都敢,也不是谁都能这?么轻易的把生命交托在别人手里,毕竟没有人像她这?样胆量过人,甚至都不能说这?是胆量。
可能是她对郝君鱗能力?的一种?莫名信任感。
南平如?此自?嘲道。
不过她成功了不是么
她要做,就做这?独一无?二?,无?人可以?替代?的那一个,这?样的感觉很微妙。
“心情好吗?”南平不由得偏头询问?,并不在乎这?个问?题问?得迟不迟。
郝君鱗看着前方车灯分散的光束,照着路段清晰可见,似乎远处的黑幕都与他们无?关,这?抹白色的车影就是光源的中心。
他勾起的唇角徐徐荡漾着,并未收敛。可此时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女却明知?故问?,是想听他亲口说还是来跟他邀功?可不管哪一个,听起来诚意都不足。
“不错。”他淡然地回了一句,可语气间的暇意犹如?山峦间的迷雾氤氲淼淼。彰显着他心情的愉悦放松。
南平也抿嘴一笑:“那就好。”声音甜而不腻,清清浅浅的,像吴侬软语,温婉又舒适。
如?此简单对话,却好似已过了许多招。
车又顺畅无?阻地行驶了一段路后,终于到了百里城的门口,郝君鱗把车停到了地上停车位,两人这?才一同下车进了商城大厦。
因为是购买旗袍的缘故,所?以?他们并未在一二?楼作停留,而是直接上了六楼。这?一层全是专门卖旗袍的经典老牌店,不仅款式很多,还可以?定制。
南平知?道这?个地方,却从没来过这?里,可见郝君鱗如?此驾轻就熟的模样,倒是让她不免纳罕,显然是陪其?他人来过这?里的。
很快,他领着她进了一家店,给了她答案:“我母亲经常在这?家店定制旗袍,她品味向来不错。”随后眉梢微扬,眼神示意她可以?自?己?挑。
南平与他对视一秒后,也没扭捏,直接转身挑了起来,边走边选,身后还跟着为她推荐款型的柜台小姐。
她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虽然会多看一些款型,但选定的速度却很快。
南平拿了一件白底水墨旗袍,水墨着色晕染丰富而有层次感,印花清淡雅致。领口、袖口,下摆开叉处皆加了黑色锁边,琵琶盘扣相得益彰,看起来古典端庄,气韵十?足。
而不管她拿起哪一件,身旁的柜台小姐都有一套不一样的吹捧说辞,南平只淡笑不语,在去试衣间前,先走到了郝君鱗身前。
他看过来的眼神慵懒随意,可坐姿却异常绅士标准,似在彰显着他良好的教养。只见他上身正直上挺,双肩正平,两手放在扶手上,双膝并拢,小腿垂直地落于地面,两脚自?然分开成45度。
是标准的坐姿。
郝君鱗见她走近,轻移了一下脚尖,挑眉:“怎么了?”
南平却莞尔一笑:“把你的风衣还给你。”说完,就解开了系在腰处的衣服,给他递了过去。
之后,拿着旗袍转身去了试衣间,只是在试衣服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的一声熟悉女声,让她正拉着拉链的手不禁一顿。
“薇薇,你难得跟我出来逛街,这?家店你可以?好好选选,多买几件,这?里的旗袍做的很好。”卢清荷温和的笑道,笑容中还透着亲切。
程又薇淡然的浏览了一圈,并未答复她,她本就不太喜欢穿旗袍,况且出来跟她买衣服纯属是给父亲作戏看的,只是这?女人演技甚好,每次都这?幅亲切模样。
本想随意逛逛就走,却不想余光瞟到了一个熟人,与其?说熟人,不如?说是大哥的熟人才对。她挑眉,睿诚的主领人逛旗袍店,真是稀奇。
看着这?闭目养神的清闲模样,显然是在等人试衣服出来。
她的步伐停顿了一瞬,似乎在思绪要不要上去打招呼,可是卢清荷这?个碍事的女人还在这?里,少不得又在父亲面前怎么编排她。
“怎么了,薇薇?”卢清荷见她停在原地不动,出声询问?道,眉间的关切之意甚浓。
程又薇听得又是一阵不愉,淡漠得回了一句:“没怎么。”就要往外走。有卢清荷在就不是打招呼的好时候,搞不好还让她认识了一番。
想通了这?点,她往外走的一点也不犹豫。
就在这?时,南平试穿好后,开门走了出来,本想去追程又薇的卢清荷被?柜台小姐一声惊叹:“天?哪,您实在是太美了,这?套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给吸引了注意。
卢清荷向柜台小姐的前方望去,只见一个少女缓缓的走了过来,秋水明眸,顾盼生辉。一袭水墨式旗袍穿在她身上竟十?足合称,曼妙多姿的曲线勾勒着她的气质纤尘无?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