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两千金子
“你走吧,别再出现了。”曹禹平喘着出声,低哑的嗓子变得更沉靡几分,他确实不?想看?见?她,尤其是如此不?堪的时?候。
从他哥告诉他事实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为了一个心机至深的女人,伤成这?幅残柳之躯,甚至连他的游戏梦也?就此成为幻影。
无数个夜只要想起那些曾经,心脏就痛的无以言喻,浑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怨恨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心悸。
他们的相遇本就是刻意为之。就连她所表现的爱慕后藏着的是刺向他的刀,他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想去明白,他在她的世界里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在需要时?需要,无用时?一脚踢开。
甚至可以不?在乎他的生死。
不?过也?对?,他们本就不?是爱情。曹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他不?想面对?身后的人,不?想再因为她的一句话而选择相信。
“对?不?起。”一声叹息而来,歉意似山般沉重。
南平除了道歉,没有其他话好说,也?不?能去说,很多解释听?起来都像是辩解,她确实利用了他,确实伤害了他,她全都承担。
即使有愧疚,可她无法改变,人生本来就是这?样,一场大雨一场晴,在交替的过程中,选择从来没有后悔药可吃。
人都是先爱自己,后爱别人。
她不?会爱人,自然只能更爱自己。
曹禹放在门?锁上的手,不?由?捏紧,脸色变得更加阴冷,他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被同情。随后拧开了门?,走了出去,门?也?随之震耳一响。
带着他的曾经,画上了圆点。他的人生结束了。
失去理想的人,没有远方。
…
时?间一晃一个季。
复课班的课很快就结束了,因为课程多的缘故,时?间也?耗费的很快。南平回到全修班的时?候,恰好是周六。
天气已经进入了冬天,寒冷在一夜间就席卷了江棱,出门?都要穿上厚重的外套才能抵抗这?冷冬与人类的约会。
南平穿了一件浅紫色的羽绒服,里面是长袖针织连衣裙,脚踩了一双杏色毛毛鞋,围着guqu的经典款围巾,整个氛围温柔又甜美。
她今天上完课要去龙井湖墅住一晚,陆高鹤最近总是频繁带她参加活动,虽然他在之前的慈善晚会吃了亏,打了脸。
甚至还因为他和他哥争同一个女伴上了企业家头条,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仍旧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在宴会上做着绅士。
一脸的高深莫测,俯瞰众人。似乎有什么大的计划就要进行了。
他虽然没有把计划具体透露给她,可却让她与邢少霖见?面的次数却越来越多,美其名曰‘培养感情’。为了这?次的江汉旅程,不?可谓不?重视。
从全修班上完了课,她就打车去了龙井湖墅,全修班课程的安排如今是愈发的少了,可能是临近尾声的缘故,期末考试再过一个月就要来临。
而如她所料的是,姚宛青从她回到全修班开始,就没有来上过课,南平知道这?并不?是巧合,很明显她是真的在躲她
这?么看?来,她极光岛出的事,果然有她的一处手笔,孟白深不?可能如此凑巧就在那里做任务,这?分明就是有人泄露给他的。
只是姚宛青怎么知道她要去极光岛呢。
难道,她用了华天陵的关系打听?不过话说回来,华天陵应该和电视台的人很熟才是,这?样的话,那个弄坏她联络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安排的。
不?得不?夸赞一番这?两人的爱情,把‘妇唱夫随’的情节,表演得淋漓尽致。
南平看?向车窗外,在静默思绪间,不?禁想起了一个人,随后她按下了一通电话,她想给人提供一些特别的‘情报’。
就在到达龙井湖墅时?,她并没有让司机开进去,而是自己下车走进了小区。
风涌动得暗流汹涌,吹拂起她的发丝,掠过脸颊两侧,黑与白的对?比,衬着小脸愈发白得发亮,像是单独打着光,只行走都能出画。
程驰只看?着,那略显熟悉的眉眼?,一帧一帧的画面从眼?前浮现,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像起以前的美好,那时?的姐姐也?是如此青葱年少。
他从车里一脚跨了出来,直径走向了那个少女,这?是他们的第三次相遇,他对?她的兴趣仍旧很高。
“我们又见?面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程驰勾出一抹笑,眼?眸也?跟着成弧,似乎心情真的很愉悦一般,笑容都带了一丝真诚。
只是喉头滑动的频率暴露了他的不?正常,由?上至下,又往复循环,就像是遇见?祭品新娘的吸血鬼,眼?眶都跟着红润,脸色白的透出一丝瘆人。
还是如之前相遇一样,是个彻底的疯子。
兴许还是一个求而不?得的疯子,所以疯得入魔,就不?能医。
她平静地凝望着他,眼?眸里早已没有初见?他时?的恐惧与害怕,有的只是深埋心底的兴奋,卢清荷不?是一直想拉拢程驰来给她的儿子铺路么,身为她的亲生女儿,怎么能不?帮她一把呢。
她也?很想看?看?光启大小姐对?她这?个弟弟是何种?感情。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利用。
“我们确实很有缘。”甚至还有一半血缘。
程驰看?着她一脸的镇定自若,不?知怎么就又想起了姐姐,她们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就要重叠,他又走近了一步,想伸手触摸她的眉心。
眼?眸深处是一丝痴迷的爱恋。
南平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地躲开,伸手猛扇了他一巴掌,连带着头都扇偏了方向。
她笃定他不?会生气。
果然,寂静了半晌,就听?程驰低低地笑了起来,喉间溢出的音调都透着浓浓的欢愉,身体在风中轻颤,体内血液都极速冲刺了起来。
“怎么,我打你你会很爽吗?”南平戏谑调侃,眼?底的嘲弄毫不?遮掩。
程驰看?得入神,与旧日?的回忆重叠起来,那张脸也?是冷若寒冰,甚至她们连嘲讽的弧度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明明只有眉眼?的三分相似,却能让他恍惚至此。
这?个替代品果然与众不?同。
他缓缓地单膝跪地,向上仰视着她,用苍白骨感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轻盈的落下一吻,凉薄的唇触及到她手背的一瞬,柔软的让他浑身颤栗。
南平只静静的看?着,弧度却保持不?变,在他兴奋高|涨的状态之际,她登时?抽回了手,把手背在他的脸上擦拭了几下,才淡然勾唇:“总算干净了,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亲我?真让人恶心。”
只见?程驰瞳孔猛然一缩,回忆一下拉扯到从前,程又薇在马场拿着鞭子抽在了他的脸上,语气如雪融的那一刻,寒意料峭:‘你一个私生子,也?配和我同骑一匹马?真让人恶心。’
他神色逐渐迷离,望着南平的样子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这?种?骨子里的臣服感是他年少时?就刻上了痕迹,这?时?,他把另外一条腿也?跪了下来,变成了双膝跪地。
“趴下。”
程驰顺从趴下,身躯匍匐在地,只眼?眸仍固执的想要看?她。
南平缓缓蹲下,手摸向了他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抚摸,温柔的力?度让程驰沉溺其中。只还未享受到头,便被一把抓紧了头发,迅速向后抬起。
“你这?么下贱,你姐姐知道吗?”语气呢喃间带着一丝挑逗。
话语传入耳帘,他眼?眸微眯,神色似清醒了几许,程又薇的脸在他眼?前顷刻消散,露出了少女真实的面容。
从这?一刻起,南平的脸才真正入了他的眼?眶。
头上的疼痛还没有消化?,他只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眸中的神色由?深至浅,嘴边的弧度由?浅至深:“你这?么了解我,我却还不?认识你,真令人伤心。”
说完,便收紧了手,一拉,把人压在了身下。
程驰捏着她的下巴,眼?眸里尽是散漫,他低头轻轻嗅了一下她的颈脖,味道是清甜的沁香。
想舔,牙齿也?痒。
第77章 chapter 77 诱捕计划。……
陆高鹤出?来?的?一瞬, 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一幅暧昧的?画面,程驰压着卢南平,捏着她的?下巴, 正慢慢凑近她的?脖子。
而卢南平却没有一点推拒的?迹象,一切发生的?好似都很自然。
他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看来?两人并不是刚认识,随即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眼底有着极度的?不愉。
这个女人招蜂引蝶的?威力, 他是见识过的?, 从前?他不在意, 是因为要完成他下发的?任务, 但是现在,在家门口跟人纠缠不清, 就是守不好规矩。
陆高鹤先是一脚踹开了?程驰,之后把卢南平拉了?起来?,直接往别墅大门走去。丝毫没有在意程驰有没有受伤。
把人带进别墅厅门后,他便?丢开了?她的?手, 转身看向?她:“你是没见过男人吗?见一个就勾引。”眼底不加掩饰的?讥讽,深而露骨。
南平笑了?, 上前?一步靠近:“我见没见过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嘛?又何必质问我呢。”接着抚摸上他的?脸:“瞧你,脸都气绿了?, 多不好看。”
陆高鹤蹙眉,推开了?她, 最?近似乎对她太好了?,所以能如此肆无忌惮的?跟他说话,还得要警告她一二?才行?:“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我可记得清楚了?, 您是我的?主人,我怎么敢惹您生气呢。”她缓缓取下围巾,随手丢在了?沙发上,遂脱下了?外套,也跟着丢了?过去。
她笑着睨他一眼,潋滟似起,光着小脚挂在了?他的?身上,别墅里开了?地暖,不仅不冷,还让人热得发燥。
一时?口干咽渴。
水源是人口渴时?本?能想要的?东西。
所以,当她贴近他的?唇时?,他没有拒绝。两人从原地吻到了?沙发,从沙发吻到了?餐桌,从餐桌吻到了?二?楼。
最?后,陆高鹤直接抱起她,吻进了?书房。
放在了?书桌上,继续‘止渴’。
这时?,一阵铃声响起,才终止了?他们的?动作。陆高鹤清醒着推开怀中人,镇定自若的?接起了?电话,随着谈论的?结束,他让南平也回了?屋。
等人走后,他才一拳打上了?桌面,该死。
这种难言的?瘾,要戒掉似乎很难。即使?他保持着清醒,克制着欲望,也难逃其劫。像是被捕上的?猎物咬住了?心脏。
明明可以先一把杀了?它,可却是难以脱身。
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
但她一个江盐捞女怎么配跟他两败俱伤,要么就当个玩物,要么就把她送出?去。他眼眸逐渐暗沉,一个计划在脑中成型。
送出?去之前?,他要拿一血。
…
隔天
邢少霖上门的?时?候,陆高鹤正在吃早餐,他见他来?的?匆忙,也不着急询问缘由?,只眉梢微扬,示意他坐下来?一起吃早餐。
几番推拒不过,邢少霖这才顺势坐了?下来?,自然的?同陆高鹤一起进餐,只是等他们吃完,李妈来?收餐盘时?候的?低声询问,让他不动声色的?挑了?一眉。
“少爷,南平小姐还在睡觉,要不要把早餐给她端上去呢?”李妈犹豫不定道。
“不用,别打扰她睡觉。”陆高鹤扬手,让她退下去,遂抽了?一张纸,放在唇间轻轻擦拭了?几下,也放进了?餐盘中。
等李妈颌首退下之后,他们才谈起正事?。陆高鹤听他说完事?件缘由?,不由?蹙眉,随后冷声道:“不过是北野堂的?一条走狗,连道都混不进去,还妄图跟你提要求,什么平等交易,他当我陆高鹤是傻的?!”
邢少霖瞪着眼睛,跟着附和道:“谁说不是呢高鹤哥,他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小的?门徒罢了?,也有脸摆架子,不如弟弟我帮你把他收拾了?。”随后,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
“不急”陆高鹤抬手,又道:“他既然有脸提出?要求,那估计也有几分本?事?,你先去探探他的?底,如果真有门脉,这亏本?的?买卖,也不是不能做。”
眼下最?重要的?是通货,没了?这批货,他的?计划就会被搁置,那么,那群等着看他翻车的?股东,说不得会落井下石,借此狠踩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