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两千金子
说是送行会,其实就只?有他们三人,连聚餐的名头恐怕都凑不齐。
陆高鹤点了最贵的名酒,难得?肆意了一回:“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提前祝你们马到成功了。”他先举起了高脚杯示意。
三人碰了个响,喝了酒,就吃起了牛排。只?是中途喝酒的次数很多,开瓶的次数更是,颇有种不醉不休之感。
南平留了一个心眼,在?喝不下时,用手?巾掩了掩嘴,把酒水吐到了帕子上。
好?在?这个手?巾很厚,颜色深,轻易看不出酒的颜色来。
但她仍要装作?一副醉态,避免陆高鹤的再次灌酒:“我头晕了…先缓缓,真的不行了。”
陆高鹤瞥了眼她红润的脸色,只?见她眼角的水色潋滟,醉态十足,很有几分?迷离的媚色。
他勾唇:“那你进里面?的房间休息一会吧。”
随后又对一旁醉意朦胧却?还在?逞强的邢少霖说道:“来,我们继续喝。”不紧不慢的姿态,好?似一点都不着急。
显然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84章 Chapter 84 化险为夷。
南平摇摇晃晃地走进里面的休息室, 关上门后还能听见酒杯的碰撞声。她靠在门上,原本迷离的眼?色转瞬即逝,逐渐清醒。
很不对劲。
她蹙眉, 开始琢磨起陆高鹤的用意,他?预备做什么事是需要?把她灌醉的呢, 难不成?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她献给邢少霖那个愣头青了?
可是这似乎也说不通,毕竟江汉一行?还没去, 没看到成?果, 他?哪会白送人礼。再?说这人重利, 想从?他?手里抠出一点?东西, 那都是需要?花费代价的。
只?是,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为保证安全, 南平把房间里的桌子搬了过来,抵住了门,虽然陆高鹤没那么着?急把她送出去,可需要?让她在醉酒下的状态下进行?, 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事。
保险起见,反锁再?挡住是最佳选择, 只?要?过了明天?,大家?都“酒醒”了,自然也就大事化小, 小事化无了。
反正人也进不来,索性就去泡了个澡, 这个房间什么都很齐全,环境也不错,不得不感叹在水一方的设施条件还是挺符合五星级的名?头。
而另一头, 外面正喝酒的两人,却还在继续畅饮,只?是陆高鹤脸色有些难看,他?原本以为邢少霖这小子应该马上就快不行?了,居然还能强撑。
搞得他?现在都有些头晕目眩的,这酒精后劲大,即使?他?留了一手,也还是不能避免的喝了很多。如果再?这么喝下去,依他?看,就算邢少霖彻底趴下了,那他?估计也得倒在桌子上。
必须的适可而止才行?。
“好?了,少霖,我看你也喝多了,我另外给你开间房休息,今天?就到这。”说着?,陆高鹤就仰头喝完了酒杯里的最后一口。
邢少霖应了声“好?”,眯着?一双虚得快睁不开的眼?,晃悠着?身体,脚步悬浮地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看他?步调的方向,明显是朝南平刚刚进的那间房去了,陆高鹤眼?神轻瞥了一眼?下属,站在门前的西装男保镖立马心领神会,一把扶住了邢少霖的胳膊,带他?转了一个方向。
是旁边的套房。
邢少霖被搀扶进房间后,保镖便?出来把门关上了,还依照指令上了锁。以防他?半夜醒来坏事。陆高鹤看着?门锁,满意地勾了下唇角,或许今晚会是个不错的夜。
然而好?心情一直维持到门拧不开,他?脸色才逐渐阴沉下来,像是阴天?的云,乌青密布,透不出一丝光亮。
“拿钥匙来。”他?沉声。
下属走去了门边的柜台前,在抽屉里找到了房间钥匙,恭敬的给陆高鹤递了过去。他?拿过来插入门孔,转了两圈,只?听“咔嗒”声,门上露出了一 条几?乎什么都望不见的细缝。
他?试图推开门,却毫无进展。
有东西抵住了。
陆高鹤修长骨感的手指摸上了细缝边,里面似乎还有温风传来,热气涌动。她倒是会享受。
他?唇边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来低估了她的警惕心,居然跟他?玩起了装醉这套。这条小野猫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可是,陆高鹤眼?神一变,他?的耐心快消磨殆尽了,在扼杀情感的摇篮前,最好?的法子就是尝鲜,尝过了就不会有‘舍不得’。
再?可心的美食,吃到了就只?是食物而已。
“你过来把门撞开。”只?听他?冷声吩咐,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冷静的像是没喝过酒一般。
…
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强烈的让正在吹头发的南平一愣,立马关掉了吹风机,她走出浴室一探,只?见被她用来抵门的桌子正一点?点?挪动变歪。
她眼?神一转,去搬了一个床头柜放在了桌上,加重了‘砝码’,这还是不够,她又再?加了一个。好?在小时候经常做农活,力气不小,不然还真是难搬动。
可仅仅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南平没有犹豫,迅速穿好?了衣服外套。瞥了一眼?阳台的方向,他?们是在二楼,高度应该不算高,如果跳下去,也不是全然不可行?的。
她走过去,拉开了窗帘。而后推开门向外走,外面的阳台是镂空的,她往楼底下扫了一眼?,拧起了眉梢,太高了。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外面的震动声越来越大,她却不知道陆高鹤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个时候想过河拆桥可不是明智的决定。简直不符合他?的作风。
南平沉寂了几?秒,随即脱下了外套,把它拧在了一起,挂在了阳台的矮墙上,最外边有一根柱子,系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她要?造她从这里跳下去的假象。
衣服够长,陆高鹤那种疑心病重的人,即使?不愿相信,至少也能紊乱他?的思绪。
做好?一切铺垫后,南平踩上了矮墙台,从?她房间这的阳台跳到了对面的阳台上。相隔的距离不算大,却也不容易把控。好?在她跳远不错,弹跳力好?,正正好?平稳落地。
她起身拍了拍腿,没有厚外套,双腿露在外面,冷感很明显。
推开门拉开帘,偏瞅见邢少霖躺在床上正双眼?朦胧的看着?她,那个目光仿佛没有焦点?,可又不曾移开,嘴里呢喃低语着:“姐姐从哪变出来的…成?仙了吗……”
看来还醉的不轻。
南平挑眉,把门帘重新再?关上。接着?走了过去,向下俯视着?床上的人,思量了一会,她想她可能得钻床底去了。
以防万一,陆高鹤进他?房间搜查可是很容易的。
像邢少霖这么没心眼?的,倒是少见。就是不知道是他?本质如此,还是装的像样。
她弯腰凑近了他?的脸,这幅呆滞的模样,要?真是装的,光是拿奥斯卡金像奖恐怕都能赚的盆满钵满了。
何必如此大材小用的与陆高鹤那种豺狼为伍。
“哼”她喉间溢出轻嗤,温热的气息带着?体香一同入了邢少霖的鼻,明明讥诮十足,却无端弥漫出娇软味来,像一把勾子,要?来锁人。
他?瞳孔转了一下,很细微,南平并没有察觉。
把视线落在了他?的喉结上,这里居然一动不动的,她暗忖这人难道喝醉了都不会分泌口水吗?这不科学。
她用手指尖轻轻在那个圆球上划了一道。
没动静。
甚至连表情都没变,醉的这么厉害,酒量也太差了点?。跟这种毫无防备的人去江汉真的安全吗?她不由怀疑了起来。
只?是眼?下由不得她深究,门外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
她直起身,转头看向了门口,竖起耳朵安静的听起了门外的动静。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人正舔了一下干涸的唇角。
手慢慢抚摸上喉颈,在喉结的位置揉擦了几?下。缓缓起身,动作轻盈灵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就这么坦然地盯着?少女的背部,她的腰很细,可能他?用力一掐,就能断。身上很香,不同于江汉区柳巷的女人们,熏得人作呕。
腿也很细,白的发亮,甚至连脚趾头都圆润的可爱,让他?想起了以前死在他?面前的那种白猫,好?看却红颜薄命。
陆高鹤想把她吃进腹里,他?本想看戏的。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有点?不舍得结束游戏。或许走进戏里做戏中人,会更?有k感。
只?是这么想着?,就也这么做了。
在南平转身准备躲进床底的一瞬间,他?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向后一倒,盖上了被子,把她搂在了身下,甚至连头都遮的严严实实。
南平一惊,看向了他?。却见他?还是一脸的醉态,甚至像是发起了酒疯,用手捧起了她的脸,嘴里低声说着?:“姐姐真漂亮…”随即又轻嗅了一下,鼻尖抵住了她的鼻子:“还很香香…”
她蹙眉,一把扒开了他?的脸,就想往外爬。只?是门口传来的扭门声,让她僵住了身,不得动弹。来不及了,她把身子又往下缩了缩,完全蜷缩的姿势在被窝里。
谁知这时,邢少霖把她搂紧了,腿还跨过了她身,圈的更?紧密贴合,从?外看就是一个人在安安静静的睡觉一般。
南平顿了一下,没有动。
暗想这愣头青倒是无意中帮了她一把。
只?乖顺的窝在他?怀里,竖起耳朵,听着?动静。门被打开了,两人的脚步声踩在地板上嗒嗒作响,陆高鹤做了个手势。下属立马翻看了起来。
搜寻一圈后无果,向上司摇了摇头。陆高鹤脸色又差了一些,他?还是不相信南平有那么大胆子从?二楼跳下去,就算有衣服拖着?,也不过就减少了一米多长罢了。
根本就无济于事。
他?沉着?眸子,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周,突然走向了床边,蹲下朝床底看去,还是一无所获。
他?起身,看了两眼?睡得死死的邢少霖,面色不愉。难不成?她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好?啊…真是好?的很。”他?抿嘴。随后斜眼?看向下属:“你能从?这里跳下去么?必须毫发无伤。”
下属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其实是可以的。可若是南平小姐,可能就不太行?了。”他?本身就是练家?子的,跳个二楼,不算难事。但是南平小姐是女人,身子柔弱,显然不太实际。
“哼”陆高鹤嗤笑:“她本事多呢,跳个楼算什么!”让她跳崖,恐怕第二天?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没有一点?正常女人的样子。
他?捏了捏手腕,刚刚撞门,手都有些震的疼,那个女人居然还能搬动三个大件,封她个大力士女的名?号可能都是侮辱埋没了她。
那女人,再?不压压就要?成?神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喝了这么多酒都能消失的一干二净。不是笑话是什么。
再?努努力,成?个神话都容易。
他?转头出了门,脸色难看的可以写诗,就那首曹植的: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
贴切的很!
第85章 Chapter 85 柳巷。
从那以后, 陆高鹤总会若有似无的打压她一些行动范围,并且每周一趟龙井湖报备都快成了家?常便饭,虽不计较她逃跑之事?, 可每每看向她的眼神,晦中带‘涩’, 赤luo的直白,毫不掩饰。
久而久之,也?能察觉出什么。
不就是?脱了裤子的那档子破事?么, 南平心里冷嘲, 曾经高高在上觉得她不配, 现在就算她主动爬床也?不会被丢出去。
该说是?他终于成了个正常男人, 还是?说在他心里她是?不一样的呢?她相信是?前者?,但也?一定?要变成后者?才行。
爱与欲虽然能分开, 可像陆高鹤这种人不行,如果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是?绝对不会碰的,所?以这么多年洁身自好?, 也?可窥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