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帘重
而这个“长辈”,即使说着劝告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胁迫和训诫基调。
她抬起头坚定地说:“就算你这么说,我也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上你!我说过了我讨厌你。不,我……我恨你。”
“没关系,”余温钧平淡地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
“……什、什么事情?”贺屿薇身体一僵。
“我会主动去做一些能让你喜欢上我的事情。”他说,“来,先让我了解你的喜好,比如说,喜欢的食物,比起甜的是不是更喜欢咸的。你不喜欢的东西我也想知道,不过还是想先了解你喜欢的东西。毕竟,知道你喜欢的东西才能做一些让你高兴的事。所以,告诉我。”
贺屿薇哑口无言极了。
余温钧现在的态度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什么,她已经正式变成他的地下情人了吗?
绝无可能。
难听点说,他们目前也仅仅是睡过一次的关系。又不是旧社会,她不觉得他俩就彻底绑定了人生。
贺屿薇知道,当一个人的生活很艰辛,可能会有被大款包养这条轻松的路
但老实说,她觉得这辈子当人类就很麻烦了。死,太麻烦了,所以才活着。
她厌倦绝大部分的人类,只是喜欢个别对自己温柔的人。
她从不需要优渥的生活,有口吃的就够。
她不需要余温钧给她的任何物质上的东西。
贺屿薇垂头盯着那个男人肩膀肌肉,如果狠狠地咬下去,他会吃痛放手吗?
唉,她咬过他脖子了,他跟没感觉似的。
贺屿薇试着再跟他谈判:“余先生,我真的不想当你、你的女人。”
他说:“那你想要当什么?”
贺屿薇迟疑地说:“要不然,我当你的佣人吧……”
余温钧静静地看着她:“专门上床的佣人吗?不怪龙飞总是爱惹你。这种时刻都分不清示弱和勾引的区别,果然一个彻底的缺心眼。”
她才没有勾引他!而且,余温钧为什么总在不恰当的场合里,云淡风轻地提起弟弟的名字!
贺屿薇心中的强烈不适和怒火顿起,却被轻而易举的按在沙发上,上半身的校服堆积在手腕间,如同手铐。
他的头低下来,但并没有再碰她的嘴,而是重复地亲吻她的耳垂和脖颈。
那一小片的肌肤逐渐滚烫,弓着的脊背从里到外冒着汗,她终于开始哽咽地央求,双脚在沙发不停试图往上挪。
余温钧伸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扯回来压住,她感受着他身体的汹涌变化。
两人目光对视,他说:“乖,说一个你最喜欢吃的水果。”
“你这是犯罪……”她眼角带泪,拧过头试图不看他。
这家伙真的像最生涩的水果,关键时刻,软硬都不吃,余温钧真想狠拍一下她脑瓜,看里面装着什么。但是他又总觉得对这一颗青涩果实轻微地上头了。
余温钧沉思地注视着她,同时,他的手在慢慢却不容抗拒地抚摸着她的身体,贺屿薇的细瘦手腕在布料里绝望地挣扎着,习惯性地抿着淡色唇角,分外可怜。
他迟疑片刻,还是俯下身。
唇与唇,再度重合,接着催促般地戳了戳她的舌尖。
贺屿薇紧咬着牙,不想与他纠缠。
余温钧略微不耐烦了,他用手盖住她的眼睛,感受着掌心里她无声的泪水,再用力地撬开她的嘴。
这个吻,重得仿佛要把她的所有情绪和秘密挖掘出来,她在黑暗中被吻得几欲窒息,等他离开,舌尖耷拉在他已经湿润的掌心,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唾液。
余温钧再帮她解开手腕处的桎梏。
“想让你喜欢上我,现在才愿意帮你松开。”他垂眸说,“不要以为我不喜欢绑着你做。”
能活动四肢,贺屿薇稍微没有那么害怕了,却又好像更害怕了。她全身沁出了细细的汗,先用手臂挡住下身,再有些茫然地盯着眼前的面孔。
余
温钧微微皱眉,他原本想保持点风度,想让在她初夜后休息两天继续索取。但是,也只怪她用这么漂亮的眼睛勾引着自己。
包括接吻也是。
女孩子湿漉漉的眼睛里映出的什么都这么美。得好好欣赏一下才行。
“把嘴张开。”他说。
贺屿薇战战兢兢地闪躲着。她说:“不行,我讨厌……!”
“这就是你对讨厌男人所露出的眼神?”他用指尖抚摸她的眉毛,“本来听墨姨说,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踏踏实实。而且本性很乖的小孩。我现在对你很失望。”
是揶揄吗,还是洗脑。
贺屿薇没办法反驳,她正试图召唤出内心深处的道德感去谴责他,或给他破釜沉舟的一记——但是,他再次俯下身。
“好了,你那天晚上没有失去任何东西,只是变成大人而已。”他说,“张嘴,别让我重复好几次,听我的话。”
贺屿薇想要逃走的想法刚要浮现,两人又开始接吻。
余温钧吻她的时候,也深深凝视着她,像是欣赏像是震慑,又同时蕴含着打算让她彻底坏掉的暗沉专注神色。
她从来没被这么凝视过。
贺屿薇无法直视他,就闭上眼睛。她按着他的心脏,依旧感觉到一下一下的鼓动心跳声很稳定地传来。
余温钧轻轻地夹着她的唇,像是玩弄似的持续吻着她。她的唇,刚开始还是冷的,现在却完全热起来。
如同捏碎成熟黄桃般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地响起。
这一宿,又是有人无眠。
第56章 晴转阵雨
身为宅邸的大管家,墨姨终于结束了余父那边的工作,休假后重新回到余宅。
她上下打量着穿校服的贺屿薇,发出意义不明的啧啧感叹声,又开着高尔夫车去花园里逛一圈,检查卫生情况,花园的除虫和修建报告,抽查厨房的各项食材,再理所当然地挑出茉丽一系列毛病。
余家的安保很严。
外人或是园林团队的车停在大门门禁外,坐着高尔夫车进来。客人们的车倒是能自由出入,但余温钧最近这段时间去开会,而余龙飞又不在,家里静悄悄得像个郊外植物园,安静得能听得到草木勃发和花朵绽开的声音。
没有烦恼,没有现实,没有余温钧和他的弟弟们,这就仿佛是一个最美好的世外桃源。
贺屿薇虽然得上学,但依旧不需要每一天都去。
每两天,都有专门的清洁团队来打扫她所居住四楼,她每餐吃得很少,但不知觉间,每月的个人饮食采购已经提升到和两个少爷统一的标准。
因为是南北通透的户型和大落地窗,采光极好,白天不需要开灯。
清晨睁开眼睛,贺屿薇已经习惯卧室的自动窗帘像画布般拉开和窗外那一片绿意盎然的春日花园,以及那几乎如同单人床般宽大的洗手池。
除了床,贺屿薇不用四楼的任何东西,可是,她免不了欣赏那些漂亮且昂贵的家具。
室内浴缸的水龙头喷头如同老式电话般优雅地弯曲着,把手处包裹着珐琅。而浴缸上面的logo也很熟悉,是阿玛尼的浴缸。
呃,阿玛尼这个奢侈品牌子又做衣服又做家具,涉猎范围真的好广。
她要是放火烧掉这一切,就有种八国联军洗劫圆明园的感觉。
贺屿薇缩回手。
她也就只敢在脑海里想想这些念头。但,自己姑且过上了传说中“笼中之鸟”的富贵生活吧?
这些天,余温钧都没有联系她,或者说,他“应该”联系不上她。
贺屿薇将手机和小天才手表直接关机,藏在柜子里。
试图用掩耳盗铃的方法切断和他的联系。
虽然,自己依旧被囚禁在余温钧家。
#
今天上午又是贺屿薇一个人待在四楼。
她怎么都学不进去,又精神疲倦又很生自己的气,最终握着笔对着墙面上的中国画发呆。
好想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打工啊……
贺屿薇实在想不明白,她身上的哪一点能惹起余温钧的兴趣。
做,他俩也做过了。余温钧的新鲜感什么能迅速消退,放自己离开?
她如今也只希望,自己能在其他人发觉两人“奸情”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脱身。
这可以说是最后的“体面感”了。
贺屿薇翻着会考的书,看着数学题上的红叉再一阵茫然,却又被墨姨叫下楼。
墨姨含着一种古怪的表情,说有人找她。
余温钧临走前告诉她,至少要两周多才回家。这才几天,他就回来了吗?
贺屿薇的心因为紧张、厌恶和恐惧弄得砰砰跳。
但,来人是久违的小钰。
“啊啊啊啊。”贺屿薇惊喜看着她,一时热泪盈眶,都说不出完整的话而直接就啜泣了。
墨姨哎呦两声,小钰一点都不生分地拉着她的手,就说:“来来来,上车上车,墨姨,我今天带她出去玩。”
路上的时候,小钰抱怨说爸妈逼她相亲,对方是余温钧公司里的一个得力下属,年轻有为又单身,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去。
玖伯只好让女儿平时多收拾自己。至少去一趟美容院做个护理、弄弄头发。
“一个人去太时髦的地方特别害怕,听说你现在每天都憋在家学习了。”
车停到了侨福芳草地购物,小钰径直扯着她,来到一家造型设计工作室。
两人走到门口就齐齐呆住。
就像走进开放式的西式厨房,正对面的柜子上摆着整整齐齐如同牙膏盒的各色染发膏,下面还垂着各种假发色板号。
三个打扮时尚的女理发师正手持着剪刀,正在围着一颗粉红色的假发头修剪,两个人的手臂上有着繁杂且漂亮的刺青,行动风风火火,超级自信。
从她们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的胆怯和烦躁,实际上。她们的每一根头发丝都丝滑有光泽,而整家店在门口就有一种香气,散发着“潮人聚集地”的氛围。
贺屿薇和小钰同时发出了细小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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