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吱
“你的眼神吵到我了。”
“少扯。”
话音落下。
拉链拉到底。
裙子掉至腰窝处,被陈疆册的手按压着,松松垮垮地停在那里。
后颈窝忽然拂来一阵热气,气息越来越近,昏暗狭窄的衣帽间内,有暗火隐隐燃起。
快要亲到时。
阮雾猛地转身,双手抵在陈疆册身前:“我还没吃饭。”
陈疆册拉过她的手,箍在她腰间的礼服顺势掉落在地。
她的手被高举过头顶,月光映入室内,清冽月色照亮旖旎身姿。
“我也没吃。”陈疆册弯下腰,覆在她耳边,低哑的嗓,极具引诱意味,“我饿了三天了,老婆,你行行好,先喂我吃。”
阮雾推拒着陈疆册,然而男女差距悬殊,陈疆册婚后健身的越发频繁,肩颈腰线比越发夸张,脱光了衣服,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他几乎没使什么力气,便将阮雾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一瞬间,阮雾喉咙发紧,她双脚悬空,整个人有种失重感,于是紧抱着陈疆册,以防自己掉落。
衣帽间出来,是落地窗。
冰凉的玻璃窗刺激着她,而身前是陈疆册的体温,几欲将她烫坏。
她抬眸,深深地凝视着他。
情。欲或许是比食欲更难克服的存在,阮雾缓缓低下头来,认输。
……
……
二人确实也饿了蛮久,一开始便停不下来。
酒店备着的东西质量堪忧,陈疆册稍稍动几下便破了。
阮雾浑身脱力,嗓音如同梅雨时节的空气,潮湿黏腻,入侵陈疆册微薄的理智。
“都结婚了,不戴也没关系的。”
“……我还不想有小孩。”
本来阮雾也没那么不想戴的,不服输的劲儿陡然上来,腰骤然下沉,彻底吞没。
没有任何隔阂的身体,有着前所未有的亲密。二人不自觉地发出喟叹声。
阮雾还在找借口:“哪有那么好运气,一次就怀孕?”
陈疆册的理智是推开她,但是身体贪恋这份湿濡感,他深吸气:“绵绵,你别胡闹。”
“分明是你先闹的。”阮雾浑身汗涔涔的,“就这一次,陈疆册,就这一次。”
……
……
记忆越发清晰。
他们后来确实只做了一次。
搞什么啊。
不会运气真的那么好吧?
阮雾沉沉往椅背靠去,眼底光影晃动,神色复杂。
约莫过了十分钟,陈颂宜推开办公室的门,鬼鬼祟祟地走进来,反手把门关上,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门给反锁了。
她手里有只黑色塑料袋,递给阮雾:“嫂子。”
阮雾有些想笑,她也确实笑了出来:“就你这胆子,还给我买验孕棒。”
陈颂宜讷讷道:“这不是,还不确定吗?而且在公司呢,验孕棒好像不适合出现在这种严肃的场合。”
阮雾打开购物袋,里面装了一堆验孕棒。
他们陈家人是有什么囤货的癖好吗?套子一堆一堆的买,验孕棒也是一买一大堆。
阮雾只拿了一根。
陈颂宜:“哎——嫂子,一根会不会不准确?要不两根?”
阮雾说:“不用。”
陈颂宜还是半强硬的往阮雾手里又塞了一根:“嫂子,求你了。”
“……”阮雾无语。
她拿着两根棒子,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平静,看不出悲喜。
陈颂宜更紧张了:“怎么说怎么说?”
阮雾望向远方天空的眼里,仿佛有碎光在闪烁。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伸手揉了揉陈颂宜的头发,“下午的工作把我推了吧,我想去医院做个详细点的检查。”
陈颂宜愣住,双唇翕动,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用颤音问:“真的……有了吗?”
回应她的,是阮雾抽了一根白色棒子,塞进她的手里。
“自己看。”
阮雾甩了甩头发,回到办公室,拿了包便离开公司。
陈颂宜还站在原地,她低头,看见手里的白色棒子,中间有两道杠。
“啊——”
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响,她连忙捂住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陈颂宜抓起手机,迫不及待想和陈疆册分享这事儿,字都打完了,又被她逐一删除。
这种事,嫂子应该会说的。
这种事,还是嫂子说出来,才有惊喜。
陈颂宜回到工位,开心的一只腿忍不住地抖。
周靖阳难得回趟办公室,趴在工位上小憩,快要睡着的时候,被抖醒了。
他望向始作俑者:“……你能别抖腿吗?我桌子都在抖。”
陈颂宜开心地拍拍周靖阳的脑袋:“姐姐今天开心,说吧,想吃什么,姐带你去吃。”
周靖阳面无表情:“你找男朋友了,这么开心?”
陈颂宜:“当然不是。是件比找男朋友还值得开心的事。”
周靖阳:“你要结婚了?”
陈颂宜一脸无语:“我就那么恨嫁吗?”
周靖阳:“圈里人都在说,你最近和很多男的相亲。”
陈颂宜说:“只是见个面吃个饭而已。”
周靖阳:“那就是相亲。”
陈颂宜啧了声:“小屁孩,少打听姐的事。”
周靖阳嘀咕着:“我就比你小三岁,怎么就小屁孩了?”
“臭弟弟,臭弟弟行了吧。”陈颂宜还在抖腿,嘴角扬着的笑怎么也止不住,“哎呀不行,不可以笑了陈颂宜,不许再笑了陈颂宜,啊——怎么办,我控制不住。周靖阳,要不你说点能让我冷静下来的话吧?”
周靖阳一直盯着她,见她自言自语,试图用言语操控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
直到后半句。
陈颂宜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对。
周靖阳喉结滚动,说:“我喜欢你。”
“……”
“……”
陈颂宜嘴角的笑,霎时凝滞住,表情几欲裂开。
“……啊?”
周靖阳笑了:“冷静了吧。”
意识到他在耍自己,陈颂宜恶狠狠瞪他一眼:“真烦,小屁孩。”
-
另一边。
阮雾驱车去往的医院是私立医院。
这家医院陈疆册有入股,阮雾每年一次的体检,都是在这家医院。
陈疆册的家庭医生,也是阮雾的主治医生。
阮雾有任何的身体不适,都是找他。
主治医生名叫温云庭,见到阮雾过来,有些诧异:“你一个人来的吗?陈疆册人呢。”
“我还没和他说。”阮雾说,“我最近有些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
“头晕,胃口不好,闻到饭菜香,会想吐。”阮雾顿了顿,又补充,“月经推迟了一个礼拜。”
温云庭眉骨轻抬,恍然道:“原来是这个不舒服,我让人带你去做几个检查。”
阮雾:“嗯,麻烦你了。”
护士带阮雾出会诊室之后,温云庭立马给陈疆册拨了电话。
陈疆册甫一接通电话,一股子玩世不恭的调调:“温太医,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