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吱
季司音无语:“那不就是要结婚的意思吗?可是他……你确定,他家里人会接受你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吗?不是姐妹瞧不起你,雾雾,在我眼里,你就是世界上最最最值得被爱的人,别说陈疆册了,总统的儿子都配不上你。但是吧……但是……这怎么说呢?”
阮雾明白她要表达的是什么,个人感情无法改变社会认知。
“陈疆册说,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搞定。”
“你信了?”
“信不信的……”阮雾耸耸肩,笑得无所畏惧,“做得到那是最好的,他要是做不到,那就算了呗。”
季司音认识她这么多年,太清楚阮雾了,她呀——
活得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对人对事,总归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季司音也不再劝她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反正,你俩要是结婚,我送你一份独一无二的新婚礼物;你俩要是分手,我也会开开心心地接你回家。’谈恋爱是幸福,分手也是一种幸福‘——这话可是你告诉我的。”
阮雾笑得很绵柔,望向窗外的双眼,旷远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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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雾还要开个脚本讨论会,她开会的时候,季司音就在她办公室打游戏。
四把游戏打完,阮雾的会还没开完。
连输四把,季司音无心再打,百无聊赖地打开微信。
微信里,有人喊她去酒吧——今晚有个酒吧有场Live House,请的是国内比较火的rapper。
想着晚上也没什么事,等阮雾开完会,季司音问她:“有个Live House,去吗?”
阮雾问她:“你有票吗?”
“我那朋友说,他手里头有两张票。”
阮雾想了想,“那就去吧。”
季司音忽地换了盏眸光,促狭道:“晚上不用陪男朋友哦?”
阮雾瞥她一眼:“那我陪他?不和你去了。”
“不许——”季司音抱住阮雾,“你不能重色轻友!”
她失笑:“知道啦,我陪你就是了。”
至于陈疆册,过去吃晚饭的路上,阮雾给他发了消息。
阮雾是坐季司音的车过去的,过于高调的跑车,一路过去,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她没看外面,全程低头看手机。
阮雾:【我晚上要和季司音吃饭。】
陈疆册:【吃完饭我来接你?】
阮雾:【吃完饭还要去酒吧看Live House。】
陈疆册:【哪个酒吧?】
阮雾于是问季司音,得到回答后,她把酒吧的名字发给陈疆册。
陈疆册:【挺巧。】
阮雾:【?】
陈疆册:【这家酒吧的老板是迟迳庭。】
阮雾:【……确实挺巧。】
陈疆册:【晚点我这边结束,过来找你。】
阮雾回了个哦后,便没再和他聊天。
季司音不知想到了什么,问她:“我这车好看吧?”
阮雾:“挺拉风的。”
季司音怂恿道:“让陈疆册送你一辆呀。我可听说了,他前阵子买了辆玛莎拉蒂MC20,特意送去改色改成贝壳粉。那价格可不比我这辆便宜。一看就是送给女孩子的,你说他送谁了?”
阮雾说:“送给他妹妹了。”
季司音:“他独生子,哪儿来的妹妹?该不会是情妹妹吧?”
“堂妹,就我助理。”阮雾看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有些想笑,“你怎么盼着我俩吵架?”
“他妹妹居然是你助理?”季司音惊了,更惊的是,“他都给他妹买车了,怎么不见他送你点贵重的东西?”
阮雾:“我有车了呀。”
季司音:“一辆车哪儿够啊。陈疆册自己的车库里都有十几辆全球限量款的超跑呢!就算你不要车,那房吧,反正你在南城也没有房子,不如让陈疆册送套房给你。”
阮雾如今住的房子是她租的。
她父母曾提议过,给她在南城买套房子。好歹也算得上是小康家庭,如果阮雾不开工作室,加上她自己的钱,也能在还可以的地段,全款买套三居室。
但被她拒绝了。
“我不打算定居在南城。”迟疑半晌,她还是说了出来。
闺蜜对闺蜜的最大期待,是希望对方离自己近一点。
但闺蜜对闺蜜,是有足够多的宽容和理解的。
季司音并不担心二人的感情因为距离而受到影响,她担心的是:“你和陈疆册说过这件事吗?”
阮雾:“没有。”
季司翻了个白眼:“你俩这个恋爱,到底在谈些什么?”
阮雾笑:“我俩现在玩纯爱。”
季司音更无语了:“我十八岁的时候谈恋爱,就想着要怎么骗对方上床了。结果你都快二十八了,你俩玩起纯爱来了?”
阮雾笑得不行:“对啊。”
季司音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吃晚饭的时候,她还碎碎念着,对阮雾和陈疆册的恋爱模式,感到十分的不满。
但骂再多,她也不骂阮雾,只骂陈疆册。
“他要是真的想和你结婚,就会想着陪你回老家定居。”
“虽然吧,他的事业重心都在南城,但是赚钱有陪老婆重要吗?”
“我看他对别人那么大方,怎么到你这儿,这么抠门?”
“……”
“……”
阮雾不是第一次听季司音骂陈疆册了,季司音对待陈疆册的感情向来很复杂,骂的牙痒痒,或者是夸的他天上有、地上无的,总而言之,两面派,很矛盾。
她都习惯了。
骂完后,季司音整个人神清气爽,吃过晚饭,二人去往酒吧。
Live House的演出现场,观众基本都是年轻男女,大夏天的,身上的衣服露肤度极高。酒吧的灯光氛围本就黯淡,是以每个人的衣着尺度都很夸张。
吊带短裤都是标配,身材好的,穿个吊带上衣都穿出别样的风情来。
舞池里的人堪称群魔乱舞,人挤人挤得慌,阮雾一个不小心,撞到团软绵绵的东西。
她转身一看,面前是个身材火辣的女生,白花花的一团,快要溢出吊带了。
季司音看的眼红,拉过阮雾,凑到她耳边大声说:“好过分!你说她吃什么长大的?”
人真的很奇怪,青春期觉得大胸羞耻,整日含胸驼背。
等到二十来岁,又痛恨起自己干瘪的身材,没有曲线美。
阮雾说:“应该是遗传。”
季司音:“我可能遗传了我爸。”
阮雾:“……”
阮雾无话可说。
她俩走到吧台处,要了两杯酒,边喝边听着舞台上的人唱歌。
殊不知,二楼透明景观包厢里,有人正打量着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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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疆册到的稍晚。
迟迳庭见到陈疆册的时候,挺意外的:“你什么时候喜欢来这种场合了?”
陈疆册说:“阮雾在。”
听到阮雾这个名字后,他更意外了:“你俩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是一直?”他挑眸睨笑,笑得很不正经,也很风流。
“一直?你俩不分手很久了吗?”
“能别提分手这个词吗?”
“哦,”迟迳庭很给面子,纠正,“你是被甩的。”
“……”陈疆册眉骨下压,长眼沉冷,眼里滋生不耐烦的情绪。
迟迳庭乐了:“说真的,你去找她的吧?她看上去,不像是会吃回头草的人,挺冷的。”
有的话,迟迳庭没说过,他打第一眼看到阮雾,就觉得陈疆册这回找对女朋友了——阮雾是那种,分手了之后,绝对不会死缠烂打,甚至她比你还洒脱的人。果不其然,二人分手之后,阮雾也彻底消失了。
别的女人,好歹会藉着陈疆册的名号招摇过市,再不济,也会讨要些分手费。
阮雾什么都没要。
光这点,迟迳庭就挺佩服阮雾的。
混到他们这份上,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大部分女的都爱装清高,阮雾不是装清高,是真清冷。
思及此,迟迳庭撞了撞陈疆册的肩膀:“我还真瞧见你家阮雾了。”
“你家阮雾”,这词听起来太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