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克定食
魏锦航就又?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恨铁不成钢,骂陆明霁:“都分?手多少?年了,一个电话?你就飞过?去,她万一是拨错呢!”
他骂得很难听:“陆明霁你贱不贱!”
要换平时,谁这么骂陆明霁一准没好下场。
魏锦航那么侮辱他,他都很平淡,不置一词。
跟抽走一股劲儿似的。
人都萎靡下来。
魏锦航骂完就后悔,他坐到陆明霁对面:“你说你图什么,恋爱三年分?手三年,时间上扯平该能忘了吧?”
陆明霁还是不吭声,如果不是起伏的胸膛证实他还在呼吸,与死人也没两样。
陆明霁从不聊感情,事情都憋在心里?,魏锦航没指望他能理会自?己,躁郁地搓搓头发,不再打?扰他独自?舔舐伤口。
他刚一起身,就听见陆明霁沙哑又?疲惫的嗓音。
魏锦航一字不差专属给?路琼:“他说‘路琼那么硬的一个人,认准就不会回头,如果不是受了委屈坚持不下去,不会找我。’”
哪怕是误拨。
陆明霁也要亲眼去看看才踏实。
第62章 57565
宴会厅内歌舞升平,热闹持久。
路琼没进去融入,一人待在露台上,站累了就坐下,帕洛玛冰块放的有些多,她就咬着吸管一点一点嘬饮。
庄园院子里种着一排樱花树,五月正是樱花盛开好?时节,一枝樱花跃上二楼露台边缘,恰好?点缀在路琼发边。
远看像是她别着一枚樱花发饰,娇艳的粉与?她身上的绿相得益彰,丝毫不见突兀和土气。
漂亮的人怎么样都漂亮。
路琼落在陆明霁那里的视线太?肆无忌惮,勾得陆明霁心神?早就飞走,不耐与?人寒暄周旋,在一个话口空荡,他借口有事举杯碰一下长辈的酒杯,离席走向她。
路琼就那么坐在那儿,双腿交叠,坐左手肘抵住膝盖,虚握着拳托着下巴,两条小腿笔直细长,裙摆曳地铺陈开。
右手拿着杯子,喝着酒,看着陆明霁过来。
最终停在她半步外。
陆明霁抽走她喝完一半的帕洛玛,不轻不重丢在桌上,玻璃杯惯性前滑到玻璃桌中间。
他眼皮下耷俯视她:“狗说要戒酒。”
握着酒杯不显,这一脱手,五指指腹和掌心冰得有些发疼。
路琼最能忍痛,但她现?在就想娇气一回,右手钻进陆明霁垂在腿侧的手心:“好?凉好?凉。”
“活该。”陆明霁稳定发力:“怎么没冻死你。”
说是这么说,人已经挣开路琼的手去解西?装外套的扣子。
路琼笑容狡黠。
瞅准时机,在陆明霁脱下外套扬手要披在她身上时,她站起来扑到陆明霁怀里。
陆明霁一愣,抬高胳膊,仍然将?外套挂到她肩膀,攥住她肩头要推她:“起开,臭死了。”
路琼鼻子又没失灵,她身上什?么味道她能不清楚?
臭什?么臭,她换完礼服头发、颈间、膝盖都喷了香水,都要被腌入味。
路琼不起开,还环住他腰:“那你还把你外套给我,不怕被熏臭?”
陆明霁岂会被一件衣服困住:“外套我不要了,回去就丢了。”
“真?的?”
“真?的。”
“真?这么嫌弃我?”
“不然呢。”
路琼上半身微微后仰,两人就腰腹部相连,她歪歪头,左耳的流苏耳环随之荡漾:“那你怎么还不推开我?”
她又没有很用力抱他,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掰不开她?
陆明霁沉下脸,她这么不识好?歹,他不必惯着。
手上力道加重。
眼前一暗,清甜的荔枝香袭击进他鼻腔,唇上是若即若离的柔软,她舌尖伸入,挑.逗着他的舌尖。
陆明霁就不再能装下去,加筑在她肩膀的力气就这么烟消云散。
路琼避忌着口红,以免不好?擦,唇瓣没有紧.密.贴.合,两人就舌尖在嬉闹。
吻一会儿,掐着陆明霁堪堪上.瘾时,她中断。
再问:“酒甜不甜?”
陆明霁听?不进去她在叽里咕噜说什?么,行?动快于大脑指挥,往前追着路琼。
路琼在他唇尖轻啄一下:“我口红会掉。”
陆明霁醒悟过来,他觉得自己刚才一定像一条快要饿死前见到骨头的狗,丑陋又饥.渴。
偶像包袱掉了,少爷很生气。
气到只想逃离这片尴尬的区域,今晚回家也不想再跟路琼睡一起。
他要分居!
陆明霁不是情绪外露的人,但是很奇怪,路琼次次都能在他脸上看见他一系列清晰的心理变化。
真?是要被他可爱死。
路琼搂着她的腰晃晃:“回家再给你亲。”
陆明霁不稀罕:“谁要亲你,满嘴臭酒味。”
路琼找他茬:“你就一口没喝?”
这场合,喝酒是逃不开的事。
陆明霁不屑:“我没你那么不诚信。”
他早就将?酒换成气泡水,反正也不会有人神?经病一样较真?要尝尝他酒杯里的是什?么东西?。
他答应路琼要戒掉不良嗜好?就会做到。
才不像路琼那个说话不负责任的骗子,说好?戒酒,玩游戏喝酒喝得比谁都嗨。
路琼吃惊不已,表情夸张又生动:“天呐,宝宝你好?聪明。”
“……”
陆明霁眼睛有被她拙劣的演技辣到,智商好?像也被冒犯到,一言难尽地拧着眉:“你要进军娱乐圈去领金扫帚奖?”
路琼被他一句话整破功,戳中笑点,趴在他肩膀笑出声。
她笑起来身体在抖,整个人伏在他怀里,馨香弥漫进他呼吸里。
路琼气质是偏知?性清冷的,她却?格外钟爱花果香调的甜腻香水。
上大学?前,路琼连香水是什么都不知道,第一次对香水有概念,是大一入学?第一天,谷蕴柠与?她擦肩而过,她在谷蕴柠身上闻到的香气。
又冲又浓郁。
于是就给路琼刻下对香水的固有认知?,淡香类更适合她,但她不喜欢。
她做事向来随心而定,不会考虑适不适合,只考虑喜不喜欢。
永远不会被框架束缚。
这是路琼最有魅力的一点,也是陆明霁最爱她的一点。
他偏头过脸,鼻尖陷进路琼发间:“新换的香水?”
路琼点头:“好?闻吗?”
好?闻。
她身上的味道怎么都好?闻。
然而,陆明霁一开口:“凑合。”
“还是你给我的灵感?,才挑的这瓶香水。”
昨天和葛晚棠做完皮肤管理再去逛街,葛晚棠想买香水,她就陪着参考,是听?导购推荐一款新香,葛晚棠不感?冒,她反倒是心动。
只是店里只有试用装,没有新货,调货过来后今天送到的尚嘉。
陆明霁拉上因为?她乱动而滑下肩膀的外套,挑眉:“什?么意思??”
路琼意味深长一笑:“荔枝啊,你不说我像吗。”
陆明霁就是床上浪,床下纯。
举止浪,言辞纯。
路琼这么一回顾,那晚情.事全过程顷刻间就脑海里播放。
陆明霁不接话。
意料之中,他耳朵又在发红。
路琼使?坏地朝他耳朵吹一口气:“陆明霁,我觉得你好?爱我。”
她只字不提迟恒和魏锦航讲给她的那件事。
陆明霁为?她做过很多,他想让她知?道的,会想法设法设置提示给她,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就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兴致冲冲去纽约找她,却?得到那么个不尽人意的结果。
路琼心疼他,不愿再揭他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