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坠落/今年港岛下雪吗 第140章

作者:王三九 标签: 都市情缘 轻松 现代言情

  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件事的?。

  在明珠现身之前,他就有?去欧洲一趟,对她曾经的?事怀揣疑惑,说?明那时他就已?经独当一面。

  出差的?近两个月里,他要和沈泊闻处理公务,还要准备童话书哄她睡觉。

  回来后也都?出于忙碌的?状态,连她演出头冠丢失这件小事他都?要插手。

  光是想想,她都?要为他感?到身心疲累。

  这些,本?就不该由陈祉承担的?事情,不是他生命里的?构成部分,他明明可以有?更好更恣意的?人生,和她结婚后轨迹变道,没?能在全年日?照百分之七十的?加州度假,也没?有?苏格兰秋日?里纵情狩猎,反困于陈年烂谷子事和繁忙工作。

  “我觉得你一个人做这些事情很辛苦。”南嘉稍稍站直些,替他整理领口刚才被她攀过的?皱褶,像老夫老妻,他不听?不闻,她继续絮絮叨叨,“我觉得,你可以信我对你的?信任。”

  陈祉垂眸,“你是说?,你会信我。”

  “是啊,为什么不信。”她轻叹,“信任陈祉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简单到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他只要告诉她,她就会站在他这边,协助他一起调查。

  父母的?死?,南嘉从很久以前就怀疑过,苦于线索寥寥。

  她曾周家偷听?到母亲和周家的?关系,那时没?多想过。

  南嘉的?骨相遗传方清喜,在气质这块,方清喜甚至更有?古典美人韵味,追求者不断,不乏富二代,这也是外婆讨厌她和父亲的?原因,觉得他们耽搁她们的?富贵。

  最初南嘉以为周父和别人一样,对她母亲见色起意,不会有?越轨行为。

  父母一直情比金坚,不被人打扰,没?人会往其他方面想,想不到周父痴迷到把贵重碧玺送出去的?程度,想不到母亲不接受,被财迷外婆代收,更想不到周夫人有?害人之心。

  如果陈祉早点坦白,他们齐心协力,事半功倍。

  她不想看他那么累。

  陈祉被她抱着,喉骨一窒。

  原来一切是他多虑。

  周今川在青云观那天太胸有?成竹,以至于他出现判断差错。

  他早就有?和周今川抗衡的?资本?,只是没?底气,那天才被纸老虎唬住,兜兜绕绕一大圈。

  两人回来后,陈祉没?休息,要赶去书房开远程会议,周家之前参与?船舶和海油项目,如今出事需提前给?外资和其他合作企业一个交代,幸在周家负责的?产业链早就有?替代,危急时刻不会影响大局。

  分蛋糕可以,但?分下?去的?蛋糕是个胚子,他们不可能只依靠周家的?技术产业。他们合作的?期间,陈祉和沈泊闻重要决策阶段基本?撇下?了周今川,反倒周家的?部分高级工程师和技术员,都?被他们有?意引诱拉扯,吞并跳槽是迟早的?事。

  陈沈两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周今川再运筹帷幄,也无精力和雄厚家底与?他们抗衡。

  很晚了,南嘉想摸摸十一再休息,看它睡的?正香,没?去打扰它的?美觉,只在狗窝陪白仔玩了会逗猫棒。

  家里有?猫窝狗窝,白仔顽皮,总霸占狗窝,导致猫狗地盘交换,十一常常趴在只够垫狗头的?猫窝上,而白仔霸占两米大的?狗窝。

  南嘉拐了趟书房,门?缝透着幽蓝色暗光,长檀木班桌前,是她鲜少看到过冷肃严厉的?模样,陈祉衬衫更换,纽扣一丝不苟系到最上端,背靠皮椅,双手交握,隔着屏幕的?那端不知说?了什么,惹他不悦,上位者威严感?太沉,哪怕不近身,部分高管也不由得脊背寒颤,忙斡旋回来。

  看到桌上放着的?一杯冰美式,南嘉轻蹙眉,这是要忙很久的?意思吗。

  她蹑手蹑脚走进来,陈祉在看到她后,面色稍作温和,视线转移片刻后继续放在屏幕上。

  他这边摄像头和麦克风没?关,南嘉不敢说?话或者离太近,拿起纸笔,哗啦啦写下?几个字:【你要熬很久吗。】

  陈祉点了下?头。

  屏幕前汇报工作的?白人老头还以为自己得到赞赏,语速更快地描绘蓝图。

  南嘉:【今天不能早点睡吗?】

  【不会拖太久。】陈祉接过纸笔:【你怎么来这边,不是去找十一的?吗?】

  这场会议涉及到多国分公司领导层,他这边不方便关掉摄像头和麦克风,决策人直接关了的?话,会议就没?有?震慑性。

  只能分心陪她传纸条。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对面的?高层还以为他们的?执行官在认真记笔记。

  南嘉回他:【它在睡觉,不陪我玩。】

  陈祉:【所以你来找我?】

  她忍住笑,这样说?没?毛病。

  狗居然排在他前面。

  陈祉继续写:【你把我当什么?】

  她低头兴致勃勃在几行字的?旁边涂涂画画,好一会儿提画纸晃到他眼前,上面呈现的?是一只小狗。

  陈祉:【?】

  他接过纸笔,在她刚才画的?小狗旁写一个字:【嘉】,再用箭头标注。

  南嘉额头一黑,立刻抢过纸张,重新再画一只小猪,这次没?忘记标注,在旁边写下?【陈祉】两个大字。

  陈祉接过来,在他自己名字后面添“老婆”两个字,把小猪变成【陈祉老婆】。

  南嘉小脸更黑。

  他没?动多少笔墨,就把她一顿骂。

  最关键的?是,这小狗和小猪都?是出自她自己的?手,忙活半天自己骂自己。

  她玩不起,揉揉纸团,往他怀里一丢。

  陈祉心态沉稳,从始至终从容淡然,该干嘛干嘛,和她打情骂俏,远程会议的?要事一点没?耽搁,对面十几个高层无一察觉到他这边异常。

  只在南嘉扔纸条后,有?人注意到首席执行官这边似乎不止一个人。

  陈祉继续面不改色,不为刚才的?插曲动容,拿起纸条放置在班桌上,摊开后,最后写下?一个大字:【笨】。

  他越是有?条不紊,她就越挫败。

  最后那一个“笨”字写得太大,占据整个纸面,她想写的?话就要重新拿纸再战。

  可这就说?明,这一局她输掉了。

  干不过他就算,骂也骂不过。

  南嘉像只灰溜溜的?落败小天鹅,生一会闷气后发现自己一点不占理,毕竟是她挑衅在先,陈祉碍于会议也不太爱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在班桌站一会儿后,没?有?再打扰他。

  他这边没?有?狗房好玩,不是书架就是古玩,她百无聊赖捣鼓下?小椰树后,拿起他那杯冰美式抿了口。

  会议到重点,陈祉神情集中,任她在书房一个人打发时间,没?注意她什么时候消失。

  似乎没?听?到开门?的?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气着了。

  他拿起手机,正想发个消息,班桌底下?忽然传来轻微动静。

  笔直的?西装裤脚被一只细白的?手攥住,衣着白裙的?南嘉仿若隔空冒出来的?女鬼,恍然映入眼帘,屈膝而跪,巴掌大点的?脸蛋抬起,双眸纯真无辜漾着笑。

  陈祉耳麦里传来会议声音,不得不回过神继续处理公务。

  班桌底下?,西裤中间的?女鬼趁此时为所欲为。

  平时让她解个皮扣好不羞赧,又慢又磨叽还要哄着来,这会儿为了整他,三两下?就给?解开,一只小手很果断握住。

  陈祉呼吸停顿片刻,不得不用轻咳声掩饰过去,轮到他发言时间,这时候不适宜离开,被迫继续坐在黑色皮椅上,原本?工整规矩的?西裤,被女鬼扒得凌乱。

  陈祉定性尚可,就算她这时候要给?他手或者口故意难堪,照旧可以稳住心神。

  那边有?中文翻译,他为定神,甩英文和德文两种表达,维持思维运转。

  “……船舶的?工程结构考虑环境载荷问题,波浪,海流,潮汐等?考验评估报告需要一个权威公司来做……”

  话没?说?完,陈祉顿住。

  身下?的?冰凉几乎占据所有?思绪和感?官神经。

  那杯冰美式里的?冰块不知道何时被他的?小太太取走,一块攥在手心里,一块压在舌尖下?,到自己唇腔温度被冰镇凉透后,慢条斯理拉开后冰冷的?唇齿含上小陈祉,给?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某人一个痛击。

  简直要死?。

  就这几秒钟,陈祉感?觉命被她勒住,声线沙哑得无法再把后续的?话复述一遍。

  话到一半,他完全静默,难以发声。

  由于刚才英文讲过,高层门?是能听?得懂的?,无人提出质疑,只以为那边的?领导在思虑重大决策。

  陈祉确实?在思考决策。

  要不要任由她继续为所欲为。

  伺候水平一般,折磨人水平见长,挑立后故意吊着,偶尔再拿冰凉的?小手给?他来点挑战难度,饶是定性再好,他不可避免沉叹一下?。

  屏幕那边的?高管们,自然听?懂他层次分明的?音色变化,只是没?有?多虑。

  向来陈祉给?他们的?印象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没?有?人怀疑这边班桌底下?发生多大的?灾难,他们的?首席执行官又是如何在冰与?火之间穿梭忍耐的?。

  南嘉玩到小陈祉冒杏白后,默默收手,出于负责心理,玩完后没?忘记把它拉链重新拉回去,自己再慢慢往后面挪走。

  班桌较矮,仗身形纤细才勉勉强强钻进来,这会儿退出去不大容易,没?法直接掉头,只能跪在地板上倒回去。

  倒着倒着,腰际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

  南嘉的?小心脏一悬。

  刚才还一本?正经开会的?陈祉此时就站在背后,一个女鬼一个恶魔,各有?各的?恐怖惊骇,比起带来的?惊慌失措,南嘉不及他,下?意识往前挪,却被人跟拎小鸡似的?带出来。

  陈祉慢条斯理把她班桌下?抱到桌上,看她跟个偷腥的?猫逃又没?逃掉可怜兮兮卖惨的?模样,克制对她的?怜香惜玉,大手掐住她下?颚骨,“宝贝,好玩吗。”

  “还,还行。”她畏缩,小声问,“你会议开完了吗。”

  “开会多没?意思。”他双手掌心撑着桌面,“来开你。”

  班桌上资料被哗啦啦挥开,南嘉瞠目结舌,来不及为其悼念,自己就成替代,被摊开放上去,位置不够,长腿找不到落脚点。

  只好被他分到劲腰两侧,很经典也很容易推的?姿态,旁边的?电脑屏幕上冒着蓝光,会议有?条不紊进行,声音不知何时从耳麦切换至音响。

  她离得近,清晰地听?到那边人讨论公务事宜。

  听?不到的?高深莫测,用词商业化,每个人彬彬有?礼。

  南嘉害怕地推前面的?人,“陈祉……”

  “别叫。”他俯下?来,温柔拂过她面庞,低声道,“麦克风没?关,你叫的?话,他们会听?见的?。”

  她错愕,“你怎么能这样子。”

  “罚你。”他咬过她耳际,“刚才玩我不是很开心吗,怎么现在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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