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三九
“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她回头,环顾四周。
是想找沈泊闻商量重新选,但目光搜寻的样子落入陈祉眼中,更像是重新寻找猎物。
一点?时间不肯浪费在他身上,他说她勉强,表现得不勉强不就好了,她软言软语说几句,别说亲,躺下?给她干也只是撒撒娇的事。
“这样就算了?玩”他用?银签戳上一颗桃肉果脯,递送她唇边,轻嗤,“除了床上就没看你服过软。”
也就那时候能看到她哭卿卿求他不要。
变脸也很快,洗完后小下?巴一抬,都不爱多看他一下?。
“陈祉。”南嘉没好气,“你要是不想我现在踹你让你在弟兄面前丢脸的话就不要说话。”
陈祉唇际弧度浅薄,“我以为我在你眼里压根没脸。”
“我心情好,赏你一点?。”
“承蒙夫人厚爱。”
她懒得和他贫,别过脸,“不吃桃子,我要吃梅子。”
舞蹈生?控制碳水和油腥,水果和蔬菜会适量吃些补充天然维生?素,按照老师给出?的标准她今天的伙食是超过了,但既然为了庆祝,少有地放纵一次。
吃得很慢,也不多,且很挑食。
“梅子好酸,不吃了。”她评价。
“蓝莓?”
“吃一个吧。”
“就一个?”
那么点?就吃一个。
他还是用?银签慢慢放她唇边喂着,喂完再换个芒果味道的。
没吃完的果肉还有一小口。
陈祉戳块桃肉,放唇边浅尝。
太甜。
如果吻是这个甜味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偶尔会涂抹一些唇蜜,清浅的花木香,混合着过果香,软软的唇瓣比这些口感好多了。
二人各揣心思,南嘉若有所思,想如何这个赌给赖掉,陈祉又不给她亲,莫名其妙,不知?睡多少次现在装纯情男大。
都怪沈泊闻,好好的非要和她玩赌,现在好了,她摊上事,他也摊上事。
心里想事,陈祉喂她的一块芒果肉只被咬了三两口。
他也不急,慢条斯理就这样喂她吃完。
“吃一块果脯要五分钟。”陈祉放下?银签,“我们嘉礼BB的嘴怎么都这么小。”
起?先?她没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敏锐捕捉到,都这个字。
是在说她……小。
“还有哪里?”她敏锐地问。
“你说呢。”
南嘉下?意识看向旁边,还好没人听见看见,回过头来,抬脚往他笔直干净的长裤上就是一踢,“陈祉你又这样。”她鞋跟没过地毯,灰尘不多,但还是留下?浅淡的痕迹,这还不罢休,又一脚抬起?来,没把持好力道,不小心把鞋踢开了,碰到了桌沿,闹出?不小的动静。
周边有人看。
陈祉反应很快,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的手举过肩膀,揽过那道细腰直接打横抱了起?来,不给她再踹的机会。
“陈祉,你混蛋。”
“嗯。”
“……”还给他附和上了。
他抱她跟抱洋娃娃似的,单手托着人,另一只手提着刚才掉落的黑色小皮鞋,像个拐卖少女的混混,还招摇过市,大摇大摆地往门口走。
旁人看了,只觉得,他俩是不是玩什么情趣。
抽过烟的江朝岸和沈泊闻刚好路过门口,看到这副情景,不由得停顿脚步。
这才离开多久,两人就已经抱上了,且南嘉的鞋子还掉了一只,不知?道刚才在玩什么花样。
江朝岸压低声?音,给沈泊闻告状,“祉爷好像又被周嘉礼骂爽了。”
“那他说谢谢了吗?”
“这倒没有。”江朝岸答得很正经,勾脖瞅着,“他俩,是去找个地方亲亲了吗?”
“不要好奇别人的隐私。”
“闻哥说得对,但是你能不能别站得比我还靠前啊。”江朝岸稍微矮一点?,被沈泊闻挡住,不得不踮起?脚尖来看。
牌局玩完,一根烟抽完,沈泊闻一动不动,心不在焉的。
江朝岸悄咪咪继续观察,“周嘉礼真的会去亲祉爷吗。”
从?前的话绝对不可能。
现在两人的关系,奇怪到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哪个认知?出?现问题。
明明是两个互相?讨厌的人,为什么结婚后反而相?处得很平和,没有想象中的鸡飞狗跳。
江朝岸揉眉心,“闻哥你呢,什么时候告白,找谁告白?纪大小姐吗。”
印象里,这俩太子爷混归混,对于承诺过的事,不会食言。
沈泊闻许久没有回答。
供抽烟和休憩的休息间,灯没有全开,整体?偏蓝灰色调。
陈祉把南嘉抱进来,南嘉双足刚落地,就跟点?炸的烟花似的四处蹦,抬手往他胸口打。
拳头跟雨点?似的,不痛不痒。
“好了,穿鞋。”他把她放在地面的鞋子上,但她反脚就给踢开了,顺带再踹他一下?。
他倒有耐心,继续捡回来,没给她再踹了,半蹲下?去抓住她的足踝,“穿上再骂。”
“你也知?道你该骂。”
“不知?道。”他说,“夫人请教。”
“……你刚才,说我那个什么。”南嘉试图重复他的话。
“说什么了。”
“说我……都小。”
“你嘴不小吗。”他握着白丝袜包裹着的足,堪堪比得过他的掌心,一只手能摁住两只足踝,“又没说别的,是你想歪了。”
“我没想歪吗,你在那边笑什么。”她很少看到他笑,所以?觉得异常。
“不给笑?”
她噎住,哑口无?言,明明知?道他刚才就是说荤话,就是满肚子坏水,但她拿不出?证据证明。
陈祉没起?来,置若罔闻,给她扣好蝴蝶结鞋带,尽管知?道她的白丝袜更多是为了适应舞蹈服,可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被浅色丝袜勾勒着优美?的线条,隐约透着粉红的肉感,对眼睛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穿好鞋后,他指腹顺带勾了下?腿袜,手感好得出?奇。
察觉到即将被破坏,南嘉下?意识抓住他的臂膀,警告:“陈祉,你干嘛。”
“随便看看。”他说,“袜子不让看?”
“你用?手看的?”
说话间,腿袜拉出?丝来,眼看着扯坏,南嘉低呼,“这是我新穿的。”
“赔你一百套。”
“谁要你赔。”她哼,他赔不赔都一样,今天穿的都是他钱买的。
想走,发现门被锁住,她对这边包厢不熟悉,不知?道怎么解锁,回去看陈祉,他就堵着她的跟前,距离很近,四目不闪不避地相?对而视,离了喧嚣的包厢,这里安静得感知?到彼此交错的心跳声?,温热唇息环绕颈身,没人说话没人动。
她只要一踮脚,抬手一勾就能亲到他。
南嘉安静几秒,喉间吞了下?,踌躇良久,没有主动亲他,继续保持合理的站位。
“老子头低下?了。”他终于忍不住,目光钉在她迟疑的面庞,声?线一沉,“这你都不亲。”
“不是你说不喜欢勉强吗。”
“我不喜欢你就不亲了?”
他折身,背对过去,在一把深红色雪茄椅子上坐下?,“我不喜欢你对我冷言冷语,你不是照样冷言冷语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尊重我意愿了。”
南嘉犹豫一会儿,坐另一侧的椅子,抬起?腿整理刚才勾坏的袜子,浓密缱绻的眼睫微动,“那你想怎样。”
到底是亲,还是不亲。
亲的话,又不要太勉强。
非要她表现出?,很想亲他,非他不可的样子才可以?吗。
陈祉:“不怎样。”
“那我大冒险就算了?”
“随你。”
不守信用?还是去亲十一,都和他没关系了。
她和他待久了,别的没学?会,耍赖皮能媲美?俩。
配套的方桌防止雪茄点?烟器和两种生?肖烟灰缸,一种是龙,另一种是兔,古铜色,手工精致,刻画毛发细节。
往常陈祉不会当着她的面抽烟,现在兴致乏,拿了根解闷,但意不在摄取尼古丁,别有情致将烟灰都落在兔型烟灰缸内,没入它的口中。
手机铃声?响起?,看他们太久没回来,江朝岸拨来好奇的询问。
赌桌腻了,那边都是群糙老爷们,没意思,他们不会再回去。
江朝岸知?道,他更好奇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