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圆
这可是全部人的问题啊!
自己不就是想先回去吗?
舒浅撇撇嘴巴,手指拧了拧,认命似的,“问吧。”
沈和易第一个问问题:“舒浅,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问他?
舒浅大脑空白,“没有吧……”
难道问他为什么要针对他?还是算了吧……
他眼睛在盯着她看,许是觉得她的话有点敷衍。
舒浅连忙加关键词,“有……你长的很帅,也很有钱,智商也高,我有个室友很喜欢你。”
“这什么问题和什么回答啊?”
赵持觉得太无聊,站起来,“舒浅,你不是说你没有谈过恋爱吗?那现在就让你必须在桌子上选一位成为你的对象,你会选谁?”
看着舒浅想指晴瑶,他拱火道,“只能是异性哦~”
舒浅环顾四周,选不出人。
顾恒笑着说:“这不劲爆,应该再加一点,把问题从对象改成上床对象。舒浅,在我们几个男人中,你最想跟谁上床啊?”
他坏笑,引荐自己,“我持久又活好,要不看看我?”
满嘴跑火车,但舒浅听不得这些,连忙低下头。
“能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啊?”
“这有什么,不就挑个人回答吗?”
“哈哈哈,是啊,你选了,又不会真跟他上床,就开个玩笑的。”
“不说我可说了,我最想和她上床。”
“你拉倒吧。”
周遭都是谈笑的声音,她根本融入不进去。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解风情,明明随便说个人,都能带动全场氛围。再睡一觉,什么都会忘记。
谁又记得今天发生的事呢?
但她说不出口,根本说不出口。
早知道就不来了……
她还在悔恨中。
“啪”的一下,是桌子拍动的声音。
沈和易站起身来,眼里没什么情绪,但在场的所有人停住了笑声。
他抬起脑袋看天,怎么这么晚了?星星都没了。
不想说就不想说,怎么手指开始跟着发抖?
沈和易不解,看着跳动的青筋,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尖,好奇妙的感受。
舒浅还在劫难中,他得赶紧救她啊。
极度亢奋下,他收回手指,背过身去,感到心情愉悦到极点:“舒浅,跟我回家。”
第15章
舒浅当然得跟他回家。
不然她去哪里?她又没有家。
说到底,舒浅还得感谢他。毕竟他做到了车接车送,衣食无忧。
那为什么舒浅还不愿意说真话?
是他很可怕吗?
车子停下,车窗打了上去,映射着沈和易清冷俊美的容颜,垂下来的眼睛显的他睫毛格外纤长。象征性握了下方向盘,脑袋在沉思中。
不应该啊……
他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柔和对待舒浅,就算知道了她骗了他,也没有对她生气。所以问题出在哪里呢?
人总是对待某些事情一知半解,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问问当事人吧。
他踩着油门,车子一跃而过路灯。
舒浅的心情随着油门越压越大而跟着起伏不定,她连忙握住车窗上的扶手,惊恐提醒道,“沈和易,你是不是看错颜色了,那是红灯,红灯呀……”
在她的提醒下,结局无济于事,反而加剧了速度的飙升,直逼八百码。
猛烈的风直接往她嗓子眼钻,直捣她心腹深处,她只能抿进牙冠。
“舒浅,我知道啊。”
他又不眼瞎,也不是色盲,基本颜色还是能认出来的。他只是想飙飙车,享受下肾上腺素飙升的感受。
不过这速度还是太慢。
普通车的基本性能还是不如跑车,对此,他感到惋惜。锤了下方向盘,发出鸣笛声。
“舒浅,我带你去看赛车比赛吧。”
她肯定没看过,会感到新奇,届时再压个几百万去买卖输赢,她又会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
不过下一秒,就被他自己给打破。
因为舒浅说了句,“什么?”
言语中的惊恐就要划破天际,他连忙停下速度,忘了舒浅还在车上。
低哑的声线搭载着亲昵的称呼,明明话音都已经落下,可她还觉得余音宛若盘旋空中的纸飞机一般,久久不能停息。
舒浅被沈和易拥在怀里,她双手没有落处的抵在他温热的胸膛,却没做出什么推阻的动作。
只是略略低着头不出声。
还沉浸在他刚俯身说话时那张脸凑近她的场景中。
恍神间,她好像还能捕捉到心跳微微加速的震颤。
沈和易看着怀里的人,见她不给什么回应,放在她腰上的手不安分的用了些力,将她又往怀里揽了下。
他询问道:“上去睡觉吗?刚才不是说好困了?”
舒浅缓缓抬眸,对上那双炽热又深邃的眼睛,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怎么睡?”
沈和易轻笑,唇角微扬,意味不明的重复着她的话,“怎么睡?”
他若有所思,“搂着?抱着?”
“还是太太有什么别的睡法?”
他尾音拉长,“我倒是都很愿意配合。”
舒浅望着他,视线下移落在那双薄唇上。
回过神来她又眨了眨眼,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
“我和他没有那么亲近。”
沈和易看向怀里的人,嗓音略有低沉的说道。
“从小就没在一起生活过。”
舒浅神色微怔。
她以为的这一段小插曲已经结束,更没想到沈和易会和自己说这些。
有关沈家的事情,舒浅并不是一无所知。
只是这些年,不论是港城人还是身边亲近的熟人,都没人将那些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若不是今天碰到沈嘉茂,她真的不会想起来。
内心的慌乱和无措让她并未逐字阅读,可只是乍眼看去就已经了然内容。
落于她眼前的这幅订婚书上的瘦金体不失挺拔和力度。
低低暗语随着男人停住的脚步,隐匿在交汇的视线中。
沈和易扫了眼舒浅身旁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意接上自己刚才的话,“我找舒小姐有些要紧的公事要谈。”
要紧、公事。
这两个词从任何一个人嘴里说不出来恐怕都要比从他这的信服度要高。
可尽管知道这是他胡乱编排的理由,晁嘉言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也只是笑了下,识趣的就着台阶下来,“既然这样,那你们先聊。”
又望向舒浅,嗓音轻缓的补了句:“原本就是我唐突了,舒小姐别放在心上,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
舒浅笑了下以示回应。京大实验楼四楼,买了夜宵回来的段泽明看到实验室里不应该出现的身影愣了瞬,随后敲响厚重的玻璃门。
里面的人看来,护目镜下线条流畅的脸暴露在白昼灯下。
那双眼睛被灯光勾勒,敛于纤长睫毛投落的阴影里,清明透彻。看过来时,带着疏离又毫无情绪的波动。沈和易将记录本放回原位,骨节分明的手指取下眼前的护目镜,视线最后检查所有设备无恙后,信步走向休息间。
“你不是参加你哥的婚礼么?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段泽明解开拉面袋子,“诶,你猜今天谁又来找你了?”
对面自然没有回答,段泽明也不恼,自顾自道:“陈老师!她今天又来实验楼找你了。”
沈和易一顿,在他对面那张摆放整洁的桌子前看来,“她进了?”
“没啊。”
沈和易无情收回视线继续自己的动作,仿佛段泽明刚刚说了句不关痛痒且浪费他时间的话。
段泽明见状坐不住了,不死心凑过去,“你真不和道她什么意思吧?你就这么忍心看着那么琼花玉貌的姑娘——”
被无声的警告,段泽明死心,“好好好,我吃饭吃饭。”回去的路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四下安静,被沈和易听了个正着。
“除了实验就是上课,这世界上没其他能干扰你的了,真清心寡欲第一人。”